第128章 放下怨恨

　愛麗絲蹙眉道：「是封印的符咒呢，照這些數量來看，很可能就是那些法師的靈魂。」

　若靈轉頭問道：「為什麼裝怨靈還要用玻璃瓶啊，用符不好嗎？」

　愛麗絲撇撇嘴：「每個術士都會依著自己學的術數來決定裝靈體的容器，而且這個不是玻璃，是白水晶啦。雖然白水晶是拿來擋煞闢邪的，可是也能拿來收靈啊。」

　「哦。」若靈掂量著手上的珠子，要把念力感應一下嗎？現在念力還沒怎麼恢復，進去看很有可能會被帶有怨氣的法師攻擊。讓愛麗絲進去也不靠譜，很可能直接被抓住了。最後還是苦命地嘆了口氣，自己用念力探索吧。

　若靈拿出其中一個玻璃珠子開始閉眼用念力感應，一進去便被一個滿身鮮血的道士襲擊，若靈趕緊抽出意念才免去被打傷意念的災禍。愛麗絲在房子找了個紙箱寫上「可」跟「不」的字樣來區分是否可以釋放靈魂的玻璃珠子。

　若靈一個一個的感應，大多法師都處於癲狂狀態，甚至於修佛之人也如此，看來大多修行者基本修法不修心才會有這種情況。

　若靈一臉不耐地隨便拿起一個繼續感應，忽地，若靈見到一個在玻璃裡閉目養神，慈眉善目的老伯頓時愣了一下。若靈疑惑都用意念碰觸了一下老伯的肩膀，老伯緩緩地睜開眼，若靈也蓄勢而發。然而老伯卻沒有如若靈所料的那樣撲上來攻擊，而是淡聲笑道：「不用那麼緊張，我早放下了。」

　若靈緊蹙的眉頭頓時鬆開，長長了呼了口氣道：「您不早說，害得我這麼緊張。」

　老伯輕笑道：「是你膽子太小，不說這個了，我出事這麼長時間了，我得回家跟我兒子知會一聲。」

　「兒子？」話說這些術士不是沒有孩子的嗎？

　似是看出了若靈的疑問，老伯輕聲笑道：「我們這些沒有信念的修法者都有自己的限制，因為我們不是靠正道來獲得力量，所以相應地要付出一些代價。在入門的時候，師傅都會讓我們做一個選擇，在『孤』、『貧』、『夭』中選擇一樣必須遭受的經歷。」

　「夭？夭折嗎？都到學術士的年紀了，不可能才幾歲吧？」

　老伯搖搖頭：「夭是說英年早逝，一般術士都不會選擇它，我們大多選擇『孤』，就是沒有伴侶跟後代的意思。但是我選擇了「貧」，所以我也有妻兒。而「貧」嘛，基本他們都不會選擇，因為他們走這行大多是為了錢。」

　若靈這麼也感覺不到老伯身上的怨氣，也只好訕訕道：「那好吧，我分類後就把你放開，不過……」

　老伯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的，就算我說我是被害死的，我兒子也沒辦法為我報仇。而且我也不願意讓我兒子心中有所怨恨，所以就當我不小心出事了吧。」

　「你孩子也是學術數的嗎？」

　老伯搖搖頭：「當年家裡太窮才做的這行，現在家裡雖然不富裕，起碼吃喝不愁了，就不讓他做這行了。」說完，老伯又仔細地看了若靈兩眼，看得若靈十分尷尬，到底在看什麼呀。

　老伯蹙眉道：「你心中有怨。」

　若靈氣憤地努努嘴不說話，老伯輕聲道：「看起來你也不是修邪術的人，還是早日放下怨恨的好。」看到若靈還是嘟著嘴，老伯繼續道「我在珠子裡也不是什麼都感應不到，被搬到這裡的時候我就聽那些搬運者中得知古堡的怨靈是你解決的。」

　若靈氣惱道：「所以我才會恨啊，雖不致死，也差點就活不過來了。」

　老伯正色道：「獨孤先生雖然害死了不少人，但是追根就底來說，一切都是那個念慈的錯。我也是個術士，所以知道念慈的功法。當時我用了不少法器撐著避開那些怨靈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年的氣，他分明是被邪術破了氣運才會惹來那麼多怨靈纏身。他本身殺了那麼多人是不對，可是那些怨靈那麼愛好殺戮，說明生前便是嗜殺之人，不能說是死得無辜。

　而少年的氣運明顯的是人為破壞的，我猜測是念慈破的，以此借用獨孤先生的勢力來蒐集我們這些有法力之人的靈魂來煉製靈體武器。所以，雖不能說欲先生跟他的兒子一點錯都沒有，但是罪魁禍首是念慈。既然念慈已經被抓了，小姑娘還是不要太過執著於恨的好。」

　老伯的話讓若靈心中的恨一下子就消散了，頓時眼中一片清明，念力也迅速回籠。原來是心中的恨抑制了念力的釋放嗎？是自己執著了，看來自己的內心還需要鍛鍊，不能再這麼經不起磨礪了。。

　若靈朝著老人家恭敬地鞠躬，感謝他的提點，不過：「老伯，為什麼你能保持清醒啊，是因為精神堅定嗎？」

　老伯搖搖頭：「這倒不是，我一直以來都過於修法而不修心，實在沒這種能耐。只是同為術士，在念慈給我那條繩圈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對勁了，於是在繩圈上偷偷做了手腳，這才保持了自己的神智。」

　「那你為什麼願意讓靈魂被念慈抓走呢？」

　「靈魂落在古堡不是被那些怨靈給撕碎了就是跟它們一樣變成怨靈繼續危害進來的法師，我還不如躲在念慈這裡，找機會逃出去呢？」

　「呵呵，您可真激靈。」若靈跟老伯聊了幾句便繼續感應。最後釋放了一部分靈體離開，大部分則是被留在珠子裡。而小鬼則是被若靈全部裝進了符裡，準備帶去庵堂度化。一切解決完畢，若靈又在房間的牆壁，天花板跟地面貼上了符，避免有什麼邪惡的東西跑出來。

　至於這些嬰靈是沒辦法放在庵裡的，因為它們大多是嬰孩的模樣，智商也降到了孩子的程度。實在聽不懂經文的意思，無法被度化。所以只好燒了一堆玩具給它們並收進了手鏈裡，讓手鏈的力量為它們度化。

　第二天，若靈離開了S市，回頭再看了這座城市，想起古堡的一切，心中已是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