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
新學期伊始,成向東的生活驟然忙碌起來。
他為自己列了個計畫,學習、運動、社交等以周為單位,安排地很滿。
韓明朗看到他的計畫表,沒有嘲笑,反而很認真的複製了一份,將其中可以兩人共同去做的專案拿紅筆劃出來,仔細思考了兩天,又制訂了一份自己的計畫表。
兩個人開始分頭忙碌,但是一周總有那麼一兩天能在一起,或是鍛煉,或是一起到圖書館看書,或是結伴去聽一次講座。成向東側重經濟與人文,韓明朗喜歡軍事與政治。這樣互相交流下來,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專業有了初步的瞭解,話題範圍也更加廣泛。
院學生會招新時,成向東也報了名。籃球社的社長是院學生會的體育部長,人緣不錯,直接把成向東給帶了進去。成向東經過競選,最終進了外聯部。這實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部門,平時沒什麼事,一到有什麼比賽或是重大活動時,他們的任務就來了。
說簡單點,就是拉贊助唄!
這個差事確實很鍛煉人,一定要很有毅力,很有耐心,口才要好,臉皮要厚。成向東就是看准了這點,才決定競爭的。大一新生一律是打雜的角色,成向東沒有什麼不適應,上上下下都打點的很好。唯一讓他覺得難受的,是白荷。
白荷是現任啦啦隊隊長,冰雪面孔,魔鬼身材。雖然性子很傲,但是追她的男生仍然排成排。每次看到她揚著臉從路上走過,他都很懷疑那天在體育館外面看到的苦苦哀求韓明朗的女人到底是誰。他曾經遇到過幾次在社區門口徘徊的白荷,每次都假裝沒看見。他想,白荷也不想讓陌生人看到自己低聲下氣的樣子。
現在,都在學生會任職,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是至少也算“同事”關係。偶爾白荷的視線投到他身上,那眼裡都裝滿怨懟,這讓成向東覺得背脊發涼。
“喂!你那朵荷花夠長情的,趕緊解決了成不成?”再讓白荷那麼“專注”地看下去,火就引到自己身上來了。
“什麼叫我那朵荷花?老子早就跟她掰了!手分手,就叫掰!懂不?”韓明朗斜躺在沙發上研究一本武器圖鑒。聽到成向東這話,直接給個大白眼。
“那她也不能老直勾勾……呃,不,應該是哀怨地看我啊!長此以往,我成向東英名何在?”
“你以為我日子就好過?”韓明朗暫時放下書,很不屑的說道:“她還跑我學校那邊去呢!到底是名人,多少人就為了看她在附近溜達來溜達去,嚇得我見她就繞道走。”
“你的女人,你自己看著辦!”妹有意,郎無情,說啥都白搭。
“當初分手時說到好好的,誰知道她現在演出悲情劇碼給誰看!”韓明朗摸摸自己的臉,很認真的問成向東:“難道我真的帥到慘絕人寰了?”
成向東踢他一腳,笑道:“我看是你身家秘密洩漏了人家才窮追不捨吧!”韓明朗點頭,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以前在高中時,他就是一個長得帥點的普通男生,也從沒跟白荷提過家裡的事,而且那時候白荷也像現在一樣傲氣十足。她開始變得糾纏不休,好像是去過韓明澈公司以後的事了。
“唉……在權利與金錢面前,愛情就是他媽的狗屁!”韓明朗歎息。
成向東安慰地摸摸他的頭。
生活比電視劇精彩。
這事徹底體現在韓明朗身上。
在一個星期天的早上,做了一晚運動地兩人被餓醒了。
韓明朗起床早了兩秒鐘,把冰箱裡最後一盒牛奶給喝了。成向東餓得前胸貼後背,只得認命的下樓去買早餐,不,是午餐。
一下樓,成向東僵住了。白荷站在他面前。
“明朗在嗎?”
“……”
“成學弟,你不用跟我裝不認識他,我知道他就在這樓裡。”白荷神情仍然冰冷,但是神情有些憔悴。成向東到底有些不忍,摸出手機。“喂!忘帶錢了?”韓明朗在那頭嬉笑著說。“不是,白學姐在樓下等你。”那頭僵住了,半晌才冒出一句:“……操!”
不願窺探他人隱私,而且這種狗血劇情也沒什麼可觀賞性。聽到韓明朗下樓的聲音,成向東對白荷笑笑轉身就走,還是趕緊去買吃的吧!
買了兩份飯,成向東一步三蹭地往回走。本來想自己先吃了再帶回去,又怕那傢伙嫌他不夠意思。磨蹭到樓門口,果不其然,那兩個人正在吵架。說到吵架也不太確切,準確的說是韓明朗在那冷言冷語地刺人,白荷在他面前無聲地流淚,偶爾還辯解兩句。
看到成向東提著飯盒回來,韓明朗更加的不耐煩,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們早就分手了!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嗯?成向東吃了一驚,怎麼這小子交女朋友我不知道?一旁的白荷終於哭出聲了,大喊了一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隨即,飛奔而去。
成向東愣愣地看著白荷飛奔而去的身影,拍拍韓明朗的肩。說道:“你們可以去演偶像劇了。”
雖然說有沒有新女友這事,和白荷並沒有直接關係。
但是韓明朗經過思量,還真找了個假冒女友。成向東聽著他打電話拜託什麼什麼人,忍不住勸道:“別瞎折騰了,本來很簡單的事,你弄那麼複雜幹什麼?”韓明朗沒理他,終於在電話裡和某人敲定了一個月的交往期限。
這個某人叫鐘菲菲,是鐘國強的小表妹,鐘家的小公主,和韓明朗從小就認識。小姑娘前幾年就去了國外,因為最近生了病,要靠中醫慢慢調理,才休學一年回國治病。從小青梅竹馬,家世相當,似乎沒什麼可挑剔的。
但是韓明朗非常清楚,兩個人就是純粹的兄妹關係,不來電。
週六下午,成向東從院學生會一出來,就看到樓前的櫻花樹下,站著一對璧人。韓明朗摟著一名嬌小可愛的女孩子,女孩長著一雙水汪汪地大眼,一笑起來,眉眼彎彎,貝齒紅唇,說不出的嬌俏。成向東忍著笑,走近扮恩愛的兩人。“不介紹一下?”
“鐘菲菲,現任女友。”韓明朗笑,又拍拍成向東的肩,道:“成向東,我好朋友!”
“向東哥哥好!”鐘菲菲的聲音並不像傳統的北市口音,而是帶著軟糯糯的南方口音,聽在耳裡十分受用。成向東露出和善地笑容,彎腰對鐘菲菲說:“你好。”
幾個人正在說笑,籃球社長突然沖了上來,雙眼發光地望著鐘菲菲,口裡問道:“向東!這位漂亮MM是……”韓明朗緊了緊摟著鐘菲菲的手,以標準的護花姿態宣稱:“我女朋友。”
社長尷尬地抓抓頭,宣佈撤退。
三人繼續說笑,全當沒看見不遠處白荷那幽怨地眼。
只吃了一頓飯,成向東就徹底瞭解了什麼叫表裡不一。
有著天使面孔的鐘菲菲根本就不像外表那麼天真爛漫,她根本就是個標準的小魔女。為了這一個月的臨時女友,韓明朗被迫簽署了很多“喪權辱國”的條約。餐畢,大呼受不了的韓明朗急著要把小魔女護送回家。
沒想到,小魔女不走了。非要去韓明朗的住處去看看。
“菲菲,我就住學校宿舍,哪有什麼狡兔三窟!”
鐘菲菲把玩著發梢,漫不經心道:“我聽說你週六周日都不在學校住。”“我都在家住呢!”韓明朗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是嗎?為什麼我前兩個週末都到韓爺爺家去了,怎麼就沒看見你呢?”
“我那時候還沒到家呢!”
“哦?那我睡醒了也沒見你啊!而且啊,韓奶奶說了……”
韓明朗徹底投降,他是不能拿小公主怎麼著的。認命地把小公主帶到小公寓看了下,鐘菲菲滿意地點點頭,坐在沙發上喝著果汁,打量了下屋內的陳設,說道:“小朗哥哥,你這屋子真乾淨,今晚我就住兒吧!”
“不行!”韓明朗驚跳起來。
“為什麼不行?”還是軟糯糯的聲音,大眼眨呀眨。
“呃……孤男寡女怎麼能共處一室?會壞你名節的!”而且明天就會被鐘家給嫁進禮堂!這能開玩笑嗎?!
“小朗哥哥你太老土了,我在國外這麼些年,思想很開放的。”
韓明朗欲哭無淚地看著成向東,成向東怕自己笑場,匆匆地說:“菲菲,明朗,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成向東!”太不夠意思了!留他一個人面對小灰狼!
“呃……祝你們有個愉快地夜晚。”
韓明朗知道鐘菲菲故意逗他,但是原則問題仍然不容小視。
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招來了護花使者鐘國強。本來想清靜地獨居小窩,一下子曝光在熟人面前,韓明朗心裡那個鬱悶。
鐘國強不是自己來的,還跟著韓明澈。看著弟弟的逍遙窩,韓明澈笑了,道:“你倒是會找清靜,租個房子也不跟我說。”
“是啊,你藏什麼藏?還不是被菲菲給挖了出來!”鐘國強坐在鐘菲菲身邊,噓寒問暖。明明才兩天沒見好吧?
韓明朗歎氣:“誰瞞著你們了,這地兒我也不經常住。”
好說歹說,總算把幾尊大神給請走,韓明朗再次痛恨自己引狼入室的弱智行為,當然,他更痛恨某人見死不救,臨時撤退地小人行徑!
踹開成向東的房門,惡狠狠地怒視那個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啃水果的某人。
“打發走了?”成向東笑問。
“你個沒義氣的東西!”撲上去,搶過水果就啃。
摸摸他的頭,笑道:“早就告訴你別想歪招。”
韓明朗哼了聲,三口兩口啃完蘋果,一把按住成向東啃了起來。“哈……輕點……別留下印子……”很享受對方的唇舌在自己脖子上肆虐,但是還留有一點理智,天氣逐漸轉暖,不能再穿高領衫了。
“囉嗦……”直接堵住他的嘴,成向東的口腔自動張開,迎接對方強硬地探索。從那次在成家的“初吻”後,兩人對接吻已經不再避諱,甚至在床以外的地方,偶爾也親吻兩下。性致慢慢地挑起來,兩人不斷的激吻、愛撫……急不可耐地除去對方身上的衣物,直到徹底地赤裸相對,才舒服地籲了口氣。
不知從什麼時候,兩個人越來越喜歡撫摸對方的裸體,看到對方的生殖器官都忍不住想親吻……但是理智到底阻止了這種危險地行為。只用身體摩擦用手愛撫的□越來越不能滿足他們的渴求,但是誰也沒有勇氣更進一步。
越壓抑,越渴望,越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