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
「啊!氣死我了。」百白狠狠揪住頭髮,困獸般在化妝間咆哮洩憤,「誰都看得出是蘇流在作吧,秦總有必要不認賬嗎,還詆毀華蕭,我yy關她們屁事,吃飽撐得咸吃蘿蔔淡操心!」
「柏蕭,不然你直接公開你跟秦總的關係,我看她們還有什麼話說。」
「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啊,我可是雙手雙腳支持你跟秦總的。」
「你們這麼般配,怎麼就不能在一塊呢?」
柏蕭眼裡的無奈滿溢出來,攤著個這樣的化妝師也的確費心,整天鴉雀似的嘰嘰喳喳,有時他真想乾脆告訴百白真相,讓她去抄十遍史記冷靜冷靜。
但說出來又怕百白順桿爬,指不定鬧出點什麼事來。
瞞得好辛苦。
「乖,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你竟然不生氣!」百白怒瞪柏蕭,「他可是你男人,現在跟別的女人攪和你竟然還這麼淡定!」
「……」
百白接著眼睛一亮,「你默認啦?你沒否認他是你男人這句話。」
「……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
柏蕭搖頭,「我猜你也沒有,妹子,先去談場戀愛吧。」
百白被凶狠地戳中痛處,捂臉將頭砸在桌上以淚洗面了。
柏蕭盯著鏡中剛化一半妝的臉有些無可奈何,好在離開拍還有段時間,掏出手機正要打給秦欒華,沒想對方正好就打了過來,時間不多一分不少一秒。
這種巧合總讓人覺得心中溫暖,好像兩人都恰好想到彼此,心有靈犀。
「我看到新聞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秦欒華那邊有些吵鬧,「酒店照片是蘇流找人放的,想炒我跟她的緋聞,她找過我,我明確拒絕了借炒緋聞宣傳電影的方法,但她還不死心——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頓了頓,又略帶遲疑道:「阿蕭,網上有些評論你還是別看,沒必要為這個生氣。」
柏蕭皺眉想了想,聲音聽起來挺平靜,「蘇流是真喜歡你,她沒準想藉機假戲成真。」
旁邊裝睡的百白跟打了激素似的豎起雙耳,毫不心虛的偷聽電話——哎喲,這話聽著好酸呢。
秦欒華沉默一會兒,堅定道:「不管她怎麼想,那些都絕不可能發生。」
「我知道。」
「你要相信我。」
「嗯。」
「這是信我的態度嗎?」
「……」柏蕭瞥了眼旁邊神采奕奕的百白,沒吭聲。
「說你愛我,你會相信我。」
「…………」百白端坐起來,雙眼發亮的緊盯著柏蕭,想從這通電話裡找到些貓膩。
柏蕭臉竟然詭異的紅了,在百白的催促起鬨聲中倉促敷衍道:「……我得拍戲了,就這樣吧,拜。」
說完沒等秦欒華回應便迅速掛斷電話。
百白微笑:「哦~~」
柏蕭也笑,「還想要工資嗎?」
「……」剝削勞動人民的萬惡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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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忻城開發項目投資問題,袁氏與秦氏多次交涉無果,袁海欣既不肯道歉,又不肯放棄項目,這項工程一拖再拖,眼看就得延誤工程期,袁董事長為此找過秦裕華,可這位放任胞弟的秦總明確表示他不能做任何決定,事情必須得跟秦欒華談。
袁董事長為此沒少掉頭髮,奈何只有個寶貝女兒,打不得罵不得。
關鍵時候章銘找到袁董事長,希望他能代表袁氏跟秦欒華談,道歉也行。
婚後,章銘沒少打電話給柏蕭,可對方一概不接,最後還給拉入黑名單了。袁海欣平常疑神疑鬼,一直在找人調查章銘行蹤,這種情況他根本沒機會私下見柏蕭,只得將渴望壓在心底,暫時不去碰觸。
他現在不能跟袁海欣鬧翻,該演的還得繼續演下去。
否則功虧一簣。
柏蕭的拒絕非常直接,無論章銘怎麼換號碼,他只要聽見章銘聲音就掛斷,接著將號碼拉入黑名單,章銘無計可施,只得給柏蕭發了條短信,指明見面地點與時間。
他是單獨約柏蕭見面的,這與他承諾給袁海欣的不符,只是有些話必須解釋,他心裡有數,自然清楚柏蕭心裡也有數。
餐廳在首都最為繁華地段,高樓林立,車如流水,是圈內有名的就餐場所,能避免狗仔、粉絲的騷擾,需憑身份預訂席位,遇見同行或企業家是常有的事。
章銘衣物搭配有專人打理,他鮮少提建議,但在見柏蕭前,他難得對助理搭配的衣服提出了疑問,問這套西裝穿得是否稱身端正,連細節處都務求精緻無暇。
他不得不承認,面對柏蕭自己已經失去信心,才會借這些微不足道的事來彌補。
柏蕭獨自應邀,事先在參加一項公益活動,比章銘約定的時間晚了整整一個小時,期間沒有任何電話、短信通知,推開包廂門看見章銘的時候,他心底還有些隱隱失望,沒想到這人還沒離開。
章銘立刻起身相迎,站在離柏蕭幾步遠的位置牢牢注視著對方。
柏蕭穿白毛衣,外套卡其色大衣,淺色休閒褲顯得隨意而閒適,瘦削的身材與頎長的雙腿給人極強的視覺感受,唯獨表情太過冷漠,如同覆了一層滲人的冰霜般。
章銘不禁想起他在飯店找到柏蕭時,柏蕭那時候所表現出的厭惡和冷漠與此刻極其相似。
章銘慇勤笑道:「阿蕭,你來了,快坐,外面很冷吧?」
柏蕭繞過章銘所指的位置,挑了較遠的地方坐下,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直截了當道:「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吧。」
章銘臉上一陣尷尬,但沒發作出來,「我們這麼久沒見,你就不想敘敘舊嗎?」
「你想跟我敘舊嗎?」柏蕭用筷子挑了挑還冒熱氣的魚肉,沒胃口吃,「談你當初怎麼出的軌?談你怎麼設計我跟秦欒華上床?還是談你賄賂醫生更換鑑定物的事?」
章銘如坐針氈,大概沒想到柏蕭會這麼直白把話挑明,他手沿著杯沿摸了好幾遍,表情難看道:「你、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是。」
「我可以解釋。」章銘急促道,「我根本不喜歡袁海欣,你知道我的目的,阿蕭,我從始至終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你以前很愛我的,為什麼……」
「不繼續裝作是我親人,對我沒這種感情了嗎?」
章銘頹然抱住頭,「那些是我的錯,但我只希望能儘量接近你,我怕你會忘記我,那時候……我怕秦欒華會得逞,我得不到你他也不能得到,我想你恨他。還有肖筠,她說她認識孩子的母親,能拿到她的鑑定物,我只想讓她看著你,只要你能接受她,那你跟秦欒華就不會再有可能……」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阿蕭。」
柏蕭冷眼旁觀,聽完後冷冷搖頭,「別把矛頭對準我,你不過是自私,你眼裡只有利益,在袁海欣能幫助你的時候,你就接受她,就算有天你把公司搶回來,你也同樣不會知足,你會用更心狠手辣的方式得到想要的,章銘,我承認我討厭袁海欣,但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她可是你老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柏蕭心情也有些微妙,他一直以為肖筠告訴了章銘事實,原來肖筠沒有說?她還在保守秘密。
柏蕭想起肖筠說的那些話,她說在想起所有事之前,柏蕭永遠不能懂她為什麼這樣做。
但柏蕭現在懂了。
章銘表情猙獰道:「你這麼看我?我做一切都為了能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你就這樣看我嗎?袁海欣她什麼都知道,是她自願的,我愛的人是你,除了你柏蕭沒有其他任何人,老婆……老婆又怎樣,我讓她這輩子都懷不了我的孩子!」
「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給她放避孕藥,她以為總能懷孕的,但根本不可能,我不要她生的孩子……」章銘猛地起身撲向柏蕭,急切渴望道,「阿蕭,我們生個孩子吧,你跟我吧,我一定永遠對你好,等我擺脫了袁海欣,我很快就能徹底擺脫她了。」
柏蕭滿臉震驚的瞪著章銘,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你瘋了!那是你的孩子!」
「我不管,我太愛你了,沒人能代替你。」章銘雙手握在椅子扶手,將柏蕭整個人禁錮似的圈在身前,他滿眼都是瘋狂到極致的固執,彷彿將正常的思維統統丟棄掉了,他拚命湊上前想親柏蕭,不顧柏蕭拚命掙扎,兩人迅速纏鬥在一起,拳腳相加,一時誰都沒能佔據上風。
椅子不堪重負,帶著兩個人的重量砸到柔軟的地毯上,柏蕭翻身壓制住章銘,又被章銘拽住胳膊給掀翻了,他渾身估計青了好幾塊,章銘比他更狼狽,柏蕭下手可不輕,拳頭砸過去都能聽見響聲,但就是這樣章銘仍不肯放手,柏蕭打的越狠,他的動作就越瘋狂暴戾,帶著不顧一切的執著。
將柏蕭壓住,章銘便低頭在他臉上胡亂啃,手更肆無忌憚從柏蕭衣服往裡鑽,動作飽含著強烈的侵/犯欲/望,即使柏蕭拳頭砸過去也毫不動容,他此刻的行為更像在發洩,以後或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不如趁機發洩個夠。
他夢寐以求的人就擺在眼前,怎能禁得住這樣的誘惑。
陌生的觸碰讓柏蕭噁心至極,他再無法想像以前喜歡章銘的心情,他拚命掙扎抽出雙手,攥緊拳頭又狠狠砸了一拳過去,這一拳似乎砸的太狠,章銘捂著腹部半晌緩不過來,無力伸手想抓住柏蕭,卻只能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越走越遠。
柏蕭沒走遠,他當時憤怒到極致,胸膛劇烈起伏喘不過來,一股怒火從胸腔燒到神經中樞,便直接抄起桌邊的實木凳子狠狠砸向章銘。
章銘直接被砸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柏蕭試了試他的呼吸,確認人沒死才脫力般倒在地上。
此時包廂內一片狼藉,滿桌菜在兩人動手間全倒在地毯上,湯汁更滲入地毯內部,章銘人事不省的躺著,滿身傷痕像被人虐待過,一張凳子倒在牆角,貼好的瓷面被外力砸得開了裂。
柏蕭坐在這片狼藉中,從不遠處將手機撿回來,稍微挪動渾身便痛的齜牙咧嘴。
秦欒華很快接起電話,還稍微吃了點醋,「你們談什麼能談這麼久?」
「……你說讓我隨便揍章銘,出事你擔著,這話還算數嗎?」
秦欒華聽著高興,特爺們的保證,「當然。」
柏蕭鬆了一口氣,側頭微微瞥一眼章銘,「他想強迫我,現在被我砸暈了,嗯……人暫時沒死。」
「…………」砸的好,媳婦兒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