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句話說的好——傷在你身,痛在我心。秦欒華此時此刻恰恰就是這種狀態,他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柏蕭牢牢罩在其中,怕他再受丁點兒損傷,並勒令柏蕭在家養傷,天大的工作也得先擱在那。
柏蕭理解秦欒華的心情,有不滿也憋在心裡,正好趁這幾天好好補補覺,否則工作後就很難抽出時間休息了。
謙謙為柏蕭受傷的事感到很難過,趴在柏蕭身上給他受傷部位吹氣,還一邊講說:「爸爸,吹一吹就好了,不會痛了哦。」
這些話是以前柏蕭哄孩子用的,沒想到現在反被用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哭笑不得,卻沒拆穿殘酷的事實,孩子嘛,總得給他們留些美好的希望。
柏蕭養傷期間,娛樂圈接連發生了兩件事。
其一是魏胥渡開車查出酒駕,據交罰款並動手將執勤交警打成重傷,他因此被提起刑事訴訟,判刑入獄七年八個月,他在法庭強詞狡辯,稱他是遭人陷害,當晚根本沒喝多少酒,動手更不可能把交警打成重傷。
只是任他如何狡辯,事實都是不容推翻的。
宣判後魏胥渡當庭提起上訴,不滿法院的判決結果。
其二是郭鑫主動辭職,龍勝空降新的總裁,勢必要改變今後龍勝與華娛的僵持局面,這位新總裁郭森據說年輕有為、英俊瀟灑,還未婚,一就任便引起無數女明星爭相追求,擠破腦袋想要踏入豪門。
可惜郭森此人眼高於頂,妖豔的、清純的、有內涵的統統都看不上,一時間竟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也有人私下偷偷議論,說郭森肯定喜歡男人,否則哪能見到仙女都無動於衷?
僅僅是猜測,也沒人拿得出確鑿證據。
魏胥渡判決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柏蕭也沒法不聽到端倪,他這段時間養傷之餘,也在打探那天開車的人,他得罪過的人不少,但得罪到想讓他死的卻不多,柏蕭心裡原本就有作案嫌疑人,只是沒來得及動手,就被秦欒華搶先了。
當晚秦欒華回到家,他還特意提起這件事,之前秦欒華一直採取迴避政策,這次大概覺得不必再瞞,就極其爽快的交代了事件始末。
「事情的確是魏胥渡做的,他那天一直在跟蹤我們,既想撞你,又想趁機逼我出面,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洗清冤屈,博得回演藝圈的最後一點希望。」
「酒駕打人是你設計的?」
「嗯,我不想髒手。」他提前讓人換了魏胥渡的酒,再買通交警故意激怒魏胥渡逼他動手,他一旦動手,交警無論有沒有受傷,最終醫院判定結果都只會是重傷。
整個計畫天衣無縫,讓魏胥渡有冤無處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柏蕭道:「你下手真快,我的計畫才剛開個頭。」語氣裡沒有半點怨言。
秦欒華摟緊柏蕭光溜溜的身體,一雙鹹豬手肆無忌憚在他敏感處遊走,挑逗著柏蕭的激情和欲/望,略帶笑意哼了一聲,「說說你的計畫。」
柏蕭摁住秦欒華的手,「老實點——你知道魏胥渡以前在夜店做過嗎?」
「服務員?」
「服務員才多少工資,他做的來錢快十倍不止。」
秦欒華驚訝問道:「還有這種事?你怎麼知道的?」
「只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我也是湊巧聽人說的,然後跟著這條線索查了下去。」
「你打算把這事捅出來?」秦欒華咬住柏蕭柔軟的耳垂,碾磨半晌後擠出下一句話,「也太狠了吧。」
「沒你狠,我起碼還給了他人身自由。」
秦欒華沉默片刻,翻身將柏蕭用力壓在身下,兩人姿勢極其親密,鼻尖碰著鼻尖,連溫熱的呼吸都相互交纏在一起。
他低聲道:「他不該傷你。」
柏蕭揚起唇角,笑如萬樹梨花齊齊綻放,顆顆光點在眼底閃爍發光,比百年老窖還要醉人。
他往前咬住秦欒華唇角,舌尖沿著唇線曖昧的遊走,動作充滿了挑逗引誘的意味,給秦欒華早就想要施展的行動摁下了開始的按鍵。
秦欒華牢牢壓抑的□□被點燃,無數火藥在腦內炸開,再無法顧忌什麼魏胥渡,什麼判刑上訴之類的。
他化被動為主動,迅速將柏蕭作亂的唇納入口中,以澎湃的熱情從內至外徹底清洗一番,再親吻柏蕭額頭,往下是鼻尖、下顎,再沿著潔白的脖頸,邁向不為人所知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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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勝空降新總裁的消息在內部傳得沸沸揚揚,竟沒人對郭鑫的辭職進行過挽留,有人期待新總裁能為龍勝謀取希望,也有人作壁上觀,對龍勝的局勢漠不關心,不管誰做總裁,只要工資能照發就行了。
嚴巋然顯然屬於前者,龍勝換人換得時機正好,再讓郭鑫折騰下去,他估計得去掉半條命。
郭森能順利就任龍勝,何穗也幫了不少忙,她在龍勝的地位不低,在藝人間更有很大的影響力,支持度在何穗的影響下,郭森已遠遠超過了郭鑫。
郭森就任的時候,嚴巋然正好去外省拍戲了,聽何穗提起郭森似乎還挺不錯,說新總裁跟郭鑫完全不同,也許真能給龍勝帶來新的發展,嚴巋然聽得嗤之以鼻,暗想兩人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能好到哪去,不過是新官上任想留個好印象罷了。
只是他心底這般想,嘴上還是沒有反駁,否則何穗肯定又要嘮叨讓他不能亂說話,被人聽見就麻煩了。
掛斷電話後嚴巋然壓根沒把郭森這人放心上,他對上司向來抱著只可遠觀的心態,不會玩虛以為蛇那一套,沒多大意思。
拍完戲嚴巋然回公司報導,何穗通知說郭森想見他,嚴巋然沒有多想,理所當然便去了新的總裁辦公室。
他當時還在龍勝培養的名單內,郭森肯定得跟真人見一面,嚴巋然倒沒想過郭森會撤了他的機會,畢竟何穗幫了郭森的忙,而何穗再怎樣冷漠,在嚴巋然的事業上卻絕不會有絲毫鬆懈。
他現在只會比以前更好。
新總裁辦公室就在原本辦公室的隔壁,嚴巋然在外面敲門,聽見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喊了聲「請進」。
他正奇怪怎麼會覺得熟悉,手已經握在了門把上,接著順勢推開了門,再然後,他便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的郭森——也就是那晚在酒吧騷擾還被他打傷的男人。
嚴巋然有一剎那懵了,趕緊退出去看了眼房間,發現自己的確沒走錯又盯著郭森看了好一會,擰著眉擺出一臉□□的表情。
「你怎麼在這?」
郭森抬頭,表情嚴肅正經,手一指旁邊沙發,「坐。」
嚴巋然噎了一下,見對方一臉我不認識你的表情,也不好再提及酒吧的事,便極為糾結的在沙發坐了下來,屁股只挨了沙發的邊,感覺如坐針氈似的。
郭森倒也坐得住,那之後便認真寫一份合同,連頭都沒抬一下,完全把嚴巋然當成透明人了。
這幅模樣的郭森倒跟嚴巋然那晚見到的截然不同,此時面前人西裝革履、嚴肅正經,完全跟無賴流氓聯繫不起來。
帶著股成熟男人特有的儒雅穩重,難怪能吸引公司大批藝人前赴後繼,越挫越勇。
嚴巋然心想他要是個女人,也肯定能被郭森吸引住。
辦公室裡安靜得只能聽見鋼筆落在紙上沙沙的聲音,嚴巋然先覺得煎熬難忍,後來反而慢慢習慣了,開始打量郭森這間新的辦公室。
室內簡潔乾淨,牆角擺放著蒼翠欲滴的盆栽,牆壁掛著一幅字畫,辦公桌右後方放著兩米高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名著或專業講解,窗戶開了一半,陣陣冷風灌進來,再被房內的熱氣沖散,留下那絲隨冷氣潛入的新鮮空氣。
侷促跟煎熬感漸漸消失後,嚴巋然還挺喜歡這處設計的,至少比郭鑫那間辦公室設計好的多。
嚴巋然決定主動坦白從寬,「郭總,那晚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走也是怕被人認出來,那麼多人在,你、你也出不了什麼事吧……」
郭森這次總算再抬起頭,平靜道:「你以為我找你來,是想趁機報復你?」
「……」難道不是嗎。
他竟然揍了新總裁一拳,還在把人打暈的情況下選擇離開,聽起來怎麼都不仗義。
只是沒想到新總裁竟然喜歡男人,難怪那麼多女人他都視其為無物,這樣算起來,嚴巋然倒最有可能虜獲新總裁的心。
但前提是他得對郭森產生興趣,聽起來就是個天方夜譚。
「那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也絕不打擊報復你。」這種話後面往往還連著,「但是你得把這份合同簽了。」
「什麼合同?」
郭森表情猛然一變,饒有興趣的將視線聚焦在嚴巋然身上,把人看得就快要炸毛了才稍作收斂。
「你可以慢慢看,我不急。」
嚴巋然迷惑不解的接過合同,被郭森□□裸似要扒光他衣服的眼神盯得渾身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刻飛奔出總裁辦公室,他猶豫著接過合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郭森手寫的蒼勁有力的字體,單看字竟意外有著極高的水平,令人稱奇。
只是在快速掃過兩行字後,嚴巋然渾身的毛再次齊刷刷炸了起來,活脫脫像個長滿了刺的刺蝟。
他低聲咆哮道:「郭森你有病吧,誰他媽要你包養了!你有病上醫院好好治病吃藥行嗎!這什麼狗屁情人協議條款?你腦袋被驢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