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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之豪門男妻》第27章
☆、第27章 :三章 合一

   [壹]

   柏蕭身材很好,腰腹沒有多餘贅肉,白皙肌膚映襯著身下黑白紋路的床被,猶如被送到祭台的祭品,老實等著他的享用。

   秦欒華頓覺一股熱流,整個人被火燒得像要自燃起來,他難耐的蹭到柏蕭身邊,見柏蕭緊緊閉著眼,便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腰側。

   「柏蕭,你睡著了嗎?」

   柏蕭砸吧砸吧嘴,沒有回應他。

   秦欒華又將整個手掌覆在他身上,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抖,「阿蕭?先洗個澡再睡。」

   手指快被燒化了一樣。

   柏蕭抓著頭髮翻了個身,一臉被吵醒的不爽表情,雙眼仍有些迷濛道:「熱……想喝水。」

   秦欒華趕緊倒了杯水過來,將杯子遞到柏蕭手邊。

   柏蕭半坐起身,就著秦欒華的手把水喝了個光,秦欒華又接了好幾杯,直到柏蕭擺手說他不喝了。

   「還難受嗎?」秦欒華擔心道,「你別撐著,難受我找醫生過來。」

   柏蕭意識仍清醒著,就是渾身發軟,搖頭說:「我又沒生病,只是喝醉了酒,沒事的。」

   「現在洗澡嗎?」

   柏蕭慢悠悠的點頭。

   秦欒華特意找來他穿過的乾淨睡衣,想著它被柏蕭穿在身上就一陣莫名的亢奮。

   柏蕭半眯著眼睛,往前隨手一抓,沒想抓到了秦欒華睡衣,他再用力一扯,原本就系得不牢固的帶子瞬時散開了。

   偏偏柏蕭那時候腦袋缺了根筋,還奇怪怎麼好像不大對勁,他大腦不經思考就一把抓了上去。

   柏蕭尷尬鬆開手,酒頓時醒了大半。

   秦欒華死死盯著柏蕭,表情看起來像要嚼碎柏蕭骨頭一樣,柏蕭正要解釋一下,就被秦欒華翻身給壓住了。

   秦欒華眼底翻騰著火,幾乎就要按捺不住了,柏蕭原以為秦欒華會趁勢行動,耳邊卻突然響起對方嘶啞的聲音,「你是變態嗎?竟然摸我。」

   柏蕭怔了一下,「……我喝醉了。」

   「你沒醉,你就是變態。」秦欒華說著突然笑了起來,「你這麼喜歡摸我,能證明你是喜歡男人了吧。」

   「我沒有喜歡摸……」

   「騙子!」

   秦欒華雙手捧著柏蕭的手,心跳得像要炸裂開來,「你現在一定高興死了是不是?能摸到自己喜歡的人,還能跟我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還好……」

   柏蕭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有了反應,他頓時哭笑不得,秦欒華是故意的吧!故意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他好歹是個男人,這時候還沒反應不成冷淡了!

   他心道糟糕,就聽秦欒華得意洋洋笑道:「還撒謊,看你多精神,你心裡果然是愛我的,既然這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讓你多抱我一會。」

   他們果真就這樣純潔的抱了一會,直到柏蕭先忍不住了,秦欒華緊挨著他,他只覺得渾身都跟著發燙,自身反應也越來越強烈。

   再不解決一下,他就要*身亡了。

   既然答應跟秦欒華在一起,柏蕭也不會扭扭捏捏,何況他身體的確並不抗拒雙方的接觸,他們都是男人,有著本能的衝動,既然他有需求,秦欒華也有需求,作為男朋友彼此為對方解決理所當然。

   想到這裡,柏蕭心裡也有點發憷,秦欒華這是何方神聖,都這種程度了竟然還他媽能忍得住!

   秦欒華臉漲得通紅,他忍得很難受,但不願意用任何行為逼迫柏蕭。

   見柏蕭直接上手碰觸,還往旁邊欲擒故縱的挪了一下,「你個變態,我答應你碰了嗎?」

   柏蕭頓了一下,「你想怎麼樣?」

   「……」——直接說我想cao你會不會太粗暴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麼!」

   「……」——還是表現得矜持一點更好呢?

   柏蕭哼哼兩聲,鬆開手往旁邊滾了一圈,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欒華,「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多久。」

   秦欒華眼神一沉,猛地跳上床,再度用身體將柏蕭牢牢壓住,以事實答覆了柏蕭的問話。

   柏蕭得意的挑了挑眉,他就知道秦欒華早忍得受不住了,剛才肯定在假裝矜持,可惜他太瞭解對方了,秦欒華的性格多琢磨幾次,也就能輕易摸出其中的套路。

   「怎麼不裝了?」他伸手想去摸秦欒華發燙的臉,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手腕。

   秦欒華低聲道:「阿蕭,叫我的名字。」

   「這樣會更有趣嗎?」

   秦欒華不做聲,認認真真的等著柏蕭,柏蕭不出聲,他也毫不放手。

   柏蕭最後先認輸了,「欒華……」

   他話剛說出口,秦欒華已經急不可耐的低下頭,用力親在他的側臉上,他深深吻了一會,又輾轉移到柏蕭嘴唇上,柏蕭為他突變的動作怔了片刻,接著緩慢的嘗試著回應他。

   他的動作實在輕微,稍不注意就沒法感覺到,但對秦欒華來說,這微弱的回應卻足以點燃所有的,他吻在柏蕭嘴角,輕輕咬住柔軟的唇肉,接著像不滿足於此似的逐步深入,彼此唇部毫無阻礙的碰觸在一起,那種感覺非常奇怪,並不讓人覺得反感,肌膚碰觸的時候更像是點燃了身體的熱量,從體內肆意滋長,不禁想要得到更多。

   柏蕭伸手抱住秦欒華,感受到對方身上傳遞的滾燙的溫度,秦欒華忍耐得快要崩潰,動作卻仍然小心翼翼,連親吻都怕咬破了他的嘴唇,柏蕭趁勢將他抵了出去,接著肆無忌憚的長驅直入,像迷路的孩子般摸索著每一個角落。

   眼見形勢急轉直下,對自己越來越不利,秦欒華立刻想要重振夫綱,教教柏蕭什麼叫老公的威勢。

   他一路親吻著柏蕭臉頰,柏蕭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有你這麼抓住不放的嗎!」柏蕭喘了一口氣,「臉上沾了蜜?」

   秦欒華面癱著臉,嘴角往兩邊扯出微笑的弧度,「很甜。」

   「不許再咬了!」

   「好。」秦欒華直接點頭同意。

   柏蕭盛怒的表情瞬間轉為愉悅,秦欒華抓著柏蕭的手,欣賞似的看著柏蕭的表情,只覺得那雙漂亮的眼睛彷彿能將人魂魄勾走,充斥著讓人毫無招架之力的神態。

   柏蕭挑了挑眉,臉上沾著一層薄汗,秦欒華將頭埋在柏蕭肩頭,又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吻著柏蕭柔軟的耳垂,語氣無比鄭重道:「阿蕭,你願意跟我結婚嗎?我太怕失去你了,我想永遠把你綁在身邊,我知道你還沒那麼愛我,但你願不願意賭一把?就賭你這七年沒有看錯人。我們共同組成一個家庭好不好?我這輩子永遠都會愛你,我會把謙謙當做親兒子對待,阿蕭,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柏蕭聽了大腦不由一片空白,只來得及「啊」了一聲,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秦欒華竟會在這種時候來求婚——他們的進展似乎有些太快了吧!

   秦欒華心裡猛地咯噔一下,突然怕柏蕭會拒絕,又有些後悔趁這個時候求婚,但事己至此,他絕不能再往後退。

   柏蕭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又張了張嘴,「你、你認真的?」

   秦欒華暗中咬牙,突然反問了一句,「你在說什麼?」

   「你問我願不願意賭一把,跟你組成一個家庭。」

   「前一句。」

   「你怕失去我,想永遠把我綁在身邊?」

   「再前一句。」

   柏蕭心想秦欒華莫非有失憶症,又說道:「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bingo,就是這句!

   秦欒華抬頭與柏蕭視線直直對視,故作猶豫片刻後,沉吟道:「我願意。」

   「………………」

   柏蕭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但此時此刻此種場景,他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動,一個溫暖關愛的家,一個攜手一生的愛人,這些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他現在與這些都近在咫尺,他就是那一瞬間,突然覺得秦欒華的提議不錯,他或許可以嘗試著往前踏一步,也許就能得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呢?

   想到這裡,柏蕭也不理會秦欒華故意顛倒的說辭,看著對方微微一笑道:「要結婚就先伺候好我吧,舒服了什麼都好說。」

   這回輪到秦欒華發怔了,只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渾身一陣精神抖擻,雄撲撲氣昂昂的自信道:「好,你等著,今晚一定讓你爽得想死。」

   秦欒華脫下睡衣隨手甩在地上,如餓狼般撲向柏蕭,將他牢牢壓在身下,既然柏蕭說了那樣的話,他就絕對要拼盡全力把柏蕭幹得暈過去,總之怎麼能展現自己的雄風,他就一定要怎麼做,絕對不可以讓媳婦懷疑自家老公那方面的實力!

   秦欒華手突然摸到對方腹部,隱隱覺得那地方有點不對勁,他遲疑著又摸了一下,這才察覺出這地方有個傷疤,疤痕並不算明顯,但仔細一點看或者動手一摸就能感覺出來,他滿心的喜悅頓時就涼了下來,心想著柏蕭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受了多少苦,他怎麼就不敢面對,怎麼就不早點找到柏蕭呢?

   柏蕭感覺到秦欒華的低糜情緒,他安撫的摸了摸對方頭髮,「我不記得那裡怎麼受傷的,沒事,早就不痛了。」

   「以前一定非常痛過。」

   「這跟你沒有關係……」柏蕭索性移開了話題,他可不想因為這道傷疤掃了兩個人的興致,「你還做不做?就這樣可滿足不了我!」

   ************

   唯一可數的大概就是這種接觸尤為親密,一下子就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特別近了。

   [貳]

   秦欒華耐力持久,為向柏蕭證明自己的雄風,他使盡渾身解數在柏蕭身上馳騁,勢要榨乾柏蕭所有力氣,換取他一句心悅誠服的認輸。

   這項運動持續到柏蕭認輸求饒,並啞著嗓子向勤勤懇懇的秦欒華陳述他的滿意度,秦欒華停下來的時候,柏蕭雙腿酸麻得有些動彈不得,他漆黑的瞳孔裡閃動著光芒,一臉歡愉後從內而外散發的疲倦與暢快。

   秦欒華也有些累,但暢快淋漓的享受仍佔據上風,他雙手攬著柏蕭,彼此滾燙的肌膚貼服在一起,心彷彿一下子就被拉得很近。

   房間裡肆意蔓延著qing事的味道,風從窗戶裡偷偷溜進來,像在偷窺藏在夜色下的一室旖旎。

   柏蕭動了動指頭,不用看也知道身上肯定遍佈斑駁痕跡,但秦欒華肯定不比他少,為了『報復』,他可是同樣製造了不少痕跡出來,只是見秦欒華的反應,彷彿把那些曖昧痕跡都當做了戰利品來對待。

   他被秦欒華緊緊摟抱在懷裡,秦欒華一條腿壓著他的腿,身體緊緊挨著,一條手臂被他枕在腦下,另一條手臂攬著他的腰,彼此一時都懶得動彈,秦欒華心滿意足的將頭埋在柏蕭肩窩,他呼吸尤為清晰,但整個人都處於極度放鬆的狀態。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柏蕭突然聽見秦欒華低聲感嘆道:「這樣真好……」

   他語氣聽起來小心翼翼,彷彿生怕這就是一場沒有甦醒的夢。

   他說完就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柏蕭,情不自禁的親吻對方,柏蕭沒有睡足精神,也不想拆穿秦欒華這份難得的真情流露,等秦欒華吻夠了,想起要清洗身體了,他才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醒過來。

   秦欒華開了床頭兩盞橘黃色的壁燈,淡淡的光芒灑落床鋪,但足以讓柏蕭看清他們廝殺的戰場,尤其他身上斑駁的吻痕,他微微挑眉看向秦欒華,隨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秦欒華身上的痕跡比他還誇張,而且柏蕭當時黑燈瞎火的,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咬到了秦欒華,他胸前一左一右兩個醒目的牙印,配著那張孤傲禁慾的臉,違和感別提有多強了。

   秦欒華板著臉,「你笑什麼?」

   柏蕭連擺手,「沒、沒什麼。」

   秦欒華可不信,他大腦飛速轉動,柏蕭剛才叫得那麼爽,難道他笑是在稱讚自己?莫非他在暗示還想來幾次?

   秦欒華十分苦惱,媳婦如此飢渴要怎樣才能滿足?或者再壓倒他這樣那樣一下?可是媳婦想要就給,未免有損他的氣場,以後還怎麼能鎮得住對方?

   他深思熟慮後,打消了滿足媳婦的念頭,但願意給他一點甜頭。

   在柏蕭「殷切」的注視下,秦欒華拉開抽屜,剝開糖紙後,把一顆糖、真正的糖塞到了柏蕭嘴裡。

   柏蕭品嚐了一番,覺得這糖味道挺不錯的。

   秦欒華微鬆一口氣,心道媳婦總算是滿足了。

   柏蕭下床的時候,腳一軟差點摔下去,秦欒華扶著他站穩,就想抱著柏蕭一起洗澡,但被柏蕭毅然否決了,他耷拉著頭,滿臉怨念的看著柏蕭背影,暗戳戳的傷心媳婦需要的時候那麼熱情,現在知足了,態度一下子就冷淡起來。

   他目送柏蕭走進浴室,室內片刻後霧氣繚繞,秦欒華失落了片刻,轉頭又異常興奮的開始整理床鋪,把髒掉的床單被子揉起來扔在角落,再取出新的鋪好,把窗戶全部打開讓新鮮空氣取代渾濁的氣息,還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

   做完這些,他便站在浴室門前,像忠誠的騎士般等待自己的王子從城堡裡出來。

   秦欒華的睡衣讓柏蕭將自己裹得很嚴實,他實質還是很難為情的,怎麼著也是第一次,還進行得那麼激烈,冷靜後看一眼身上的痕跡就有些渾身發燙。

   倒是秦欒華那個人——平時總是一副彆扭害羞的樣子,送個花都得拐彎抹角的,真脫光衣服到床上他一下就原形畢露了,本身就是食肉動物,偏偏還得裝純良的素食動物,不愧是悶騷界的首席代言人。

   柏蕭想著推開門,就被直挺挺杵在外面的秦欒華嚇了一跳。

   他直直盯著柏蕭,眼裡的光亮忽明忽暗,帶著讓人心悸的危險性,柏蕭抬眼跟他對視了幾秒,然後繞著秦欒華走到了床邊。

   「……」——媳婦好冷淡他已經不愛我了嗎!

   柏蕭轉過頭,「你還不去洗澡?」

   「……」——媳婦聲音好冷漠他真的不愛我了!

   「快點去,就算現在不冷,你luo著也容易被凍感冒。」

   「……好。」——媳婦這麼關心我真的好感動!

   柏蕭不知道秦欒華那一系列的心理活動,他見對方聽話進了浴室,便靠在床頭小睡一會,身後的部位還有些隱隱作痛,剛才清理的羞恥感再度浮上了腦海,柏蕭微微側了個身,滿腦子都是不久前床間的畫面。

   洗了澡,秦欒華的亢奮仍然絲毫未減,他整個人跟平常有很大的區別,欣喜由內而外散發出來,連行為都有些匪夷所思,比如他同手同腳的走到床邊,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柏蕭,又轉身坐下來,接著就沒了下一步動作。

   柏蕭打著哈欠問他,「我晚上睡哪裡?」

   秦欒華不解看他。

   「你這裡空房多,我再從你房間出來她們怎麼想?」

   秦欒華很快就想通了,他轉身摟住柏蕭腰,把頭擱在他肩膀上,悶聲道:「不許走。」

   「你不怕被你媽發現?她肯定會抽你的。」

   秦欒華緊緊抓著不松手,「……不怕。」

   柏蕭滿臉無奈,秦欒華怎麼跟小孩似的,他抓著對方手往外掰,發現秦欒華特別用力,抓著他怎麼都不肯鬆開,柏蕭覺得頭疼,他揉了揉眉心,然後秦欒華的體重就再次壓了下來,壓得他動彈不得。

   形勢僵持不下,柏蕭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清醒時外面天已大亮,陽光從窗簾縫隙處偷溜進來,他猛然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沒在秦欒華的房間,不知道秦欒華是什麼時候偷偷把他抱過來的。

   柏蕭下床拉開窗簾,外面刺眼的陽光立刻射了進來,他暗道不妙,自己現在是客,怎麼能在主人家賴床,他穿衣又發現自己那身衣服不在,況且就算在也髒的沒法穿了,手機就在床頭,被秦欒華體貼的關了機。

   柏蕭打一遍、二遍,秦欒華手機始終無人接聽,他裹緊睡衣攏著袖子把門打開,現在快十一點了,按平常情況家裡應該沒人,就算遇見人,他只要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就沒人會懷疑他跟秦欒華兩人有jian情。

   但出乎柏蕭意料的是,他剛走出樓梯拐角,就看見黎阿姨坐在沙發旁,她前方懸掛著超大屏高清電視機,正播放著時下熱播的婆媳時代劇。

   柏蕭怔了一下,黎阿姨竟然喜歡這種婆媳大戰的類型嗎?

   黎芳蕊目光一動不動盯著電視屏幕,心神卻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她眼角餘光瞥到了柏蕭,立刻像針扎似的跳了起來,接著又慢慢不自在的坐下去,朝柏蕭招招手,熱情笑道:「蕭蕭,你醒了,快過來坐。」

   柏蕭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心裡卻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黎阿姨第一眼分明有些慌亂,像是看見什麼讓她不安的人、物,後面又收斂起來,恢復成現在的常態。

   她在掩飾什麼?或者說,她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以致心神不寧卻要假裝鎮定無法發作?

   柏蕭越發小心的下了樓,在離黎芳蕊較遠的位置坐下來,笑道:「阿姨也喜歡看這部劇啊?」

   黎芳蕊眼睛頓時一亮,她看的電視劇被兩個兒子多次嫌棄,說演的太假,劇情苦大仇深的,現在難得出現一個知己,她立刻往柏蕭的位置靠近,驚訝道:「蕭蕭你也看嗎?」

   柏蕭一本正經的點頭,「這種劇靜下心來還挺好看的,體現了很多人生哲理。」

   「對、對,就是這樣!我也覺得特別好看,我看了劇以後,可是學到了好多東西,他們才沒欣賞水平,不懂得這部劇的深層含義。」

   接下來,他們又深入探討了劇中人物的命運,感慨了一下人生,柏蕭如願把黎芳蕊哄得合不攏嘴,對柏蕭看過這部劇的真實性堅信不疑,但事實上,柏蕭還真沒看過,只是這種類型故事都差不多,無非一個凶悍的婆婆,一個忍辱負重的媳婦,一個兩頭不是人的老公,他就算沒看劇情,也能瞎謅出毫無破綻的話來。

   話說完,黎芳蕊突然抓過柏蕭的手,滿臉內疚的感慨道:「蕭蕭,你放心,這事欒華會負責任的,我也絕對是個好婆婆,肯定不像電視裡那種狠心婆婆一樣,你、你想開點,可千萬別做傻事啊,不然阿姨怎麼對不起你媽!」

   「……」柏蕭聽得有些瘆的慌,「阿姨你在說什麼?」

   「唉,是欒華對不住你,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你說他也是成年人了,平時連女孩手都不敢摸,更不知道怎麼討女孩歡心——討男孩歡心他也不會,我這兒子太沒趣了,蕭蕭你多好啊,嘴又甜又懂事,你能跟秦欒華那是他得了便宜,他倒好,還給我賣起乖來!蕭蕭,你放心,這件事阿姨肯定幫你做主,秦欒華他敢不負責,阿姨就、就把他關到同意為止!」

   …………這真是好複雜的劇情啊。

   柏蕭頓時有些不明覺厲,他只是睡了一覺,怎麼感覺全世界都變了個樣,難道他被拐賣到外星球了?還是自己再度失憶了?

   他的胡思亂想被分毫不差的日期給扼殺,柏蕭只能靜下心來分析,黎阿姨為什麼這樣說?

   很快,他就梳理出一條最為合理的劇情線:秦欒華撒謊說他趁酒醉強迫自己發生了關係——他謊稱柏蕭覺得想不開要做傻事——秦欒華不肯承擔責任,被憤怒的黎阿姨關了起來——黎阿姨堅稱要為柏蕭做主,讓秦欒華負起責任來——最終結局正中秦欒華下懷。

   柏蕭立刻頓悟,沒想到秦欒華還能想出這麼一招反轉苦肉計,但重點是,秦欒華就不能先跟他商量一下嗎!他剛才要不是演技好,肯定已經露出破綻了!

   其實秦欒華剛向黎芳蕊坦白從寬,黎芳蕊就打電話告訴了秦裕華,秦裕華再轉述他老婆紀婕,然後兩人丟下工作趕回家,一起商量怎麼解決事情,至於秦欒華他爸,遠在國外天高皇帝遠的也就管不著了。

   柏蕭先見到秦裕華,秦大哥比秦欒華大四歲,穿著西裝顯得成熟而穩重,不愧是秦氏企業的現任當家人,領導氣魄展露無遺,他與秦欒華一樣不苟言笑,無比深沉的拍了拍柏蕭肩膀,說了一句,「你放心,秦家絕對給你一個說法。」

   然後柏蕭又受到了秦大嫂的接見。

   紀婕溫溫柔柔的,容貌特別漂亮,她身材瘦削,肌膚精緻白皙,滿臉無法掩飾的憐惜之意,她同情地給了柏蕭一個擁抱,聲音輕柔,「柏蕭,我真沒想到你還想自殺,你怎麼這麼單純,沒事的,別因為對方是男人就想不開,你以前不也結過婚,晚上關了燈,誰還分得清是男是女,我知道你覺得屈辱,你放心,嫂子肯定站在你這一邊,反正謙謙他媽也不要你們了,你好好想一下,其實欒華也挺不錯的是吧?除了他是個男人,還有點沒眼力見,又不會討人歡心,有時說實話還特別討人厭——總之感情的事慢慢也能培養的,你千萬不能想不開,知道嗎?」

   柏蕭心領神會,紀婕應該就是黎阿姨派來說服他的,按秦欒華的計畫,他這時候應該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其實從這家人的表現,柏蕭就看出他們都特別講理,發生這種事並沒有護短,而是尋求最好的解決方式,更沒有羞辱柏蕭,說他以前結過婚有了兒子,還在這裝什麼清純無害?更沒有人說,你一個男人又沒損失,憑什麼要負責任的話出來。

   這是很多人的誤區,覺得男人就沒什麼損失,幸虧這家人的三觀都很正,否則秦欒華的戲就演不下去了。

   饒是如此,柏蕭仍然氣得有些肝疼,他心裡既憋屈又無奈,偏偏表面還得裝作傷心難過的樣子。

   秦欒華現在要是出現,他絕對要拂對方一臉泥,你說你這什麼人物設定,就不能把我設定得稍微有點智商嗎?我怎麼越聽他們勸解,就越覺得自己智商堪憂?!

   這下他在黎阿姨心中的形象可算是跌了個粉碎。

   最後柏蕭在紀婕的勸說下,「不情不願」答應了她們的提議,並「極其為難」的被推到秦欒華被關的房間,他在門外猶豫了許久,才扭開門把手進去,再從裡面輕輕將門關上。

   這裡儼然就是秦欒華的臥室,他正怡然自得地躺在床上補覺,哪有半點憤怒的姿態,聽到開門的聲響,他倒是翻身想把手往床頭砸,結果一見柏蕭頓時停了手,瞳孔似在發光般靜悄悄的注視著柏蕭,他眼睛裡流動著歡愉與喜愛,但人就是不動彈,也不開口說一句話。

   柏蕭見了他這故作矜持的模樣,心裡的氣頓時就消得無影無蹤了,他在床邊蹲下,與秦欒華目光交接,情不自禁笑了一會兒,才打趣道:「你看什麼?」

   「沒看你,你來幹什麼?」

   柏蕭笑道:「我聽說公主被關起來了,自然要來搭救啊。」

   「什麼公主!」秦欒華惱怒道,「你才是公主,我告訴你,不許再這麼沒規沒矩!」

   柏蕭吃定他拿自己沒轍,「我就沒規沒距了,你能怎麼樣?」

   「我、我、我……」

   秦欒華「我」了半天,瞪著柏蕭硬是沒找到話說,最後他摟著柏蕭脖子,特別深情的來了個法式深吻,把柏蕭直接吻得大腦缺氧、雙腿發軟,意亂情迷才罷休,他身後要是有尾巴,這時肯定得意地翹了起來,「你不規矩一次,我就親你一次。」

   「…………」這下輪到柏蕭無言以對,腿好像麻了。

   他轉移話題道:「我剛才聽阿姨講了一個神奇的故事,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秦欒華仍盯著柏蕭,有些得意道:「這方法很好吧,以我媽跟你媽的交情,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反正我先對不起你在先,她肯定不能再說什麼了。」

   「你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好歹我們對下台詞。」

   「……這是我熬夜想出來的,你、你睡得那麼死,我怎麼可能叫得醒!」

   柏蕭心下瞭然,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你已經睡著了,我不忍心再把你叫醒。

   「現在怎麼辦?」

   秦欒華一把抓住柏蕭的手,興致勃勃道:「我們宣佈結婚吧!立刻就結婚——越快越好,你這麼出爾反爾,我等不下去了!」

   柏蕭怔了一下,扶額道:「我們進展也太快了,你確定這樣都沒人起疑?」

   「應該不會……我媽沒那麼好腦筋,也不愛把事想得太複雜,我大哥根本懶得管,就算看出來也只會留著以後跟我講條件。」

   秦欒華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柏蕭更不想掃他的興,秦欒華從昨晚開始就異常興奮,他顯然在認真做這件事,並且充滿了期待與憧憬,柏蕭很清楚,他不能拒絕如此動心的提議。

   為將勸服貫徹到底,他們還假意大聲爭執了幾句,之後又在房內磨蹭近一個小時,才先後開了門出去,並演技爆棚的偽裝出各自場景必備的表情,完美得看不出半點破綻。

   下樓的時候,秦欒華走在前面,柏蕭跟在他不遠的地方,表情有些憂心忡忡,又看似恢復正常。

   黎芳蕊與秦裕華等人都坐在客廳裡,儼然三堂會審的架勢,林嬸在廚房準備飯菜,餐桌已經佈置好碗筷,就等著幾人談好事情入座了。

   秦裕華與秦欒華對視一眼,自顧自的抓過紀婕的手把玩,紀婕把手裡的杯子翻來覆去的看,兩人擺明不摻和接下來的決定。

   黎芳蕊板著臉瞪秦欒華,「想好沒?到底怎麼補償人家蕭蕭。」

   秦欒華先是愁眉苦臉的猶豫半晌,又似乎想到什麼,態度尤其堅決的道:「我想好了,我明天就跟柏蕭結婚!」

   秦裕華跟紀婕雙雙愕然轉頭,黎芳蕊拉著臉不說話,氣氛剎那間死寂般的沉默下來。

   秦欒華情緒異常緊張,他不確定先前他媽是不是在開玩笑,畢竟婚姻不是兒戲,他唯恐黎芳蕊會驚訝拒絕,並怒吼說你們兩個男人怎麼結婚,這成何體統!

   黎芳蕊嘆了一口氣,然後問了一件事,「你跟蕭蕭都想好了嗎?」

   秦欒華點頭,「我想好了,絕不後悔!」他又看向柏蕭,這才想起柏蕭還沒透露過他的意願,一時間也心情忐忑起來。

   幸好柏蕭很快點頭道:「我也是。」

   黎芳蕊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起身拍掌,豪爽道:「好,明天結婚,都過來,先把飯吃了。」

   [參]

   秦欒華突發奇想的計畫就這樣順利落下帷幕,出乎兩位當事人的預料。

   接著黎芳蕊在餐桌上又囑咐兩人要好好相處,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還說這是一輩子的事,絕不能當做兒戲,要是哪天誰敢跟她提離婚,她二話不說就立馬斷絕關係。

   秦欒華默默聆聽教誨,第一次覺得他媽形象高大,英明無比,然後討好般夾了個肉多的雞腿到他媽碗裡。

   黎芳蕊看著碗裡的雞腿,頗有著兒子終於長大懂事的感覺,她感動地迅速解決完雞腿,又看著柏蕭道:「其實雞翅膀也挺好吃的。」

   話音還未落,柏蕭就懂事的把雞翅膀送了過去,然後還附贈了一個雞翅根,「阿姨,雞翅根好吃肉又多。」

   黎芳蕊想了想,覺得有理,到底還是兒媳婦想得周到啊,她頓時就覺得那雞腿哪都不順眼,幸虧兒子能娶到蕭蕭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否則以他那榆木腦袋,不知道哪輩子才能給她領個媳婦回來。

   「還叫阿姨啊。」黎芳蕊嗔怪道,「這次放過你,下次不許再犯了。」

   柏蕭發自內心的微笑點頭,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到秦欒華全家人,他突然瞭然秦欒華為什麼會養成那種性格,他或許一直處於被保護的狀態,人心中有了倚靠,總會在某些人面前變得柔軟起來。

   他與秦欒華截然不同,他從小就沒見過爸爸,媽媽在他記事前也去世了,柏蕭被奶奶養大,從未體驗過一大家人吃飯的感覺,後來連唯一的奶奶也去世了,他想自己當年選擇退出娛樂圈,又懷著多少心酸與無奈。

   他很享受這種被家人簇擁的感覺,像浮萍一下子生出了根莖,於他們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柏蕭以前夢寐以求,甚至連想都不敢多想。

   他忽然間生出一種名為貪戀的情緒。

   秦欒華十分迫不及待,說明天結婚就真的開始部署準備,柏蕭一開始以為怎麼也得緩衝兩天,但看如今情形,秦欒華怕是多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原本明天還有秦欒華的戲,拍攝他作為質子前往女主國家,第一次與女主見面的戲,蘇流為此特地推掉了所有活動,因為兩位主演都是大牌,所以這天戲排的很集中,沒想到秦欒華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轉頭就忘光了,先不說他正忙著跟柏蕭到國外結婚的事,就是他那一身斑駁的痕跡,也絕對演不了明天那場戲。

   柏蕭不禁扶額,他要早知道這件事,昨晚肯定攔著秦欒華了,這人也真是,到底知不知道孰輕孰重,他就這麼想、想和自己在一起嗎?

   秦欒華和萬鶴樓的電話溝通以失敗告終,他不得不親自走一趟,萬一真惹惱了導演,他甩手不拍可就麻煩了。

   柏蕭也要回家收拾東西,便跟秦欒華一起出門,秦欒華先把他送回家,然後才調頭趕往拍攝地。

   黎芳蕊站在別墅前目送汽車遠去,轉身就一頭撞到秦裕華身上,她揉著額頭把人往一旁哄,滿臉嫌棄道:「讓開,看見你媽過來還杵在這裡幹嘛?」

   秦裕華認真道:「媽你早就看出來了,還陪他們演戲幹嘛?」

   黎芳蕊不好意思的哎呀了一聲,「怎麼樣,你媽演的還行吧?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秦裕華正經點頭,「我看出來了,但欒華跟阿蕭應該還蒙在鼓裡。」

   「哎——」黎芳蕊撇撇嘴,「你這孩子連誇個人都不會啊,你跟你弟都是榆木腦袋,哼,還是蕭蕭貼心,嘴又甜又愛笑還懂得怎麼哄我高興。」

   「……」秦裕華還在等他媽的答覆。

   黎芳蕊心想我兒子太不可愛了,一邊道:「欒華暗戀蕭蕭好多年了,現在難得有個機會,我還不趕緊成全了他們,你還不瞭解欒華的性格?認準一個人死都不回頭,他再不抓緊這次機會,以後就等著打光棍吧!」

   「……你怎麼知道的?」

   黎芳蕊捂著臉難為情道:「我偷看過欒華藏在床下的日記本……你放心,我沒偷看過你的!」

   秦裕華千言萬語化作一聲不滿,「媽!」

   「……好吧我就看了一丁點。」

   秦裕華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以平靜的語氣道:「你不在乎柏蕭他是男人嗎?他以後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他願意走,我這個當媽的肯定支持,他以後後悔了,也得自己承受著,再說蕭蕭不是還有個兒子嗎,那孩子乖巧聽話,以後肯定會很孝順的。」

   黎芳蕊停了幾秒,又舉起手摸了摸秦裕華的頭,笑道:「媽想明白了,這輩子跟男人、女人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彼此能白頭到老,總好過一人孤老。」

   ******

   臨走前一晚,柏蕭在被子裡抱著謙謙睡覺,順便跟他說了點悄悄話,謙謙有句話深深觸動了他,他摟著柏蕭脖子說:「以前爸爸總是不高興,然後到了這裡,見到了秦叔叔,你就每天都很開心,只要爸爸能開心,謙謙能永遠跟爸爸在一起,謙謙就做什麼都願意!」

   柏蕭心裡感動,也慶幸自己成功說服了謙謙,似乎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並毫不猶豫的選擇與秦欒華站在同一戰線。

   關於結婚的事,秦欒華猶如火燒眉毛一樣的急,他好不容易跟導演協商完成,卻正巧碰到首都下暴雨,飛機無法起飛,等雨好不容易小一些,飛機在中途又出現了延誤,他不時一臉幽怨的瞪著窗外,心裡估計抑鬱得想吐血了,表面卻還得裝出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柏蕭倒在座位上睡一覺後,發現秦欒華還怨氣沖沖的對著窗外,不禁無奈道:「這是天氣原因,你跟誰較勁呢。」

   秦欒華把頭轉回來,淡淡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對了,結婚應該要準備很多資料吧,你這樣突然跑去他們也給辦?」

   秦欒華惜字如金,「有資料。」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資料?」柏蕭饒有興趣的問,「你是不是一早就在策劃這件事了?」

   「……」

   柏蕭摸著下巴,「這麼說我豈不是中了你的圈套?」

   秦欒華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不許動反悔的念頭!」

   「誰告訴你我想反悔,我只是在想,你果然很愛我啊。」

   秦欒華輕輕哼了一聲,愉悅下令,「不准自作多情。」他藏著一個秘密,柏蕭所不知道的秘密,他害怕柏蕭突然想起所有的事情,這種恐懼猶如懸在他頭頂的劍,不知何時會猛然間掉落下來,將他刺得千瘡百孔。

   飛機剛抵達荷蘭,就有人開車來接他們,目的地正是荷蘭當地的婚姻登記機關,按秦欒華的話說,他怕柏蕭不守信反悔,必須第一時間把證給領了,這樣才能徹底安下心來,他們到婚姻登記機關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最後一位登記,再晚就要下班關門了。

   其實秦欒華首選是到美國登記的,後來考慮到他在美國的人氣,註冊登記結婚被暴露的危險性太高,便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荷蘭。

   提交資料後,他們按工作人員流程進行,很快就拿到了屬於彼此的婚姻登記證明,負責給他們辦理的高個子姑娘對兩位東方帥哥印象深刻,臨走前還邀請兩人一起合影,但被柏蕭婉拒了。

   從婚姻登記機關出來,柏蕭才真正有些恍然如夢,他前些天還帶著謙謙隻身來到首都,現在卻領著結婚證成為已婚一族,一系列事情發生得太快,他都來不及去細想經過。

   秦欒華又何嘗不是如此,或者說他的感慨遠比柏蕭多,現在這一刻對他來說,就好比身處在天堂一般。

   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秦欒華突然不想急著上車,他停下腳步,然後率先走進了一家衣帽店,幾分鐘後,他與柏蕭經過一番精心偽裝後,一起站在陌生的街道上。

   他們並肩往前走了一會兒,秦欒華極其不滿的勾住柏蕭手指,見對方沒反應,手指再沿著對方掌心紋路往前爬,一點點將手指插入對方指縫,如願以償的形成十指相扣的狀態。

   即使在荷蘭的街頭,也很難看到兩個男人攜手同行,他們這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幸虧秦欒華有先見之明做了偽裝,沒讓人看清他們的長相。

   柏蕭努力忽視身邊人的視線,他知道那些人沒有惡意,秦欒華則乾脆將那些都視為他們在羨慕自己,他能這樣拉著柏蕭的手,一起光明正大的逛街散步,早已興奮得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他如願跟柏蕭領了結婚證,現在正恨不得宣告全世界,說他牽著的這個人,以後就永遠屬於他了,他會把這隻手牢牢抓緊,不許他有任何機會逃離。

   他的行為總結下來就三個字——秀恩愛。

   後來天色漸漸暗下來,街邊璀璨的霓虹燈逐一亮了起來,城市的夜景美輪美奐,但柏蕭被秦欒華抓住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過,只是某人實在嘴硬,所有情緒分明都寫在臉上了,還非得狡辯他是怕柏蕭走丟才拉著他的手。

   那天晚上,他跟秦欒華像瘋了似的在荷蘭街頭遊蕩,他們肆無忌憚的牽手、擁抱、接吻,柏蕭做了他幾十年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他一度以為那也將成為他做過最瘋狂的事,但接下來秦欒華的所作所為,卻讓柏蕭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他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他不知道秦欒華怎麼會有決心做出那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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