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催化

　　　嚴華咔嚓咔嚓的啃完了半根黃瓜，瞥了一眼臉色詭異的林牧，挑了挑眉頭問到：「這就滿足了？還是你打算將來當一個產糧大戶？」

　　　雖然在這個時代，當產糧大戶也是十分光榮的事情，但同樣的，也代表著個人的木系能力是最低等的，只能用來催化食物罷了。

　　　林牧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真要是只剩下那麼點能力的話，活下去倒是不成問題，但恐怕沒啥自由，畢竟沒有實力就保不住自己的財產，運氣好點的就幫人打工，運氣不好的恐怕就得免費替人服務。

　　　回到蔬菜園前，林牧覺得自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控制植物為自己所用，控制別人首先要做的是什麼，是精神溝通，還是絕對操控？

　　　林牧是新手，所以他首先選擇的是溝通，如果能讓植物聽懂自己的命令就是一大進步。

　　　林牧的努力在嚴華看來，就是一臉便秘的模樣在一棵普通黃瓜藤面前站了半天，既沒有催化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等了一會兒，嚴華也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究竟想做什麼，便問了一句：「你打算做什麼？」

　　　林牧回頭看了他一眼，給了個別吵的眼神，揮了揮手說道：「看不出來嗎，我正要讓黃瓜藤聽話。」

　　　嚴華高高的挑起眉頭，淡淡說道：「忘記跟你說了，催化的話，普通的植物更加容易，異植更困難，但操控的話，這些沒有進化過的植物，可不會有反應。」

　　　說到底，沒有經過進化過的植物，除非本身天賦驚人，不然的話就是毫無意識的，你催化倒是省力了，但想讓它根據自己的要求作出相應的反應難如登天。再說了，普通植物攻擊力有限，一般人都不會花費這個力氣。

　　　林牧一聽也是有些尷尬，他確實是不知道這一點，剛才還在嘀咕果然是一步比一步更加困難，想要操控植物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嚴華一眼，說道：「不早說，讓我白費力氣。」

　　　嚴華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還開口說道：「等過幾天，我帶你出去找一棵低階的異植試試看，紫衫鎮上是沒有異植的。」

　　　紫衫鎮上也有其他的木系異能者，但能收服異植的林牧是唯一，他們自然不會讓異植存在於人類的生活區內。

　　　林牧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拿出那個木盒子說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我可以自己催化，說不定裡面真的有異植呢？」

　　　嚴華不置可否，只是說道：「隨便你，別把院子毀了就是。」

　　　林牧一聽，立刻興致勃勃的開始行動起來，他伸手扒拉出那些種子來，數了數一共十五顆，其中八顆長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種植物的種子。剩下的七顆，三顆是朱紅色的，看著十分漂亮，但也是一個種類。另外的四顆就各有不同，其中最奇怪的是一顆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種子，居然是十分漂亮的天藍色。

　　　林牧拿著那顆漂亮的藍色種子看了又看，覺得這東西肯定不一般，他從來都沒見過什麼植物的種子是天藍色的，說不定就是進化之後變異過的。

　　　帶著這樣的心思，林牧決定從這顆種子開始來一個開門紅，他刨開一個坑將種子塞了進去，這才開始催化。

　　　木系異能輸出之後，那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生根發芽，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就長成了，甚至再一次結出了果實，也是一模一樣的天藍色，十分漂亮，然並卵，並沒有什麼用。

　　　嚴華看了看，見林牧備受打擊的樣子，倒是安慰道：「異植種子十分難得，催化起來也很困難，這應該是只是雜草，不過種子倒是長得很漂亮。」

　　　林牧暫且把他的話當作是安慰了，雖然沒有開門紅，他倒是也並不那麼失望，想了想拿出那八顆一模一樣的種子來，一排埋在了空地上。

　　　催化的結果還是讓人失望，看著齊刷刷的一排小白菜，林牧回頭說道：「今晚可以吃上湯白菜。」

　　　嚴華忍住笑意，說道：「不錯，蔬菜在紫衫鎮也是挺稀罕的東西，拿出去能賣出不少錢。」

　　　林牧一聽，覺得那水噹噹的小白菜也不再礙眼了，他用自己有限的知識分辨剩下的那些種子，但實在是沒有種地的經驗，除了西瓜子特徵明顯很好辨認之外，其餘的實在為難他。

　　　「你認識這些種子嗎？」現在還剩下四種種子，其中一種有三顆，其餘的都只有一顆，最小的只有芝麻粒大，最大的也就是豌豆大小，林牧求助的看向嚴華。

　　　不過嚴華也毫無辦法，要是嚴媽媽在這裡的話倒是能幫上忙，他從開始專注的鍛鍊自己的能力，也偶爾幫嚴媽媽幹活，但分辨種子這事兒從未做過。

　　　意識到嚴華也認不出來之後，林牧倒是有一種這傢伙也有不知道的事情的釋然，他打算從種子多的一種一種開始測試。

　　　他留下兩顆，將一顆朱紅色的種子埋進地裡，林牧開始使用自己的異能，這一次在異能包裹住種子之後，他感受到一種來自心底的親近。

　　　這是之前的種子沒有出現過的，林牧心中一喜，加大了異能的使用，很快的，那顆種子有了反應，慢慢的開始發芽，展開自己的身體，鑽出肥沃的土地，迎著耀眼的陽光開始飛快的生長起來。隨之而來的，林牧心中湧起了一種喜悅，似乎見到了久違的親人。

　　　那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的，眼前的嫩芽長成了一人多高的樹苗，林牧不得不停了下來，要是繼續下去的話，後院的菜園就能給毀了。

　　　他沉著臉看著眼前的樹苗，剛才那種感覺還停留在他的心中，那一刻，他幾乎控制不住喜悅之情，想要擁抱眼前的樹苗，失控的感受讓他心生忌憚。

　　　嚴華見他沉默下來，倒是誤以為出現的又不是異植，讓林牧失望了，開口安慰了一句：「還有三顆，也許剩下的種子裡面有異植。」

　　　林牧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樹？」

　　　嚴華看了看，搖頭說道：「從沒有在附近見過，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特有的樹種，但會這麼快長成，發芽率百分之一百，不可能是異植。」

　　　大部分異植，尤其是樹種的發芽率低，長的也比較慢，這是現在的共識，也幸好如此，不然的話地球早就被植物佔領，人類哪裡還有生存的空間。

　　　林牧抿了抿嘴角，他總覺得眼前的樹苗長的有點兒像是紅豆杉，也就是森林裡頭的那棵紫衫樹王，但是現在的樹苗跟他記憶中的差距很大，再說紫衫樹王那麼牛逼哄哄的樣子，不可能讓自己的種子流落在外吧！

　　　想到這裡，林牧暫且放過了這三棵小樹苗的異常，繼續開始催化剩下的三棵植物，很快結果就出來了，一棵絲瓜，一棵油菜，剩下的居然是一棵荔枝樹。

　　　看著那紅彤彤的荔枝，林牧看了一眼嚴華，笑著說道：「得，就算是加餐了。」

　　　嚴華笑了一下，帶著幾分懷念說道：「不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荔枝了。」

　　　荔枝這東西是熱帶植物，距離紫衫鎮十萬八千里遠，又不容易運輸，和平年代還好，現在誰會花那個大力氣運送這種難以保存的熱帶水果。

　　　林牧一聽倒是也高興，忙忙碌碌的將結下的果實都摘下來，也不知道是催化的緣故還是第一年結果少，統共加起來也就十幾顆的樣子。

　　　他遞給嚴華幾顆，笑著說道：「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嚴華也不客氣的剝開一顆塞進口中，那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就征服了他的味蕾，記憶之中的美味讓人感動。

　　　嚴華慢慢的嚥了下去，笑著點頭說道：「很好吃。你怎麼不吃？」

　　　林牧醒來之前還大吃過一頓呢，他一點兒也不饞，統共就這麼點，分一下的話也就是解解饞：「先放著，等嚴媽媽回來一塊兒吃，不過你們以後想吃的話還不容易，把種子留下，我在這兒種上一溜兒。」

　　　嚴華眼中滿是笑意，覺得林牧實在是太懂事太體貼了，不過他還是得打擊一下他的期望：「被催化過的植物，種子的發芽率會降低，隨著催化的次數增加越來越低，所以一般的大型基地，都會預留一部分植物做種。而且，植物的生命是有限的，當催化次數超過他的壽命之後，植物也會自然死亡。」

　　　感情木系異能者還有這麼多的限制，林牧無語的看了看懷中的荔枝，暗道這麼著下去，將來會不會有一天所有的植物都被催化過，都不能發芽了。

　　　嚴華卻繼續說道：「異植於普通植物相反，他們喜歡異能，被催化的越多，生命裡越是頑強。」其實這也可以理解，普通植物不能消化異能，催化對他們而言是傷害。

　　　林牧點了點頭，嚴華還要再說什麼，卻聽見前頭有聲音，林牧抱著荔枝興致勃勃的走過去，就瞧見嚴媽媽臉色難看的回來了，她兩手空空，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趕集回來，看見嚴華兩人，低聲說道：「薛老大的傭兵隊出事了，恐怕他馬上就會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