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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第147章
  147各路動

  不過是一個愣神的功夫,再要去細細看一眼的時候又哪裡能在找到。分明路上行人也不多,分明方才不經意間能夠看見,為何到了自己刻意想要去看的時候已經是遍尋無蹤了?

  「停車!」

  裴湛眉峰隆起,好似方才一瞬間的猶豫已經是叫他錯過了什麼。他心中竟然是盤踞著悵然和失意,原本心中就積壓著王諱的事情,這一瞬就越發是抑鬱不快。

  「驚鳥。」

  「王爺!」外頭寸步不離的驚鳥聽見了,立即應了一聲。

  裴湛並沒有立即回話,先是停頓了一會,繼而才沉吟著吩咐:「你……」可是這一字剛吐出了口,後面的話就如論如何都無力為繼了,最戶他也僅僅是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行事果決,又幾時有過這樣猶猶豫豫的?

  裴湛用兩指捏了捏自己的眉頭,似乎裡頭有什麼東西翻湧不息。

  「去看看……是不是宋姑娘到了霄州了?」

  驚鳥聞言告了退後立即就掠地飛身而去,而車中的覃覽知更是猶如被烹炸一樣飽受著煎熬折磨。她年少時也肆意了做了許多大家閨秀不敢做的事情,但自從到了裴湛的面前,就無論如何都快意意不起來。做任何事情都是束手束腳,就連著此刻都是強壓著自己的情緒,不敢洩露。

  外頭另有一人是裴湛親衛正執著韁繩駕馭馬車,這會他們正在的半道上,便忍不住要問一聲到底是接下來要往何處去。

  「去軍營。」裴湛說完後緊抿著唇,將身子轉正了坐,垂著眼簾假寐著。他的手掩在袖中,已經是暗地裡捏緊了拳頭。

  馬車徐徐而動,出了城,就一路飛馳了起來。

  陣前失帥,再不歸,只怕軍心渙散不可在凝,待到謠言之事一經擊破之時,也必然是絕地反擊的最佳時機。他不能不歸!

  大膺昭業四年六月十五日,裴湛出現軍中,彎弓直射梧州刺史首級,繼而邰州刺史亦是因無力抵抗晏王來襲而自刎於城前。短短一日功夫,已經接連攻佔兩州,愈加朝大膺北部皇城靠近。大膺十六州九城,如今裴湛已經握有李、霄、隅、寧、梭、梧、邰七州和溪都城、白雲城、衛江城、烏豐城、魏城五城。除卻渠王手中的三州一城,灃帝也不過只有六州三城。

  「王爺,諜部有急報。」一人忽在外頭出聲,此人在諜部中僅僅是居於璿容之下,若是尋常秘聞,定然也不會由他親自來報。

  裴湛半睜開眼睛挑著眉問道:「何事?」

  那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謹慎的回道:「在甯州發現了太子蹤跡。」

  京都各股勢力蠢蠢欲動,此時距離太子裴承在被指派到蘇斥川身旁觀學已有四月餘,日前才被一道加急的聖旨急召回了京都。

  昨日才剛收復兩州,裴湛晨曦初現才得空休憩,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豁然開了眼睛,斂著聲音道:「他如何會去了寧州?」

  甯州是青川邊上一個州城,當日裴湛一行出京都下江南之時正是順著青川經由寧州去的白雲城。今時今日,寧州早已經是裴湛手底下一記穩妥的棋子。

  裴承……他冒險去到寧州到底是何居心?又如何會有如此把我膽敢前去?

  「王爺,甯州刺史柳白,乃是陸辛未舊部。」

  裴湛心中霎時猶如明鏡,暗喃道,原來京中也早就是不安穩了。他微曲手指在楠木桌上叩響了一記,發出了一聲悶絕的響聲。

  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他何不順手推舟一把?

  ……

  甯州刺史府外來了幾個穿著棕褐色蓑衣的人,亮了一物後被直通甯州刺史大人的內院。那東西到了刺史柳白手中,他只消看一眼自然是認得的,但他如今是裴湛的手底下的人又哪裡能真正去面見,只得先拖延著。果然不出半日,他就已經是收到了晏王傳來的消息,責令他即刻拖延。

  柳白看著手中之物,心中確實是為難,當年陸辛未對他有知遇提拔之恩,如今那人帶了這東西前來,他如何能坐視不理?但終於是下了決心,他站了起來,去到了那幾人屋中,也只能好心規勸他們幾人早日離開……

  裴湛一行人到後,又哪裡真正的入了寧州城,只是在北邊的那個城門外靜靜等候著。日頭未落的時候,那群刻意低調隱藏行蹤之人果然經由此城門而出。

  「太子……如今可好?」

  那群人個個警覺,早一步動手,紛紛亮了刀子圍成了個圈子護著當中那人。

  一時間兵刃上的冷光閃動,倒是越發顯得裴湛的那就問話隨意且閒適。

  淅淅瀝瀝的雨下個沒停,那當中身量偏瘦小少年明顯受了一驚,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九……」就好像是被裴湛先前一句話迷惑了一樣,他恍恍然才清醒了過來,猛然閉嘴,連著那個蹦出來的九字都恨不得現在收回去。

  言多必失,刺客索性在身旁之人的提醒下閉上了嘴巴。

  「原來是晏王爺。」

  此時說話的正是裴承太子府中的第一幕僚范冬青。他神色倒也是十分客氣和睦,低下頭算是鞠了一躬作了禮,不卑不亢。

  「不知王爺在此等候我家公子是為了何事?」范冬青說時笑容可掬,更是下意識回避了太子二字,而只是稱公子。當日晏王的隱忍騙過了任何人,就是到了今日他心中都在不斷的暗歎著。此人心計何等之深,真是不可不去小心提防啊!

  裴湛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遮擋的車簾子被撩起來,便可以一眼看到他意指之人。一身天青色的衣裳,仿佛如這江南煙雨一樣,端正矜斂,又哪裡像是城府深沉的人?

  「承兒……」他看著裴承今日消瘦寂寞的模樣,眸中竟有幾分憐憫,就好像他們二人仍是親厚的叔侄。

  裴承這幾月來跟著蘇斥川哪會有一日舒坦好過的日子?要不然也斷然不會叫了本該坐守太子府的范冬青到這兒來替自己出謀劃策。

  裴承原本性子中就有著極其軟弱的一面,數月來心酸委屈都被人戳到了,自然目光也就哀戚了起來。

  「咳咳……有話不防直說。」那聲九叔就再難喚出了,帶了些許生疏。

  裴湛一時也無可奈何的悵然,只沉聲說道:「小心你父皇。」

  那少年原本以為他是守在此處等著捉拿自己,卻沒有想到會是叮囑自己小心。一如當年一樣縱容著他,即便他來此地的初心是為了策反柳白。

  裴承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說不出滋味來。

  他徑直打馬過去仍是打了幾分實誠感激的喃喃了一聲,「多謝九叔」。其實他對灃帝只有畏懼之心,但少時對裴湛到有幾分依戀。

  范冬青心中總覺得有疑惑,但是見他們果然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稍稍松了一口氣。行了半個時辰,他目中精光一閃,面無表情的說道:「殿下,只怕您那九叔果真是是不簡單啊。」

  「怎麼?」等裴承一時不明,但范冬青卻已經是眉頭緊蹙,像是預見了後面天大的災難。

  范冬青一時諱莫如深。

  裴湛望著他們離去背影,這時候面容上才泛著一縷深不可測。他不用一刀一劍,就已經是埋下了一個極大的爭端矛頭在他們父子中。裴湛偏頭望著京都皇宮的方向,裴承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那一日也絕不會很遠。

  ……

  一月後,原本在灃帝暴戾籠罩之下京都也終於撕裂了表像的平穩。正直壯年,幾乎已決定親自上戰場督戰的灃帝忽然一日棄朝政不顧,各方戰事軍情都被擱置。

  到了晌午的時候,後宮中也只傳來灃帝寒風入體,需靜養二三日。但這一靜養就是大半月,灃帝只面未露。

  裴湛雖沒有十足十的把握知道京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既然陸心樓能和裴承結盟,京都也遲早有事會發生。陸心樓的心思其實也並不難猜,當日她是為了讓陸家不倒而依附灃帝,誰曾想今日她肚子中孩子因為灃帝的猜忌防備落了胎。如今她在後宮的地位並不穩固,其弟陸閔樓也未有當日陸辛未的神勇,不如乘著軍權尚在手中時另作他謀。

  裴湛坐在堆滿密折的書桌前,將這紙頭反合上,不再去細想這些。而猶豫幾番,他又低聲問道:「還沒有消息?」不知道開口問了多少次都是叫人失望的。

  那諜部密探搖頭後,只一味責駡自己的無用,深深的低埋著頭。

  裴湛語法心中涼了起來,到現在他肯定了,當日在霄州見到的就是肆肆。

  「再去查!」他們到底是去了哪裡了?半點消息也聯繫不上,派人去看了山谷中也空無一人。他吸了一口氣,聲音沉悶低啞,臉上更是如同有一層青霜。

  在這短短的一月之內,裴湛早已經是攻城掠地,一路揮軍北上,所向披靡沒有受到一絲頑固的抵抗。時日不長,但卻叫人心力交瘁,也清瘦了幾分,眼眶深陷,但最難受的也不過就是心中反復折磨。他原本因為凝膏之事而介懷,卻禁不住相思的齧噬。

  第五日,綣花終於是飛鴿傳信而來,其上只有酒州二字。

  而裴湛籌謀中,下一步要攻克的便是酒州。

  「九哥。」綣花近幾日心思一直放在京都打探灃帝之事上,耗費了極大心血,如今才有半點消息。「九哥,那人並不在宮中,而是去了酒州行宮。當日蘇斥川被急召回也只怕是陪著去了。」

  她說時,那一張倦懶的嬌顏都不由得擰在了一處,酒州距他們所在之地並不遠,他們去那到底是何意?

  裴湛沉眸,酒州,當日先帝離奇駕崩的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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