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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以貌取人的下場》第50章
☆、第51章

 「今天沒睡午覺?」岑柏鶴靠著椅背,臉上帶著幾分輕鬆地笑意。

 「剛準備睡,」祁晏彎腰穿鞋,「你呢?」

 「等下公司裡有個高層會議,」岑柏鶴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下午我過來接你?」

 「三哥三嫂請吃飯,怎麼能讓你來接我,我自己去就好,」把符篆和一支看起來格外古樸的毛筆放進包裡,祁晏笑道,「萬一三嫂以為我擺架子怎麼辦?」

 「怎麼會,」岑柏鶴無奈一笑,「我把詳細地址發到你手機裡,如果有什麼問題,記得給我電話。」

 「嗯。」祁晏掛了電話,從木箱裡取出三隻龜甲,走到屋子正中央,鄭重地念了一段頌詞以後,把三隻龜甲扔在了地上。

 「啪。」三隻龜甲掉在地上,呈現出一個奇怪地擺放順序。

 「凶。」

 利用龜甲占卜,源於一種很古老的方式,只是在千百年前,先輩們問吉凶前,需要把龜甲放在火裡燒,他現在用的這個方法,已經簡單了許多。

 祁晏看著這三隻龜甲,神情凝重地拿出手機,繼續撥老二的電話,只可惜鈴聲想了很久,那邊也沒有人接。他皺著眉頭繼續打,又打了好三次以後,老二終於接電話了。

 「閉嘴,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老二的語氣生硬又憤怒,「連混黑社會的人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祁晏,你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嘟嘟嘟嘟……」

 祁晏盯著手機屏幕,按下了三個數字。

 「警察同志,我要報警。」

 他跟老二幾年的兄弟,老二是什麼樣的人,他再瞭解不過。如果他真的懷疑自己跟那個劉薇有什麼問題,絕對不會這麼衝動地跟他發火。以老二的性格,一般是跟他弄清楚事實真相後,再決定要不要揍他。

 收拾好自己需要的東西,祁晏坐進車裡,把羅盤放到車前,按照羅盤所指示的方向開去。

 「媽的!這小子還挺講義氣。」

 彪子踢了幾腳躺在牆角的老二,拿起桌上的罐裝啤酒連喝好幾口才壓下心頭的火氣,他蹲下/身,狠狠地撕下封在老二嘴上的膠布:「去給祁晏打電話,把他叫到這裡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老二一身整齊的西裝已經變得比鹹菜還要皺,滿臉的淤青與污漬,整個人狼狽無比。他看了眼一副凶相的彪子,緩緩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一言不發。

 「怎麼,這會兒還要玩深情?」彪子抓住老二的頭髮,老二不得不仰起頭對視著彪子那張毫無人性的臉。

 「如果不是你小子撞破我們的好事,我們也許會溫柔一點對你,」彪子咧嘴一笑,「我們家薇薇長得很漂亮對不對?」

 「長了一張好看的皮囊有什麼用,」老二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你們這群沒有人性地人販子!」

 「喲呵,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當正義之士?」彪子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血唾沫,一拳揍在老二臉上,戰鬥力只有戰五渣的老二瞬間被揍趴在地上。彪子甩了甩自己有些發麻的手,轉頭對劉薇道,「你釣上的這個男人可真有意思。」

 只不過這語氣不像是誇獎,更像是嘲諷。

 劉薇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老二,飛快地移開自己視線:「行了,你不是想利用他把祁晏引過來?如果把他折騰死了,祁晏就更不會上鉤了。」

 「你們想都別想,」老二腫著半張臉,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劉薇,你自己也是女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本來今天週末放假,他特意打扮過後來找劉薇,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沒有想到現實只有驚,沒有喜。劉薇家裡除了她以外,還有幾個陌生的男女,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劉薇的家人沒有在意,直到他不小心發現雜物間的動靜,打開門一看,發現裡面居然關著兩個年輕地女孩子。

 在他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後,他已經被劉薇所謂的家人綁了起來。原來劉薇跟這些人根本不是所謂的親戚,而是犯罪同夥,他們幹的是拐賣人口的勾當。

 「你懂什麼?!」劉薇看著老二,「林碩,像你們這些家境優渥的人,根本不明白貧窮的滋味。明明我長得漂亮,成績也不比你們差,可就因為我沒錢打扮、不懂時尚、窮,就被你們當做透明人一樣不存在。那些長得沒有我漂亮的女孩子,就因為穿得好看,會化妝,被你們男生當做公主一樣捧著,追求著。」

 「你們這些男人就是賤,我不打扮的時候,你們誰也不把我放在眼裡。等我學會了化妝打扮,你們又把我捧成了系花,像狗一樣的跟在我後面搖尾巴獻慇勤,」劉薇嗤嗤笑著,似乎在嘲笑那些男人的醜態,又像是在笑自己,「真不知道這些男人更可笑一些,還是我更可悲。」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經濟學基礎期末考試那天,她因為扭傷了腳,走路不能太用力。明明她考試快要遲到了,可是同班的男生路過她時,沒有一人多看她一眼,也沒有誰幫她一把。

 那時候的她急得快要哭了,她不能掛科,不能考太差的成績,不然就拿不到獎學金了。這筆錢對她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或許對大部分同學而言,那些獎學金不過是他們幾件衣服幾雙鞋的錢,可是對她而言,卻是大半年的生活費。然而儘管她非常著急,但是直到上課鈴響起,她還在爬樓梯。

 經濟學基礎老師特別討厭學生沒有時間觀念,如果遲到的話,就算期末卷面分不錯,也很難在他那拿到一個好成績。在那瞬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無比,甚至看到了自己即將退學的未來。

 可是有一個人幫了她,在她以為整個世界都要拋棄她的時候,一個男生幫了她。他把她背到了教室,她聽到教室裡有人在偷偷發笑,似乎在嘲笑那個男生,竟然會背這個又土又醜的女生。

 那時候她格外委屈,為自己,也為那個男孩子。

 明明……他只是幫了她一下而已,這些人嘲笑她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嘲笑他?

 可是那個男生根本沒有把這些嘲笑放在眼裡,考試結束以後,還把她扶到了女生寢室樓下。後來她經常偷偷觀察這個男生,發現他與班上的同學關係很好,男生都很愛跟他玩,女生們見到他也總是格外地好相處。

 原來他這麼受歡迎,又土又窮的她,又有什麼資格靠近他?

 如果她能有錢就好了,她會打扮就好了,那時候的她這麼想。

 再後來,她有錢了,會打扮了,甚至成為了別人口中公認的系花,可是那個男生至始至終都沒多看她一眼。

 聽到劉薇的話,老二胸口不停地抖動,像是在笑,又像是因為過於疼痛而引起的痙攣:「既然你覺得世界上所有靠近你的男生,都是為了你的美貌,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結果這個真愛卻是個人販子,並且壓根對他沒有感情。都說人生在世,難免會跌個跟頭,可是他這一次跌的不是跟頭,跌的是西遊記裡那耗子精的無底洞,恐怕連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不過死前能把兄弟護住,他也算是死得有骨氣了。

 叩叩。

 敲門聲響起,彪子再次封住老二的嘴,把他塞在了沙發後面,然後走到門口扯著嗓子道:「誰?」

 「大哥,你們家需要安裝自來水淨化器嗎?我們這有國外進口的自來水淨化器,能殺滅水裡任何細菌……」

 「走走走,」彪子滿臉不耐道,「我們不裝,家裡還有小孩睡覺,別吵到小孩睡覺!」

 外面的人似乎聽出門內的人語氣不太對,磨磨蹭蹭離開了。彪子低聲罵了一句髒話,走到劉薇身邊坐下,與其他幾個同夥道,「現在怎麼辦?」

 「先把貨給轉出去,」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吸了一口煙,「至於這個小子……不是說他的室友都挺有錢,利用他騙兩個過來,幹一票大的,我們也不用這麼辛苦幹這些勾當了。」

 「可是萬一被發現……」

 「富貴險中求,膽子小的孬種別想發財,反正人也被我們抓起來了,幹一件是干,干兩件也是干,」男人吐出一團煙圈,「說吧,你們幹不干?」

 彪子有些心動,剛想點頭,敲門聲又響起。

 「請問有人在家嗎?」

 彪子眉頭皺得足以打結,他粗著嗓子問了一句:「幹什麼?」

 「大哥,請問需要空氣加濕器不?我這裡有最新款、最智能、性價比最高的空氣加濕器,您要的話,我給您算個友情價。」

 「不要不要!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彪子差點沒罵出聲,今天這些人都約好了還是怎麼的,都跑來推銷東西。他當年幹這種行當的時候,這些人還在哪兒混都不知道呢。

 年紀大的男人皺了皺眉,他掐滅手裡的煙,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開一條縫,朝小區下面看了看,小區與平常一樣,那幾個愛打牌的老頭子仍舊蹲在樹下打牌,來往的行人神情也正常,好像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他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疑神疑鬼,又回到了原位坐定,「那行,現在想辦法讓這小子配合我們的行動。」

 「叮叮叮。」

 劉薇的手機響起,她拿起手機看了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

 「誰的電話?」年紀大的男人瞥了她一眼。

 「是……林碩朋友的電話。」劉薇盯著手機,沒有按接聽鍵。被藏在沙發後面的老二開始死命的掙扎,可是他嘴巴被封得嚴嚴實實,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發出嗚嗚聲,彪子走過去踢了他兩腳:「給老子安靜點,不然弄死你。」

 「哪個朋友?」年紀大的男人用眼神示意彪子的動靜小一點。

 「祁晏。」劉薇把手機握得更緊了。

 「接!」

 劉薇抬頭看了眼屋子裡其他盯著自己的人,拇指微微顫抖地按下了接聽鍵。

 「劉薇?」祁晏的聲音乾淨又清爽,就像是一汪清泉,能舒服到人的心底去。

 「是我。」劉薇在其他人的示意下,按下了免提鍵。

 「你跟老二說了什麼,鬧得老二現在要跟我絕交?」

 聽出祁晏語氣裡的憤怒,劉薇低了低頭:「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小心讓他知道,我以前向你告白過的事情了。」

 電話裡面有片刻的沉默。

 「你什麼時候向我告白過?」

 「很久了,」劉薇自嘲笑道,「久得我自己的忘記了。」

 「那你跟老二解釋清楚,我跟他是多年的兄弟,不想因為這件事發生誤會。」祁晏語氣十分冷淡,「你現在跟老二在一起?」

 「他……去上廁所了,」劉薇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後才說出下一句話來,「要不你先過來,我幫著你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了,我還有點事,這事等以後我自己跟他談清楚就好。」祁晏語氣好了一點,「祝你們週末玩得開心,再見。」

 「他掛了。」劉薇把手機扔到茶几上,語氣有些不耐,「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把人騙過來,別老讓我來做這種事情。」

 「你不是他們系的系花嗎,我怎麼看這個叫祁晏的男人對你半點意思都沒有,」彪子嘲諷地看著劉薇,「既然他騙不過來,就騙另外一個,總有魚兒會上鉤。」

 祁晏站在樓道口,掛斷手裡的電話,沉默地爬樓梯,最後在四樓左邊的門邊站定。這棟房子不大,一層樓只有兩戶人家,旁邊那戶明顯沒有住人,門上已經積了厚厚的灰塵。

 四樓與五樓的樓梯轉角處,站著的兩個「推銷員」見到一個年輕人站到了這家人門口,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他們既擔心這個年輕人是歹徒的同夥,又怕這個年輕人是不知情的無辜路人。

 祁晏也注意到了這兩名推銷員,猜到他們可能就是警方的人,朝他們點了點頭。

 兩名推銷員的表情有些微妙

 隨後……祁晏一腳踹開了厚厚的鐵門,就連鐵門後的安全門也被直接踹開。這一腳實在太有威力,兩個還在摸底的警察整個人都呆住了。

 「咣!」

 安全門應聲而倒,驚得屋裡的人都齊齊站了起來。

 「祁晏?!」劉薇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口站著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嗚嗚嗚嗚!」老二看到祁晏出現後,想要提醒他快點跑,可惜祁晏似乎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不僅沒有跑,在見到他以後,反而走進了屋。

 老二:真是日了狗了,他可不想跟錢錢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你就是祁晏?」彪子順手操起放在沙發底下的長刀,神情狠厲道,「很好,我們正想找你呢,結果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是傻逼嗎?」祁晏踢翻腳邊一條凳子,「我今天既然敢來這裡,就不會讓你們跑出去。」他從包裡掏出幾張符紙,隨手扔了出來,這些符紙像是會飛一般,自動貼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這些人發現自己全身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你是天師?」上了年紀的男人驚恐地看向祁晏,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

 祁晏沒有理他,徑直走到躺在地上的老二身邊,見他臉腫得像個豬頭模樣,居然毫無同情心的笑出聲來:「老二,完蛋了,你毀容了。」

 「嗚嗚嗚嗚。」馬丹,很多人都死於話多,你小子能不能先把我嘴上的膠布撕開在廢話啊!

 這一次祁晏終於聽見了他的心聲,伸手撕掉他嘴上的膠布,解開他身上的繩子,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

 老二看著屋子這些人販子全都直愣愣地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疑惑地看著祁晏:「他們這是怎麼了?」

 「也許是神經麻痺了,」祁晏不忍直視老二那張腫得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來的臉,「你關心他們幹什麼?」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雖然錢錢剛才踹開門的樣子帥呆了,但是……這又不是拍電視劇,錢錢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應該說,錢錢能一腳踹開門就已經很玄幻了。

 「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會算命?」祁晏眨了眨眼,滿臉無辜,「這當然是我算出來的呀。」

 老二:雖然覺得很不可信,但是莫名又想相信的衝動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天師,竟然真的是天師,」年紀大的男人嘴唇發烏,聲音顫抖得厲害,「現在怎麼可能還會有天師存在,這不可能!」

 「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亂說,」祁晏似笑非笑地看著屋裡這些人販子,「在下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風水先生而已,對了,還兼職算命看相,天師這麼高級的稱呼,我可不敢接受。」

 老二一頭霧水的看著這些「神經麻痺」的人販子,被打得有些掉智商的腦袋隱隱覺得現在這個畫風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祁晏突然拉開窗戶,高聲喊道:「救命!有人販子,有綁架犯啊!拐賣婦女美少男啦!」

 老二:美少男指誰?

 整個小區頓時沸騰起來,老二眼睜睜看到在短短半分鐘內,一群男男女女氣勢洶洶的湧了過來,為首的大爺大媽手臂上還戴著紅袖章。

 他驚恐地看向祁晏,結果卻看到錢錢一臉害怕加委屈地坐在他旁邊,看起來就像是被凶殘人士欺負的小白菜。

 這這這……這不太對勁啊。

 「人販子在哪?」

 「屋裡還有兩個閨女,人已經被藥迷暈了。」

 「這裡還有個小孩!」

 「這群殺千刀的!」

 「嗷!」

 「別忙著揍人,先報警!」

 「記得別打臉,揍其他地方,這樣看不出來。」

 「李大媽,別用縫衣針戳屁股,等警方的人來了我們不好交代。」

 被熱心群眾擠在門外,壓根就進不來的警方:你們別費心掩飾了,我們已經聽見了。

 老二張大嘴,看著人販子被一群大爺大媽揍屁股,臀部不自覺傳來一股莫名的疼意。這個時候兩個神情慈和的阿姨走了過來,溫聲細語道:「小夥子別怕,人販子已經被我們抓住了。」

 嗯?嗯??嗯???

 阿姨,明顯我傷得更嚴重啊,你們倆都一臉憐惜哄著錢錢幹什麼?真正的傷員在這裡好嗎?

 幾分鐘以後,站在外面的警方彷彿才突然反應過來一般,擠開厚厚地熱情群眾人群,把這些嗷嗷哭嚎叫疼但是臉上一點傷都沒有的人販子拷了起。

 祁晏與老二作為受害人,也被警方的人帶了出去。只不過他倆沒有戴不鏽鋼連環雙手鐲,並且還有幾位熱情地大爺大媽陪伴,寬慰他們受驚嚇的小心臟。

 「這倆孩子被嚇壞了吧,看這小臉白的,真可憐。」

 「這些人販子太不是東西,真是千刀萬剮都不能讓人解恨。」

 祁晏與老二沒有上警車,而是在小區樓下的大樹下做筆錄,熱情的大爺大媽們已經被警方的人勸走了。

 負責做祁晏筆錄的警察,就是剛才扮演「推銷員」的警察之一,他神情複雜地看著祁晏:「剛才你是怎麼踹開門,並且制服這些歹徒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門為什麼那麼容易被踹開,」祁晏同樣一臉茫然,「也許是因為我太過擔心朋友,所以爆發了人體內的潛力?」

 警察抽了抽嘴角:「那你怎麼制服這些人的?」

 「警察同志,說出來您可能有些不信,我小時候學過中醫,會點穴。」

 「他是怪物!他會用符,讓人不能動彈!」一個被警方控制住的人販子用手指著祁晏,大吼大叫道,「他是怪物。」

 祁晏無辜眨眼:「呃,我聽說有些犯罪分子會裝精神病來逃脫法律的制裁?」

 「我沒有病,我沒有病,他是怪物。」

 祁晏:……

 警察:……

 可能是因為祁晏破門的方式太過驚悚,制住歹徒的手段也匪夷所思,所以他最後被警方以協助破案的名義帶到了警察局。老二不放心他一個人,寧可頂著滿身的傷,也要陪祁晏一起去警察局,警察無奈之下,只好把兩個人都帶了過去。

 「老二,要不你還是先去醫院吧,」祁晏坐在車裡,看著老二那慘不忍睹的臉,「要讓不知情的群眾看見你這張,還以為警察打人了呢。」

 陪兩人坐在一輛車裡的警察:……

 老二反手就想敲祁晏腦袋,可是想到他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救自己,又硬生生把這股衝動忍下了。

 車行到半路的時候,開在前面的警車停下了,彪子不知怎麼從車裡逃了出來,他跳下車窗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只不過他剛跑出幾步,天上突然劈下一個雷,而且恰好就劈在他身上,他躺在地上彈了幾下腿,便沒動靜了。

 目睹事情經過的眾人看著天上燦爛的太陽,全都懵了。

 「哎喲我去,這真是老天開眼啊。」老二趴在窗戶邊,看著倒在地上的彪子,「大晴天劈雷,絕了。」

 祁晏是最先收回神的,他對警察道:「警察同志,我現在能給朋友打個電話嗎?」

 「啊?」還處在震驚狀態的警察茫然地點頭,兩眼還瞪著前方。

 會議結束,岑柏鶴剛起身準備離開會議室,手機就響了。

 「錢錢?」

 「柏鶴,你這會兒可能真要來接我了。」

 「發生了什麼事?」岑柏鶴語氣高了一度。

 還沒走出會議室的高層管理齊默默地回頭,看到老闆不太好看的臉色,又齊刷刷收回了自己好奇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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