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對於祁晏來說,王鄉鎮這個地方有太多的幼時回憶,有高興的,當然也有不高興的。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沒有什麼特別的礦石,就連農作物也普通得不行。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它的名字,據說曾有一位姓王的人在這裡修煉成仙,所以就取名為王鄉鎮。當地政府想借這個噱頭進行宣傳,發展一下旅遊業,然而並沒有人對這個故事感興趣,就連他們當地人都沒把這個故事當一回事。
現在聽到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出了事,如果不是岑三哥說的這件事,他肯定會認為對方是在騙他。
「你也別太擔心,上面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岑三哥有些後悔自己在吃飯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我們先吃飯,吃飯。」
岑柏鶴給祁晏挑了一隻小龍蝦放到他碗裡:「你喜歡吃的龍蝦,涼了就不好吃了。」
「哦。」祁晏戴上手套乖乖弄龍蝦吃,岑柏鶴放下筷子,看了他三哥一眼。
岑三哥被弟弟這一眼看得心驚膽顫,差點被嘴裡的湯給嗆住。好在祁晏此後沒有再提王鄉鎮的事情,他才能安安穩穩的把這頓飯吃完,而不是被自己弟弟瞪得後背發涼,或者被老婆把腿給擰得滿是淤青。
吃完飯四人走出千味居,岑三哥看了眼與祁晏走在一塊的弟弟:「柏鶴,你送小晏回家,我跟你三嫂先走一步。」
岑柏鶴點頭,「路上小心。」
等岑三哥離開以後,岑柏鶴對祁晏道:「別想太多,先回去休息。」
「放心,我沒有去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祁晏坐進車裡,見岑柏鶴眼中滿是擔憂,「我也不是救世主,肯定不會獨自一人跑去危險的地方。更何況……三哥說得那麼嚴重,事情肯定不一般。我就算真的去了,恐怕也找不到地方。」
岑柏鶴十分懷疑地看了祁晏一眼,對他這種說法,抱著不信任的態度。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岑柏鶴知道錢錢的性格,看似溫和好說話的他,只要拿定了主意,誰勸也沒有用。
「我上樓啦。」車停到祁晏的樓下,他走下車對岑柏鶴搖手,「晚安。」
「晚安。」岑柏鶴深深地看了祁晏一眼,直到他走進了樓裡,才關上了車門,「回家。」
「你回來了?」岑三哥坐在客廳裡,看到岑柏鶴進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
脫下外套遞給幫傭,岑柏鶴面無表情地坐到沙發上:「三哥,你剛才為什麼要突然提這件事?」
「柏鶴,你情緒太激動了,」岑三哥給他倒了一杯茶,茶香在子裡繚繞不散,岑柏鶴目光落在茶杯上沒有去碰,「你不是唯物主義者,怎麼開始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
被弟弟這麼擠兌,岑三哥沒有生氣,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以為我在算計祁晏?」
岑柏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實際上在兩天前,上面已經派去了三位大師,」岑三哥面色凝重,「這三個人全都沒有回來。我不是想要引起祁晏的好奇心,而是真的不希望他去,太危險了。」
岑柏鶴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我工作的範圍管轄不到這一塊,這件事也只打探到一點點□□,」岑三哥嘆口氣,「你明天跟祁晏好好談談,讓他千萬不要衝動。」
「我知道了。」岑柏鶴站起身,「晚上喝茶會失眠,少喝點。」
岑三哥:……
祁晏剛出電梯,就見自家門口蹲著幾團黑影,嚇得他差點又退回電梯裡去。
「祁大師!」
這充滿喜悅地呼喊,讓祁晏頭頂上方的聲控燈亮起,他發現這幾團黑影裡面,竟然還有兩個熟人,其中一個叫什麼來著,李強還是王強?
「祁大師,您終於回來了!」在見到祁晏出現的那一刻,向強鬆了一大口氣。他擔心祁晏今天去了岑家,那他們就見不到人了。
祁晏看了眼向強身後的幾個人,發現除了特殊小組的人以外,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跟在他們身後,祁晏懷疑這兩人有可能是特種兵。突然來這麼大的陣仗,加上今晚吃飯時岑三哥給他提的醒,祁晏大致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
「先進來說話,」祁晏打開門,打開屋裡的燈,讓這幾人都進了屋。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祁晏把手裡的包扔到沙發上,悠悠地看著神情凝重地幾個人。
「祁大師,這一次事關重大,國家以及組織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向強把手裡的檔案袋交到祁晏手上,「事態越來越重,如果不及時解決的話,有可能引來更大的災禍。」
祁晏沒有跟這些人廢話,拆開檔案袋,裡面裝著幾張照片以及幾份報告,照片是王鄉鎮的各種地形圖,以及事發的地點。十目一行看完其中一份高級加密文件,祁晏不敢置信道:「有人拿整個鎮做祭品?」
「現在還不敢確定,但是幾位大師都是這麼猜測的,」向強語氣有些低落,「另外……魏大師已經仙逝了。」
就算祁晏再膽大,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他把照片與文件放進檔案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在他記憶力,魏大師雖然缺了一隻眼睛,但是面相卻是個十分慈和的人,這樣一位厲害的大師,都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又有多少人能辦到?
「那錢大師怎麼樣了?」他記得錢大師是特殊小組的顧問,如果魏大師出了事,錢大師恐怕也凶多吉少。
果然他這句話問出口以後,向強的語氣就更加低落了,他搖著頭道:「錢大師失蹤了。」
找不到屍首就叫失蹤,但是大家都知道,這種情況下,錢大師肯定已經凶多吉少。
「你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就不擔心我因為害怕不去?」祁晏把檔案袋還給向強,「我是個很惜命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們總不能把您不明不白的騙過去,」向強苦笑,「我們是人民公僕,不是詐騙犯。」
「我明白了,」祁晏站起身,「什麼時候出發?」
「飛機已經在機場等著,凌晨兩點出發。」向強面上一喜,祁大師這是同意去了?
「你們先等著,我去做個準備。」祁晏把這幾個人扔到客廳,就進了屋。
「向哥,祁大師這是同意去了?」向強的同伴道,「這實在是太好了!」
向強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嘆息。就算祁大師不去,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就連魏大師與錢大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祁大師這麼年輕,會產生退縮心裡也是應該的。實際上,在向強的預想中,祁大師應該不會答應這件事的,之前他們邀請祁大師加入特殊小組,開出各種誘人的條件,祁大師也沒有動心半分,更何況這種有可能送命的事情。
然而祁大師卻答應了,在他還沒提各種優惠各種福利的情況下,就答應了,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
幾分鐘後,主臥裡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向強疑惑的想,祁大師這是在處理法器?
祁晏一邊衝著澡,一邊在思考自己要帶哪些東西。這次的事情不比平常,趁手的法器肯定要帶上,還有……老頭子給他留下的八卦袍。
八卦袍本身就是一件法器,老頭子曾經得意洋洋的表示這是祖師爺留下來的寶衣,有多麼多麼的神奇,然而事實上祁晏並沒有發現它有多少神奇之處,除了能抵禦部分外界傷害以外,就沒什麼用處了。
但是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老頭子常常拿來吹噓的八卦袍。
洗完澡,擦乾身上的水,換上乾淨的衣服,祁晏到老頭子的屋子裡給他上了三炷香。
「師傅,您老人家可千萬要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不然咱們傳了二十三代的師門就要滅門了,」祁晏對著照片拜了拜,把幾個月餅擺在祭盤裡,「也不知道中秋節的時候我能不能及時趕回來,所以這些月餅你先拿去嘗嘗味兒,等我回來再給你買其他口味的。」
「那我出門了。」祁晏跪到蒲團上,對著師傅的照片磕了三個頭,伸手在供桌下,拖出一口沾灰的木箱。
農曆八月初十凌晨一點左右,帝都國際機場停著一架特別的飛機,這架大型軍用客機上,有和尚、有道士、巫師、特種兵,就是沒有一個普通的乘客。
機艙裡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肅穆得有些可怕。
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沉默地眾人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注意點,齊刷刷向機艙入口處望去,就看到兩個穿著國安制服的人領著一個男孩子走了進來。
這個男孩子非常年輕,臉頰上還帶著一點嬰兒肥,卷卷的頭髮下面,有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一盞黑夜裡的明燈,照進了大家的心裡。
「祁大師?」趙大師看著祁晏,「你怎麼來了?」
「您為什麼來,我就是為什麼而來,」祁晏走到趙大師身邊,朝機艙裡的眾人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
「你們把這麼年輕的大師找來,是想讓他去送死嗎?」一位上了年紀的巫師用她那沙啞的嗓子道,「這件事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就夠了,讓這個年輕人回去吧。」
「對對對,他一個毛頭小夥子能幫什麼忙,叫他來湊這個熱鬧幹什麼。」
機艙裡頓時熱鬧起來,毛頭小夥子.祁晏瞬間成了一個沒有自理能力讓大家都嫌棄的寶寶,各個鬧著要把他趕下飛機。
雖然這些前輩們都是好意,但是這埋汰的話,咱能說得含蓄一點嗎?
特殊小組的人面露尷尬,尤其是帶祁晏上飛機的向強,得到了無數人的眼刀,要不是他心裡素質好,這會兒差點就要躲到椅子下面去了。
「請大家放心,我們絕對不是盲目的讓大家去送死,」一直沒有說話的特殊小組組長趙志成站起身道,「在座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師,許多富商名人想要見你們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你們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卻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趙志成朝眾人鞠了一躬,機艙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趙組長,不是我們這些老傢伙刁難你,只是這孩子看起來才多大,」剛才說話的巫師嘆口氣道,「若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沒有辦法,這孩子又能如何。如果我們有辦法,多他一個也沒多大用處,不如讓他回去,我們也能安心一些。」
「多謝苗巫師如此關心我的安慰,」祁晏心裡清楚,這個時候如果他再不站出來說話,機艙裡的氣氛又要變糟糕了,「晚輩雖然能力有限,但是也希望能助各位前輩們一臂之力。而且出門前我特意占卜過了,這次我們定能有驚無險,凱旋而歸。」
「你認識我?」苗巫師祖上就是傳說中的巫醫,後來經過一代代傳承,外界對他們的稱呼就變成了巫師。由於一些童話故事以及影視作品的影響,很多人聽到「巫師」二字,就容易聯想到各種邪惡大反派。事實上巫師大是心地善良並且性格溫和的人,不然也做不了治病救人這種事。
只可惜如今他們巫師一脈幾近斷絕,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幾人願意做巫師了。
「晚輩曾聽師傅提起過您,」祁晏笑道,「他說您是一位非常偉大的人。」
他的師傅確實提起過這位苗巫師,只不過說的不是他有多偉大,而是說這個人做事龜毛想得多,一點都不快意。
「不知你的師傅是?」苗巫師皺眉,記憶裡他並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
「師傅已經仙逝,他老人家仙去之時曾特意言明,不可讓晚輩用他的名號來行走江湖,」祁晏歉然笑道,「還請苗巫師多多見諒。」
「原來如此,」苗巫師理解地不再多問,他打量了祁晏一眼,「既然你堅持要去,到了地方以後,記得不可衝動。」
「多謝前輩提醒。」祁晏收下了對方這份好意。
其他幾位大師聽完祁晏與苗巫師的對話以後,沒有再堅持讓特殊小組的人把祁晏送下飛機,不過對祁晏卻是有了不少的好感。沒人會不喜歡一個知禮又心懷仁義的後輩。
原本飛機上的術士總共有八位,有了祁晏加入以後,就有了九個人。九數為尊,此為吉兆。
兩點的時候,飛機準時起飛。祁晏看著地面的建築越來越小,最後只能看到一片片燈光後,才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忘記告訴幾個朋友說他出門了。
早上五點過後,飛機在王鄉鎮所在的市區停車場降落,剛下飛機,早就等候在機場的軍區官兵立刻把他們接到了車上,一路開出了機場。
在這個時間段,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有路人看到一長排軍用吉普開過,也只以為是這些士兵要去哪兒演習,壓根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祁晏與趙大師坐在同一輛車上,這次進山所有人都要關閉通訊器,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蹤。
從市區到王鄉鎮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祁晏靠著椅背打了一會兒瞌睡,睜開眼時,車子就已經進入了王鄉鎮的地界。
王鄉鎮是整個縣區最繁華的鎮,縣級部門單位建築全在這個鎮上,所以鎮上這個時候非常的熱鬧,祁晏他們所乘坐的吉普車經過時,還引起了不少人好奇的打量。
祁晏看著車窗外有些陌生的街道與建築,覺得這裡已經不太像他當初離開時的王鄉鎮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道路寬敞乾淨了,建築也越來越漂亮了,說明當地經濟發展,老百姓日子好過了。
人行道上,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在前面搖搖晃晃的走,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臉上滿是疼愛與關心。
看到這一幕,祁晏忍不住笑開,這樣真的挺好的。
「兩位大師請坐穩,馬上要進入山路了,路況不太好,會有些顛簸。」
說路況不好,那是委婉的說法。祁晏坐在車裡搖來晃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關在罐子裡的皮球,要不是早上沒吃飯,他大概連早飯都要吐出來。
難怪接他們要用吉普車,如果是其他底盤低一點的車,根本就開不上來。
「柏鶴,怎麼了?」岑三哥下樓的時候,見弟弟穿著睡袍在玩手機,頭髮也沒有打理,放在他面前的報紙動也沒有動過。
「我要出去一下。」岑柏鶴沉著臉,拿著手機準備出門。
「等等,你要穿著睡袍出去?」
岑柏鶴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轉身大步上了樓。沒過一會兒,岑三哥看著穿著一件白襯衫,手裡拎著外套就出了門,連扣子都沒有扣好。
「這是怎麼了?」他皺起眉頭,給梁峰打了一個電話。
「梁峰,你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得到否定答案以後,岑三哥不解地搖了搖頭,柏鶴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去落跑的小新娘……
意識到自己被老婆看的電視劇影響到了,岑三哥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沒人。
岑柏鶴站在祁晏家門口,敲了很久的門,裡面沒有人應聲。他低頭打祁晏的手機,還是關機。
錢錢究竟去哪兒了?
「年輕人,別敲了,人不在家。」住在祁晏對門的這戶人打開一條門縫,「昨天半夜的時候,他跟幾個人一起走了。」
「跟誰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咧,」說話的胖阿姨道,「我就聽到走廊上有動靜,沒敢打開門看。」
錢錢曾經說過,如果別人敢在他家對他心懷惡意,肯定會受到懲罰,所以錢錢應該是自願跟這些人走的,而且還走得比較急,連一個電話都來不及打,或者說……不能打。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三哥的電話。
「三哥,上面請的大師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凌晨?」
「我知道了……」
吉普車在山上停下後,有幾位大師下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扶著樹大吐特吐,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所以再厲害的大師,在暈車面前,也是束手無策的。
祁晏拍著趙大師的後背,見他吐得差不多以後,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趙大師,讓他漱漱口。
「謝謝。」趙大師有氣無力的跟祁晏道了一聲謝,「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搖晃成這樣,也一點事都沒有。」
祁晏啞然失笑,這可算不上什麼優點。
「鎖虎陣!竟然是鎖虎陣!」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道站在山頭,看著附近幾座山的山頭,嘴唇在發著抖。
鎖虎陣,又名絕命陣,只要這個陣法成功以後,附近的升級與運勢全都會像是被鎖住的老虎一樣,無法掙扎,無法逃脫,唯有被剝奪所有的生命力。
但是讓他們真正感到可怕的不是鎖虎陣,而是鎖虎陣的四周,還被擺出一個天祭陣,以陣套陣,陣中有陣,以整個鎮的百姓運勢與性命為祭品,來催動鎖虎陣,鎖虎陣又給祭天陣提供了足夠的祭品。
以此互相循環,久而久之就像是滾雪球,最後不僅僅是這個王鄉鎮,恐怕連這個縣,這個市都會受到影響。
看著這環環相扣的陣法,祁晏終於明白,魏大師錢大師為什麼會拚命去破這個陣了。因為再過三天就是中秋月圓之時,到時候這兩個陣法,借用月亮的力量,就會勢不可擋。
擺陣之人,借用這裡的山水走勢以及靈器,形成了這麼可怕的陣法,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就算是現在,祁晏也能看到運氣與生氣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在此處上空形成了紊亂又可怕的殺戮之氣。
「附近的居民搬走了嗎?」祁晏手心有些發涼。
「我們以這裡疑是發現百年前敵人遺留下的炸彈為理由,讓附近居民搬走了。」向強小聲解釋道,「不過沒法讓整個鎮的人都搬走,我們怕引起百姓的恐慌。」
「搬走也沒有用,」祁晏嘆息一聲,「當陣法成功的那一刻,他們的性命已經與這個陣法系在一起了。」
向強聞言大駭,這怎麼可能?!
「不過,我記得當年外敵入侵我國時,好像沒有從這裡經過吧,」祁晏扭頭問向強,「你們這個藉口是不是找得敷衍了一點?」
向強:都這個時候了,您能不能不考慮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