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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以貌取人的下場》第59章
☆、第60章

 岑柏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恐怖的畫面,山風呼嘯猶如獸王咆哮,他甚至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震動。

 月亮漸漸從雲層中露出了皎潔的容顏,為大地撒上了一層銀灰,本該靜謐美麗的夜景,卻因為突然出現的虎嘯聲破壞殆盡。岑柏鶴驚愕的抬頭,就看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吊額白虎,只是他全身被紅色巨鏈鎖住全身,只能窩囊地趴在地上。

 隨著月色越來越明亮,白虎身上的鏈子繃得越來越緊,最後竟嵌入了白虎的體內,白虎瞬間露出了森森白骨,白骨就像即將被腐蝕般,不斷冒著縷縷黑氣。最讓岑柏鶴擔心的是,老虎大張的嘴正對著祁晏,他擔心這頭老虎會張嘴把錢錢吞下。

 「別看,別聽,別想……」

 忽然想起這句話,岑柏鶴朝祁晏所在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閉上了眼睛。

 「這些人果然還是來了,」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頭髮鬍子已經花白的儒雅男人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轉身跟在他後面的兩個人,「這些所謂的大師,整日仁義道德,為了不相干的人,竟然願意去送命,真是可笑。」

 「仁義道德能當飯吃?」他接過身後之人遞來的香菸吸了一口,彈了彈菸頭上的灰,「既然他們願意以身殉道,那我們就該成全他們,啟陣!」

 「吼!」

 原本被束縛的白虎身上突然出現無數的利刃,這些利刃穿透白虎的身軀,讓白虎的身影越來越淡,幾乎只剩下了一道虛影。

 「守陣!」虛道長拂塵一掃,身上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陣法之中,短短幾分鐘內,他原本紅潤的臉就變得蒼白起來,可是在這個關頭,誰也不敢懈怠,只要其中一人收手,那麼剩下的八個人都不能落得一個好。

 玄術界平時也要爭個儒佛道,但是到了這個關頭,誰都不會拿自己的門派說事,拼盡頭一切的力氣,就為了尋得這一線生機。

 「祭天陣動了!」沈道長注意到身上的靈力在大量流失,她忍不住抬頭看天,圓圓的月亮邊緣,竟然帶上了一絲血紅,殺氣重重。

 「守住!」虛道長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為符,硬生生地幫沈道長攔下了一道攻擊,「師妹,閉眼!」

 沈道長看到師兄煞白的臉,咬了咬牙,取下髮髻上的木簪,插在了面前的陣眼之一上。這枚木簪是百年前一位有名的大師親手雕刻而成,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器,她現在也不得不拿出來用了。

 沈道長與虛道長這邊拼了老命,雲方丈那邊也不輕鬆,他掛在手腕上的佛珠,已經被他扯斷,佛珠剛好排成一個圓圈,把他守的陣眼圍了起來。

 他們三人是九人中修為最高強的,這個關頭已是如此吃力,更別提其他五人更是咬牙堅持,有兩位大師鼻孔與嘴角已經流出血來,都沒有停止靈氣的輸送。

 白虎還在不斷的哀嚎與掙扎,不過最終沒有化為虛無,對於祁晏等人來說,已經是一件慶幸的事情。

 祁晏的臉色應該是九人中最好看的,輸入的靈氣也是更多的,如果諸位大師現在有精力去看祁晏,就會發現無數的月光降落在祁晏身上,就像是為他本人渡了一層光,為他提供著源源不斷的靈氣。

 「敬請玄武、朱雀、青龍!」祁晏咬破手指,用血在玉如意上快速的畫下一道請神符,「今天一門弟子敬請三方神獸,助白虎之力!」

 霎時間,天空中厚厚的雲層消失不見,只見附近三個方向突然出現了三道虛影,一鳳、一龍、一龜。

 三道虛影眨眼間便到了鎖虎陣前,朝著祁晏所在的方向站立著。

 「請神!」山那頭的黑衣老者驚訝得幾乎尖叫出聲,「怎麼可能!」

 這個王鄉鎮除了人口密集以外,根本毫無特別之處。他們選中這個地方主要原因就是這幾座山最適合擺鎖虎陣,就算有人想要解陣,也沒有大自然的外力可借。

 像這種大山,怎麼可能有山靈存在,而且還隨請神者的心意,化作了四大神獸。

 不、不對!

 他們擺下鎖虎陣,本來就等於借用這座城市的人類生氣,催生出了白虎,那這九個術士,是靠著什麼催生出另外三大神獸?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術士存在?

 「天師……」

 「不用緊張,」黑衣老者勉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就算他們強行催山成靈也沒有用,沒有誰可以搶走送給上天的祭品,他們想要救這些百姓,就要以身換祭,別無他法。」

 朱雀、青龍、玄武的虛影看起來並不強大,但是當他們仰頭長嘯時,整座山彷彿都安靜了下來,白虎的身軀一點點凝實,就連那緋紅如血的鎖鏈,也一點點變得黯淡,從白虎的身體裡移了出來。

 但是這僅僅只是暫時的,白虎還沒來得及從鎖鏈下逃出,祭天陣便發出了強大的紅色光芒,把四個神獸以及大師全都包圍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岑柏鶴彷彿聽到了女子吟唱的聲音,很快女子的吟唱變成了小孩子的啼哭聲,這個小孩哭得聲音沙啞,彷彿被人遺棄在了天地間,但是他卻一直牢牢地記著祁晏的話,不看,不聽,不想。

 「哇哇哇……」小孩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環繞,漸漸地小孩哭聲弱了下去,似乎有懶洋洋地腳步聲傳來。

 「哇嗯……」

 「原來竟然是個孩子。」

 「這麼冷的天,竟然也沒有凍死,你這孩子真是個奇蹟,不如以後就姓奇吧。」

 奇……

 祁?!

 岑柏鶴心頭一震,忍不住睜開了眼,就看到朦朦朧朧的血霧中,一個臉蛋圓圓的小孩子蹲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裡,瀰漫著一層水霧,彷彿受盡了委屈。

 「柏鶴……」他伸出白嫩的胳膊,胳膊上有著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我好疼,你幫我吹吹。」

 原本應該是個可愛至極的孩子,但是他眼底的淚化作豔麗的血珠,滑落到臉頰以後,這份可愛便成了陰森可怖。

 岑柏鶴張了張嘴,「錢……」忽然他清醒了過來,這不是錢錢的小時候,錢錢還在佈陣!看著眼前泣血的小孩,岑柏鶴不忍心傷害他,可是卻又不想給錢錢帶來麻煩,乾脆再度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已經漸漸接近零點,天際的月亮幾乎已經全部變紅,四隻神獸越來越虛弱,虛影在風中搖搖欲墜,彷彿只要再多吹一口氣,它們便會消失不見。

 祁晏覺得自己從未這麼累過,全身的力氣彷彿被這個陣給抽乾,他下意識裡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玉如意,不斷地在身體中積蓄靈氣,又源源不斷的輸入陣中。

 靈力使用過度以後,他眼前已經成了一片血紅,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煞氣在身上掃過時的陰冷與抽疼。

 「小晏,記得一句話,就算掉在了懸崖下,只要能抓住一根稻草,你也不能鬆手,沒準這根稻草就能救下你的命。」

 「沒有人能算計上天,老天是有眼的。」

 「害怕不可恥,無知無畏才最可怕。」

 「當眼睛看不到,當耳朵聽不到,你還有心。」

 在這種時候,祁晏還有心思想,老頭子什麼時候跟他講過這麼有深度的,他以前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老頭子平時最愛說的,難道不是人生在世,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嗎?!

 「誰讓你吃虧,你就讓他下跪!」

 唰!祁晏睜開眼,看著四周瀰漫的血霧,伸手握住玉如意,在血霧中重重一劃,血霧就破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正中間的符陣。

 「先有天地後有人,人敬天地萬物,天地以食回之。心懷敬畏,便無可懼。」

 祁晏沒有告訴這些大師的是,九鼎乾坤鎮想要全部催動起來,還要有最後一個步驟,那邊是畫陣者以心頭血灌於鼎上,借萬物之靈氣,方能陣成。

 劃破十根手指,在八位大師的額心點上血紋,祁晏走到陣心坐下,然後摔斷掛在胸前的護身玉珮,利用玉珮鋒利的邊緣,硬生生的割開自己手腕上的肉,把血灌入陣心。

 隨著血一點點灌注進去,祁晏的臉越來越白,白得幾乎發亮。

 「嗡!」

 整個王鄉鎮陷入了一片黑暗。

 「趙隊!」高榮華面色難看的打開手電筒,發現就連手電筒也因為電量不足,閃爍兩下以後,就再也發不出光芒。黑暗中,高榮華坐在車裡深深吸了一口氣,「監控系統能看到什麼嗎?」

 「磁場紊亂,什麼都看不見,就連衛星監控對這一塊都失效了。」

 「你說……祁大師會成功嗎?」

 「我不知道。」趙志成聲音沙啞,按了兩下打火機,打火機壞掉了,他只能摸出一盒有些發潮的火柴,抖著手點燃了一支菸。他已經戒菸多年,可是此時此刻,唯有香菸能讓他的心稍微平靜一點。

 「柏鶴,我的手好疼,你給我吹吹。」

 「你給我吹吹。」

 啪嗒!啪嗒!

 小孩把手伸到了岑柏鶴的嘴邊,一滴滴血濺落在他的身上。

 血,是溫熱的。

 岑柏鶴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小孩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唯有手臂上的鮮血紅得刺痛了他的雙眼。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不相信我的耳朵,可是我應該相信自己的心。

 在這個小孩身影越來越淡,淡得幾乎要消失的時候,岑柏鶴伸手抓住了他滴血的手臂。

 在這個瞬間,他感覺到手中一片溫熱黏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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