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有一次遠行]
見自家小徒弟左右繞不開清妍清婉她們,北辰周身的溫度就降了下來,那張精雕細琢一般的臉龐更是仿若蒙上了一層冰,冷的都快掉渣了。
“你很喜歡她們?”明明就是他養著的,為什麼小徒弟的心還是那麼野?
季夏雖然很想點頭,但直覺告訴他這個頭不能點,於是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師尊,小小聲的開口說道:“我就是覺得師姐她們遇上了瓶頸該出門遊歷一番,尋找突破的機緣。”
北辰沉默了片刻,才語氣生硬的開口道:“這事為師會安排好的。”他記得在極北之地有個極地小秘境,危險性適當,地域極廣,永不關閉,正適合做清妍三人的突破之地,以三人資質,在裡面呆個幾十年就能突破築基後期成就金丹了。
不知道北辰內心已經暗搓搓的將清妍三人發配北疆一百年,季夏猶不放心一般的提醒了一句:“那師尊可否儘快安排?大師兄他們都卡在築基巔峰好久了。”趕緊的將師姐趕出宗門,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只要小徒弟不想著離開自己跟著別人跑,北辰對季夏這個小徒弟一向都是百求百應的。所以在小徒弟的央求下,北辰立即傳音將清妍三人叫來,扔給她們一塊玉簡。注意,真的是扔哦,那惡劣的態度,讓清妍三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將玉簡接住,然後恭恭敬敬的垂首聽北辰的話。
“內容皆在玉簡之內,你們即刻啟程去極地小秘境,結丹後回。”
說完,還不等清妍三人詢問什麼,北辰就以袖為器將季夏整個兒一卷打包帶走了。那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等清妍三人轉頭時連師尊和小師弟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半晌,清妍三人才面面相覷著又抽了抽嘴角,這已經成為她們近十年來最常用的面部表情了。自打師尊收下小師弟後,她們對師尊的感官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以前她們都將師尊當做仙人般的人物一心遠遠供奉,後來她們發現在小師弟身上師尊特有煙火氣,跟凡人界搶玩具的小孩子一個模樣,對所有妄圖靠近小師弟的人都當做壞人一般防範,用冷氣將人凍走,然後獨自霸佔著香香軟軟的小師弟。
怨念最深的就要數清妍了,因為自從師尊出關後,她就再也沒有成功捏著過小師弟那滑嫩嫩的小臉蛋啦。現在師尊還將她們打發至北疆,還不結丹就不給回,不開心!
“好了,師妹,別不開心了,瞧你那小嘴嘟的,都能掛個藥瓶子了。”清婉的笑容之中帶著點兒無奈,戳了戳跟個小孩子似得置氣著的清妍的眉心安慰道,“你應該知道的,師尊對我們比以前盡心多了,你該高興。”
她這並不是抱怨以前師尊對她們不盡責任,畢竟她們也只是師尊的記名弟子,資質也只能算是中等,妄圖得到師尊親自指導才是異想天開人心不足。
再者說放羊吃草這種教徒弟的方法也不是師尊一個人施行,修真界的師徒大都是這樣的,不是有句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嗎?反而是師尊和小師弟那種相處模式才不正常。
然而十年前師尊收下小師弟這個親傳弟子後,她們也跟著沾了光,得到了比別人更多的機緣和資源。雖然……這機緣和資源只不過是師尊因為不喜她們靠近小師弟而故意扔出來打發她們用的,但總歸是她們得了好處,要知足感恩。
“師姐說的我都知道,我也很感激師尊,但一想到師尊不准我靠近小師弟一丈以內,我就……”
清妍跺了跺腳有些氣悶。她也不是不知足更不是不感謝師尊,她就是覺得師尊防她防的跟狼似得太傷她自尊了,她又不會對小師弟怎麼樣,就偶爾捏捏小師弟的臉蛋而已啊,師尊用不用將她當做欺男霸女的流氓?
“那是因為你喜歡對小師弟動手動腳。”清鳴雖是老實人,但打擊起師妹來從不嘴軟,“你看師尊就從不限制我和清婉靠近小師弟。”雖然也不給碰觸,但比清妍這種被明令禁止的要好多了。
一聽這話清妍就不依了,她一張俏臉殺氣騰騰的瞪著清鳴:“大師兄你什麼意思?我喜歡動手動腳?說的好像以前你沒摸過小師弟腦袋一樣,我們不過彼此彼此,哼!”
被戳破了事實真相,清鳴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他的眼神飄左飄右的就是不看清妍,一手握拳置於唇下輕咳兩聲:“咳咳,這個……我不是現在改了麼?都十年沒摸過了。”還真想念啊,小師弟的頭髮很軟很蓬,摸上去毛茸茸的很舒服。
看出了清鳴臉上的想念和回味,清妍跟捉住了清鳴的小尾巴一樣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哼唧了一聲:“看,你也很懷念當初想捏就捏想摸就摸的時光吧?還敢說我?哼哼!”
“好了好了,”清婉眼見著大師兄和師妹都快吵起來了,連忙站在兩人之間調停,“你們一人少說一句,說得再多也沒用,師尊是不可能讓你們再去碰小師弟的。”
其實她也很想再抱一抱小師弟好麼?乖巧軟軟的小師弟總會戳中她心上的某一個點,讓她不自覺的會產生出疼寵愛護的衝動。但師尊不讓啊,有什麼辦法?
被清婉這麼一說,清妍和清鳴都消停了。是啊,不管他們再怎麼吵都沒用,師尊根本不讓其他人碰小師弟,他們能做的僅僅只是隔著師尊和小師弟說說話了。這感覺……簡直跟凡俗界的某個傳說中被迫分離只能隔著一條河遙遙相望的戀人一模一樣,太苦了。
最終,清妍還是不甘心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別人家就是道侶之間的佔有欲都沒師尊來的強。”
“好了,都不說了,既然師尊讓我們去極地小秘境突破那我們便收拾一番趕緊啟程吧。都仔細看看別遺漏了什麼,此去少則數十年多則百年。”清婉提醒了一句,雖說大家的行李一般都放乾坤袋隨身帶著的,但難免有意外。
“我看看……”
這邊師兄妹三人在檢查行囊,那廂季夏和北辰已然出了紫霄宗來到千里之外的一個小鎮上,因小鎮東南面有個斜陽崗,斜陽崗內藏著一個斜陽鏡小秘境,秘境每十年開一次,一次打開三個月,而下一次打開的時間正巧在最近。很多築基期乃至金丹初期的修士都喜歡來此秘境歷練,故小鎮以斜陽為名。
斜陽鎮很繁榮,一眼望去人來人往的熱鬧極了。大都是修真人士,多數是和季夏一般的築基期,一群一群的聚集在一起。有些穿著統一的著裝,這些一般是同宗的師兄弟一起出來歷練的,其中一般都會有幾個金丹期的師兄帶領;有些衣著不一武器不一連氣質都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卻也聚集在一起氣氛十分友好,這些一般都是散修,偕同友人一起遊歷,可相望相助;還有一些是一個元嬰真人帶著一至兩三個築基期一起,這些十有八•九是和季夏一樣,師父帶著弟子出來遊歷的。
所以當隱藏了修為氣息的北辰帶著季夏出現在斜陽鎮時,大都數人只是快速看了一眼後就不再注意了,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盯著師徒兩人不放的,比如匯珍樓的三樓雅閣內,就有一個手拿摺扇的尖臉男人盯著季夏不放。
那男人身著錦衣,身上配飾大都是品階很高的法器,只一件就足以引人垂涎不已。他的身後站著五個金丹期的男子,皆以護衛男子的姿態守衛,可見這男人背景不凡,而此時,男人細小的眼睛中閃爍著淫•邪的光芒,一張稱得上不錯的臉因此變得醜陋起來。
等季夏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後,那男人才收回了目光,對著雅閣內的護衛下令:“去,查一查對方是什麼人。”
其中一名金丹護衛聞言應了一聲是後便離開了雅閣,去追查季夏起來。留下雅閣內的其他四個金丹護衛暗中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幾分相似的無奈。
別看他們已是金丹,若是在低等宗門之中也可以當上賓了,但在這裡他們依舊只能是這位東方大少爺的護衛。這倒也罷了,反正只要有資源,做護衛他們也沒什麼怨言。
問題就在於這位大少爺不是個好人,欺男霸女的事情經常幹,而且這位大少爺喜歡玩嫩的,十五六歲猶帶稚氣的那種。而且玩的很開,手段又狠,每次不把人給整脫型了不甘休,還總是讓他們為這種事情去跑腿善後。縱使他們也不是好人,有的時候面對苦主都會心生不忍,可見這位大少爺做的事情究竟有多殘忍了。
按理說這樣的行徑縱使是東方家的嫡系子孫也難免會有馬前失蹄的時候,可這位大少爺雖說荒淫無度,但腦子還算清楚,看上目標之後都會先查探一番,遇上真不能得罪的他縱使再怎麼喜歡也會忍痛放棄,被他欺霸的都是他惹的起的。所以至今這位東方大少都還沒翻車,依舊做著這傷天害理的無恥之事。
但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資源也只能繼續助紂為虐了,而且就算不是他們,也依舊會有其他人來做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不是嗎?畢竟這位大少爺可是得寵的主兒,沒見這次出門歷練東方家除了派了他們五位金丹護衛當大少爺的打□□腿外,還派了一名元嬰真人跟隨以防出現意外嗎?要知道,元嬰真人無論是對世家還是對大宗門而言,都算得上十分珍貴了,東方家捨得派出來也從側面說明瞭對這位大少爺的器重。
現在,不用說這位元大少爺又選中目標了,只希望對方也是從大家族或者大宗門走出來的得寵弟子吧,這樣大少爺就有所忌憚不敢下手了。
只可惜金丹護衛們內心的希望很快就被那位元得令出門查詢資訊的人帶回來的資訊打碎了,大少爺這次的目標並不是大家族的弟子,看衣著也不是大宗門的嫡派弟子,出行的只有師徒二人,師父修為看不出,弟子修為堪堪築基,兩人貌似是丹修。
東方寅聽了這話之後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故作瀟灑的搖了搖摺扇一臉自通道:“看不出修為就看不出,最多也就是個元嬰期,還是個弱雞丹修,怕什麼?”
“可是……”那位元去探聽資訊的金丹護衛還是不放心,他懷疑對方的修為不僅僅是元嬰,因為他去探聽消息時差點就被對方給發現了。要知道他當時用的斂息符雖然時效只有一刻鐘但合體期以下的都不可能察覺的,而現在,對方卻差點察覺了,這其中隱藏的資訊簡直思細級恐。
雖然私心中他根本不擔心這位東方大少爺的生死,但他們是大少爺的護衛,大少爺出了事他們可得不了好,所以,該操心的還是要操心。
這位金丹護衛想操心,只可惜東方寅卻沒給他操心的機會,他直接就打斷了金丹護衛的話,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婆婆媽媽個什麼勁?別打擾本少爺的雅興。大不了到時候我請萬長老幫忙就是,萬長老可是元嬰後期的修為,這個小鎮上還有誰能比得過他?”
那名金丹護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的同僚暗地裡拉了拉衣袖阻止了。這位大少爺一看就知道正在興頭上,誰阻止都沒用。而且大少爺說的其實也沒錯,這斜陽鎮雖說修士多,但大都是低階,大家也都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友好相處’原則從不管閒事,只要你不是倒楣透頂一般不會出什麼事的。這也就導致了大都數宗門只派金丹期領隊就放心的讓弟子來此歷練,斜陽鎮上最高修為撐死就是元嬰期,萬長老這種元嬰後期的修為在斜陽鎮的確可以橫著走了。
既然大少爺這麼說,同僚也這麼覺得,那名金丹護衛就只能將話給咽進肚子裡去了,只是隱隱的,他的心底滋生出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不安感。或許,這次的事會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