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命運改變
說起來王仁這個王家唯一的嫡子,本應該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存在。賈寶玉雖然是賈家的金鳳凰,但實質上賈寶玉輪到地位,卻不如王仁。王仁的父親王子騰只有王仁一個兒子,王家的家產全都是留給了王仁。
但就是這樣王仁卻沒有繼承了他父親的精明,不要說是像他父親一樣開闢王家全新的一頁,就是守成也沒有做到。王子騰為人為官都很有獨到之處,唯一的缺陷就是在對王仁的教育之殤,不知道是為什麼,面對著王仁無論是擺出嚴父,還是慈父的形象,王仁都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樣。
從薛蟠來到王家之後,王仁外出的次數減少了很多,王仁在學堂裡面都做些什麼,王子騰全都是一清二楚,王仁身邊的小廝全都是王子騰安排下來的心腹,經過這麼多年,他也不指望著王仁能像賈珠似的在科舉上出人頭地,只要他能守住王家的家業,王子騰也就心滿意足。京城裡面是是非之地,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可能衝撞了貴人,有一天他不在了,王仁莽撞的性格,怎麼可能讓王子騰放心。
「什麼你要帶你表弟出去轉轉?還是不要了,蟠兒年幼,你們兩個如果覺得悶,就是花園裡面玩。」王子騰媳婦和薛夫人聽到王仁要帶薛蟠出府,對視一眼,沒有同意。
「母親,姑母,你們放心,我就是帶著表弟隨便走走,絕對不去人多的地方,再說我帶著墨竹他們幾個,這麼多人在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表弟從到了我們王家,還沒有出府看看,將來他回到金陵之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來一次京城,這次就讓我這個表哥僅僅地主之誼好好帶著表弟出府轉一轉,你放心我們一定很快就會回來了。母親,姑母就讓我們兩個出去轉轉。」
「是呀,母親,舅母,不會出事的,我會老實的跟在表哥後面,如果回到金陵,父親問我京城是什麼樣子,我偶讀沒有見過是不是太丟臉了,母親就讓我跟著表哥出去看看,我保證日落之前一定回來。」薛蟠接著王仁的話,哀求起薛夫人來。
「仁兒,你要好好照顧蟠兒,早去早回,多帶些人跟在你們後面,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外面的東西不乾淨,小心蟠兒吃壞了肚子。」王子騰媳婦看著可憐兮兮望著她們的表兄弟,點點了點頭,同意下來。
「表弟,這次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京城裡面最的地方,決定讓人樂不思蜀,不想離開。」
王仁拉著薛蟠的手低聲開口和薛蟠咬起耳朵,前幾日和薛蟠說京城裡面的風流趣事,薛蟠就一副恨不得參與其中的表現,王仁一激動之下就答應帶薛蟠去開開眼見,哄得薛蟠左口一個表哥,右口一個表哥的在他身邊獻了好幾日的慇勤。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就是現在後面跟著這麼多的隨從,如果王仁真是帶了薛蟠去了那種地方,估計回到王家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還是要好好想想辦法,王仁就是歪點子比較多,左思右想之後,想出了一個好點子來,反正薛蟠也是一個小孩子,也沒有什麼見識,隨便帶著他去個地方,也就算了。
想到這裡,王仁想到去過幾次的酒樓,那個酒樓裡面的吃食很有味道,最主要的是還有說的先生。說的段子也不是常見的那些老段子,反而是些新段子,很多王仁也沒有聽過,這次王仁就打算帶著薛蟠娶聽說先生講。
薛蟠沒有想到表哥竟然帶著他來到了酒樓,別看薛蟠年紀小,但也不像王仁想像中沒有見過世面,他還以為那些的地方是青樓楚館,在金陵的時候,薛蟠就無意中聽到小廝們說什麼花船,什麼姑娘嬌美,薛蟠對於這個很感興趣,威逼利誘那些小廝詳細的把這些全都講一遍,正是這麼回事,薛蟠對那種神秘的地方一直相當期待,這次到了京城,聽到表哥的話,也以為表哥能帶著他真正去那裡一趟,沒想到最後表哥竟然帶著他來到了酒樓,白費了他這些日子的慇勤。王仁看著薛蟠垂頭喪氣的表情,心中也有些尷尬,急忙開口想要挽回在表弟心中高大的形象。
「表弟,你別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酒樓,如果真是那樣,表哥怎麼可能帶你來這裡,等你一會兒進去了,就知道其中的奧妙了。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這裡可是京城一絕。」王仁說著拉著薛蟠走進了酒樓。
看到這麼一群人進來,眼尖的店小二急忙跑了過來,「給我們安排一個包間,要最好聽的雅位。」店小二聽到最好的雅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為難。「幾位爺真是不巧,今日我們酒樓的好的包間全都有了人,如果幾位爺不介意的話,不如就在大廳裡面,小的給你們安排一個最好的位置。
」王仁沒想到店小二竟然敢薄了他的面子,今日如果是他自己來這裡,他也不會說些什麼,但是今日還有薛蟠在他身邊,前些日子在薛蟠耳邊天天說她在京城如何呼風喚雨,現在一個酒樓的包間都弄不到的話,王仁以後在薛蟠面前還能有什麼面子。王仁的眉頭一皺,眼睛一瞪,冷聲開口道:「沒有包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許人也敢搶了爺的包間,今日爺這句話放在這裡,爺馬上就要包間,否則的話,」王仁回頭看了眼身後八個隨從。
「表哥,表弟,你們今日也在這裡吃飯。」店小二一時間也是左右為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這一聲招呼就像是甘霖的一樣滴落在久旱的土地上。
「我倒是誰呀,原來是賈珠表弟,不知道賈珠表弟這個時候不在學堂讀,怎麼也有這種閒情逸致來酒樓裡面吃飯,今日可真是連連出怪事,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能見到表弟,我是不是眼花了。」王仁抬頭看著從二樓一個包間裡面走出來的身影,嘲諷開口道。
如果說對賈珠的厭惡,王仁要比薛蟠強烈的多,到底薛蟠不在京城,少了機會瞭解賈珠最新的情況。王仁就沒有這種好運。賈珠也沒有想到在這裡看到了王仁和薛蟠,如果不是聽到下面的爭吵是熟悉的聲音,賈珠也不會出來救場。
今日賈珠能在這裡是被賈璉給拽了出來,美其名叫作勞逸結合,賈珠不明白賈璉每次都有著各種各樣休息的理由,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應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面。,賈珠覺得自己的時間還不夠多,怎麼可能像賈璉似的荒廢在其餘的事情上面,他和賈璉不同,賈璉的未來已經前程似錦,而他的一切都需要努力。
從賈家搬出來後,賈政王夫人忙著新家的一干事情,沒有人注意力房貸賈珠身上,賈珠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賈璉這次把賈珠從先生那裡拽出來,就是看到賈珠越來越憔悴的神情,想要讓賈珠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前一陣子就聽人說了這家酒樓特別之處,今天賈璉帶著賈珠來這裡散心,沒想到和王仁他們撞到了一起。
王仁看著身邊薛蟠的神情,在注意到店小二的表情,同意了賈珠邀請,拉著薛蟠的手向著二樓賈珠所帶的包間走去。賈璉沒有見過王仁和薛蟠,聽到賈珠介紹也知道是親戚,很熱情的和他們兩個寒暄起來。
賈璉和賈珠不同,雖然有愛今生賈赦潛移默化的改變,但賈璉的骨子裡面的潛質卻沒有消失,只是被平日裡面的功課給壓抑住了,現在見到了王仁和薛蟠,沒有了最開始的尷尬和陌生,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話題,對於他們的話題,賈珠沒有參與,也沒有興趣,今天出來這裡已經耽誤了功課,倒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想想還沒有想好的文章。
一時間整個包間裡面這邊是談笑風生,那邊一個角落裡面賈珠緊閉著眼睛,眉頭緊皺一幅沉思的模樣。
王仁的餘光看到賈珠的表現,冷哼了一聲,賈珠每次都是這樣,總是一幅假正經的模樣,無論多好的氣氛,只要有他在就特別的彆扭。
不過沒有想到賈珠這個堂弟,倒是和賈珠不同,說起來都是讀人,這個表弟考中童子試的年齡比賈珠還要小一些,一想到這些,王仁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面對著賈璉,他有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那種壓力和父親他們總是拿著賈珠和他對比的時候不同,這種壓力是王仁自身感覺到的不足,他和賈璉都是將來的繼承人,賈璉和他同歲,如果僅僅像是賈珠一樣的呆子,王仁也不以為意,但賈璉卻不是那樣,賈璉對於王仁他們感興趣的事情,同樣精通。
這樣的賈璉,讓站在他身邊的王仁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自卑,這種自卑在看到薛蟠以前望著他崇拜的目光,轉移到了賈璉身上,更是上升到了頂峰。小到大,除了薛蟠沒有任何人望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即使是王家的下人,明面上對著主子恭敬,實際上望著王仁的目光也充滿了輕視。
王仁雖然不學無術,但卻不是傻子,那些人的眼光王仁怎麼可能不清楚,正是明白了這點,他才更加珍惜和薛蟠的友情。現在他最在乎的崇拜者竟然被另一個人給吸引了目光,王仁心中自然感覺到了苦澀和不甘。但是他仔細打量著賈璉,希望能找到超過賈璉的地方,但事實卻更讓王仁感覺痛苦,無論是哪一點,他都沒有超過賈璉的地方。
薛蟠不知王仁這裡複雜的心理活動,在他看來今天認識到這個賈家的表哥也是一個妙人,今日和表哥出門真是不錯的選擇。如果不是馬上就要回金陵該有多好,京城裡面比金陵好多了等他長大也像賈璉表哥似的就好了。
薛蟠不知道這場巧合的意外,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從和賈璉分開之後,離開金陵之後,表哥王仁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把精力轉移到讀上面,雖然王仁的進步不能和賈珠賈璉相比,但他好像是換一個人的改變,卻讓王子騰心滿意足。
賈赦沒想到今日和秦浩軒出府,竟然遇到這麼巧合的事情,說起來本來他和秦浩軒約定的是去城郊的莊子,但在臨出發之前,秦浩軒卻帶著賈赦來到他們最開始相識的酒樓,這家酒樓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賈赦轉讓給了秦浩軒。秦浩軒接手酒樓之後對酒樓進行了重新的規劃,這家酒樓在京城裡面也闖出了屬於它的名氣。
賈赦看著座無虛席的大廳,再想到賈家他名下那些店舖,雖然他不在乎那些銀子,但是心中還是有些輕微的不甘,尤其是在從秦浩軒口中酒樓的重新規劃都是出自秦浩軒設計之後。
同樣都是人,秦浩軒在政治上的天賦,賈赦可以理解,文學上面,賈赦也可以理解,但是經商,這種天賦,賈赦真的理解不了。
秦浩軒的存在就是一個對比來反襯出賈赦的平凡,即使賈赦早已經放下了所有,但沒有人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明明他有著重生這個優勢,卻沒有任何方面比得上秦浩軒,即使他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賈赦心中還是有著輕微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