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賈璉中舉

　　尤其是和賈赦相處上，看著密折上面描述賈赦和霍志涵的相處，秦浩軒腦中自動腦補出賈赦和霍志涵兩個人交往的畫面，畫面中賈赦燦爛的笑容閃花了秦浩軒的眼睛。

　　這個霍志涵也在那裡呆了很長的時間，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該給他活動活動差事，下方地方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和賈赦天各一方，兩個人也沒有辦法在勾勾纏纏。可憐的霍大人如果知道他將要陞遷被皇上想起來來的原因，是因為這裡，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雖然心裡對賈璉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但是從早上到衙門開始辦差起，賈赦已經第六次走神，完全看不下桌子上面的公文。身為賈赦的好友，霍大人也明白賈赦的獨子參加這次的鄉試，同樣身為人父，很能理解賈赦現在的焦慮的心情。

　　「恩侯兄，看時辰現在貢院門外應該已經放榜了，恩侯兄家裡過不了多久，應該就來給恩侯兄送來喜訊了。」聽到霍志涵的話，賈赦也認識到今日他的失態，尷尬的笑了笑，「犬子的實力我這個父親也是清楚的，倒是讓霍兄看笑話了。」

　　和霍志涵聊了幾句，賈赦緊張的情緒也放鬆了不少。

　　「賈大人，有人找。」賈赦聽到外面的稟告，心中一動，急忙起身離開了座位。他之前和小廝說過，如果沒有消息的話，就不要來他這裡，現在聽到府上來人，難到璉兒真的中了，他們賈家要出一位舉人了。對於賈赦的失態，霍志涵很有自知之明的裝作沒有看到。

　　「老爺，我們二爺中了，中了。」來報信的墨竹臉上難掩喜事，滿頭大汗看的出來他是從貢院一路小跑跑到這裡的。

　　「中了，好。二房的珠兒呢？」「老爺，這次我們賈家真是大喜事，二房的珠大爺也中了，不過名次沒有我們二爺好。」說到賈珠名次不如賈璉的時候，墨竹臉上越發的得意。他是賈璉的童，從小到大就陪著賈璉和賈珠一起讀。

　　他對於賈珠和賈璉的比較也是最清楚的一個，從小到大，二爺從來沒有一次超過珠大爺，雖然二爺的年紀比珠大爺要小，但他們這些伴讀就是一直受著賈珠伴讀的白眼，這次在決定命運的考試中，我們二爺揚眉吐氣超過了二房的珠大爺，墨竹比賈璉本人還要高興。

　　賈政府上也是早上就派人去看了名次，出於對自家少爺才學的自信，賈政府上的伴讀秋冬在看到賈璉的伴讀墨竹的時候，自然難以掩飾的得意和自豪，他們幾個看榜的人仗著去的早又人多勢眾，在一發榜的時候擠到了最前面，開始尋找自家少爺的名字。兩府的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到榜單上，唯一的區別是一個是從上到下去找，一個是從下到上去找。

　　「珠大爺在這裡。」墨竹在倒數第十多個左右的位置看到了賈珠的名字，在看到賈珠的名字如此靠後的時候，墨竹心中就有了不妙的猜想，自家少爺的學問不如賈珠少爺，賈珠少爺都如此靠後，自家少爺不是要名落孫山。

　　但沒想到喜悅來的這麼快，在賈珠上面五六個的位置就是賈璉的名字，墨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旁邊幾個派來看榜的對過之後，第一時間的跑去給老爺報告這個喜訊。

　　和賈赦，賈璉喜出望外相比，同樣中舉的賈政府上，卻沒有那種喜訊。在知道賈珠中舉的時候，賈政和王夫人自然是高興，但這種高興卻在聽到大房的賈璉同樣中舉並且比賈珠名次要好的時候，一時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賈珠對於這個結果，雖然可惜但也能接手，最後兩科他的狀態很不好，雖然也是準時完成了答卷，賈珠卻清楚他只是發揮了平時七成左右的水平，賈珠相信如果是完全發揮實力的話，他的名字應該是在前十名左右。鄉試並不算什麼，只是參加會試的資格，賈珠相信只要他最近勤奮溫，把落下來的功課全都趕上來，會試一定可以金榜題名。

　　李紈倒是真心為相公高興，但相公大病還沒有痊癒，又開始夜以繼日的溫複習，李紈也不知道是否要規勸相公注意身體，不要這麼拚命。如果相公不是為了讀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李紈自然會規勸阻止，但是相公卻是為了讀，在李紈所受的教育中，在李祭酒的教導中，賈珠做的事情是極對的，她身為一個合格的妻子，自然不能說些什麼。

　　看到賈珠越發的努力，賈政的心也平衡了一些，珠兒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身體不適才便宜了這次賈璉，就像是珠兒說的，鄉試不算神馬，會試才是決定命運的關鍵。

　　「賈大人，皇上召見您過去。」今天得到賈璉中舉的消息，那些以前看著賈珠不順眼的同僚也都上前幾步祝賀，賈赦笑著套的應付之後，就準備近日按時回府慶祝。卻沒想到剛收拾一下，準備離開衙門的時候，卻被一個太監給攔住了腳步。秦浩軒要見她，賈赦跟在太監身後，走進了紫禁城內城門。

　　說起來，對於秦浩軒賈赦有著種種疑問，到底是為什麼，秦浩軒給她安排了這麼一個差事，是不是他哪裡得罪了皇上，才會被皇上分到這種倒霉的地方。

　　「微臣賈赦給皇上請安。」「起來吧。恩侯這些日子的差事可還順心？」聽到秦浩軒的問話，賈赦內心暗暗嘲諷面前人故作糊塗。他那個差事是什麼情況，賈赦不相信秦浩軒不知道，那個地方的歷史可是赫赫有名，賈赦來的第一天就打聽到它輝煌的歷史，賈赦不相信秦浩軒這個一國之君會是無意而為。

　　「回皇上的話，微臣的差事還算順心，雖然剛剛接手的時候有一些不適應，但現在也算是駕輕就熟了。在那裡位置上能學會到很多東西，謝謝皇上給微臣這個機會。」

　　對於賈赦沒有抱怨上峰和同僚的事情，秦浩軒不感覺到意外，依照他對賈赦的瞭解，賈赦是不會在他面前抱怨這些事情的。只是今日他找賈赦倒不是為了這件事情，「恩侯，還沒有恭喜你令郎中舉。榮國府這次倒是讓朕大感意外，這麼多年你們這些國公府很少有年輕一輩走科舉的道路，這次你們賈家倒是讓所有大開眼界，府上同時出了兩個舉人，會試的時候很希望看到他們兩個的名字出現在放榜的名單上。」

　　秦浩軒能知道賈璉和賈珠中舉倒是從李全那裡聽說的，對於鄉試，身為日理萬機的帝王來說卻是不算什麼，除非有特別的人參加，否則的話，皇上是不會關心一個小小的鄉試。身為一個當今天子，賈赦自然不會認為他說的話只是閒聊，榮國府這些老牌的權貴差不多都從根裡面爛了，皇上不是先皇，他們和皇上沒有任何交情，之前秦浩軒沒有繼位的時候，賈赦曾聽他說過戶部一直缺少銀子的事情，這些年來天下不是很太平，前年江南那邊洪水，去年北面又是大旱，去年又鬧了地龍，朝廷為了賑災本來就不是很富裕的戶部更沒有了銀子，秦浩軒身為一個帝王，這個時候應該是要向他們這些老牌貴族下手了。

　　賈赦這次倒是多心了，秦浩軒卻是動了這個心思，不過不是現在，這次提到賈璉也真的沒有什麼太深的涵義。

　　秦浩軒想到今天和賈赦的見面，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和賈赦每次見面總是有著種種事情夾在中間，就像是這次，他本來想要和賈赦多聊幾句，太監就送來加急的公文。秦浩軒自然不會營私廢公，揮了揮手讓賈赦離開。反正他和賈赦之前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賈赦從秦浩軒那裡離開，回到賈府，卻被賈母給叫到了身邊。

　　「赦兒，剛剛接到敏兒的信，我這個苦命的女兒，」賈母說到這裡，實在說不下去，哽咽起來。「母親，妹妹那裡是怎麼了？」看到賈母的眼淚，賈赦心咯登一聲，賈敏估計要不好了。賈母和賈敏一直都有著舒心往來，雖然母女兩人相隔兩地，但卻都掛念著對方。尤其是賈政搬出了賈府之後，賈母更少了說話的對象，只能對遠在江南的女兒訴苦。

　　也許黛玉是一個福星，賈敏生下黛玉的兩年後，林如海的小妾生下一個男孩，這個小妾也是命薄的，生下兒子就香消玉損，這個男孩也就養在了賈敏的身邊。對於這麼一個男孩，雖然不是賈敏親生，但賈敏也是把他當成了指望，視如己出的精心照顧著。但好景不長，這個被賈敏愛若珍寶的孩子卻還是夭折了，這種打擊，賈敏怎麼能受得了，本來就體弱的賈敏因為孩子的夭折也跟著病倒。這次病來勢匆匆，揚州城所有的杏林妙手全都回天乏術，只能靠著人參雪蓮吊著命。

　　賈敏對她的病情很清楚，知道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的賈敏，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唯一的女兒，林黛玉。自己走了，老爺不可能不續絃，即使老爺念在夫妻情重的份上沒有續絃，黛玉也沒有母親長輩的教導，少了規矩，將來婚配也是難事。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為女兒安排好未來的事情。母親曾經提過二哥家中的寶玉，這個寶玉聽母親說是個有來歷的孩子，年齡上和黛玉也相當，表兄表妹又是知根知底，將來二哥看在她的份上，也會好好照顧黛玉。

　　按照母親的意思是有意這兩個玉兒的婚事，最開始聽到母親的意思的時候，賈敏沒有表態。黛玉年紀還小，將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賈敏本想著等到黛玉長大再說這些，但是現在她的身子已經撐不到黛玉長大婚配的時候，如果將來老爺娶了續絃，黛玉的婚事也就讓其他女人做主，對於繼房能給原配留下的女兒尋找什麼樣的夫君，賈敏心中並沒有太好的希望。

　　雖然信任林如海，但男人的舊情又怎麼能抵得上枕頭風，為了黛玉，她必須在她走之前，給女兒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林如海聽到夫人想要玉兒去京城賈家，心中已經明白夫人所想，長嘆一口氣。夫人既然有了打算，林如海也答應了下來。他從來沒有想過續絃，再唯一的兒子夭折後，林如海就已經認命自己命中無子，不再奢望其他。他和賈敏少年夫妻，琴瑟相和這麼多年，從沒想過會有生離死別的那一天，看著賈敏強撐著精神，林如海怎麼狠心拒絕賈敏的請求。

　　夫人說的有理，黛玉去京城榮國府那裡，有著岳母照看將來議親的時候，也不會被那些高門大戶嫌棄，等到黛玉再大一些，他再把玉兒接回來。至於夫人提到黛玉和寶玉的婚事，林如海並不看好，黛玉是他林如海的女兒，那個賈寶玉從小養在夫人之手，怎麼配得上他的玉兒。玉兒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對於自家女兒，林如海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賈母說到的來信就是賈敏和林如海商量之後送去的信，再聽到女兒重病想要臨終托孤的信，賈母很難控制情緒，直接暈了過去。等到賈赦來的時候，賈母才剛從昏迷中舒醒過來。

　　「我那苦命的女兒，還有薄命的外孫女，這是要我老太太的命。敏兒還年輕，她怎麼會紅顏薄命。」看到賈母又一次崩潰，賈赦和丫鬟們連忙上前勸慰賈母，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母親，我們是不是去接玉兒前來，妹妹那裡也要派人親自去看看。」賈赦沒有讓賈母開口就提議派人去揚州，這點正中賈母的下懷。

　　「好好，赦兒說的是，就讓璉兒去一趟，去看看他苦命的姑姑。」聽到賈母提到賈璉，賈赦也點了點頭。賈家說起來也只有賈璉合適去揚州，賈赦答應下來離開賈母那裡，就把賈璉教導房，交代了一番。說起來，賈璉從出生以來很少離開京城，唯一去過的就是外祖母張家，現在聽到父親讓他去探望姑姑，順便把表妹接回來，賈璉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正是進入紅樓夢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