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升溫（中）

　　「恩侯，從小到大，朕一直認為沒有什麼事情會脫離朕的預料，在朕的身邊，所有的人全都有著各自的位置，朕認識的每個人，全都被朕按照遠近親疏，或是利益關係，被放在不同的位置上，從沒有出過任何的意外。朕也很喜歡這種劃分，但沒想到恩侯的出現，卻讓朕不知道該把恩侯放到哪種位置上，不知道恩侯能否給朕一個答案，恩侯對於朕，是何種地位，朕對於恩侯又是什麼？」

　　秦浩軒拿出一方絲帕給賈赦擦掉臉上的汗珠。什麼存在，賈赦聽到秦浩軒的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按照常理來說他是君，他是臣，他們是在普通不過的君臣關係，這是理智在告訴賈赦他的答案，但面對著秦浩軒眼中的執著和舉止上的溫柔，這種回答到了嘴邊卻還是嚥了回去。

　　就像是秦浩軒看出賈赦的躲閃，賈赦也看出秦浩軒剛才說到關於他的位置的時候，眼中的迷茫，詢問他在自己心中位置時一閃而過的膽怯，這種複雜的變化，讓賈赦不敢相信會是在眼前這位帝王身上出現，不知道是不是要慶幸他能讓皇上為他露出這麼多的情緒，不知道該不該自豪，所有的事情都比他原本的計劃要好上太多，自己這個男寵至少比其他人幸運一些，皇上也許內心會對他和其他的男寵有些不同。

　　「朕最開始把恩侯的位置放到知己身上，當年在所有人，包括朕在內，都不看好朕的情況下，恩侯卻是對朕充滿了信心，那個時候朕曾經想過你是朕的伯樂，而朕這匹千里馬，就是在遇到你這個伯樂才會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金鱗本是池中物，一遇風雲化為龍。不是他是伯樂，而是秦浩軒那個時候本就是潛龍在淵，他只是在恰當的時間，遇到了恰當的人，如果那個時候任何一個有著兩世經歷的人，都會和賈赦似的，成為秦浩軒心中那個特別的存在。

　　認清楚這點，賈赦心中有些恐懼，有些不甘，秦浩軒看中他的原因，他本就是清楚，但現在從秦浩軒口中聽到那個確切的答案，賈赦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失落。其實之前不也是有著自知之明，除了重生這點以外，他沒有任何能吸引秦浩軒目光留戀的地方，前世的他，沒有重生光環的他，對於秦浩軒來說可能目光停留一瞬間也是浪費。

　　「皇上本就是真龍天子，微臣並沒有做些什麼，即使沒有微臣在，皇上仍然會是九五之尊，至始至終，皇上登上那個位置都是眾望所歸，理所應當的事情。」

　　賈赦說的是實情，太子和太上皇，二皇子的之間的爭鬥是不可避免的，而太上皇只有三個皇子，太子二皇子被廢之後，就只剩下了皇上，皇上榮登九五，無論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先太子被廢後，朕登基的時候封為義忠親王，他的嫡子也被封為恩王，但朕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有著謀反的念頭。寧國府這次也是參與在其中，你那個侄女賈元春也是個人物，在這麼大的陰謀之中也能渾水摸魚，想要從朕這裡獲得富貴榮華。」

　　秦浩軒轉念把話題移到了恩王謀逆這件事情上，賈赦那裡不要逼得太緊，他為賈赦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要一點點告訴賈赦，默默為對方做事情，卻不讓對方知道，這種白癡的手法，他是不會用的。秦浩軒雖然會為賈赦考慮，但這種考慮是要求回報的，他為了賈赦拒絕一個千嬌百媚的賈元春，賈赦作為賈元春的伯父，是不是要代替賈元春來賠償他失去的軟玉溫香。

　　謀反，賈元春，前世元春為什麼會封為貴妃，賈赦瞭解的是舉發秦可卿的原因，但今生秦可卿的事情他很久以前就和秦浩軒報備過了，沒有了這層功勞，賈元春又有什麼依仗參與到這個渾水之中，要知道普通人對於這可能掉腦袋，誅九族的謀逆，躲避還來不及，怎麼元春還是陷到了裡面。

　　「恩侯，不知道你這個侄女可是口如蓮花，讓朕算是開了眼界。如果不是朕很久以前就和恩侯熟識，瞭解恩侯的性子，換個人聽到你那個侄女的話語，恐怕恩侯現在不是陪在朕的身邊，而是在天牢裡面度日。」

　　秦浩軒看到賈赦聽到他的話，瞬間抖了一下的身體，接著道：「你那個侄女口中恩侯可是忤逆不孝，欺凌幼弟的紈褲惡霸，聽著賈元春的話，朕當時差點維持不了帝王的威嚴，笑出聲來，恩侯如此惡霸不孝的名聲，朕卻把你放在了心上，恩侯，你說朕要如何懲罰這個誹謗朕心上人的奴婢？」秦浩軒口中的放在心上，心上人，讓賈赦臉上添上了一抹羞紅，不知道是被賈元春的話語氣惱，還是被秦浩軒曖昧的表白而弄得雙頰發紅。

　　「皇上，恕罪……」賈赦聽到秦浩軒的話，想要起身請罪，卻被秦浩軒給按了下來。「恩侯，朕今日和你說就是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恩侯瞭解那些人的險惡用心，即使是血緣至親，為了利益也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你那個二弟那裡你也要多留心一些。」

　　「皇上，恕微臣冒昧，微臣想知道元春是如何參與到其中的，他又是為何要誹謗於微臣，這對於元春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在如何說微臣哦都市元春的伯父，微臣問罪，元春的聲名也是受到影響。」這是賈赦疑惑的原因，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這也是賈赦一直對二房手下留情的原因。

　　「按照常理來說卻是這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手段，但對於賈元春這確實斷臂自保的手段。」秦浩軒把賈元春的野心和德妃恩侯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恩侯現在可清楚了，這個賈元春也是好福氣，太上皇對於賈家一向高看一眼，這個賈元春伺候太上皇，也是她的福氣。」

　　秦浩軒說到這裡，嘴角裡面露出了一絲笑容。賈赦沒想到賈元春還是成了妃嬪，只是從皇上變成太上皇，不知道二房他們聽到這個消息還會不會向前世那樣炫耀，那個省親的大觀園是否還能存在。前世賈家修建省親的大觀園，那時候花的銀子如流水，如果不是二房沒下一個孤女的銀子，賈家哪有那麼多的銀子修建省親別院。

　　那個時候皇上念在宮中女子常年和家中親人分離，請示了太上皇之後，同意凡是家中有省親別院的妃嬪全都可以在特定的日子省親回家，一時間宮中數得著的妃嬪家中全都修建起別院來。當時賈赦沒有多想，還認為是件榮譽，但現在回想起來，那花費了無數銀子，揮金如土的別院除了元春省親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用處，不僅僅是他們賈家，其他的妃嬪府上同樣如此，除了最開始的省親，再之後就沒有省親這一說。

　　那空曠曠的園子，賈家還算好，讓府中的姑娘在裡面住，其他府上的就一直封閉著，成了麻雀鳥兒的樂園。秦浩軒是什麼個性，賈赦也算是熟知一二，在他印象中的秦浩軒鬧了這麼一出省親一定有著內在的意思，當年的他們全都被省親的光環給蒙蔽，沒有看出皇上的深意。

　　「能伺候太上皇是元春的福氣，也是太上皇和皇上對賈家的恩典，二弟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對皇室感激涕零。」賈赦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雖然太妃不如皇上的妃嬪有權利，也不可能生下皇子，將來有繼承大位的可能。但到底也是皇親國戚。二房不就是希望元春飛上枝頭，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有一件事情恩侯可能不知道，這次事情也是朝中的隱秘。我們朝皇上駕崩的時候是會有得寵的妃嬪陪葬的。」賈元春如此誹謗賈赦，想要治賈赦於死地，秦浩軒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賈元春，讓她享受榮華富貴，這個太妃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有福消受的，她唯一希望的只能是父皇長命百歲，父皇駕崩的那天，就是她賈元春的祭日，這也算是他為賈赦報仇的手段，當然這點小心思也是要對賈赦說清楚的。陪葬，太妃，元春。

　　本就是高燒的賈赦，聽到秦浩軒別有深意的話語，聯想到了元春，心中有了不妙的猜想，秦浩軒身為帝王，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算計，元春已經犯了秦浩軒的禁忌，秦浩軒沒有對元春動手是她有利用的價值，但依秦浩軒的性子，元春沒有價值的一天自然要和她從頭清算一遍，先皇陪葬，想到先皇的年紀，賈赦身子一抖，眼前一黑，秦浩軒手疾眼快，一把把賈赦下滑的身子扶住，讓賈赦整個人倒在他的懷中。

　　「恩侯，這麼急的要向朕投懷送抱！」被秦浩軒這麼一拽，賈赦感覺也強了一些，在聽到秦浩軒調笑的話語，才發現他現在的處境，賈赦現在的腦袋靠在秦浩軒的胸膛上，侵害高懸雙手交叉著摟在賈赦的腰上，臉上露著意味深長的淺笑，在和賈赦視線對視之後，笑容越發的加深，「恩侯，你這病情還是要好好休養，休養，朕扶你帶軟塌上休息。」

　　秦浩軒沒有理睬賈赦恢復過來的掙扎，入手的感覺如此美好，他自然不想要放手，再說是賈赦主動投懷送抱，如果剛才不扶住恩侯的話，恩侯就倒在地上了。賈赦努力的想要掙扎，但秦浩軒的雙手緊緊的摟住賈赦的腰，賈赦的力氣怎麼能贏得過秦浩軒，只能順從的讓秦浩軒摟著他的腰，向著軟塌走去。最開始在房裡面放一個軟塌是為了偶爾的休憩。但現在那個軟塌卻成了一個危險的所在，秦浩軒的右手擁著賈赦的腰，把他扶到了軟塌上，然後自己又坐在賈赦身邊，手臂像是宣告主權似的，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賈赦的腰。

　　「恩侯明日朕派人傳一個太醫來給你診脈。賈元春的事情，你就不用擔憂了，在她決定要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要想到將來的命運。」秦浩軒邊說著話，右手不規矩的在賈赦上身移動，在腰上左右的滑動。因是在府上，即使是見人，賈赦的衣衫也是有些單薄，而腰又是賈赦比較敏感的地方，秦浩軒的手因為練武的原因，有著一層薄薄的繭子，賈赦不可控制的動了一下，想要躲避秦浩軒的手。秦浩軒發現賈赦的不妥，看到他的臉上出現紅暈，經驗豐富的秦浩軒很快就想出這裡是賈赦敏感的位置。

　　「恩侯是不是太熱了，不如把外衣脫了，這樣對身體也很好。」秦浩軒沒有理睬賈赦的反應，邊說著邊把賈赦的外衣上面的紐扣一個一個解了開來，「皇上，微臣……」賈赦開口說出四個字之後卻不知道要如何繼續，他已經答應了要伺候秦浩軒，現在這樣做，也不算什麼，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既然秦浩軒想要這麼做，他又能做些什麼。

　　想清楚他的命運的賈赦乾脆放棄了掙扎，任著秦浩軒一個個解開他的扣子，賈赦的身體從最開始的僵硬到現在的鬆軟，秦浩軒全都第一時間感受到，賈赦眼中的認命和服從讓秦浩軒心中嘆了口氣，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賈赦已經認命，這種機會機不可失，秦浩軒還是不想錯過。

　　「恩侯，好好休息一下。」把賈赦外衣脫了下去，讓只穿著中衣的賈赦躺在軟塌上，秦浩軒也脫了靴子，靠在賈赦的身邊，本就是一個單人的軟塌，雖然賈赦的軟塌比較寬鬆，但躺下秦浩軒和賈赦兩個人還是有些狹小，秦浩軒一躺上軟塌整個人就從後面把賈赦擁在了懷裡。賈赦感覺到背後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脖子，讓賈赦的身體向前面挪了挪，但軟塌只有這麼大，賈赦想要挪動又能挪動到哪裡，秦浩軒的手臂突然發力，讓賈赦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靠在秦浩軒的懷裡。

　　「恩侯，這些日子差事可還順利，李大人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個性，恩侯最近應該沒少受李大人的刁難。」秦浩軒的聲音很輕，但他和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距離，賈赦只感覺到秦浩軒的呼吸的溫熱，腦中亂成了漿糊，根本無法思考，無法全心全意的應付秦浩軒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