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賈赦的想法

　　秦浩軒把生命中記憶中所有的東西全都回想了一遍，一個男人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秦浩軒的腦海中，對他還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答覆，如果他去世了，那個男人應該會高興可以擺脫了他的糾纏。

　　那個男人平時看起來小心謹慎，但是秦浩軒卻知道這個男人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在他身上有著很多詭異的地方，依照秦浩軒的個性，在和賈赦熟悉後，就派人去調查了所有關於賈赦的情況。

　　秦浩軒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侍衛探聽到的消息，和他熟悉的賈赦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按照侍衛說的那個賈赦，秦浩軒連一個眼角也不會留意那樣的人，那個賈赦就是一個紈褲子弟，和京城裡面那些廢物一樣，完全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但是他認識這個賈赦，雖然同樣沒有什麼文采，但是並不是貪花戀柳之徒，這個賈赦對女色並不看重，秦浩軒瞭解到從他認識賈赦開始後，賈就很少在後院留宿。關於朝中大事上面，賈赦也有著很多獨特的見解，這個見解更是讓秦浩軒心存疑惑，賈赦在很多大事上有著驚人準確的預測，但是在一些小事上面卻完全不通政務。

　　這些疑惑和矛盾讓賈赦身上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這種魅力也讓秦浩軒慢慢的深陷在其中。對於留給賈赦那封信，秦浩軒並沒有當做什麼大事，對於他們這些皇子來說，男寵也好，女伴也好都只是一個消遣一個玩物而已，都只是排遣寂寞的一個工具，秦浩軒給賈赦寫信的時候，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讓兩個人真正牽連在一起。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對賈赦這種不甘心卻成為秦浩堅持下去的動力和理由，他還要一個答案，還有一個答覆，他一定要出現在賈赦身邊，要他一個肯定的答覆，為了這個答覆他要堅持下去……

　　秦浩軒這裡的情況，賈赦不清楚也不知道，終於收回了正房的賈赦，伸手觸摸著正房的一切，臉上帶著一絲伺期待和憧憬。對於這個結果，賈赦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能接受。邢夫人曾經想要試探性的提示他賬本上面的問題，賈赦很清楚賬本上有很多問題，但很多時候是難得糊塗，即使追究清楚又有什麼用處，他和賈政不是陌生人，他和賈政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這層臉面賈赦不想要撕破，畢竟離賈家破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京城中如果把事情弄大，還是要丟掉臉面。

　　賈赦不在意這些，但是也要為賈璉和迎春多想一些，如果給人一個刻薄兄弟的名聲，賈璉未來在科舉之中也要受到影響，讀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和家風，為了賈璉，賈赦也不想追究太多。賈家大部分的家產全都到了賈赦手中，剩下的那些就不要太計較太多，難道真的要給賈政逼到絕路，那又有什麼好處。只要母親活著一天，只要賈政或者他沒有脫離賈家，他們就是親兄弟，賈政家裡艱難賈赦是不能不管的！

　　但是賈赦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之同意賈政搬到西南的偏園，心中也抱著看笑話的主意。賈赦很清楚賈家的下人都是見風使舵，逢高踩低的個性，王夫人之前理家的時候，一直重用著她的心腹，沒少得罪了賈家原本勢力的下人，當時王夫人得勢的時候，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敢做些什麼，但是現在王夫人失勢了，這些人會做出什麼，賈赦很好奇。賈寶玉是賈府的鳳凰蛋，他倒要看看現在二房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二房，賈寶玉還能不能是賈赦記憶中那個賈寶玉！

　　「母親，宮裡面那種地方，元春一個小姑娘怎麼受得了，母親元春年紀還小……」王夫人沒想到賈母把她叫過來竟然是為了這個，從離開賈府正房之後，賈母就免了王夫人每日的請安，也是為了減少王夫人的尷尬，王夫人明白賈母的意思，也領了賈母的好意。

　　這些日子王夫人一直偏院裡面，整理院子，收拾奴才。那些之前心浮氣躁想要離開二房的丫鬟婆子這次是領會到了王夫人的厲害。平時王夫人理家的時候，看著寬容大度，對下面的心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到了王夫人的小院，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王夫人很清楚現在他的花銷已經不再走賈府的公帳，而是他們自己的私房，走公帳的時候，反正家產也不是她的，王夫人自然願意做好人，送人情，來收買眾人。但是現在卻是要動他自己的真金白銀，王夫人的態度也就發生了變化。但是王夫人的心態轉變，這些下人卻是不能理解，即使能理解頁接受不了。

　　人都有著自私的劣根性，如果從來沒有得到過，那還不算什麼。但是從得到變成失去，這種落差任何人都接受不了。這些跟隨王夫人去了偏院的下人以前都是在賈府那些油水多的地方當差，現在到了王夫人的小院，所有的油水全都消失不見。這種落差，讓所有人望著王夫人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林嫂子，這次要拜託你了，小小心意不值錢的東西是來孝敬嫂子的。」

　　在邢夫人院中伺候的管事看著眼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自從大夫人開始當家以來，自己一個小小的管事都每日收到不同人送來的孝敬，希望她能在夫人面前為這些人美言幾句，換一個好的差事。這些日子她收到的孝敬比以前五六年當差來的還多。看到林嫂子沉默不語，眼前的人也有些擔憂。以前因為和周瑞家的交好，王夫人當家的時候，她靠著周瑞家的得到了廚房的肥差，但是現在王夫人倒了，她也被從廚房調開自然心有不甘。

　　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林嫂子，邢夫人身邊的人全都在上演著這樣一幕。賈赦推開正房門的的時候，正好看到邢夫人坐在那裡和王善保家的交代什麼，賈赦沒有聽清太多，只是聽到油水，嫁妝等等。

　　「夫人，你剛剛管家賈家的事情，可有什麼為難之事？」

　　聽到賈赦詢問這個，邢夫人也沒有多想，邢夫人本來是小戶人家的兒女，父親雖然也是七品小吏，但早已經去世。邢夫人府上姐弟三人，邢夫人是長姐，在和賈赦訂婚之後，邢夫人為了將來能在賈家站穩腳跟，陪嫁了很多嫁妝。那些嫁妝在邢夫人這樣的人家來說確實很多，但放到賈家，和賈赦原配相比卻不算些什麼。

　　這些日子邢夫人管理賈家的大權，看到賈家的賬房裡面的賬本，邢夫人也動了些別樣的心思。邢夫人很清楚雖然她是賈赦的妻子，但在賈赦心中卻沒有什麼地位，更何況她膝下無子，賈赦很疼愛重視他唯一的兒子賈璉，賈家所有的未來都是屬於賈璉的，等到賈璉成婚管家的大權也會到了賈璉媳婦手中，所以在賈璉沒有娶妻之前，這段管家的時候是邢夫人能活動的最好時機。

　　「府上的事情我剛剛接手，很多下人都對我的命令有些陽奉陰違，老爺，我準備把一些管事給替換一下，府上有些管事太不像話了。」

　　聽到邢夫人想要調換管事，賈赦眼中一動，這個打算，他也是有的。但不是按照邢夫人的安排，全部安排邢夫人的心腹，而是要給賈家所有的下人來個大換血，好好整頓一下賈府的風氣。「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打算。」賈赦邊說著邊離開了邢夫人的院子。這件事情還是要和賈母說一下，雖然賈赦有把握賈母不會阻止，但也要給賈母尊重。

　　「恩放出府，這是件好事，赦兒你現在是賈家的當家人，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去做吧，我就以身作則，先把我身邊的丫鬟婆子給刪掉兩層。」賈母聽到賈赦的話，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母親，那我就下去安排一下，賈府這些人家生的奴才很多，他們世代為賈家盡忠，我們這些主子也要為他們想想，這次就把那些多年為賈家效勞的下人們恩放出府，把賣身契給他們，讓他們也成為一個正經的良民，我們賈家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賈赦話說的好聽，但內中深意賈母不是不清楚。賈赦這次是要真的動了賈家的根基，那些世代為賈家效忠的人，很多都是賈母的心腹，是賈母身邊的人，這次賈赦說的好聽是恩放，實質上卻是清除異己，但他又能做什麼，這是好事，無論何時何地講出來全都是善事，賈母早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違心的符合賈赦的話。

　　大老爺要恩放賈府下人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遍了賈家的每個角落，對於這個消息有人是欣喜若狂，有人確實擔憂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