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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風》第8章
☆、8.背叛

 「徐子易,你身為一個堂主,連個小小的青陽幫都搞不定,我養你作甚?」

 慕君頡這一覺舒舒服服的睡了個痛快,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聽蘇琅琛正用平淡卻暗含著震懾力的語氣訓話。

 徐子易額頭已經有了細密的冷汗,低著頭道:「莊主,要不屬下直接把宋威和李荙都殺了,保證做的不留一絲痕跡……」

 「殺了要殺的話我命蘇成派暗部的殺手去就好,還要你做什麼?」蘇琅琛鳳眼微挑,冷冷看向徐子易,「我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掌握住青陽幫的實權,然後名正言順的扶植宋威做傀儡。你把人都殺了,把事情鬧大了不說,我扶植誰當傀儡去?」

 徐子易自知有錯,跪下來求道:「求莊主再給我一個月,我再想想辦法……」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已經給過你三個月的時間了。」

 蘇琅琛語氣依舊清淡,卻無形中有種強壓壓迫著人的神經。徐子易跪在地上不敢回話,其他人也是大氣都不出,氣氛彷彿一瞬間凝固了,屋內頓時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這時候,卻有個小小的聲音響起,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琅琛。」

 蘇琅琛低下頭,看到懷裡的慕君頡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他,瞳仁柔柔亮亮的,像會說話。

 議事廳的書案比較高,下頭的幾個堂主又沒敢認真盯著蘇琅琛那邊看,所以根本不知道慕君頡也在。一聽到慕君頡的聲音,一個個先是愣了愣,接著都暗暗鬆了口氣。就連蕭躍也在心裡默嘆徐子易今日真是命好,竟輪到少主在場。

 果然,蘇琅琛的神色頓時柔和下來,低下頭輕聲問懷裡的小孩,「睡醒了?餓不餓?」

 慕君頡雖然從早上到現在什麼也沒吃,但是他剛醒,沒什麼胃口,於是搖搖頭。

 蘇琅琛軟言勸道:「我讓人煲了茯苓排骨湯,先喝點好不好?待會好去飯廳吃晚飯。」

 湯從中午就開始煲了,連骨頭也燉的又軟又爛,僕人轉眼把湯端了上來,香氣四溢。慕君頡坐直了身,看到底下跪著的徐子易,便問:「徐大哥做錯什麼事了麼,為什麼要罰他跪在地上?」

 蘇琅琛細心篩瀝去了中藥和排骨,只剩下清亮純香的湯汁,然後倒進小瓷碗裡,一邊用湯匙舀了湯喂給慕君頡,一邊淡淡掃了徐子易一眼,「他辦事不利,罰他跪算是輕的了。」

 「什麼事辦的不利?」慕君頡從一年前就在蘇琅琛的教導下開始處理事務,對莊中發生的大小事都有一點瞭解。他張嘴喝了一口蘇琅琛喂的湯,想了想又問:「是不是青陽幫的事?」

 「嗯。」蘇琅琛又舀了一勺湯仔仔細細的吹涼了,一邊命徐子易將這三個月來的所為再匯報一遍給慕君頡聽。

 青陽幫在江湖上不大不小,在蘇琅琛眼裡更不過是個下三流的草寇河盜組成的烏合之眾,根本不值一提。但自從半年前青陽幫新上任了個副幫主李荙,不知以什麼手段控制住了平江到杭州一帶的水域,整個幫派都跟著壯大起來。棲霞山莊有將近一半的生意需要走水路,偏生青陽幫不知好歹,過往的貨船不是收費就是打劫,雖然不足為懼但也甚為頭疼。蘇琅琛命徐子易不著痕跡的架空整個青陽幫,順便控制平江到杭州的整片水域,可徐子易忙了三個月,只差派人直接把整個幫都滅了,也沒尋到什麼突破口。

 慕君頡認真聽徐子易說完,點點頭說,「有時候,外部施壓過大,他們內部團結一致對外,反而會形成強大力量,難以取勝。但是,如果他們內部起了糾紛或隔閡,互相反目為仇,我們則能不動一兵一卒獲得成功。」

 蘇琅琛對青陽幫的事心中早有定數,卻只管繼續給自家小孩喂食,有意放手鍛鍊慕君頡自主處理事務的能力。慕君頡小口小口的把湯嚥下去,問徐子易:「既然從外部入手不行,有沒有考慮內部?青陽幫內部沒什麼矛盾嗎?」

 「都查過了,沒有。」徐子易道:「李荙曾救過宋威一命,之後被宋威引為副幫主,宋威感激李荙的救命之恩,李荙感激宋威的知遇之恩,兩人之間不要說矛盾了,都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了。」

 「沒有矛盾就製造矛盾。」慕君頡歪歪腦袋,甜甜一笑,「反間者,敵之間而間之也。兩個人之間相交越好,面對背叛和欺騙就越是覺得憤怒和不可原諒,憤怒會讓人失去對事物的基本判斷。而人心就是那樣奇怪的東西,一旦產生了間隙,哪怕只有一絲一毫,也無法恢復如初了,裂痕反而會越來越大。」

 「製造矛盾的方法有很多,這方面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慕君頡頓了頓,又道:「不過我這邊也想了一個,徐大哥可姑且一聽,簡單說來就是無中生有再加栽贓嫁禍。青陽幫也安插了我們的人對不對,你可以先……」

 慕君頡和徐子易已經認真討論開來,蘇琅琛卻有些怔怔的看著慕君頡,神情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週遭的聲音似乎都沒有入耳。

 直到所有事務都處理完,蘇琅琛和慕君頡回到琅閣偏廳,蘇琅琛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慕君頡分毫,猶疑片刻後輕聲開口:「慕慕,你剛才……」

 蘇琅琛還沒說完,就被慕君頡打斷了。小孩像小鴿子一樣側著腦袋問:「琅琛,你是想說我用挑撥離間計來對付青陽幫,手段不夠光明正大,對不對?」

 「當然不是。」蘇琅琛果斷的搖頭道:「成大事者,當斷則斷,能狠則狠,別說是對青陽幫這種不守江湖規矩的河盜,就算是對名門正派,也沒必要婦人之仁。弱肉強食,贏者生存,婦人之仁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以你的年紀,能有這樣的殺伐果斷,雖然還不夠成熟不夠狠決,但已經很難得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慕君頡聽罷,忽然眨了眨眼:「琅琛,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怪我啊?」

 蘇琅琛看著慕君頡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有些好笑的點點頭。

 「那我要是找人挑釁滋事、打架鬥毆呢?你也不怪我?」

 「嗯,」蘇琅琛對慕君頡的武功很是放心,知道小孩聰明精怪,更是個從來不會吃虧的主兒,道:「你打贏了我有獎。」

 「我要是把人家給打傷了呢?」

 「打傷了我賠償。」

 「我要是殺人放火呢?」

 「你要殺誰,我替你殺;想放火,我幫你點,」蘇琅琛語氣平和的像是在說一件極正常又理所當然的事,「不然你毛手毛腳的,我怕你會燒到手。」

 「我……」慕君頡挫敗的撅起嘴,反倒被蘇琅琛淡定的態度弄的憋悶起來。那邊僕人已經布好了晚飯,飯桌中間擺了個青釉瓷瓶,插了幾支新摘的茶花,紅色的花朵吐蕊爭豔,讓人看著賞心悅目,勾起了幾分食慾。清淡的花香混著飯菜香一起傳來,慕君頡也覺得有點餓了,頭回自發自覺的跑去飯桌吃飯。

 蘇琅琛跟在慕君頡身後落了座,隨口問了句:「這花是誰摘的?」

 正在一旁擺碟子的蘇燕忙停了手裡的活,恭恭敬敬的答:「回莊主,是奴婢。」

 「這花開的不錯。」蘇琅琛抬頭掃了蘇燕一眼:「你就是慕慕前些天從墨閣要來的那個吧?」

 「是,奴婢蘇燕,一定盡心服侍少主。」

 「嗯,看起來還算聰明穩重。」蘇琅琛點點頭,話鋒一轉:「但在棲霞山莊,再沉穩聰明也沒用,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蘇燕忙認認真真的道:「奴婢自當對棲霞山莊忠心耿耿。」

 「我不需要你對山莊忠心,也不需要你對我忠心,我只要你對慕慕忠心就夠了。」蘇琅琛夾了一口菜到慕君頡碗裡,「若你對慕慕有半點不盡心,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蘇燕立即跪下來,言之鑿鑿:「請莊主放心。」

 雖然蘇琅琛已經命人查過蘇燕的身世背景,但蘇燕今後畢竟是貼身伺候慕君頡左右的,蘇琅琛不允許出現半點差池,怎麼也得敲打一下。慕君頡多少也知道蘇琅琛的用意,便沒有吭聲。慕君頡吃了幾口飯,又想起蘇琅琛剛才沒說完的話,問道:「琅琛,既然你方才想說的不是青陽幫,那是什麼?」

 蘇琅琛微微一滯,臉上又浮現出那種複雜的神色,緩緩開口:「慕慕,你先前在議事廳,有說過兩個人之間相交越好,對背叛和欺騙就越是不可原諒,而人心一旦產生了間隙,哪怕只有一絲一毫,也無法恢復如初了……」

 「嗯,」慕君頡低頭認真啃手裡的雞翅尖,有些不解的問:「怎麼了?」

 「假如,」蘇琅琛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怎麼開口,「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你得知你身邊最親近最在意的人曾經欺騙過你,你能原諒他嗎?」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我也經常騙人玩啊!」

 「不是你平日裡玩鬧的那種欺騙,是那種情感上或原則上等比較嚴重的欺騙。」

 慕君頡微皺起眉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不能。」

 蘇琅琛神色微變,「若那個人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也不能原諒嗎?」

 慕君頡放下手中啃完了的雞骨頭,說:「就算情有可原,但欺騙總歸是欺騙,那些苦衷和情非得已,都不過是為自己找的藉口罷了。」

 「…是嗎……」蘇琅琛的聲音聽起來竟有絲失魂落魄的味道,慕君頡敏銳的感覺有些不對勁,輕聲問:「琅琛,你怎麼了?」

 「沒事。」蘇琅琛抬頭看向慕君頡,表情已瞬間恢復正常,然後夾了一筷子青菜到慕君頡碗裡,「不要光吃肉不吃菜,挑食對身體不好,就長不壯了。」

 慕君頡最怕吃青菜,不滿的頂嘴:「要是我長的又胖又壯,最後長成張飛那個樣子,五大三粗又滿臉鬍子怎麼辦?」

 「又胖又壯也沒什麼不好的啊,身體健康就行。來,張嘴,」蘇琅琛將青菜送到慕君頡嘴邊,面不改色的繼續喂食,「你就算長成張飛,也是聰明可愛的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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