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秀女進宮主僕議事！

　不管黎明前的黑暗如何不願意退去，新的一天太陽依舊高高昇起，啟國德順十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也是個大日子，今個那些準備參選的秀女就開始進宮了。

　這不是一大清早的，王家表姐王瑜棠就已經準備齊全，已經在客院的廳裡拜別父母，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說了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再無她話，因為王表姐擔心自己說多了就會忍不住流淚。

　王家舅舅和舅母一臉的想哭不敢哭，真哭了還沒到分離的時候，不敢哭是因為真若是選上了，一別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見，所以這表情有些糾結。

　王瑜棠忍著所有的心思站起來扶著母親吉氏說道：「娘，這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是。」

　吉氏說道：「對對對，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左右你此去若是能中得名分留下也好，還是沒中的名份也罷，總之咱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王家舅舅說道：「孩子，你娘說的是，你不要有什麼壓力，雖然我們王家現在過得是簡單的日子，其實簡單的日子也未必不好不是？你且放寬心就是了。」

　王瑜棠生生的將眼眶的熱淚給忍了回去，嬌顏一笑的說道：「放心吧，爹娘女兒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看看慧姐兒，這一次咱們一家進京多虧了慧姐兒的幫助呢，我們應該去謝謝人家去。」

　王家一家三口就去了慧姐兒的香院，此時的慧姐兒剛剛用過早膳，打算一會去玉顏坊看看，最近幾日秀雁一直讓自己過去看看，霞衣閣也順道過去瞧瞧才是。

　今個是京城貴女們選秀進宮的大日子，聽說這次不是規模最大的選秀，故此一共有五百八十名秀女參選，而且年齡卡的很緊，就是十五歲和十六歲的女子，定親議親的不能參加。

　故此很多世家的女子都沒有參加，年齡不合格，或者身份不合適，還有些人家壓根就不想給孩子送進宮的，皇上和皇后這次格外寬容，只要是對方有議親的對象，入宮參選就算作罷，同時也能看出來，皇上壓根就沒打算轟轟烈烈的選一回。

　最好少勞民傷財的給選秀辦了，故此這次選秀很低調，這回大概五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八就能出了最後的結果。

　王家人見到了慧姐兒，立刻一家三口都跪在地上親自謝過，慧姐兒讓謹嬤嬤給他們扶起來看座說道：「王家舅舅客氣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本來我也希望外祖母的娘家能夠更好，日後若是表姐能有好日子，也是你們一家的造化，你們真的不必行此大禮。」

　王家舅母吉氏說道：「公主，這規矩禮儀不可廢，最近謹嬤嬤指導棠姐兒的禮儀，我都是在一旁聽著來著，這規矩尊卑本就是如此，不能因為我們是親戚就給糊弄過去了，而且我們得了公主如此大的恩德，將來若是棠姐兒有出息，定能回饋一二，也算是我們盡了一份綿薄的感恩之心。」

　王家舅舅說道：「的確如此，公主善待我們，不代表我們可以隨意妄為任意揮霍這情分，我們一家三口是認認真真的給公主磕頭的，謝謝！」

　慧姐兒看她們是真心的拜謝，也就由著她們去，有感恩之心，總比盧家那一群白眼狼強吧。

　所以慧姐兒說道：「你們的感激之心我收下了，咱們是親戚，都起來吧，在拜來拜去的反而都不自在了，呵呵。」

　這回一家三口才起來，慧姐兒問道：「表姐還有什麼要貯準備的，那霞衣閣的衣服都送過去沒有，咱們定的那些首飾可是都到了？」

　說道這個話題，王家舅母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連忙說道：「謝謝公主了，這些棠姐兒都收拾好了，件件都是精品，難得的好物件。」

　王表姐王瑜棠真誠的拜謝說道：「謝謝你公主，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慧姐兒給她們扶起來說道：「好了，你們左一個公主，又一個公主的，咱們是一家人，不必多禮了。」

　吉氏笑道：「那我們就托大喊你慧姐兒了，棠姐兒那衣服真的太好了，我們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漂亮的衣服，還有那首飾，估計要值了很多銀子吧，我們真是給你添麻煩了，等回頭慧姐兒你列個單子，等我們回了樊城，再給你送銀子來。」

　王家現在的家底慧姐兒自然清楚，所以就說道：「舅母不用客氣，我有個表姐成了皇上的妃子，也是我的榮幸不是，如果表姐中選那是最好，在宮裡沒有點銀子首飾可不行，就算是不中這些衣衫首飾作為添妝禮物也是一樣的，我這個做妹妹的，總不能表姐成親，什麼都不送吧？」

　慧姐兒一襲俏皮話說的大家都笑了，王表姐也很不好意思，被慧姐兒打趣的臉色都紅了，當然時間很快也到了走的時候，這次要進宮住五日，所以東西沒帶太多，王表姐只有兩個包袱，丫鬟也不能帶，坐上了葉家安排的馬車，絕塵而去。

　王家舅舅和王家舅母一直在葉家門前揮手，直到馬車沒有了影子為止，慧姐兒忽然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看見王家舅舅和舅母，忽然就想了自己的老爹了，也不知道老爹在原城可好？

　看來自己應該快速的將京城的事情打理清楚，然後去原城找老爹去，而且這次給太后賀壽，葉老爹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各地的城首每次都是最後一撥回來的，就擔心都留在京城會有問題。

　慧姐兒很快也坐上了馬車，準備去玉顏坊，現在葉家的庶務都是葉二嬸子在打理，如今的二嬸子身體不錯，這兩日給那掛面十萬兩銀子入股分紅的文書也簽好了，那個店面也按找慧姐兒的要求開始裝修。

　葉辰遠這小子早出晚歸的，端是個忙的夠嗆，不過看二叔二嬸子高興地臉龐就知道這件事情做對了，至少能鍛煉一下這個堂弟，將來能頂立起二房的門戶。

　馬車徐徐的在街上走著，透過馬車的窗紗，慧姐兒看見今個路上的馬車真多，大概都是朝著宮裡的方向去的，選秀這個東西曆朝歷代都有不稀罕，不過這次選秀應該是幾代帝王裡面場面很小的了，估計皇上被女子給嚇到了。

　再不小心弄進來後宮裡面如李貴妃和朱妃那種的，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吧，慧姐兒一路看著外面的熱鬧。

　謹嬤嬤還說道：「公主，今個外面是真的很熱鬧，你看這以往不出來的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出來了，估計是前些天這店舖都被這些選秀的人給佔滿了，好不容易這些女子都進宮了，現在買東西的好時候。」

　謹嬤嬤還吩咐香珠她們說道：「你們四個今個在公主身邊伺候一定要盡心，今個人很多，前幾天回京的世家很多，弄不好今個就能碰上不少，那些人在封地都是野慣了的，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也不是不可能，你們幾個一定要注意知道嗎？」

　四香一起說道：「是謹嬤嬤，我等齊心盡力的保護公主。」

　馬車好不容易到了玉顏坊，慧姐兒從後院直接上了三樓，秀雁和青杏看見慧姐兒高興地跪在地上說道：「奴婢給公主請安，公主大安！」

　素秋今個過來送貨見到了慧姐兒也非常高興，趕緊過來跪在地上說道：「奴婢素秋給公主請安，公主大安！」

　慧姐兒笑道：「好了，你們幾個都起來吧，都匯報一下最近你們的工作情況如何！」

　三個人從善如流的起來了，青杏笑嘻嘻的說道：「公主，總庫房這邊一切正常，前幾天七彩香胰子有點缺貨，今個素秋姐姐給送過來了，咱們的產品賣得很好，不過奴婢謹記您的吩咐，每一筆出庫入庫的都記得真真的，一點不出錯的。」

　慧姐兒說道：「嗯，青杏長高了，這本事也漸長了，你繼續好好做，有好的機會，就讓你去做，你忘了本公主曾經和你們幾個說過，跟著我就能吃香喝辣的，到了今天也算是兌現了承諾吧。」

　秀雁激動地眼眶都是紅紅的說道：「公主說的這是哪裡話，我們三個現在過得日子何止是吃香喝辣的，這輩子能跟著公主，被公主信任，這是多少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若不是公主，我們還是哪個後宅的奴婢，一輩子不知道未來如何，哪裡能像現在這樣風光有尊嚴，公主奴婢真心感激你。」

　秀雁和青杏的話，讓四香更有了新的動力，公主可是個自己吃肉，讓屬下也跟著吃肉的人，跟著公主好好做準沒錯！

　素秋不大善於表達的說道：「公主，奴婢和奴婢娘的命都是您救回來的，如今還能體面的做個管事，這是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您放心，奴婢一定仔細辦事，絕對讓您滿意！」

　慧姐兒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都起來吧，一起說說這經營和生產方面還有哪些問題？你們的心我瞭解，咱們主僕日後走的路長著呢，來都說說吧。」

　青杏說道：「公主，我這邊作為總庫房，問題倒是有，主要是現在的產品類型增多，但是庫房的架子不夠用了，我這邊就希望公主能在頂上十排木架子，這樣一些產品就不用堆得那麼高，省著金貴的東西磕著碰著了。」

　「還有上次公主做的那個大一點的標牌，奴婢覺得很好用，找起東西來很方便，這次再能多定一些就更好了。」

　慧姐兒點點頭，一邊快速的記著問題，青杏那邊的問題就是這些，素秋說道：「公主，奴婢這邊生產都是按部就班，女工這邊倒是沒有大的問題，不過是每日工時計算有些小摩擦，奴婢建議每一道工序咱們統一擬個規定的時辰，就不用為了這一星半點的時間影響女工之間的情緒，」

　「還有到了夏季，女工的衣服也應該換換了，因為咱們和別的作坊不同，所以奴婢沒敢自作主張，希望公主這一次能給四季的衣服都定下來，這樣工作起來，那些女工才能速度快些，別的就沒有了。」

　素秋說完了問題，慧姐兒都記下了，這段時間都忙的糊塗了，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一直沒時間打理，正好今個有時間都記下來，然後統一安排下去。

　秀雁見她們兩個說完了，就有些欲言又止，慧姐兒說道：「沒事秀雁，今個也算是咱們三個小的碰頭會議了，你且說說都有什麼問題？」

　秀雁說道：「公主，如果單說經營方面問題倒是不大，這些流程現在京城的人已經習慣了，很多人都說公主這鋪子主意出的好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還當場驗貨，」

　「這些沒大問題，葉生那邊計算銀子問題也不大，現在幾個收銀子的夥計速度很快了，圓台裡面的女工也都做得不錯，若說真有問題那就是最近一些顧客了。」

　慧姐兒微微蹙眉說道：「顧客怎麼了？」

　秀雁說道：「奴婢，奴婢不知道該怎麼和公主說，可能是最近進京的人太多了，大姑娘少夫人老太太的來了不少，而且有幾個很囂張的，非要奴婢給打折，還是打對折，如果不打折就是瞧不起他們，是京城的人瞧不起他們封地的，每每鬧得不可開交，奴婢就是好言相勸，說是沒有公主的同意，我們玉顏坊沒有無故打折的先例，她們就要來強的，後來被葉二他們給制止了，還說今個再來呢。」

　謹嬤嬤說道：「秀雁有這樣的顧客你怎麼沒通知公主呢，告訴本嬤嬤也可以啊，本嬤嬤倒是要看看，誰這樣大言不慚的，在純慧公主的鋪子裡面，也敢這樣霸道。」

　秀雁說道：「她們都是來去一陣風的，還有那麼一兩個死纏著你打折送禮物的，奴婢一天下來都沒時間說這些事情了，而且她們都是一群群的來，烏泱泱的主子奴才一大堆的，莫名其妙的說完了就走，還沒有等你說同意不同意的就走了，說是給奴婢個機會什麼的，這樣的情況有兩日了，奴婢這幾日這兩日說要見您，您這邊也沒空啊。」

　慧姐兒擺擺手，的確這兩日忙著惠民坊的事情，這邊忽略了，慧姐兒說道：「無妨都是些封地的人，想要在京城打響名頭，今個本公主就在這裡，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大的口氣，真當她們一句話還在封地那般一個唾沫一個釘呢，沒事咱們今個就會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