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史上最倒霉的婚禮之拜堂前奏

　「哈哈哈哈……」圍觀的眾人們立刻被這突來的情況給震驚了，接著就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更有的人揉揉眼睛仔細瞧瞧，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新娘自己在練習游水嗎？不就是上個花轎嗎？用得著這般的急切嗎？

　圍觀的眾人真的覺得今個是來對了，大部分人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情景，沒發現啟國誰家成親新娘這麼急著上花轎的，簡直就是衝進去的，那個這也太恨嫁急切了一點吧？

　不過當她們想想朱五都已經十六歲了，過了這個臘月到新年就十七歲了，當初也是她及笄一年多才和盧家結親，而且這段婚事一波三折的，引得全城人在關注。

　正常一般人家女子在十三四歲定親，十五歲及笄就成親，朱五已經慢了很多了，所以不難理解恨嫁的心情！

　為此大家笑得不得了，就在大家都在爆笑的時候，就聽見「鐺」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啊……」新郎盧俊輝發出了一聲慘叫，跟著就滿地的蹦。

　眾人立刻將放在新娘身上的注意力，轉而都看向了新郎，看著新郎不停的原地蹦跳，疼的不能自已，不停的轉圈圈，還捂著眼睛，嘴裡喊著：「疼死人了，疼死人了…。」

　看熱鬧的眾人是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看見那惹禍的蘋果在地上已經摔得稀爛，才瞧明白這是怎麼了。

　原來本被拿在新娘子朱春柔手裡的蘋果，因為剛才的意外脫手而出，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線，越過了好幾個人，就那麼好巧不巧的直接砸在了盧俊輝的左眼上，而且立刻就出了烏眼青。

　關鍵是朱五手裡的這只象徵著平安吉祥的蘋果，從手裡飛了出去，不知道為啥角度那麼巧，越過幾個人還能直接砸在了盧俊輝的左眼上，真是巧合二字也解釋不清楚了。

　盧俊輝跟前的小廝常平都嚇傻了，圍著盧俊輝轉了好幾圈，趕緊問道：「大少爺你怎樣啊？有沒有事情啊？」

　盧俊輝捂著眼睛疼的冷汗直流，眼淚都出來了，畢竟眼睛是人身上最脆弱地方之一，那個蘋果又大又硬，還是被拋到半空中砸在他的眼睛上，真是疼死他了。

　常平見盧俊輝不說話，緊著問：「大少爺，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館看看。」

　盧俊輝忙著搖頭，還啐了常平道：「大喜之日哪有見郎中的，在胡說罰你月錢。」

　常平這回閉嘴不說話了，但是眾人的爆笑沒有停止，尤其是看著盧俊輝抬起頭來的時候，那一圈熊貓眼，左面烏黑青紫，右面正常，不少大姑娘小媳婦老奶奶的，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此時這花轎兩端可是太熱鬧了，新娘一下子扎進了花轎摔暈了，新郎被新娘的蘋果給砸了，而罪魁禍首蘋果砸到了盧俊輝之後，就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

　看熱鬧的人沒有人去撿或者接著，因為新郎都被砸成了那樣，這蘋果落在地上之後，本來就摔得稀爛稀爛的，又沒一會就凍成了冰碴子，後來人多踩來踩去的就沒影了。

　其實大家只知道結果不知道過程，這個過程倒是被某斯文男和某風男都看見了，看著好像是挺多節奏的，其實都是一瞬間的變化，斯文男楚思陽還評論一句：「沒見過這麼蠢的！」

　風男宋墨逸表示贊同，楚思陽更是覺得這葉沁慧還沒出手呢，這些蠢貨就自亂陣腳，摔得摔砸的砸的，這嫁娶的隊伍能不能到了盧家都是個事。

　眼見這婚事都亂套了，楊嬤嬤和金枝都懵了，更顧不得去管盧俊輝了，姑爺那邊自有盧家跟來的人照顧著。

　楊嬤嬤想的更多的是今個姑娘這一連竄的動作下來，鬧到了如此程度，難道是朱家二房朱春悅給姑娘出嫁的好運氣給破壞了？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姑娘怎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衝進了轎子裡面？而且這蘋果怎麼會這樣巧的砸中了姑爺，姑娘怎麼也沒聲音了，她們兩個人急忙的去轎子裡面查看情況。

　楊嬤嬤也在打開轎簾子傻眼了，五姑娘蒙著蓋頭已經歪倒在轎子裡面不省人事，還是那種四仰八叉的躺著，嫁衣也皺皺巴巴的，在下擺的地方還撕開了幾處口子，已經上了花轎就沒時間處理這個了。

　楊嬤嬤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給立刻採取措施，給姑娘弄醒才是，所以趕緊給朱五在掐人中，還不停的喊著：「五姑娘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金枝嚇得趕緊喊道：「啊……天啊，姑娘你怎樣？有沒有事？姑娘快醒醒啊！」

　可能因為朱五進去之後就昏過去了，怎麼掐都沒醒，楊嬤嬤急的不得了，姑娘這婚事也太好事多磨了一些，眼瞅著上花轎就嫁到盧家了，結果還出了這檔子事情，得趕緊給姑娘弄醒才是。

　而惹禍的朱五大哥三房的長子朱明，此時趁著混亂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速度那叫一個快，根本看不出來之前為何背著朱五腳步浮力，溜之大吉！

　此時轎夫也不知道這花轎是走還是不走，在耽擱下去，肯定趕不上吉時了，所以轎夫的頭對盧俊輝道：「盧大少爺，您看咱們何時起轎？莫要耽擱了吉時才是。」

　而楊嬤嬤好不容易給朱五弄醒了，朱五才知道又丟人了，剛才進了衝進了轎子，撞得頭暈眼花的，雖然是醒了，但眼裡都冒著星星呢，根本沒發現髮髻也歪了，衣服也撕了幾個扣子。

　她只發現蘋果不見了，朱五驚慌的道：「楊嬤嬤我的蘋果呢？」

　楊嬤嬤沒說外面的情況，只輕聲的說道：「蘋果摔得髒了，我讓金枝回去在哪一個，今個備了好些個呢，姑娘不要有什麼負擔？現在可還頭暈？」

　朱五點點頭，的確是暈很暈，剛才扎進轎子的一瞬間，她都以為自己不得給轎子撞穿了呢，還好這轎子結實！

　同樣她撞得也是結結實實的，沒交代在這裡就不錯了，呸呸呸，這大喜的日子說什麼呢！

　楊嬤嬤顧不得安慰還迷迷糊糊的朱五，趕緊給朱五收拾一下妝容，那撕開的口子簡單的給繫上，好在是下擺夠長，衣服足夠繁瑣，不注意也看不出來。

　楊嬤嬤也顧不得吉利不吉利的了，在衣服上繫上的都是死扣，完全忘了這是新郎和新娘成親之後過日子會有解不開的死疙瘩了。

　楊嬤嬤快速的整理好了，朱五還感覺天旋地轉的，但這頭暈估計一時半會的好不了，這會子朱五終於清醒一點道：「快楊嬤嬤，不要忘了吉時，快！」

　楊嬤嬤這才到了盧俊輝跟前道：「姑爺，我們姑娘說可以走了。」

　盧俊輝這才忍著疼對著轎夫道：「起轎，莫要耽擱了吉時。」

　聽盧俊輝這麼說，司儀都跟著鬆了一口氣，這吉時耽擱了可不好啊。

　盧家這邊的送嫁的隊伍的司儀也喊道：「新娘起轎，嫁妝隨行，旺夫益子，大吉大利，五穀豐登……」

　一連串的喜慶的話從司儀的嘴裡喊出來，緊接著一共八十八抬的聘禮魚貫而出，眾人被這陣勢給驚了一下，果然這全城矚目的朱五姑娘挺厲害的，嫁妝八十八抬，也算是嫁妝很多的了。

　眾人的心思都被這嫁妝給吸引進去，對於剛才的插曲沖淡了不少，不少人都跟著聘禮走動起來，主要是聘禮的前面在撒銅錢呢，這實惠才是大家最喜歡的。

　沒一會朱家三房的門口就安靜了，躲在門後的朱家三房長子朱明才賊頭賊腦的看著沒問題了，悄悄的跑出了朱家，去他養的外室那裡躲上幾天，省著回來被祖父責備。

　這會子喜樂吹吹打打起來，盧俊輝坐在了棗紅色的駿馬上，大紅色的吉服很搶眼，不過那單支的烏眼青的眼睛可是太顯眼了，被笑了整整一路。

　金枝也是在拿了蘋果之後，匆匆的追上了隊伍，而且將蘋果從轎簾子中遞給了朱五，朱五緊緊的抓著，祈求平安如意。

　她絲毫不知道第一個蘋果已經已經稀爛了，不知道她的平安如意吉祥的會不會也是稀爛。

　整個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慢慢的接近了東二街，因為出嫁的女兒胳膊肘要往外拐，所以接親和迎親的線路是不同的，故意多繞了一些，而朱五的八十八抬聘禮也是全城矚目的焦點。

　只不過會看的人看出了門道，第一抬上面只有一個磚和瓦片，磚代表田地，瓦片代表商舖或者是宅院，不少人覺得不可思議，這朱五不是最能幹，最能經營的嗎？

　怎麼這八十八抬嫁妝當中，陪嫁的莊子和鋪子各只有一個，難道是看錯了？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哎你們說這朱家五姑娘這麼能幹，怎麼會陪嫁這麼少？」

　「是啊是啊，應該是只有一個田產和一個鋪面，也太寒酸了一些吧。」

　「難道之前朱五姑娘的名聲都是騙人的？這嫁妝裡面東西咱們瞧不見可多可少的，再說那衣衫布匹首飾的哪有這實惠的資產重要呢，要我選我就選擇產業！」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朱家三房嫌棄朱五姑娘插手房中事，所以在出嫁時候剋扣她啊？」

　「這個還真說不准呢，誰讓這朱五姑娘善妒成性，手伸的太長，爹娘房裡，哥哥房裡都給攙和了。」

　「哎，你們看著盧家大公子也是個容貌好，學問好的，不知道這成婚之後，朱五姑娘能不能擋住自己男人納妾了，哈哈！」

　「對啊對啊，聽說盧家大公子的通房都送走了，沒準朱五姑娘過門就給接回來呢，咱們且看著吧，朱五姑娘成親之後有的熱鬧呢！」

　圍觀的人說著說著就八卦上了，主要是朱五的善妒的名聲也太響了，平日裡管著爹爹哥哥的，大家也都好奇她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內宅呢。

　但是眾人關於她陪嫁的猜測其實也沒錯，只是大眾不理解，朱五手上經營的都是朱妃的，也不是她的，賺來的錢也是交給朱妃，結果弄得好像她貌似賺的不少似的。

　其實最後能置下這田產和商舖還是朱三老爺子給的，這是朱家三房名下的祖產，不是其他房裡或者族裡的。

　實際上朱家三房經營的都是朱家的產業，也並非全部都是在三房名下的，大部分都是朱家長房或者是族裡的，所以朱五有個田莊和鋪子陪嫁就不錯了。

　就這樣朱家三房朱五的兩個哥哥還不願意呢，但好在朱五已經出嫁了，未來不用在和他們競爭了，也就默認了。

　接下來幾抬倒是不錯，看樣式就是內務府製造的，物件都是非常不錯，看著每抬嫁妝都是沉甸甸的，聽說這就是宮裡朱妃給置辦的十六抬嫁妝，果然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嫁妝的最後面是一些生活用的傢俱物件，大傢俱已經提前一天鋪裝的時候放了進去。

　整個迎親的隊伍是熱熱鬧鬧的開始走，不過這新郎面部表情一直是疼的想揉不敢揉的，瞧著是特別的糾結，大冬天的今個還是傳統的臘八節，民語中有臘七臘八凍掉下巴的說法。

　盧俊輝眼睛一直很疼，但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也不方便捂著，關鍵是這隻眼神很酸澀，會不停的流眼淚，眼淚出來了來不及擦，就凍成了冰碴，真是特別的狼狽。

　所以盧俊輝只想趕緊完成這成親的儀式，好好的找個醫館看看去，可不要真的砸壞了，同時他頂著這熊貓眼所到之處，大家都是哈哈大笑也是盧俊輝要避開的原因。

　倒是朱五這邊一直很安靜，主要是她還暈著呢，正常新娘會在轎子裡面有緊張羞怯期許等等的情緒，可惜目前朱五什麼情緒都沒有，只有頭暈眼花和胃裡不斷往上翻騰的感覺。

　尤其她頭頂的鳳冠那麼沉，幾次撞得轎子光光的響，惹得轎夫都以為這新娘要做什麼呢，難道是想趕上吉時？

　這麼一想就明白了，實際上司儀也為了能趕上吉時，催促前面趕緊走，這節奏忽然間變得快了，轎夫們自然不能慢了，而且他們也緊張的不得了，越發的快速的跑走了起來。

　這樣一跑一顛的，花轎也開始不停的搖晃起來，朱五在裡面如坐針氈，被顛的葷七八素的。

　本來就暈的夠嗆的朱五，為了不使自己吐出來，不停的打嗝打噴嚏，離著轎子老遠都能聽得見，而且轎子裡面也會傳出難聞的味道。

　圍觀的百姓也都對著轎子指指點點的，不知道的以為新娘子在裡面做什麼呢？

　終於到了盧家的大門前，此時盧家裡面人聲鼎沸，鞭炮聲音也想了起來，花轎落地，朱五再也受不了了，掀開了花轎簾子，衝出了轎子，扶著視線裡最近的一道牆大吐特吐了起來。

　這番舉動周圍的人都傻了眼，這是怎麼了？

　新郎的三箭還沒射呢，新娘子就自己出來了，還直接吐在了婆家的大門前，司儀都傻眼了，不知道怎麼辦？

　而剛才熱熱鬧鬧鼎沸的景象像是被大雪覆蓋了一般，安靜異常，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現場尷尬的只剩下了鞭炮乾癟的聲音。

　楊嬤嬤和金枝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的，趕緊在跟前照顧著，尤其是楊嬤嬤還擔心這蓋頭掉下來不吉利，拍著朱五的背拽著紅蓋頭。

　目前現場只有冷風呼嘯和朱五嘔吐的聲音，其實朱五今個就沒吃什麼東西，她這是下意識的反應，而且她今個受過大力的撞擊，有點輕微的腦震盪的意思。

　結果這樣折騰已經誤了吉時，最後司儀沒辦法了，只得喊道：「新郎迎新娘進門，跨馬鞍邁火盆。」

　盧俊輝都不敢看朱五此時是什麼模樣了，總之今個一切都不順利，讓他再度懷疑起來這門親事是不是不合適？

　好在是司儀是個京城挺有名的人，但是他現在也是一身的冷汗，早知道就不接這生意了，太難做了，沒有一塊順利的，司儀都恨不得直接跑路算了。

　本來準備了好些吉祥話，現在也不想說了，只想趕緊完成這次婚事，日後可得打聽清楚了在接生意，否則別給自己的名聲壞了，正巧這會子遇見了已經看了幾回的盧大管家盧凌。

　司儀一臉激動的撿重要的說，盧大管家最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完成儀式！」盧大管家匆匆的進去報信了。

　所以司儀再次高聲喊道：「新郎迎新娘進門，跨馬鞍邁火盆。」

　喜娘這會子終於回過神來，趕緊將手裡的大紅花給新郎和新娘子牽上，兩個人這才一起邁進盧家的大門。

　而大門的裡面，已經佈置好了成親用的喜堂，喜堂佈置在外院，內院是一會子招待女眷用膳的。

　而且這個地方離著內院外院和盧俊輝的常青閣都是最近的，平時盧家有大事的時候也用這個廳堂，十分的寬敞，裝飾也比較講究。

　此時大老爺盧志謙和大夫人范氏一身簇新的衣衫坐在了高堂的位置，盧大老爺今個穿著棕紅色團花的貢緞的衣衫，十分喜氣，而范氏則是牡丹花樣的紅色蜀錦，頭戴赤金如意頭面，十分喜慶大方。

　喜堂裡面已經人滿為患，今個的客人來的特別多，似乎大夫人范氏想將過去隨份子的銀錢全部賺回來似的，拚命的邀請賓客，大老爺盧志謙也是如此。

　所以喜堂裡面的人聽見了司儀的聲音，盧大管家趕緊說道：「眾位親朋好友，暫且讓讓，這塊地方是給新人拜天地才是。」

　賓客們聽了盧大管家這麼說，也都讓開了地方，同時對盧大老爺和范氏不斷說著恭喜的話，然後大夥一起看著這對新人緩緩走來，雖然目前只能看見兩個紅色的身影。

　朱五經過這番折騰，胃裡也舒服了，身子也得勁多了，外面雖然冷，但是比花轎裡面空氣好多了，她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這才想起來，今個都沒有好好的感受自己的婚事呢，而今個所有不順的原因，都要歸結於朱春悅那個賤人，朱五恢復了往日的精明，一心想著怎麼收拾那個賤婢！

　喜娘遞來的紅綢子，朱五緊緊的抓著，還羞答答的看著另一端的紅綢子滿心的喜悅，可惜她這羞答答掩蓋在蓋頭下面。

　而旁邊的盧俊輝就沒有那麼高興了，因為朱五的嫁衣已經髒了，還有幾處破損了，髮髻已經是歪的。

　而且不是普通的歪了，而是徹底的歪了，現在蓋著紅蓋頭都能看出來，只有朱五自己不知道而已。

　盧俊輝一直黑了的熊貓眼裡面看不出來多麼高興，要是仔細看看這眼神裡面還有些鬱悶，可人都進了盧家的大門，已經是這樣了不可能更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面的成親禮儀。

　喜娘帶著朱五跨過馬鞍，可能是因為朱五太興奮了，跨過馬鞍的時候腳下一滑，拉著盧俊輝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盧俊輝擔心朱五摔倒了丟人，趕緊拉了一下，聽見了撕拉一聲，不知道朱五的衣服哪裡扯壞了，朱五反抓著盧俊輝的袖子也聽見了這樣的聲音，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而喜堂裡面的人也感覺很有意思，也跟著笑起來，只有大夫人范氏和大老爺有些不自在。

　葉老爹此時也在喜堂中，慧姐則是在喜堂隔壁的房間，這屋子裡面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方便在外面觀禮的，不過同樣能看見外面的情況，慧姐已經看出了不妥笑了。

　這兩個惡人一結合還真是湊合了，還沒等自己動手，先開始丟人了，因為謹嬤嬤派素秋提早就去朱家三房門口打探去了，這會子剛才那些鬧劇謹嬤嬤已經匯報給了慧姐。

　慧姐笑的超級愉快，見到惡人倒霉，這是多麼開心的事情，她目前只能說朱五之前那些都是插曲，之後的事情才是大戲呢，她已經等不及了。

　司儀和喜娘見剛才差一點又出了狀況，都已經要崩潰了，趕緊說著吉祥話：「新娘邁火盆，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雖然喜娘已經十分緊張了，但是接下來邁火盆的環節兩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出了狀況。

　因為朱五的衣服下擺過長，方才楊嬤嬤在朱五摔倒在花轎裡面時候，衣服打了死結，朱五邁不開步子。

　結果在跨過火盆的時候，一腳踩在了火盆裡面，雖然朱五立刻跳腳躲開，但是打結的下擺和剛才撕壞的衣衫這麼一跳掉下了一塊，火盆裡面的火苗立刻引著了朱五的嫁衣。

　火勢忽然一竄老高，忽然間來了一陣風，將這火苗帶到了盧俊輝的下擺上，結果將相鄰的盧俊輝的衣衫的下擺給點著了，兩個人的下擺同時著火，讓朱五和盧俊輝頓時抱團驚叫。

　「啊……著火了救命啊！」朱五簡直是死命的大喊。

　「火火，著火了……來人救火啊……」盧俊輝真要被嚇死了，他現在很想躺在地上打滾，可惜他不敢，害怕這火弄到身上。

　喜娘都要瘋了，她只說個日子過得紅紅火火，這新郎新娘鬧得是哪樣啊？用的著把下擺都弄著火了嗎？這下擺一會洞房和合巹酒的時候，還要繫上兩個人的下擺寓意百年好合的。

　現在怎麼辦？一旁的司儀趕緊說道：「快點，快點找來水！」司儀被接二連三的折騰已經有了強大的內心，趕緊的忙活起來。

　而堂內的人已經看到新郎新娘身上都著火了，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夫人范氏立刻站起來吼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大一桶水來！」

　盧大管家和凌嬤嬤都衝了出來，奈何還有一段的距離，楊嬤嬤和金枝本來就在一旁伺候著，遇見這突發的情況，立刻用身上的帕子什麼的拍打滅火，阻止火勢蔓延。

　朱五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就想著下擺的火不能在著了，好在是冬日的衣衫都比較厚，沒有立刻蔓延到了身上，而盧俊輝也嚇得面無人色，驚慌失措，就差那啥失禁了。

　而小廝常平聽見了盧俊輝的叫喊，立刻去找水，常安也有樣學樣的給盧俊輝的衣擺好一頓的拍打。

　常平眼尖的發現一個水桶，這通水還是早上有個家丁灑掃完這條路偷懶將一桶髒水隱藏在一棵樹下，正好被常平看見了。

　常平快速跑過去一看裡面有水，也不管髒不髒的問題了，提著就跑，氣喘吁吁的跑到兩個人跟前。

　此時兩個人衣服的火勢已經控制住了，常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對著兩個人潑了過去！

　「嘩啦……」寒冬臘月的，盧俊輝和朱五瞬間被潑了個正著，污水順著頭頂直接流到腳底，雖然火滅了，但是兩個人聞到這臭水的味道，再也顧不得儀態，尖叫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