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謠言四起利民坊開業！1

　啟國德順十八年四月十八，今天的京城有些不大尋常，原因就是姜家的利民坊開業了，並且開業宣傳打得旗號竟然是平米百姓也買得起的玉顏坊的彩色香胰子，這下子京城的老百姓們不淡定了，熱熱鬧鬧的一大早就去排隊去了。

　畢竟玉顏坊的東西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可以買得起的，甚至看看都覺得奢侈，那玉顏坊的東西完全就是高貴貨，所以姜家打出的旗號竟然是和玉顏坊相似的香胰子，怎麼能不讓人激動。

　同時這次姜家還有香粉和香膏，還有眉粉，都是平民用的，價格也都不高，這些足夠挑起大家的興趣了。

　這不是大姑娘小媳婦的站了一個西四街，還有一些淳樸的漢子也跟著排隊，估計是想給自家媳婦買幾塊回家用呢，現在就等著利民坊開業的鞭炮聲了，一個個的翹首以盼議論紛紛。

　「哎你們聽說沒有啊，這利民坊是姜家的產業，這次給咱們平民百姓的香胰子還是美人膏香胰子的配方呢，說是有紅黃藍三種顏色，最貴的三塊五百文，最便宜的三塊一百文呢！」

　「真的嗎真的嗎，我在鎮上就聽說有這回事了，今個一大早就帶著兩個小姑子進城來，就像看看這玉顏坊那種彩色的香胰子在這裡賣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你們瞧瞧多少人排隊啊，這價格雖然是有點貴，但是咱們一年稍微節約一點，也能湊夠一組了，再說買不了那種五百文的，咱們買了一百文的也不算太貴啊，這回真是太好了，那玉顏坊的東西咱們是買不起，連看看都不敢去，現在總算是有了咱們能用得起的東西了，真好啊！」

　「是啊是啊，這女子嗎不論貴賤誰不愛美啊，早就聽說那玉顏坊的東西好，可是貴的出奇，絕對是貴婦人才能用得起的東西，咱們只能望物興歎啊。」

　「是啊，現在好了，聽說這次除了有用的最多的香胰子，還有香粉和香膏呢，一盒不過是幾十文到二百文左右，要說咱們也是能買的起的，真是太好了。」

　圍觀的開業的眾人真是將姜家這利民坊的整條街都給霸佔了，要說這玉顏坊一出勢頭難擋，現在姜家藉著玉顏坊的名號開始大肆宣傳，這一招還這是挺好用的，看看這排隊的長長的隊伍就知道了。

　啟國這兩年雖然國庫不豐，但是沒有戰亂，天災人禍也相對而言少一些，所以老百姓手裡多了錢沒有，但是這幾百文還是拿的出來的，故此姜家利民坊一準備開業就開始宣傳。

　貌似姜家早就知道能有今天這樣火爆的程度，並且已經宣傳好多天了，就在昨天晚上，姜家四個房坐在了一起商討問題，並且讓姜三夫人徐氏帶著姜家大夫人趁著夜色去了盧家的二房，嘀嘀咕咕的很長時間才出來，至於說了什麼，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不過今個一早姜家四個夫人都來了，一個個打扮的喜氣洋洋的，尤其是姜家大夫人江氏和姜三夫人徐氏對視一眼，給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姜家的爺們也都來了，今個姜家簡直是全家出動，就是小一輩的沒來，其他的都來了。

　這不是姜家家主姜克恭站在樓上，看著外面火爆的場面還是比較得意的，對著姜家四爺說道：「四弟，這次若是咱們打個漂亮的翻身仗，給你記了頭功，日後分成在多半成！」

　姜家四爺姜克勇激動地道：「謝謝大哥，太謝謝大哥了！」

　姜四夫人劉氏也趕緊說道：「真是太謝謝大哥了，太感謝了，弟妹和老四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姜家四爺喜不自勝，要知道雖然只有區區的半成，但是每年也有幾萬兩進項了，雖然姜家沒分家，但是不代表他們幾房一點私心沒有，哪有真正無私的兄弟姐妹啊，如果有也不是在姜家。

　即使他管著姜家的胭脂作坊，大哥這人對賬目看管的很嚴，每年也就能弄個千八百的銀子，但是這些銀子啥也做不了，還弄得提心吊膽的，現在大哥承諾給了半成，這就是光明正大來的真金白銀，姜四爺怎麼能不激動？

　姜家老二和老三對這個事有些微詞，不過這大開業的也不好鬧出什麼笑話來，故此都沒吭聲，倒是姜家主姜克恭說道：「老二和老三同樣有半成，咱們一家人自然是不分彼此的，現在得來的一切都是大家努力的。」

　姜克恭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明白不過是為了兄弟間和睦罷了，哪裡還真的給了那麼多，尤其是老二老三，肯定是要少一些的。

　但是姜家老二姜克宗和老三姜克朋也都是很高興的，尤其是姜家老三摸摸自己滾圓的腦袋，大咧咧的笑道：「大哥對我們真好，回頭三弟我會仔細多收點保護費的。」

　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倒是江氏身邊的嬤嬤來了，對著江氏說了什麼，然後江氏就帶著姜三夫人徐氏到了隔壁的房間去了。

　其他人還在看下面的舞獅，此時吉時已到，開業的鞭炮辟里啪啦的響徹了一條街，人頭攢動的朝著店內走去，人擠人的簡直是太火爆了。

　這個喊著：「給我來兩組三彩的香胰子，就要那個五百文的！」

　那個喊著：「我也要我也要，那個一百文的給我來十份，這是銅板，快數數！」

　這下麵店面都要擠爆了，而且姜家似乎沒有預計到會有這樣多的人，等想維持秩序的時候已經晚了，故此開始人擠人的，或者是被踩到被絆倒的，還有拿了東西不給錢的，總之是開始了混亂。

　若不是姜家老三下來大喊一嗓子：「都給我排隊，在沒規矩，老子可就對你們不客氣了，老實點排隊，該給錢給錢，誰要是不規矩，鞭子伺候！都他娘的聽見沒有，站好了！」

　說完姜三爺還在樓上將鞭子甩的是啪啪的響，總算是鎮住了混亂的局面，不過在看大廳裡面，也的確是足夠亂了，一團混亂，用了一上午才給弄清楚，有些損失，好在不大！

　然後姜家又發揮了京城霸王的趨勢，門口站崗的地痞多了起來，這些老百姓也安靜了不少，開始排隊等待。

　下面的事情姜家大夫人和三夫人還不清楚，因為她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時京城超級大嘴吳媒婆正跪在二人的腳下。

　要說這吳媒婆也是寸，上次盧家范氏和朱五大打出手的事情經過她的渲染之後全城幾乎都知道了，而她也是藉著這個事情成為了名人。

　現在的吳媒婆除了接保媒拉縴的任務之外，還有不少大戶人家想壞了其他人的名聲的，也都找到了她，一時間吳媒婆倒是忙的夠嗆，不過短短十天時間，賺了幾十兩銀子。

　只可惜吳媒婆有個兒子不爭氣願意賭，被姜家的賭坊給扣下了，因為還有八十兩銀子沒還清楚呢，幾乎是將吳媒婆的整個身家都壓上了，嫵媚破不知道找了多少人，遞了話才能見到姜家大夫人江氏。

　這不是吳媒婆現在就跪在姜家大夫人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大夫人，你就慈悲心腸救救小人的兒子吧，我就是當牛做馬也是願意的，求求大夫人了，真的是求求大夫人了，小人就那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啊，大夫人啊，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們一家吧，以後小人任憑大夫人差遣啊……」

　吳媒婆得知自己兒子被姜家賭坊扣下了之後，那一瞬間她都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姜家是什麼人家，京城一霸，豈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能招惹的？

　所以吳媒婆幾乎是卑微到泥土裡面去求姜家大夫人，以免話還沒說清楚就被拉下去了，她那兒子再不成器也是家裡的獨苗，若是斷了後，日後可要怎麼辦？

　吳媒婆說道：「夫人，夫人，求求二位夫人了，三夫人，求求您救了小的兒子一命啊，上次盧家的事情小婦人出力了，也給您姐姐賺了裡子面子，三夫人求您發發慈悲心腸吧，只要您願意讓小的為您效力，不管幹什麼都可以，真的，就放了小的的兒子就行，銀子我帶來了，求求您了！」

　姜三夫人徐氏和姜家大夫人對視一眼，姜三夫人忍著心裡的高興說道：「吳媒婆，關於盧家的事情，你那天是誤打誤撞罷了，還真的算不上是特意幫我姐姐一把，而且你那兒子利滾利的已經欠了賭坊二百兩了，你這區區的九十幾兩銀子不過是本金，還有一百一十兩銀子呢，恐怕你一時半會湊不齊了吧，而且賭坊可是每天都在漲利息了，賭坊也是姜家的產業，多賺一點是一點，你說本夫人為何要幫你？」

　吳媒婆連連磕頭道：「二位夫人你們都是菩薩心腸，求求你們發發善心吧，不管二位需要什麼，只要是小婦人能做的，一定萬死不辭，一定做到，決不食言！」

　吳媒婆大概也明白自己能做什麼了，常年的走街竄巷東家長李家短的，吳媒婆不說自己有火眼金睛，也差不多了，自己能做的無非就是傳閒話傳瞎話了，只是不知道這次主角是誰了。

　關鍵是自己獨子在姜家手裡，姜家這樣人家還不知道給沒給孩子氣受，有沒有挨打，有沒有給飯吃，所以現在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要闖一闖了！

　故此吳媒婆神色凝重的直言道：「二位夫人您就行行好吧，只要您二位能保住我兒子的安全，不管這次傳了誰的閒話，我都會不遺餘力的讓全京城都知道的，請二位相信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傳播出去，事後也就是我這個婆子看走了眼，罷了，和二位夫人無關！」

　好像對於吳媒婆這番說辭，二位夫人才有點滿意的神色，這老貨若不是弄了她兒子，還真是不好控制，不過目前看來效果不錯，姜家三夫人說道：「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吳媒婆差點喜極而泣，太好了，這二位夫人肯給自己說話的機會，肯讓自己去辦事她的兒子暫且就是完整的，姜家賭坊可是說了，若是不拿出銀子來贖人，可是要斷指的，想想吳媒婆就一身的冷汗。

　吳媒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小婦人任憑三夫人差遣，不知道這次是？」

　姜三夫人將事情一說，吳媒婆頓時冷汗就下來了，我的天純慧縣主那可是皇親國戚，若是被發現了，姜家沒事，那麼她還有命嗎？

　吳媒婆有些猶豫的道：「二位夫人，那是皇親國戚啊，這要是被發現了，小婦人這條命就沒了啊！」

　姜家大夫人威嚴的道：「嗯？難道你就不在意自己兒子的死活了嗎？」

　吳媒婆趕緊擺擺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夫人千萬不要誤會，既然如此小婦人就豁出去了！」

　姜三夫人徐氏說道：「只要你將這件事情辦好了，那麼你兒子就沒事，最後姜家還會給你一筆銀子，你隨便去哪裡都可以！」

　吳媒婆無法承受自己兒子被姜家給徹底收拾的結果，只能妥協，所以連自己怎麼飄飄忽忽的下樓的都不知道，這不是下樓走到了對面的茶樓裡面，狠狠的灌了幾壺茶才清醒過來。

　只是她沒有任何退路，只能往前走，大不了幹了這票救出了兒子，遠走高飛算了，姜家不說還能給銀子嗎？總之不吃虧，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只是這吳媒婆現在不知道，古往今來傳閒話的人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當然等她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吳媒婆清醒之後就立刻行動起來，左右今個人也多，多是些平民百姓，這些人茶餘飯後能做的事情很少的，所以對於各種八卦才會那麼熱衷。

　吳媒婆現是在人群中遇見了幾個自己的三姑六婆，神神秘秘的嘀嘀咕咕一陣，然後這些人有各自為政，再聯繫自己的那些所謂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不到一天的時間，整個京城除了姜家利民坊開業的事情，就是一件爆炸性的消息了。

　而且這個消息越來越神秘，越傳越古怪，最後幾個大姑娘小媳婦的挎著籃子叨叨的說道：「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盧家的大少爺離家出走根本沒出京城，而是找自己的老相好去了。」

　一個背著包袱的女子說道：「什麼，不應該啊，那個盧家大少爺不是和朱五成親了嗎？盧家大少爺的相好不就是朱五嗎，那只能說是小夫妻打架床頭吵床尾和，舊情復燃罷了，這算什麼老相好，淨瞎說！」

　這個挎著籃子的女子給對方找一個算是安靜的地方，神秘的說道：「你啊，你這個人讓我說你什麼好，對京城世家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這次可是我那表姑母的二女兒剛才和我說的，那個盧家的大少爺才沒有去找朱五呢，而是去找了靖安侯府的純慧縣主去了，聽說二人是死灰復燃，曾經兩個人是青梅竹馬，是被朱五給拆散了的，」

　「那個純慧縣主在盧家住了三年，還為了這個盧家大少爺死去活來的，整個盧家都是知道的，要我說啊，這次估計是盧家大少爺感覺這朱五善妒，又不好相處，還和自己母親大打出手，哪有這樣的兒媳婦啊，所以一怒之下寫了休書，就去找純慧縣主去了，正好葉侯爺也離京了，那麼大的靖安侯府別說一個男子了，就是藏了幾百個也沒人知道啊，聽葉家的下人們說，純慧郡主的院子經常有男子的身影呢，你們說不是盧家大少爺會是誰呢，哎呦這回可熱鬧了，且看這吧！」

　對面那個婦女說道：「我的天，竟然是純慧縣主，這消息也太大了吧，不可能吧，純慧郡主可是京城玉顏坊的老闆呢，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子，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來，哎呦得趕緊告訴別人去，這玉顏坊的東西不能買啊，這世道真是什麼人都有啊，這皇親國戚也不見得都是好人啊。」

　「可不是，要我說那玉顏坊的東西賣的那麼貴，肯定是那個什麼勞什子郡主拿了銀子養了小白臉去了，哈哈哈……」

　這個婦女說了一大通，終於感覺舒坦了，哎呦，這說人是非怎麼這樣開心呢，結果很快就不開心了，等她回頭的時候，忽然見到一個斯文俊逸的美男子，正黑著臉看著她說道：「你們這群三姑六婆的，來給本世子說說，剛才那精彩的橋段是誰家的，來都說說！」

　這個婦女頓時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請大爺饒命啊，這可不是小婦人瞎說的，聽說那盧家大少爺都住進了靖安侯府，有很多人都是見到了的，我們不過是女人之間聊天罷了，真的是這樣的，世子爺您高抬貴手啊。」

　楚世子出去辦事幾天了，身子也好了一些，今天剛剛回來，本來以為這些婦女嘰嘰咕咕的都說什麼沒在意，結果就聽見了純慧郡主的字樣，這還了得？

　楚世子立刻吩咐道：「海升，給這些人先抓起來，查查到底是誰在詆毀皇上親封的純慧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