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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歸於田園》第55章
第55章 催眠

程蕭然想著自己能夠找誰幫忙。

腦海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傅之卓,但這次是真的不能再找他了。

他打了趙牧的電話。

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趙牧急切地問:“是述年有什麼事嗎?”

“我小叔很好,趙先生你在哪裡?”

趙牧看了看腳邊癱坐在沙發邊上的顧亦舟,別墅裡電路被斷,只有外邊游泳池投射進的水光照亮了些許,顧亦舟形狀狼狽,被打斷了兩根肋骨,氣都喘不勻,但臉上依然帶著令人厭煩的笑,嘲諷地看過來。

趙牧鬆了鬆衣領:“我在教訓顧亦舟,一會兒給你電話。”

“你在哪裡,我要見一見顧亦舟。”都不用另外找人了,程蕭然不容置疑地說。

趙牧皺了皺眉,然後說了一個位址:“外面的守衛已經被我解決了,一會兒我在門口接你。”

程蕭然掛斷電話,交代趙牧的副官和保鏢守著程述年,就出了醫院招來輛的士。

顧亦舟住在一片別墅區裡,程蕭然到的時候趙牧已經在別墅大門等著:“怎麼突然要過來?”

“我有話想當面問顧亦舟。”程蕭然看到了嘴角掛著血絲、氣質全無的顧亦舟,顧亦舟也看到了他,瞳孔一縮,嘲弄地對趙牧說:“你還是那個野蠻人,出了事只會用拳頭說話,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好了。”

他現在是顧家的家主,而趙牧不過是一個跟趙家本家關係不大好的成員,他也只能動動拳頭出口氣了,顧亦舟篤定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而自己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所以他不希望程蕭然留在這裡,“現在趕快走,我就當被狗咬了兩口,你們不是還要給程述年上訴,把他弄出來嗎?”

程蕭然準確地捕捉到了他看到自己時眼裡閃過的驚異、焦慮還有一絲憎恨,他側頭對趙牧說:“趙先生,我想和他單獨呆一會兒。”

趙牧遲疑了一下,接觸到青年堅毅的面容、清冷的目光時,將嘴裡的話咽下去,把顧亦舟捆緊,確定他無法做出傷害程蕭然的事才離開:“顧亦舟的人很快就會趕到,儘量快一點。”

“多謝。”程蕭然微微笑了下,不是誰都能任由他胡鬧還不問理由的,他對趙牧的觀感頓時上升了一個層次,知道他願意相信自己全是因為小叔,他在心裡已經將這人列為半個自己人了。

等趙牧出去,程蕭然上前拽起顧亦舟的領子,把他拖進了一個臥室裡,確定沒有任何的攝像頭之類的,他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盯著顧亦舟,好像兩團噬人的漩渦:“接下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能有絲毫隱瞞,明白嗎?”

顧亦舟原本還好整以暇,想要看著這個毛頭小子要對自己做什麼,程蕭然的氣質太乾淨,也太年輕,他不覺得他有什麼手段等待著自己,他只想知道這人是否已經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

然後下一刻他的意識卻驟然恍惚了,表情變得木然,雙眼無神,瞳孔失去了焦點,他木木地說:“明白。”

程蕭然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我是誰?”

“你是程蕭然。”

“我的親身父母是誰?”

“你的父親是趙政和陸津南。”

果然。程蕭然並未懷疑過小叔說的話,故而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答案。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們當初是自願在一起的嗎?”

“不知道怎麼認識,他們很相愛。”

很相愛?程蕭然眼神幽沉:“他們各自的家族對他們的結合報以什麼態度?”

“陸津南那邊很謹慎,但他們太貪心了,想要借助趙家的力量回國,而趙家對他們的婚姻厭惡至極。”

“為什麼?因為陸津南的性別?還是因為陸津南的種族特徵?”

“都有,趙政前途無限,卻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趙家很憤怒,他們覺得陸津南毀了趙政,而且在趙家眼裡,陸津南和他的族人們是徹頭徹尾的怪物。”顧亦舟表情空洞死板地回答著“因為覺得他們是怪物,就要剷除他們?”程蕭然眼神冰冷,對於這點他實在有些不理解,動作那麼大地把那些回國的族人幾乎全部殺害,還要大費周章地找出國內散居的族人們,這完全是斬草除根的架勢。

到底什麼仇怨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接下來顧亦舟的回答給了他答案。

趙家是非常古老的家族,在四大家族中是歷史最悠久的,祖先據說曾是某皇族,所以他們自詡有著最純正精深的傳承,自覺高人一等,思想比較守舊,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是病,完全無法接受,而且他們對血統看得很重,如果陸津南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他們也許只會驅逐,但陸津南懷孕了,趙家的子孫裡、龍子鳳孫裡出現一個怪物,趙家人感覺遭到了玷污一般,以此為奇恥大辱,所以陸津南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死,但萬一沒了這個陸津南以後再生呢?所以就讓陸津南去死好了,但陸津南背後有一整個族群,趙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給這群異類一個深刻的教訓。

他們心裡興許還覺得是替天行道,趙家人從小就會接受一些古舊傳統思想的薰陶,總覺得自己肩負著匡扶天下的重任,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維護正統,迂腐專斷,而長夷族人就好像是一群妖怪,一群基因變異的怪物,他們不陰不陽,有悖人倫,一旦被發現將會引起社會的廣大關注甚至混亂,而他們的基因傳遞下去會導致更多的怪物誕生,到時候所有人都將男不男女不女,傳統的社會框架會遭到毀滅性的衝擊……

所以他們有義務將其消滅。

當然,這只是虛偽的大義方面。

在私人恩怨上,趙政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憎恨陸津南把趙政帶壞了,絕對不會容許自家孩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趙政的未婚妻一家覺得他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居然被一個男人打敗,想想都覺得噁心。

陸津南他們當時在國內又沒有根基,這麼弱,這麼好欺負,不狠狠報復不打擊到底都對不起自己。

程蕭然微微扶額,掩住了眼中驚人的寒意,他聲音徐徐地問:“趙政也同意那麼做?”

“是的。”

“你不是說他和陸津南很相愛?”

“愛情很美妙,但並不能代替一切。”

程蕭然冷冷盯了顧亦舟半晌,要不是確定他被自己催眠了,他都要以為這句話是諷刺了。

“趙政當年,到底什麼打算?”他有必要知道他那位便宜父親到底參與了多少,是什麼立場,血緣是很奇怪的東西,如果是陌生人,無論主犯還是從犯,對於程蕭然來說都是敵人,都該死,但對於這位親生父親,他當年扮演的角色將會決定日後自己對他的態度。

“趙政放不下陸津南,但也不想忤逆長輩,他想把陸津南和他被後的族人剝離開來。”

很好。

程蕭然諷刺一笑,外面傳來趙牧的催促聲:“顧亦舟的人察覺到不對勁,快到了。”

程蕭然站起身來,看著顧亦舟:“陸津南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追查多年,只能確定幾個大致地點。”顧亦舟報了幾個國外的地址。

程蕭然忽然又問:“你和我小叔怎麼認識的?”

“我當年在國外,無意間遇到趙政,想要討好他,發現了他和陸津南的關係,當時程述年是陸津南的小跟班,程述年很單純,從他入手最容易。”

“所以你靠近程述年,究其目的還是為了討好趙正。”難怪傅之卓說顧亦舟是那段時間突然嶄露頭角的,真相是這樣骯髒,美好的愛情下面,到底包裹著多少令人作嘔的交易與私欲?

程述年厭惡地看著這人,直視他的眼睛說:“不准向任何人洩露我的身份,不准來打擾我和小叔,你見過我的事情當作沒發生過。”頓了頓他的眼眸忽然又深了很多,沉聲道,“從今天起,你將會失眠,每當你閉上眼睛,你曾殺害的每一個人都會血淋淋地向你撲過來,他們的惡靈糾纏著你,他們的哭喊騷擾著你,他們身上掉下腐爛的肉片和蛆蟲鑽進你的嘴巴,在你身體裡翻攪,你得不到片刻的安寧,你終日惶惶不安,你無法面對黑暗,你無法獨處食難下嚥,而這一切都是趙家造成的,你要盡你所能地報復他們,這樣才能減輕你身上的罪惡,才能令你的靈魂得到些許救贖。”

他說著聲音慢慢柔和下來:“你對趙家來說只是一條狗,即便你成為了顧家家主,他們也不會有絲毫地看高你,他們做不了的陰毒事讓你去做,讓你的雙手沾滿鮮血,然而他們卻依然光鮮亮麗,他們那麼自私,那麼無情,當他們覺得你不再有價值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處理掉,並把所有的髒水潑到你頭上,所以,你要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報復趙家……一切都是趙家造成的……”顧亦舟喃喃地說,程蕭然拍了拍他的頭,顧亦舟就軟倒下去,徹底昏迷了過去,程蕭然後退兩步扶著牆喘息片刻,臉色無比地蒼白,這樣的心理暗示對現在的他來說有點困難了,但在心裡翻湧的憤怒讓他不得不去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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