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心疼他(一)
吹了大半夜的冷風,又淋了雨,本來以為泡了一個熱水澡,喝了一碗薑湯就能抵擋得住,但是沒想到大半夜他整個人便開始有些不舒服,大清晨起來,就感覺到一陣頭昏腦脹,身子也輕飄飄的。
早上,齊磊過來的時候,慕煜塵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喂,你真的不要緊嗎?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齊磊見慕煜塵靠在沙發裡,臉色看著有些蒼白,精神看起來也不是太好,還是忍不住關切了一下。
慕煜塵微微往椅背上靠去,抬手阻止了齊磊,微啞著嗓音,低沉的語氣聽著也有些淡淡的無力感,「不必,事情談完我就回去,小感冒而已,不礙事。」
說著便彎腰,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開看了一下,一邊繼續道,「事情昨天晚上已經跟李總那邊講得差不多,接下來,這些事情就你自己去跟他細談,李總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對影視方面也很感興趣,盛世這邊,現在是劉副總管著這邊的事情,有要是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他提,我會跟他知會一聲。」
齊磊倒是悠閒的給慕煜塵倒上了一杯溫熱的水,往他跟前送了去,「嗯,我沒什麼問題了,這兩天再停留一下,昨晚上已經跟楊勝交代好招聘的事情,到時候會適當安排。」
慕煜塵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文件翻過一頁,也沒有抬頭看齊磊,自顧道,「齊峰這邊,需要我做什麼嗎?」
講到這裡,慕煜塵才頓了一下,驀然抬起目光看著齊磊,見他臉色略微暗沉,腦海裡又劃過昨晚上他失態的一幕幕,那沉寂的眼神也越發的深沉。
齊磊也將慕煜塵的眼神看在眼裡,自然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便說道,「昨晚上的事情,你給我爛在肚子裡,要是讓我聽到什麼敗壞我名聲的,我就揍死你!我們在李總那裡玩到很晚,然後就直接回了酒店,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齊磊大清早的清醒過來的時候,也能隱隱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暗自懊惱自己的失態,他也不知道怎麼喝高了自己竟然還鬧了這麼一出。
自打王琴過世之後,除了開始的那幾天,他後面也沒有讓自己貪杯,更不願意在別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緒,大多的時候,也就是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一副輕鬆過去,無所謂的樣子。
人生不相信眼淚,在乎自己的人已經不在了,剩下的便是這般冷漠的親情,他軟弱給誰看?
聞言,慕煜塵倒是閒適的掃了齊磊一眼,默默的低下目光,繼續看他的文件,沙啞的嗓音回道,「昨晚上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你過兩天回Z市,又一場硬仗要打,確定沒問題嗎?」
「有問題你能罩著嗎?齊峰對你的恨意,恐怕更甚於對我的,倒是你跟夏夜,可別在發生上次的事情了。齊峰這個人,我太瞭解了,笑裡藏刀,隱藏在他溫和的面具之下,是他的野心跟陰險,是個厲害的對手,要比起卑鄙,你跟他恐怕也就伯仲間,而且,他這裡很好使,這點,我是深有體會!」
齊磊說著,一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聞言,慕煜塵卻是莞爾一笑,低低道,「有些事情它要來,你怎麼也避免不了,況且,他也一直那麼認為,是我欠了他,你之前不也那麼認為嗎?凌天的死,古凌莎跟齊峰的不幸,不是都覺得我是罪大惡極的嗎?」
慕煜塵倒是有些無所謂的說著,也沒有抬頭看齊磊,然而落在文件上的沉寂的目光裡卻凝聚著一絲暗淡。
聞言,齊磊倒是怔了一下,腦海裡也泛起了之前的一些記憶,想了一下,便是有些苦澀的笑道,「是,我承認的,之前是有些恨你,因為,那時候,莎莎在我心裡,還是挺重要的。」
「嗯?」
慕煜塵沒怎麼聽齊磊提起過這個古凌莎,但是倒是知道,這古凌莎在齊磊心裡本來就不一般,當初,這齊磊好像還是因為她跟王琴的關係更加惡化,而最近,他倒也沒察覺到這齊磊對古凌莎有太多的心思了。
齊磊也低頭喝了幾口水,眼睛泛起的幽光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遙遠而恍惚起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墨發,嘆息道,「曾經年少,也只能這麼說了。」
「也算是過去的事了,那個時候,年少青澀,心裡多少也是有些幻想的,也不想去追究她或好或壞,畢竟當時還是有些心儀於她的,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學生看到他們的美術老師,音樂老師,覺得她們很美麗,但是卻知道他們之間永遠沒有可能,留下的,總有一些美好的記憶,我相信你應該懂的。」
齊磊解釋道。
然而,話音落下,慕煜塵卻搖了搖頭,很是坦誠的笑道,「不,我不懂。」
說著,慕煜塵才抬手端起跟前的水杯,也喝了一口水,後面才繼續啞著嗓音解釋道,「對於感情的事情,尤其是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或是愛情,或是友情,我都必須承認,我其實並不懂,這些年我本身就一直很排斥女人。直到遇到夏夜開始,我才算是稍微懂得一點女人。」
慕煜塵這話,倒是讓齊磊稍稍皺了皺眉,有些驚奇的抬起目光,眼中充斥這一絲不敢置信,「不是吧!就你這身份,我可不相信你會不跟女人接觸!這不合乎邏輯!而且,沒有理由!」
「有什麼不合乎邏輯?我也是一個俗人,怕麻煩,怕犯錯誤,女人的話,一個也就夠了,不然後院起火,我沒有精力去應付。看看你的父親齊啟明,這個道理,在你身上,你應該更能感受得深刻。」
慕煜塵有些意味深長的望著齊磊,低沉的笑了笑。
而,果然,齊磊的臉色凝固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頓住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些苦澀的笑了起來,默默的點頭,「說得很有道理,沒錯,太深幽體會了,齊老頭的話,就我知道的女人,少說也有四五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