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計畫行事
眾人都朝著廖淞看去,果然廖淞原本掛在臉上的笑一級不見了。
他看著謝道遠嚴肅地問道:「謝教授,這尊觀音是我一位朋友轉手賣給我的,請問您看出哪裡有問題了嗎?」
「我敢這說,當然不會毫無根據。」大概是看出來大家的疑惑與懷疑,謝教授臉上表情一變,解釋道,「這尊瓷雕紕漏不少,只說這觀音手勢就大有問題,你們看……」
謝教授是專業人士,當然不會口說無憑,一邊指著觀音瓷雕一邊道。
其他人說有問題或許大夥兒還會覺得不可信,而是謝教授可是S大文物學院的教授,他都開口了,頓時就讓人狐疑起來。
謝教授浸。淫。古董鑑定多年,在古玩上也算代表了一定的權威,他的話份量比那些所謂的專家可要足很多。
而且謝教授說出來的疑點自然不光只有觀音手勢,還有底款以及瓷器的雕工瑕疵,這鑑賞水平讓人一聽就心服口服,不得不心生佩服。
眾人對比了謝教授的話,再與那尊瓷雕一一分辨,越聽越覺得謝教授說的有道理。
廖淞的臉色果然變得異常難看,不待眾人反應,他二話不說就拿起一旁的一塊鎮紙,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對著那個瓷器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不過幾下,那尊瓷雕就給砸了個粉碎。
事情鬧到這一步,來觀賞古玩的人自然也沒有意思再呆下去了,一個個紛紛找藉口離開。
霍思寧沒有錯過離開的這些人臉上露出的或同情或惋惜或暗喜或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忍不住低下頭去,嘴角微彎。
眾人不知這是一個局,霍思寧卻是很清楚。
廖淞如此興師動眾,目的就是要將事情鬧大,最好是鬧得人盡皆知才好。
不過都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麼多人親眼目睹,相信過了今天,這件事就會如風一般迅速吹到某些人的耳中。
接下來廖淞該做的,就是等著魚兒上鉤了。
沒過兩日,西山廖老闆大宴賓客得意獻寶,結果被人當中拆穿寶物居然是個贋品的事情就在整個圈子裡傳遍了。
不論在場的沒在場的人一個個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添油加醋地將當日廖淞被打臉的情形描繪了一遍,一個個形容得繪聲繪色。
尤其重點形容廖淞得知瓷雕是贋品之後,黑著一張臉當著眾賓客的面砸碎了那尊觀音雕像的樣子,被人津津樂道,稱為了圈子裡茶餘飯後必不可少的一個笑話。
風波乍起,那個被人談論的對象廖淞,或許是因為這次宴會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的關係,稱病在家躲避風波,連著好幾日沒有出門,就連圈子裡的好友想前去拜訪都被他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幾天都沒有動靜,窩在家裡的廖淞有些沉不住氣了,就連徐德清都有些懷疑,只有霍思寧神情自若,安如泰山。
果然,五天後的一個早上,廖淞口中那位失蹤了幾個月的「朋友」突兀地冒了出來,未打任何招呼就拎著禮物上門了。
廖淞心中對此人恨得要死,可是為了將戲演足了,只能強自鎮定,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將對方放了進來。
劉偉傑一進門就看到徐德清悠哉地坐在沙發上,頓時心裡微驚,不過想到他接下來的目的,劉偉傑心下又大定,心中暗道,有外人在更好,反正你都把老子那尊觀音雕像給砸了,一會兒讓你百口莫辯,看你怎麼耍賴!
想到這兒,劉偉傑眼底的算計一閃而過,臉上卻是笑得一臉坦然,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寒暄了沒幾句後就直接開門見山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廖兄,我是來取我那尊滴水觀音的。」
廖淞對許久未見的老友忽然上門很是驚訝,本來在強自壓抑著,這會兒聽了劉偉傑這話,他的臉瞬間就綠了,沉默地盯著劉偉傑看了老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劉偉傑看到廖淞那表情,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S市古玩收藏圈子不大,他這幾日就聽人說廖淞宴客砸了一尊假滴水觀音,頓時就猜測到那尊滴水觀音是他送到廖淞手中的。
騙子的世界充滿了謊言與貪婪,唯獨沒有羞恥之心。
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行騙訛錢,再下三濫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所以劉偉傑很快就想到了這樣一招,跑到廖淞家裡來倒打一耙,他要讓廖淞啞巴吃黃連,乖乖賠給他錢。
「前陣子多虧了你借給我的五十萬,才讓我家孩子挺過了難關。」
廖淞臉色十分難看,可是劉偉傑卻好似沒有看到一半,自顧自地說道:「兄弟我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俗話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這剛做了一筆生意手裡正好有餘錢,就忙不迭趕來給你還錢來了。」
劉偉傑說得自己好像是仁至義盡了一般。
廖淞等著劉偉傑手中的支票,沒有吭聲。
劉偉傑自知這會兒廖淞心中恨自己恨得要死,可是對方越恨他就越是高興。
他忍不住得意地看了廖淞一眼,帶著虛假的無奈嘆息一聲,不好意思地道:「是這樣的,前幾天有個搞收藏的看中了我那尊滴水觀音,好說歹說一定要買下來,最後說肯出八十萬。」
「我這還猶豫呢,那尊瓷雕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外地收來的,是真的捨不得賣掉。可我那朋友說他家老娘就愛求神拜佛,一個勁兒地纏著要我賣給他,我這不是沒辦法,所以只好來廖兄你這兒來取東西了。」
劉偉傑說的真情意切,同時看向廖淞的神情帶著幾分尷尬幾分為難,好像他真的不是十分情願一般:
「廖兄,麻煩你把我那尊瓷雕拿給我吧。」
看著眼前這騙子假仁假義裝模作樣的表情,廖淞簡直恨不得沖上去撕爛這人為善的面具。
他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認這種人當好朋友,還一時心軟借錢給這種人!
廖淞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可是想到後面要做的事,他又不得不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