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豬隊友
太城博物館位於太城汾水西畔,前擁汾水,後靠內河,北鄰太城劇院,東依太城科技館,是一座大型現代化、綜合性博物館之一。
霍思寧去過許多那種上了年代的博物館,但是像太城這樣現代化的博物館還是頭一次見,所以跟著喬振桓來到太城博物館的時候,陡然一見,她還真有些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地兒了。
因為是暑假期間,越窯秘色瓷逢週三週五都會進行展出,恰逢這天是週五,像秘色瓷這樣的重器,展出時間都有嚴格的計畫。
和普通展廳不需要門票不同,這件越窯秘色瓷放在唐瓷珍品展館,是需要門票的,購買門票還需要登記身份證信息。
本來按照喬振桓的身份,是可以直接帶著霍思寧進館,根本不需要購買票,但是這人卻是有心想要給霍思寧一個難堪,或者說是下馬威,所以在前面引路的時候故意將霍思寧甩下了幾米遠的距離。
因為喬振桓有工作牌,所以他進館的時候沒人攔著,結果到霍思寧這裡的時候,工作人員卻是習慣性地伸出了手。
吳大隊長在機場幫喬振桓接到人之後,就接到了局裡的電話去出警了,所以並沒有陪著一塊兒過來,現在霍思寧被這些工作人員攔在門口,她不由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已經進入館內,正用挑釁一般的眼神看著她的喬振桓。
對於喬振桓的這種低級把戲,霍思寧懶得應對,也不想搭理,這喬振桓明擺著就是想讓她吃癟,可惜她霍思寧又怎麼是這種人能隨便算計的?
霍思寧沒有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掏出身份證老老實實買票,反而是掏出了手機,徑直就按下了白館長的電話。
「白館長,我已經到門口了,不過這唐瓷館,我好像進不去。剛剛我看了一下,這秘色瓷今天是展出時間,這可真不巧了,我這來得時機好像有些不太對,我看這樣好了,我看這事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我就先回S市去了,等下回有空,我再來給白館長您看看好了。」
白館長本來聽說霍思寧說她已經到唐瓷館了還挺高興,正準備讓喬振桓將事情安排一下,結果一聽霍思寧後面這話的語氣,白館長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別,別,霍小姐,你這好不容易來太城一趟,哪能這麼快就回去?你在那兒再稍微等會兒,我這就過來了,這麻煩你千里迢迢地從S市趕過來,我這還沒給你接風洗塵呢。」
白館長聽出霍思寧心裡有氣,連忙出言安撫,只是心裡也是惱火得很,這喬振桓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他去接機,好好接待的嗎,怎麼出了這樣的紕漏,還讓人把霍思寧給攔在博物館外面了?
白館長本來是一番好意,知道霍思寧要過來,見霍思寧年紀跟喬振桓相仿,想著他們年輕人更有共同話題,所以他這才特意派喬振桓去接機。
和喬振桓的想法不同,白館長考慮問題當然要比喬振桓更長遠也更圓滑,而且他比喬振桓更瞭解周世濤這個人。
白館長在博物館這一行幹了三四十年了,對於周世濤的為人他還是有所耳聞的,周世濤這人是個老頑固,可從來是只看實力不看人,收的徒弟不論背景出身,只看天賦和能力。
這個霍思寧一介女流,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就能得到周世濤的青眼相待,可見靠的絕對不是關係,而是真本事。
加上霍思寧在太城表現突出,白館長之後還特意打聽了一下這個小姑娘,沒想到不打聽還不知道,這一打聽,他就嚇壞了。
這姑娘白手起家,短短一年時間就累積了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開了翡翠公司,擁有生物研究所項目不少的股份,還擅長賭石。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本事和能耐,未來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所以白館長才會刻意安排自己的外甥去接機,目的就是想讓喬振桓跟霍思寧交好。
可惜白館長的算盤打得再精,碰上一個豬隊友也是白搭。
喬振桓根本沒有理解到白館長的苦心,一來就給霍思寧臉色看,到了博物館又再次刁難,擺明了就是不想跟霍思寧為伍。
白館長急匆匆地從辦公室跑出來,剛跑到唐瓷館果然就看到霍思寧站在館門外,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值班站崗,顯然是攔住了霍思寧不讓她進去。
白館長目光在館門外搜索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喬振桓的蹤影,頓時就知道這事兒恐怕讓喬振桓這死小子給辦砸了,臉色不由得一沉,徑直迎了上去,笑道:
「霍小姐,讓你久等了,真是對不住啊,我這剛剛手裡有點事在忙,也沒來得及去機場接你。」
霍思寧目光看了還在喘著氣的白館長一眼,見這人面上的焦急和抱歉倒還算帶著幾分真誠,她心下的不悅也少了幾分,淡淡點了點頭,道:
「無妨,我就是接我師父的指示過來幫忙的,白館長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們直接進去吧,我看也快到閉館的時間了,這樣正好,也不會耽誤您這邊的正常展覽。」
白館長聽了霍思寧這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什麼正常展覽,如果這秘色瓷真被人給掉包的,那這唐瓷館就成了一個笑話,拿著個贋品當鎮館之寶,還以此騙遊客的錢,這事兒要是被傳出去,太城博物館就要成為笑柄了,他這個當館長的,也沒臉再坐在這個位置上。
心裡這麼想著,但是白館長也心知這事兒拖不得,如果這個秘色瓷真是贋品,越早確認,就越能爭取時間去尋找被掉包走的真品。所以哪怕心裡再不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該做的他還是得做。
「那好,霍小姐請跟我來吧。」
白館長心下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領著霍思寧就進了唐瓷館。
館長親自來迎,那幾個工作人員自然不敢攔著,那幾個人好奇的目光在霍思寧的臉上打量著,都在猜測這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能勞動館長親自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