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 果然,同叔就是……
僵持了這麼久的墓穴終於被打開,所有的專家都激動不已。
趙大隊長立即就跑到山腳將這個好消息通知給謝教授,謝道遠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這個霍丫頭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墓室被鑿開了,救人也就簡單得多了,救援隊很快就趕了過來,趙大隊長率先走了進去,按照霍思寧繪製的構造圖,那些人果然在左側的耳房裡找到了差不多要奔潰的四個盜墓賊。
四個人被繩索一一送到了洞外,霍思寧看到那幾個人臉色呈現出一種古怪的青紫色,眼中帶著死氣,渾身都有些僵直,看來這些人都中了毒,很有可能是碰到了那個機關觸動了那些陶俑,被那些陶俑中沾染的毒物感染所致。
只有四個人被救了上來,先前那個扮演老太太的女人,還有這女人的另外三個也是他們的同伴,藤原青浦、蟒先生和後來加入的那位黃先生果然不見蹤影,應該是早就用了金蟬脫殼的辦法逃了。
讓霍思寧感到奇怪的是,那個油耗子居然也不在這些人裡面,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著藤原青浦他們一塊兒逃走了。
因為這邊出事來得突然,謝教授他們也是急匆匆趕過來的,人是救出來了,但是考古工作還得繼續。
不過謝道遠也不著急,考古這種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不像盜墓,只要拿走裡面值錢的東西就行。
這麼鬧騰了一整天,幾位專家和那些負責挖掘工作的工人師傅們也都累得夠嗆,索性先回去安營紮寨,邊歇息邊做出具體方案,然後再作其他打算。
霍思寧也覺得有些疲憊,之前大半夜追蹤這些盜墓賊就已經耗費了不少精力,再加上剛剛勘測墓穴的時候又透支了靈氣,她的情緒有些不高,所以帶著七寶回到旅館,草草吃了晚飯就睡下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霍思寧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床頭立著一個模糊的黑影,霍思寧心下猛地一跳,瞬間駭然,猛地就睜大了眼睛,喝道:「你是誰?!」
那人大約沒有料到霍思寧會在這個時候忽然醒來,身形一動,下意識地就要轉身逃跑。
霍思寧腦子裡靈光一閃,說時遲那時快,在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就衝動地開口了:「爸!」
這一聲稱呼從心底裡喊出,霍思寧就愣住了,對面那人究竟長什麼樣她也沒看清楚,她就這麼貿然地喊出了這句,實在是太衝動了。
然而,她的這聲呼喊,卻是讓眼前那個亟待轉身逃跑的人猛地僵住了身形,霍思寧清楚地聽到了那人驀然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安靜的深夜裡,霍思寧彷彿也聽到了那人忽然加速的心跳,與她的心跳頻率一樣,聲如擂鼓。
霍思寧本來不敢確定對面這人是誰,但是見到這人的反應,頓時就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這個人,絕對就是梁睿寧沒有錯。
她心中原本的緊張頓時化作了滿腔的憤怒與不解,下意識地就開口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躲?你明明沒死,為什麼一直不肯現身?你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也許是霍思寧的這幾個連番的質問讓那黑影從怔愣中回過了神,那黑影在回過頭來複雜得看了霍思寧一眼之後,忽然就一個縱躍從窗戶那兒跳了出去,就這麼從三樓的陽台跳如旅館前面的馬路上,又徑直躥進了對面一個巷子口,不過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霍思寧的視線裡。
霍思寧望著那街上昏暗的燈光,腦子裡一時間只剩下了一團亂麻。
一年多前,她被黃家接回帝都認祖歸宗的時候,也是在一個晚上,她從睡夢中醒來,看到有一個人站在自己睡的屋子裡,當時的她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那黑影被她的呵斥聲嚇到,直接跳窗逃跑。
當時黃家人以為是進了賊,霍思寧卻只是覺得那黑影有些怪異,直覺不像是來偷東西的,而且在那個黑影離開後沒多久,她就在自己所睡的臥室床頭櫃前發現了一個金絲楠木盒子,那盒子裡裝著的,正是她一直在尋找的那四張牛皮紙其中的一份。
當時霍思寧苦思不得其解,一直沒想通那黑影到底是誰,這一回再遇到同樣的事,她下意識地就將一年多前的記憶聯繫了起來,幾乎是沒有半點懷疑的,霍思寧就將這兩個黑影認定成了同一個人,原因無他,這兩人的行事作風和帶給她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完全一樣。
只是,如果這人真的就是自己的父親的話,那一年前他是怎麼知道,她在找那個裝有牛皮紙的金絲楠木盒子,又是為什麼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將那個木盒子送到自己的手裡邊?
霍思寧的腦子有些混亂,她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梁睿寧沒有死,為什麼他要一直躲著她和黃家的那些親人朋友,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惜用假死這樣的謊言來欺騙所有的人?
腦子裡亂糟糟一片,霍思寧無意識地坐在床頭,正準備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卻不料一回頭,就看到七寶這小傢伙竟然坐直了身形,目光也是直勾勾地望著陽台上那扇大開的窗戶。
「七寶?你怎麼坐著,睡醒了嗎?」霍思寧一愣,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七寶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看著霍思寧,呆愣了半晌,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原來你要找的那個人,是你的爸爸呀!」
七寶問這話問的沒有由頭,霍思寧乍一聽也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剛剛在咱們房間裡的那個人,是同叔?!」
「同叔是誰?」七寶面露不解,「剛剛你不是叫那個人爸爸嗎,那個人的身上有千里引子蠱,就是帝都老宅裡住在暗房的那個人呀!」
霍思寧的臉色頓時僵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了,默了半晌,才露出了一聲似歡喜又似苦澀的笑:「我早就該猜到的,果然,原來同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