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顧叔叔
丁亮性格冷漠,霍思寧不愛說話,所以其他學員想打聽具體情況只能是妄想,就算有好奇的人詢問,兩個人也不過是隨意敷衍,沒有多透露半個字。
夜裡四點多,睡得正沉的霍思寧忽然被室友宋樂尹推醒:「霍思寧,快起來!」
霍思寧白天折騰了一天,身心俱疲,這會兒睡得正香,忽然被人叫醒,一股起床氣直衝腦門,睜開眼老半晌才反應過來:「怎麼了?」
宋樂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霍思寧道:「來通知了,我們馬上要緊急集合,你快起來收拾一下,教授們都在外面等著了!」
聽到這話,霍思寧瞬間清醒下了不少,爬起來邊穿衣服邊問道:「去哪裡?」
宋樂尹搖頭:「不太清楚,不過我剛剛在外面看到有軍車過來了,還有幾個穿軍裝的人在跟謝教授他們說話。」
軍裝?霍思寧皺了皺眉,考古工作似乎跟軍隊沒什麼關係吧,怎麼連部隊的人都出動了?
「你快點收拾好出來,我去叫其他人。」
見霍思寧還冷著沒反應,宋樂尹又說了一遍,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霍思寧不敢耽擱,迅速穿好衣服收拾背包就往外走,果然在板房前坪的空地上看到停了好幾輛軍用吉普車。
霍思寧心中疑惑,有心想要詢問是怎麼回事,不想還沒來得及跟季坤詢問情況,就被幾個軍人請上了吉普車,飛快地離開了古墓營地往外開去。
幾個教授坐在一輛軍車上,霍思寧和其他學院則坐在後面的車裡,一路上眾學員們向開車的士兵詢問情況,可惜對方像是沒聽到一般,根本不予理會。
眾人又是疑惑又是憋屈,知道從這兵蛋子口中是摳不出東西來了。
霍思寧靈機一動,翻出手機給季坤打電話,副駕駛上的軍官回過頭來看了霍思寧一眼,倒是沒有出聲阻止。
那邊只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霍思寧面上一鬆,其他人都有些急切:「怎麼回事?」
霍思寧笑道:「沒事,就是上面來了通知,讓我們過去幫忙,具體的情況等到了就知道了。」
這話讓大家心中緊繃的弦鬆懈下來,原本緊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宋樂尹在旁邊忍不住小聲埋怨道:「通知就通知啊,怎麼著大半夜地來這麼一出,又並不說清楚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嚇人麼?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有軍官在場,宋樂尹不敢說得太大聲,不過霍思寧還是聽到了。
她笑著點頭,很是贊同宋樂尹的這番話。
這又不是突然襲擊,怎麼搞得跟地下黨似的,害得她還以為古墓又被盜墓賊給盜了呢,真是嚇得不輕。
不過霍思寧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麼來接他們的是部隊的軍官,難道這事兒連部隊都插手了嗎?
車子搖晃了兩個多小時,早上六點多才到目的地,一行人神情懨懨地下了車,這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處深宅大院,院子裡是一層六層高的小樓,小樓門口站著幾個人,似乎正在等著他們。
那邊極為教授也下了車,看到樓門口站著的人,謝道遠率先就走了上去,與那幾個人握手寒暄,倒是季坤看到來人,忍不住輕哼一聲,慢悠悠地跟在後面,臉色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霍思寧卻是嚇了一跳,一下車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站在樓門口的人,不是顧敘又是誰?
「該不會是沒睡醒出現了幻覺吧?」霍思寧有些懷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你在幹什麼呢?還不快跟上!」
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霍思寧猛地抬起頭來,赫,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敘已經站到了她的跟前,正一臉戲謔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在這裡?」霍思寧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又有些歡喜。
霍思寧這才注意到,顧敘這一回穿的居然是迷彩服,習慣了顧敘西裝革履的樣子,陡然看到他穿迷彩服,竟然別有一種韻味。
「怎麼,太帥,看傻了?」難得見霍思寧這呆呆的樣子,顧敘突然起了調戲的心思,笑得有些浮誇而得意地問道。
「噗嗤--」平時跟個古板老頭一樣的顧敘居然也有不正經的時候,霍思寧不由得笑開,捏了捏顧敘身上的衣服,笑道:「是看傻了,沒想到顧叔叔您穿軍裝還挺人模狗樣的!」
顧叔叔?!顧敘簡直哭笑不得,他就知道這丫頭牙尖嘴利肯定不會有好話。
這個時候那邊謝道遠幾個人已經寒暄完畢,忽然就聽到一個聲音問道:「季教授,聽說你這回帶了個剛入門的女學員過來,在哪裡啊?」
這話一問,不少人的目光都朝著季坤和霍思寧看了過來,顧敘的神色未變,那邊季坤的臉色卻已經沉了下來。
霍思寧一聽到這說話的人的聲音就皺緊了眉頭,那邊那人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站著的霍思寧,仍然不識趣地開口說教道:
「縱然這小姑娘得了你的看中,但你也不該這麼不講規矩。這次跟以往的考古可不一樣,人家要的是有實力的專業人士,在這種時候您還濫用職權,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對方跟古代私塾裡的老學究一般說教著,批評完季坤又開始批評霍思寧了:
「這小丫頭也是,知道利用自身資源是好事,不過也要看清楚形勢,古玩鑑定這個圈子自有它的規則,在這一行裡,年輕漂亮可不是本錢。季教授器重你,你也不能因此就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沒點本事就想來這兒鍍金,那也要看我們答不答應!」
這話已經說得十分露骨了,就差沒直接說霍思寧是靠皮相上位,潛台詞是她跟季坤又什麼苟且了不成?
那人這話一出口,不光季坤,就連其他教授學員也齊刷刷變了臉色,比如謝道遠和丁亮等人眼中就露出了憤然,顧敘臉色鐵青。
不過除了這幾位知道緣由的人之外,其他人均露出了或鄙夷或嘲諷或幸災樂禍的神色愛,好像霍思寧真是靠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才攀上了季坤得到了這次機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