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0章 打破
「這……」
李航一怔,沒有料到李峻會提出這樣一條規則,一時有些遲疑。
他之前提出那個規則,一方面是為了將那件東西給亮出來,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有空子鑽,他深知霍思寧的鑑定水平很高,以他的能力,要贏這個女人,只能智取。
所以,他故意提出挑三件古董進行鑑定,是因為他知道,能送來李家當賀禮的物品,都是真品,這對他來說,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至少不需要讓他勞心費力去鑑定真假,而且他知道,在鑑定物品真假這方面,霍思寧是最拿手的,他就偏偏要讓霍思寧最擅長的本事發揮不出來。
到時候,只要他選三件他熟悉的物品進行鑑定,把他肚子裡的墨水全部倒出來就行,他就不信,論背誦理論,他還會比不過這個姓霍的女人。
李航步步算計,自認為自己的這個計畫滴水不漏,卻沒有料到,這個計畫居然被李峻給打亂了,直接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李航下意識地就看向對面坐著的自家爺爺,希望爺爺能夠站出來說話。
琉璃那位李老爺子一看到孫子這表情,就知道李航在想什麼了,他抿了一口酒,正準備站起來替他孫子說話,卻沒有料到,就在這個時候,霍思寧所在的那一桌,亞德里恩猛地拍手,笑道:
「挑三件古董讓對方鑑定,這個規則好,鑑定師每天遇到的古董無數,不可能每一件都是自己喜歡和擅長的,讓別人挑古董自己鑑定,這樣才能考較一個鑑定師的真正實力嘛,這個好這個好,李少果然心思縝密,佩服佩服!」
一旁的溫莎瑞德也跟著點頭:「嗯,再通過挑選的三件物品總價值,來考較一個鑑定師對市場的把握,可以通過這一點來看出一個鑑定師是否有獨到的眼光,和是否瞭解一件古董的真正價值,這個比試也非常重要,不錯不錯,這個規則無可挑剔,沒有漏洞!」
連英格蘭伯爵和皇室的人都認同李峻的這個提議,其他賓客當然也跟著附和,絕口稱讚,那邊李老爺子見狀,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一拍掌就做出了決斷:
「那就按這個規則比!」
李航頓時感覺跟吃了蒼蠅一般,和自家爺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憋屈不已。
可是這場比試本來就是他們爺孫倆提出來的,若是這時候猶豫不決,只怕會讓在場的賓客以為他李航認慫了,所以就算心裡再不情願,李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咬著牙,用恨恨的眼神看了李峻一眼,僵硬地點了點頭。
霍思寧朝著李峻微微一笑,李峻得意地衝著她挑了挑眉,然後開口詢問道:「那綵頭呢,一場比賽如果沒有綵頭,那還有什麼看頭?」
李航那邊沒有吭聲,霍思寧倒是無所謂,想了想,大大方方地褪下了她手上戴著的那個翡翠鐲子,道:
「可是不巧,我這穿的禮服,身上也沒帶什麼貴重東西,就這一副鐲子,還算是拿得出手,就拿這個作綵頭好了。」
眾人的目光都朝著霍思寧這邊看過來,第一眼注意的,卻不是霍思寧手上拿著的那枚翡翠鐲子,而是她那如明月一般白皙的皓腕。
「這是玻璃種春帶彩啊,光看這水頭和顏色,就知道這鐲子價格不菲!這個霍思寧還真是出手闊綽啊!」
「這有什麼,你們還不知道吧,最近華國地震,這個密斯霍據說捐款了三十個億,把緬甸一個玉礦五成的股份都低價拋售了,這才叫真正的一擲千金呢!」
「三十個億?!這女人真是好魄力啊,難怪能得了這麼多人的青睞,光是這一份胸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週遭的人議論紛紛,看向霍思寧的眼神都帶著震驚和崇拜。
霍思寧拿出來的這只春帶彩鐲子,市場價在五百萬左右,李航原本還想著一個綵頭而已,有個幾萬十幾萬的意思意思就好了,他還在腦子裡蒐羅著,自己應該拿個什麼東西出來,沒想到他這一猶豫,霍思寧就將價值五百萬的綵頭給擺到桌上了!
李航面色頓時僵住,內心有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就差沒吐血三升了。
大姐,就是一個普通的比試而已,你用得著這麼壕麼?
李航眼神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琉璃李家雖然也叫李家,但是卻都是依靠著米國李家才起來的,底蘊自然遠遠比不上米國這邊的李氏集團厚重。
雖然他是琉璃李氏集團的繼承人,但是身家其實也不過幾千萬而已,一個比試就讓他拿出五百萬,這對李航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他絕對沒有霍思寧這麼壕,可以眼睛都不眨地一擲千金。
可是,比試是他提出來的,霍思寧接招了,一個女人都能拿出來的綵頭,他若是拿不出旗鼓相當的綵頭來,那豈不是要讓在場這麼多人看笑話?
李航心中暗恨,要他拿出五百萬的綵頭,他只覺得心在滴血,可是不拿出來,他就要在這麼多面前丟臉,兩個局面他都不希望見到,一時間就僵持了起來,抿著唇不說話了。
周圍的賓客見狀,頓時又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霍思寧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航,那邊李峻眼神裡也流露出嘲諷和幸災樂禍的神色,似乎對李航這般小家子氣的行為感到十分鄙夷。
琉璃眾人一個個如坐針氈,李航的爺爺見狀,顧不上那許多了,急忙開口欲表態:「一個小小的比試而已,何必拿這麼貴重的綵頭,真要輸了,倒是傷了和氣。」
霍思寧笑道:「既然是比賽,願賭服輸,怎麼會傷了和氣?怎麼,難道李老爺子怕您孫子會輸?」
李航的爺爺一愣,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看向霍思寧的眼神裡頓時閃過一絲惱怒,顯然是不太喜歡霍思寧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
往常在琉璃的時候,誰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的,哪像眼前這女孩這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