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還有一件事情要坦白
在藝術品保藏範疇之中,古玩瓷器拍賣一向相對比較熾熱,例如曾經拍賣出2。8億港幣的天價雞缸杯,就是一個持續熱議的話題。
而在這諸多的瓷器之中,曜變天目茶碗應該屬於一個特例,它是一個無法直接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的類別。
事實上,曜變天目茶碗的燒製成功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其碗壁上的耀斑,是在釉下一次高溫燒製而成的,在必定的溫度條件下,能閃耀出誘人的七彩光暈,而要使器表薄膜上呈現出黃、藍、綠、紫等顏色糅雜而成的宛如天邊彩虹一般的絢麗效果,必須在燒製過程中讓瓷器釉體形成一種十分薄的結晶膜。
只可惜,這項制瓷秘技,在南宋消亡後就隨之失傳,直到今天,此碗的製作仍然是一個歷史技術謎團。
不過,如此外觀富麗的茶碗,確實是華夏國八百年前的產物,這種曜變瓷技術的精彩呈現,足以證明華夏匠人的智慧和技藝之高超。
曜變天目瓷技術難度高,其成功具有偶然性,燒製出來的成品數量極少,再加上後來戰亂,能流傳下來的存世量可想而知。
至少在國內霍思寧就從未聽說過有這種瓷器,這也是為什麼當她將這只碗拿出來之後,在場的包括周世濤黃振龍在內的這些見多識廣的老前輩,一看到這只瓷碗就露出如此驚駭表情的原因。
這只曜變天目茶碗在東洋被譽為「碗中宇宙」,同時也是傳世孤品,幾番輾轉後從收藏入東都靜嘉堂文庫,要不是這次東都國立博物館要舉辦「弘揚大和文化」的主題展,恐怕霍思寧還沒有機會下手。
周世濤幾人在一番震驚過後,終於調整好情緒,將這只碗拿在手中仔細觀察研究,周世濤也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在摸到這個瓷碗後,越看就越是驚嘆和惋惜:「這碗中宇宙的稱號,真的當之無愧,古人在瓷器製作上的智慧,就算是我們現代人也望塵莫及啊。」
這話霍思寧也頗為認同,關於曜變天目茶碗的製造技術,一直是陶瓷界的一個重點研究方向,但是這個研究項目歷經數十年,加入了不少制瓷專家探討研究,仍然沒有多大進展,想要還原出這種燒製技術,恐怕短期之內是沒辦法成功了,而且就算真複製出來,以現代人所能達到的燒製水平,恐怕也會和南宋時期存在一些差別。
當然,這些也不是霍思寧該關心的範疇了。
這一回在東都攪得天翻地覆,雖然結果很好,但是其過程真的稱得上是驚險,這樣的經歷,讓她再來一次,她恐怕光是想想就會害怕。
東西看完,這一回黃振龍倒是沒有開口說要將這碗給弄到故宮裡去,因為他自己也清楚,這碗來歷是有問題的,拿過去也是燙手的物件,根本不能正大光明地擺出來當展品進行展覽。
不過對於霍思寧能夠將這麼珍貴的物品帶回國一事,黃振龍還是佩服和好奇的,他很想知道,這姑娘哪來的膽子和本事,居然可以在那種情況下,避開東都特警和電子眼的雙重監控,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將那麼多東西給帶出來。
「要不是你將這碗給拿出來,老頭我還真不相信你這丫頭有這樣的本事,你這小丫頭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黃振龍好奇問道。
霍思寧嘴唇一抿,抬起頭來和顧敘相視一笑,道:「我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我找了幫手。」
周世濤一看這兩人的互動,就明白過來了:「顧敘也參與了?」
顧敘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點頭承認了下來:「沒有直接參與,不過我幫忙找了一個計算機高手,替她打前陣和掃尾,國立博物館的安保系統,是我們的人黑掉的。」
周世濤忍不住搖頭,瞪了顧敘一眼:「這丫頭不懂事,你比她大了這麼多,你也不知道輕重?她無法無天,你不勸著點,還跟著她胡鬧,要真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倆頂得住?你們真是膽子太大了!」
這話雖然是說得重了些,但是周世濤眼底的驕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一看就是對霍思寧這次的行動極為滿意,國人重結果,不論過程怎麼樣,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就行。
這麼多重器,如果不採取手段,就一直只能流落在東洋,沒有回歸的機會,現在東西被霍思寧給帶回來了,哪怕這些東西往後幾十年裡面無法正大光明地和平民百姓見面,那也絕對好過一直被東洋人攥在手裡面。
和周世濤的想法一樣,黃振龍三個老頭都是經歷過很多事的人,對於霍思寧的這次行動,沒有人譴責霍思寧做得不對,反而極為欣賞,儘管大家心裡有很多困惑和懷疑,但是再多的疑問,也比不過東西真的被帶回國重要。
「這還只是其中一件,我可是看過新聞了,這國立博物館這一次可是丟了四十多件展覽珍品,那剩下的東西呢,你都放在哪兒了?會不會有麻煩?短時間內能帶回國嗎?」
黃振龍是個急性子,在看過了這只極具誘惑的曜變天目茶碗之後,他對剩下的那幾十件國寶重器更是期待和嚮往,迫不及待地想要親眼看一看親手摸一摸這些物件。
霍思寧笑著解釋道:「東西都在我一個師兄那兒,可以確保安全,這一點您大可放心,東洋那邊從博物館失竊第一天就開始戒嚴徹查了,也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現在時間都快過去一個星期了,能查到的可能性越發少,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麼麻煩了。」
這番回答算是讓周世濤提著的心徹底落了地,不過黃振龍那邊卻是有些不太滿意了,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些東西什麼時候能夠帶回國,但是對於這個問題,霍思寧卻避而不談,黃振龍心下急得慌,又不好一直追問,只能乾著急。
似乎是看透了黃館長的心思,霍思寧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進行了一番心理建設,斟酌了一下措辭,這才緩緩開口道:「師父,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