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7章 四姨太
拍賣會是在第二天,霍思寧他們到酒店安頓下來之後,就開始分開行動了。
莊怡蘇安凝幾個準備去尖沙咀逛逛,宋超靜大約是為了為之前的事兒賠禮道歉,自告奮勇地要當嚮導,一招手就帶著大隊伍往尖沙咀進攻,連帶著吳亞和廖宏都被叫走了。
霍思寧打算和宋超瑩聚聚,找個地方喝喝茶聊聊天。
至於謝東華,據說這次參加拍賣的人裡面,有不少他商界的朋友,他打算去跟那些人見見面,聊一聊瞭解一下小道消息。
既然是競拍,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反正霍思寧這一次的計畫,就是儘量能拍多少就拍多少,所以知道這些人的底線價,到時候他們也好出手,不至於多出冤枉錢。
宋超瑩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霍思寧了,兩人有很多話題聊,包括事業,愛情,寶寶。
別看宋超瑩平日裡很冷淡看起來拒人千里的樣子,但特別喜歡孩子,一聊到圓圓那個小妞,宋超瑩就很興奮,各種孩子的話題都出來了。
看得出來,宋超瑩做了很多功課,應該是平時就喜歡瞭解關於這方面的東西。
大約是看出來霍思寧眼睛裡的戲謔,宋超瑩表情也有些難為情,但還是解釋道:
“我父親有四個夫人你是知道的,外界都傳,我是二夫人所生,但其實不是。”
霍思寧一愣,沒想到這聊著聊著居然聊起賭王家的辛秘事了,她不免有些尷尬,但旋即又為宋超瑩說出來的這番話感到震驚。
“你不是二夫人的孩子?”
宋超瑩搖了搖頭:“整個家族,除了我父親,沒有人知道我的生母是誰。”
“聽說我是被我生母直接扔在了賭城我父親的房門口的,當時我只有三個月,身上穿著襁褓,夾著一張出生年月日的紙條。”
“後來我父親就將我帶回家,並且記在了二夫人名下。”
霍思寧有些怔忪,她沒有想到,宋超瑩居然是這樣的身世,難怪她總是冰冷著一張臉,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樣子,比起天真的宋超靜情緒要內斂很多,這或許和她的身世不無關係。
宋超瑩繼續說道:“因為我不是二夫人親生的,加上我又排六,不上不下,可以說是家族裡面最沒有存在感的。”
“我小的時候,我父親並不對我多上心,雖然其他姊妹有的東西,我也從來不缺,但家裡的人,對我卻並不多重視,甚至就連菲傭都看輕我。”
“那時我有幾分自閉,待人處事很偏激,學不會討喜,所以家裡更加沒人喜歡我。”
“我甚至曾經產生過輕生的念頭,但還沒能付諸實際,四姨太就嫁進來了。”
“四姨太是最受我父親寵愛的一位夫人。”
“她很聰明,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尤其是賭技,得我父親一脈傳承,又自己琢磨出了獨屬於她自己的一些本領,所以在四個夫人裡面,雖然她是最後嫁進來的,但卻是後來居上,深受族人的認可。”
說到這兒,宋超瑩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我原本以為,這樣的人肯定是目下無塵,很難接近的。但沒有想到,四夫人在嫁入宋家之後,見我在家族裡處境艱難,竟然說服我父親,直接將我領在身邊親自教導。”
“那時,我才不到八歲,她就像是天使一般,將我從黑暗的泥淖裡面解救了出來。”
“她給了我很多溫暖,也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就像是我人生的導師一樣,我將她當成我的師父,亦或者是母親的角色。”
霍思寧沒有說話,宋超瑩也並不需要她說話,只需要她細細傾聽。
“到我12歲的時候,自閉症已經完全消除,甚至已經完全能夠獨當一面了,她才告訴我,她準備要一個孩子。”
“這五年間,四姨太甚至從未懷過孩子,我曾經親眼看到過她吃避孕藥,就是擔心懷上孩子而忽略了我。”
“原本我以為,四夫人要生一個孩子,我會排斥會嫉妒會失落,但是並沒有。”
“我是帶著虔誠的姿態,企盼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的,在我進入中學的那一年,小靜出生了。”
“她很可愛,也得到了父親母親甚至整個家族的喜愛,但我並不嫉恨她,反而竭盡所能地將我能給予她的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也是那時候,我有空就去學怎麼照顧小寶寶,請專門的育嬰師教導,把我所有的空閒時間都給了她。”
“她也很黏我,甚至比黏四夫人還要誇張,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面跑。”
“她小時候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我給她親手做的;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不是媽媽,是姐姐;她上學一定要我送;甚至她小學時候寫的作文,我最愛的人都是寫的姐姐。”
說到這兒,宋超瑩又忍不住笑起來:
“為了這事兒,四夫人沒少跟我吃醋,但她雖說教導了我,但其實她並不擅長帶小寶寶,所以小靜孩童時期的絕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在親力親為。”
說著宋超瑩衝著霍思寧眨巴了幾下眼睛,狡黠一笑:
“所以說,我十多年前,就已經是一個專業的育嬰師了,比起你這個新手媽媽,還要更有經驗哦。”
霍思寧這才明白這姑娘說這麼多宋家的秘史的目的,就是為瞭解釋她為什麼懂這麼多育嬰知識啊。
霍思寧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時也為這位賭王千金的身世還有四夫人的守望相助感到暖心。
霍思寧曾經見過那位四姨太,但沒有深入的交流過,所以並不知道那一位的秉性到底如何。
她曾經看過很多香江和澳城的新聞報導,因為四姨太“荷官”的這個出身,很多媒體對這位四姨太可以說頗有微詞,甚至很有些瞧不起,對她的評價,也多半是“手腕強勢”“有心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攀附權貴愛慕虛榮”這樣的標籤字眼。
但如今聽宋超瑩話語中描述的這位四姨太,卻打翻了霍思寧對這位夫人的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