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1章 哪裡來的底氣
“實不相瞞,我呢,是學生物工程的,這幾年手裡面做成功過好幾個生物工程的研究項目,對於人工養殖這一塊兒,有一定的心得。”
“所以,我就跟我公司的人商議了一下,覺得可以承包下你們這整片山林,來搞一個人工培植松茸和松露的基地。”
“當然,我知道這很困難,可能不會成功,但沒有關係,任何一個生物研究項目,都是需要經過無數次的實驗才能夠成功的,我們公司願意在你們這兒試點,因為我覺得,你們這個柳家坳,天時地利人和,完全符合我這個基地的基本要求!”
柳村長完全沒有想到,霍思寧提出承包這個山林,目的居然是這個,這和他所想的種植高價值的花木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
柳村長心裡隱隱的有些失望。
他們都是本地的農民,對山裡的菌類不說瞭如指掌,那也可以說如數家珍了。
松茸和松露他們說見得少,那也不是沒有接觸過。
這兩種菌類,可以說是最難得的,在市面上的確是價錢高,可是想要人工培植,不啻於痴人說夢。
柳村長自然認為霍思寧要搞這個項目,根本就是玩票性質的,所以他下意識地就問道:
“霍小姐,那你承包柳家坳打算承包幾年?”
柳村長這話,倒是讓霍思寧有些想笑了:
“幾年肯定是不夠的,我的初步設想,是三十年,當然,如果能夠更久的話,自然是更好。我們集團可以一次性付款,資金方面村長您大可不必擔心。”
聽到霍思寧這話,柳村長有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
“多……多久?”
霍思寧耐著性子解釋道:“這研究菌種項目,是一個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的過程,如果承包時間太短了,到時候我這項目研究到一半,承包時間就到期了,到時候我再來跟您這兒扯皮,就太麻煩了。”
“我們不希望遇到這樣的情況,想必您也不想跟我們扯皮對不對,所以能夠一勞永逸,肯定是最好的。”
“您看您這邊能夠接受最多承包多少年,我們就可以承包多少年,價錢您來開,如果合理,我們今天就可以簽承包合同。”
柳村長覺得他這會兒真的要暈了。
他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別說承包山林了,就是他們村裡的那些莊家農田,承包的人到了村裡,誰不跟著村幹部扯皮上十天半個月的,為著那百十來塊一畝地的承包費,相互拉鋸好長時間才能夠順利將合同簽下來。
現在他們遇到了一個大財主,揚言要承包他們柳家坳的整個山頭,價錢隨他們開,而且能承包多少年就承包多少年,合同馬上就可以簽。
這簡直可以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啊,遇到了這樣的好事兒,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趕緊簽啊,回頭這個女的要是反悔了,那他們要從哪兒弄一個這樣的土豪來坑……啊呸,來承包這麼大片山林?
這會兒這幫村幹部看向霍思寧的眼神,簡直就跟看財神爺一樣,當然,在他們眼裡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光芒,彷彿看霍思寧就跟看二傻子似的。
想想也對,有誰會跑到這山旮旯來承包一片完全不值錢的松樹林,然後說要搞個什麼松茸松露人工培植基地?這種明擺著燒錢還不會成功的事兒,竟然真的有人幹,這人不是傻是什麼?
不只是這些村幹部,甚至就連吳均都覺得是這樣。
但那些村幹部不會心疼霍思寧的錢,他們巴不得霍思寧承包的時間久一點,反正合同一簽就生效了,具有法律效應,想反悔也不可能了,他們都想盡快做成這一錘子買賣,這樣的話,整個村子的人都可以坐等分錢了。
吳均感覺這錢花得冤枉,但他知道霍思寧的脾氣,她要是下定了決心之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誰也別想質疑她的決定,只有聽從的份。
所以吳均只能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章台鳴和嚴禹城,要他們倆將合同的事兒盯仔細一點,替他們老闆談判,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絕對不能被坑了。
柳村長到底還是個厚道人,他覺得霍思寧這麼做有些衝動,回頭要是投入的資金回不了籠,投資失敗的話,會不會連帶著怨上他們的村子?
所以他想開口勸勸霍思寧,希望她別這麼衝動,再仔細地想一想看這個項目是不是真的要做。
但他才剛剛開口,那邊霍思寧就似乎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笑著看向村長:
“柳村長,我知道您想要說什麼,但我跟您交個底,我要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我不可能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搞這個事兒。”
“不過我也不怕跟您說這番大話,如果這個松茸松露培植基地,連我霍思寧都搞不出來,那整個全中國能研究成功的機構和個人是絕對沒有了。”
“如果我能研究出來,想要把我這技術偷學了回去,那也是想都不要想,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您呢也別勸我了,我呢在這兒先給您畫個大餅,指不定過個幾年,我那培植基地就要火了,柳家坳要出名了,您這個村子,也要成為大禮、甚至是整個雲省的第一村了!”
這話一出口,別說是柳村長了,就是其他村幹部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誰也不知道,這霍思寧說這番大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底氣!
柳村長笑了笑,沒有接霍思寧的茬,他在心裡認為霍思寧這就是在吹牛,甚至因此還對這個霍思寧生出了幾分不太好的印象。
他覺得這個女人雖然有錢,但太浮誇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柳家村的未來,肯定不可能掌握在這樣的人手裡。
但他言盡於此,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義務了,對方不聽他的勸,還一門心思要給他們送錢,他再矯情地將這樣的好事兒推出去,那他就真要犯眾怒,被整個村委幹部們集體埋怨了。
但柳村長沒有想到,他立的這個Flag,根本還沒有如霍思寧說的那樣等上幾年,就直接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