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5章 男人可以被毀滅
得知自家姐姐姐夫和霍思寧達成了協議,只等過了年上來就能正式上班了,而且兩個人加起來年薪竟然有二十萬,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廖宏這個親弟弟,都羨慕得不行。
但廖宏是一個很懂得尺度的人,雖然羨慕自家姐姐姐夫的際遇,但他卻並未仗著他們跟吳均的那點交情,就去找吳均幫他也安排一個工作。
儘管他很清楚,以吳均跟霍思寧的關係還有吳均在霍思寧公司任職的位置,可能只需要吳均一句話的事兒,就能給他安排一個薪水不低的工作。
但廖宏沒有這麼做,他只是默默地羨慕著,全然沒跟吳均提半句他自己的事兒。
英子的確是替弟弟的工作著急,但出於教養和做人的分寸問題,她也沒有將這個想法提出來。
她不希望自己真的成為挾恩求報的那類人,更不希望因為這種事兒,惹得吳均兄妹和霍思寧不快,那就破壞了兩家的關係了,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但這事兒英子不說,吳均其實心裡都很清楚。
早些年他沒有能力,連自己和妹妹都顧不上,就更不要說幫襯其他人了。
現在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也希望能夠幫廖家一把。
這要是他沒回來,或者說回來沒有遇到廖宏,那他可能真就這麼忽略了;
但現在他既然遇到了,自然就不會這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的回去。
事實上,在下坎村這幾天,他也已經看出來,廖宏情緒不高,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狀態跟他的年紀嚴重不符。
廖宏不過二十來歲,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陽光活潑,充滿了夢想和憧憬的年紀,絕對不應該是像廖宏這樣蔫了吧唧的。
但吳均也不好明著問,所以只能背對著廖宏,跟廖阿公打探一下廖宏的情況。
結果這一問才知道,廖宏這回回村裡,不是因為放假,而是丟了工作了。
廖宏這幾年在縣裡面的一個房產中介公司上班,整天就是在外面跑盤,拉著顧客推銷房子。
但漯化縣的房地產如今正是低谷期,房子交易很是艱難,廖宏又是個耿直的,有時候不懂得委婉和圓滑,所以房子自然賣不出去。
在那個中介公司呆了幾個月,每個月都完不成保底任務,拿著微薄的底薪,還要被店裡的員工和經理奚落,可以說做得很是不愉快。
但就是這樣的不愉快,也沒能持續太久,就在一個星期前,廖宏因為說話不注意,得罪了賣房的客戶,那客戶直接投訴了他,然後經理借題發揮,直接就將他給開了。
對於經理來說,不過是開除一個吃著底薪不會來事兒不會幹活的傢伙而已,他根本沒什麼損失;
但對廖宏來說,這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給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丟了工作,他甚至覺得沒臉回家,在縣裡面逗留了幾天,到處投簡歷,但無一例外都被別人扔出來了,這讓廖宏感到很洩氣。
正巧這個時候,廖宏接到了自家老爹的電話,他聽說那個當兵的軍子哥回來了,一方面他想要找那小子算他姐姐那筆賬,一方面他也有些想家想他娘了,所以當即就坐車回來了。
只是,回了家,他也怕家裡人擔心,所以一直瞞著沒敢說他丟了工作的事兒。
一直到跟吳均的誤會解除,看到吳均在柳家坳父母的墳冢前哭得撕心裂肺,好不悲痛的樣子,廖宏才有些心念被觸動,回到了家的當晚,他主動找了自家老爹,將他被開除的事兒給坦白說了。
廖阿公是一個很寬厚的人,一方面,他對於兒子的不爭氣其實是失望甚至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但是一方面,他又見不得兒子這幅頹廢好似天塌下來的樣子。
他拿吳均的例子來給兒子當案例。
“你當年還在上學呢,你那軍子哥,家裡遭了難,他比你的人生可要悲慘艱難得多了,但是你看他被這點困難打倒了嗎?”
“他帶著妹妹隻身闖入S市,雖說有遇到霍思寧這樣的貴人的偶然,但你真的覺得,他的成功是偶然?”
“你軍子哥做人做事一直就有板有眼,是很有想法的一個人。待人真誠,但同時恪守原則,這樣的人,在哪裡都不會吃不開。”
“雖然你這次工作失敗了,但不能因為這樣一次失敗,你就覺得自己好像做人也失敗了。”
“你的品性,你老爹我還是知道的。賺錢多少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要你能夠堅守得住自己,有品格的人,老天爺都不會虧待他!”
廖宏雖然得了老爹的教育,但他仍然開心不起來,但他沒有料到的是,那邊他才羨慕完自己的姐姐,隔天他就接到了他崇拜的軍子哥的電話,讓他去鎮上喝酒。
這回吳均沒有帶丫丫和霍思寧,就是他和柳志斌兩人在小飯館裡面,坐下之後,也沒什麼好說的,先就開了瓶酒開喝。
酒過三巡,又吃了點菜墊了肚子,吳均才說起找廖宏來的用意。
“在這兒我們肯定是待不了太久,公司事兒多,我也就請了半個月的假,丫丫過不了幾天就得回去,學校還沒有考期末考,丫丫必須得趕回去參加期末考試。”
“而且寧寧那邊還要去昆城參加一個國際蘭展交流會,就在月底,到時候我還得陪她去昆城走一遭。”
“剛剛我跟志斌也說起你的事兒了,也沒什麼好瞞著的,男子漢活得堂堂正正,被辭了就被辭了,這種事兒當年我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呢,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但你若是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兒被打擊了,就再也爬不起來了,那我真要看不起你!”
“男人可以被毀滅,但絕對不能被打敗,你懂這句話的意思嗎?”
“沒有人可以打敗得了你,只有你自己可以打敗你自己!”
廖宏的眼眶漲得通紅,他很想說你跟我不一樣,但哪裡不一樣呢,他說不上來,於是只能埋頭端起酒杯就悶了一大口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