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7章 開脫
當初梁靜怡帶著合同找到霍家的時候,對於霍家來說,梁靜怡的到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存在。
霍勇欠了一屁股賭債,兒子打傷了人正在被受害者家屬追討賠償款,正是腹背受敵備受煎熬的時候,梁靜怡的這三百萬的補償款,對霍家就是及時雨。
霍勇三人都迫切地希望擺脫當前的困境,況且徐蓮又是個貪婪的吸血鬼,驟然能夠得到三百萬的補償,這一家人怎麼可能會拒絕,當然是半分都沒有猶豫地就直接簽下了合同,根本就不管霍思寧一個外甥女的死活。
梁靜怡的目的順利達成,根本沒有人追究霍思寧的死因是什麼,再加上這裡面還有顧家的人插了一手,就更加不會有人想要追查個中真相了。
但是梁靜怡萬萬不會想到的是,她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的一切,沒有引起霍家的人的注意,卻引起了顧敘的懷疑。
在梁靜怡看來,在這個事情裡面,最不可能追根究底的一個人,就是顧敘,因為他是這整件事的受益者。
只可惜,梁靜怡千算萬算,算不到她的這一盤棋裡面,顧敘並不是她能夠動用的那一顆棋子,而是最有可能覆滅整盤棋局的持棋者,而她心心唸唸想要弄死的霍思寧,正是顧敘的逆鱗。
所以,梁靜怡遭受到了最直接的報復,當日她是怎麼對付霍思寧的,顧敘絲毫不會手軟,也決定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她,甚至連被捐贈的這個招數都學了個十成十。
梁靜怡在聽到門外那人說到自願捐贈器官一事後,就隱約地意識到她完了,但是她萬萬料想不到,給予她報復的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顧敘。
顧敘是在梁靜怡掙扎的時候推開門走進來的,在見到梁靜怡之後,他的嘴角甚至勾了勾,露出了一抹極為殘忍的笑。
「是你!」梁靜怡在看到顧敘後,整個人就懵了。
她沒有想到,把她抓來的人竟然是顧敘,這讓她十分想不通:「為什麼?」
顧敘沒有看梁靜怡,只將目光落在了那邊假裝沉睡的趙明誠身上,冷冷道:「醒了就睜開眼睛吧,不用再裝了,藥效早就過了!」
趙明誠在聽到顧敘的這番話後,身形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顧敘的目光裡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陰狠:「既然你不睜眼,那也行,一會兒我看不用打麻藥了,直接手術吧,想來趙先生應該能夠忍受得住剖腹掏心這樣的疼痛。」
趙明誠在聽到「剖腹掏心」這幾個字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渾身顫抖著,戰戰兢兢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駭然之色。
他的臉色一片煞白,嘴唇哆嗦著,半晌才開口問道:「顧……顧少,我……我沒做什麼得罪您的事兒吧?為什麼您要……」要我的命?
顧敘面色陰冷,淡淡地掃過趙明誠:「我倒是沒有想到,在我的手底下,還有你這樣的貨色,居然還讓你混到了分公司高層這樣的位置上,正是瞎了眼。」
「你這種假仁假義的無恥之人,竟然也能讓她傾心相待,光是想一想,就讓人義憤難平!」
「區區五十萬,就讓你騙了她的感情,還讓她丟了性命,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讓你也嘗嘗任人宰割的滋味兒!」
趙明誠整個人都懵了,他之前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在聽完顧敘這話後,頓時就醒悟了過來。
這顧先生,竟然是為了給霍思寧那個女人報仇,才將他跟梁靜怡抓來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當初他假裝跟那個霍思寧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聽那女人提起過,她跟這顧家少爺認識啊。
而且那女人一直就是孑然一身,唯一的親人,就是那極品舅舅一家,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勢地位的孤女。
若要是他知道這霍思寧有顧家少爺這麼大一個靠山,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配合這梁靜怡來算計霍思寧啊。
要知道,這顧敘不光是盛唐集團的總裁,還是顧家的二少爺,在帝都的地位可以說舉足輕重,不是普通的官二代富二代能夠睥睨的。
那邊梁靜怡也傻眼了,她千算萬算,算不到這顧敘竟然真是為了霍思寧那賤人出頭,這讓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忍不住開口道:
「顧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霍思寧捐贈器官這事兒,可是霍思寧那女人同意了的,而且我也照您的指示給予了三百萬的賠償,這其中都是您親自過目的。」
顧敘一聽到梁靜怡提及他親自過目一事,身形就不由得一僵,面色更加扭曲,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梁小姐,當日的那些文件,你都是動過手腳的,你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你動的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疾病,那所謂的癌細胞擴散病入膏肓,都是你自己杜撰的。」
「這個霍思寧,是你的高中同學,還是你的兒時閨蜜,你卻如此坑害她,你跟她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顧敘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梁靜怡的脖頸處,目光一閃,冷笑道:
「我猜,梁小姐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死你的這個閨蜜,目的只有一個吧,那就是殺人滅口,這樣的話,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將你的秘密洩露出去了,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梁靜怡見到顧敘的那個目光,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試圖將脖子上的那個吊墜給遮擋住,只可惜她如今雙手都被捆綁著,根本動彈不得,她這幾下掙扎,也不過是做的無用功而已。
「顧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也沒有在那些文件裡面做手腳,這些文件都是那個霍思寧給我的,是她自己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希望我幫忙把她的器官賣出去,這樣就能拿到錢去救她的舅舅一家,我以為她說的都是真的,是那個女人騙了我。」
梁靜怡不敢看顧敘的眼睛,心虛地閃躲著,嘴上卻仍然在不停地顛倒黑白試圖為自己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