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啊，亡靈，永生又如何，與其痛苦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倒不如一死了之。」鄧布利多低下他那永遠高昂的頭顱，面露悲色的說。

　　「原來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竟然如此悲觀？」這個老人，一定是經歷了太多，卻沒有一顆堅定的心，所以……已經被悲觀所主導了嗎？

　　「這是真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世長存，亡靈，神，地球，乃至宇宙都有消失的一天。」鄧布利多的表情很是難過，他轉頭看了一眼躺在那裡依然昏迷的格林德沃，面色複雜的說。

　　他，真是看開了啊！否則也不會說出這麼悲觀的話來。我列出一個嘴角，在我看來死亡確實是一種解脫，但死亡之前卻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看的太悲觀了。」

　　「正因為悲觀，所以才必須掌握現在，讓還存在的人們幸福。」或許是因為失去的太多，離開的太多，所以占有欲和控制欲才會這麼強烈。

　　感覺到魔法陣內的一陣能量波動，轉頭告訴依舊低頭沉思著的鄧布利多「他醒了。」

　　鄧布利多急忙走近魔法陣，對著躺在中間依舊閉著眼睛的格林德沃問：「蓋勒特！」

　　「啊。阿布思。」剛剛醒過來的格林德沃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第一個反應就是向這個方向看來，可是卻發現他動不了，於是隻能繼續躺在哪裡看著天花板道：「能再見到你，真好。」

　　「蓋勒特。」鄧布利多因為顧及魔法陣，所以只是靠近一點。

　　「不用說，我都知道。」格林德沃的聲音沒有臨死的孤寂，有的僅僅的不捨。

　　我看著這樣的兩個老人，心底泛起微微不捨，走上前問：「即使死亡，也不想變成亡靈嗎？」

　　「亡靈又如何，我想，死亡更適合我。」格林德沃說完後就不再說話了，反倒是鄧布利多，看著距離自己不到2米卻有著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時，喃喃道：「啊，死亡，呵呵，即使死亡，也不願意變成那些醜陋的陰屍。」

　　「亡靈不一定如此醜陋。」我的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成功率很高的實驗，如果成功了，那麼……我看著眼前2個現成的試驗品，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讓他們同意成為我的試驗品。「格林德沃現在也不是必死的。」

　　聽到我這麼說，鄧布利多轉過頭，用他那犀利的眼光瞅著我，很是震驚的問：「恩？你說什麼？」

　　「當然，不必死的前提是轉化為亡靈。」看著眼光越發凌厲的鄧布利多我緊忙開口解釋：「我們所說的亡靈可是不一樣的物種。」

　　我有些好笑又好似真心詢問他似的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亡靈嗎？」

　　「什麼？」鄧布利多聽到我居然說自己是亡靈，他真是震驚異常啊，看看右手都有些顫抖了。

　　我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接著說：「我是亡靈，和你所知的陰屍啊什麼的不是一個物種。在我說出來前，你根本就沒發現我是亡靈吧！」

　　「你，亡靈是無法進入霍格沃茨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和人類……沒有什麼不同？」鄧布利多今天真是被驚嚇過度了，所以現在已經很淡定了。

　　我走進魔法陣，繞著格林德沃走了半圈，然後指了指自己和鄧布利多說：「你說亡靈和人類沒什麼不同這句話本身就定位錯誤。亡靈是人死後轉化而來的，我們都記得自己生前是人類。所以在一部分時間內，當然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和其他人類不一樣，他們死了就死了，我們卻依然以不同的形式繼續活著。」

　　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格林德沃用盡了力氣，勉強張嘴道：「我……不會，也不想變成亡靈。」

　　「為什麼？變成亡靈後，你會有更多的時間來完成自己未了的心願。」我很好奇的蹲下身子，戳了戳他因為轉化過程失敗而變得越發褶皺的皮膚。

　　「那麼你的目的呢？你想從中得到什麼？」格林德沃一下子就找準了重心，其實我知道，鄧布利多也了解我是有目的的，只不過，他還拿不準主意，他……不了解自己的心，而格林德沃知道，所以，他最先問出來了。

　　「呵呵，真不愧是黑魔王。當然，白魔王也不差。」我勾了勾嘴角，站起身衝著鄧布利多笑笑。

　　「一是，我心中有個想法，在轉化為亡靈後還依然會保留人類的部分，二是，我想知道，當那個‘神秘人’看到你們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臉上會是多麼詫異的表情！」

　　鄧布利多看著我表情很憤怒，但還是壓抑自己即將爆發的怒火問道：「試驗品嗎！」

　　我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沒錯。」

　　「不用再說了，這些都是無意義的。」我從格林德沃口中聽到了明確的拒絕，但是鄧布利多雖然在憤怒的同時，心中卻有那麼一絲絲的期望，或許，他是希望格林德沃活下去的吧「蓋勒特……」

　　「我，死亡是最好的懲罰。」他打斷鄧布利多，用哪種看透生死的聲音說著自己的決意。但在他說的時候無法看到鄧布利多的表情，我卻能看透，那是一種自責，一種原諒，一種悲切，一種……愛情。

　　「也是最好的逃避方法。」我就是這麼認為的，雖然麗塔?斯基特的文章中多少有一些水分，但是也和盧修斯調查出來的‘真實’情況差不了多少。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兩人也可以說是經歷了一場艱難而痛苦的了，而他們現在的情況，就是標準的逃避現實，將一切感情扼殺，用囚禁和死亡來逃避。

　　躺在魔法陣中央的臉上的表情已經被脫落的皮膚遮掩的看不清面孔了的格林德沃用他那越發沙啞的嗓音道：「這個問題我思考了近百年。早就已經坐下決定，並且，付諸行動。」已經逐漸亡靈化了嗎？如果在10個小時內不進行二次轉化，他就只能成為一個沒有記憶，只知道聽令而行的骷髏兵了。

　　「可是死亡真的能令你們解脫嗎？」我轉過身，拉著鄧布利多走出魔法陣，在距離魔法陣邊緣1米的地方停下來。「如果你認為，死亡真的能讓一切恢復平靜，我可以立刻殺死你們兩個。可是……可能嗎？不僅僅是哪個你們不願說出身份的‘神秘人’，還有那些會因為你們死亡而再度囂張起來的造謠者。更有那些用你們的過去，用那些死去的人編排，造勢的人。你們甘願即使死後也要背負罵名？即使死後也要被人翻出老底？如果這樣，還不如你們親口說出來好一些，不是嗎？」說完話後，我在原來的魔法陣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圈魔紋，以求讓他轉化的速度降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