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合作（下）

　　後天，哈利如約前去，輕輕敲了門。得到了回應後，哈利推開門，看到格林德沃已經在沙發上等著他了。楠木茶幾上依舊放著一壺溫熱的紅茶，和兩只干淨漂亮的茶杯。

　　「您做出決定了？」哈利開門見山的說。

　　「波特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吧。」格林德沃微笑著說。

　　哈利揚揚眉毛，並不感到意外，「這就是這幾天來你所作出的考慮？也許您可以給我一個答應您的充足理由？」

　　格林德沃也不惱，只是說出了他的砝碼：「你的目標是徹底消滅那個伏地魔，是嗎？在這件事上，我可以提供幫助。」

　　「我能消滅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我想沒有什麼必要需要您的幫助。」哈利不為所動地說。

　　「但是你經不起任何變故，不是嗎？」金發魔王篤定地說，「一旦發生萬一，你回來的目的就達不成了。」

　　哈利不說話了。確實，上一次他打敗伏地魔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都依賴了運氣。而現在，他不能指望幸運女神每每垂青他。

　　他仔細思量了一番，終於開口：「閣下能給我提供多大程度的幫助？」

　　格林德沃反問：「你需要多少？」

　　「我希望你能協助我消滅所有伏地魔的魂器以及他的主魂，另外，」哈利想了想，「還有消除黑魔標記。」

　　「魂器？他制作了這個？怪不得……」格林德沃皺了皺眉，「真是瘋了……不過，我想我可以幫助你。」

　　哈利點點頭，「那麼，閣下，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在一切結束後，借給我死亡聖器一用。我要與死神做個交易。」

　　一陣沉默。

　　「恕我多嘴，敢問您想要從死神那裡得到什麼？」

　　「這幾天我仔細考慮過，也許你是對的，我不應該放棄與阿不思在一起的努力。但是，現在的我們有太多的隔閡，所以，也許拋開這一切重新開始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格林德沃雲淡風輕地說。

　　「您也想重生？」

　　「或者，跟阿不思換一個世界去生活。不過，那些事我還有很多時間去考慮。跟我說說使用死亡聖器的約束吧，雖然，有人說得到三聖器就是‘死神的主人’，但是，如果死神真的存在，又怎麼可能讓人類成為它的主人呢。所以，需要什麼代價？」金發魔王斟上兩杯紅茶。金紅色的液體飄出裊裊白霧。

　　哈利輕呷一口後，說道：「靈魂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靈魂不滅，人就可以永遠不死。哪怕**死去，靈魂也可以得到輪回轉世，雖然前世的記憶被抹去了，但畢竟也是一種永生。所以歷來巫師們都把靈魂視作最寶貴的東西。」

　　格林德沃點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想使用死亡聖器就要以靈魂為代價？」

　　「是的。」

　　格林德沃不在意地說：「沒問題。只要能夠實現我的目的就行。」

　　哈利展顏，「您知道，如果你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件事我都是不會答應閣下的。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靈魂是一件太過重要的事情。」

　　「這麼說，我通過了？」金發魔王挑眉，「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使用聖器後，死神什麼時候來收割靈魂？是不是只要我的目標一天沒有達成，我的靈魂就一天不會被拿走？」

　　哈利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們是在與神做交易啊，怎麼可能會讓我們投機取巧。死神給我們的是一個機會，讓我們自己去實現想要達成的事。到了時限，如果不管你是否實現目標，你的靈魂都會被取走。」

　　格林德沃放下茶杯，神情有些嚴肅：「那麼，這個時限是什麼？」

　　哈利輕松地笑了笑，「您別緊張，這個時限對於您來說，也許足夠了。」

　　「怎麼說？」

　　「我前面說過了，靈魂。魔力越強大的巫師，壽命就越長，同樣靈魂貯存的能量就越大。死神給予契約者的時限是根據契約者靈魂的能量決定的。所以如果是您的話，下輩子至少能活150歲，當然，不算意外身亡。」

　　「這麼說，是我賺到了，等於是再活一輩子啊。」

　　哈利諷刺地一笑，「應該說是，‘帶有前世記憶的靈魂經歷最後一次生命’。等到那結束後，契約者的靈魂就完全屬於死神的收藏品了。」

　　格林德沃輕笑，「不管怎麼說，對於我的心願來說，這也是值得的。我活得夠久了。

　　說到這裡，哈利瞟了瞟他年輕的臉，那個從上次來就有的疑惑又浮現上來。

　　「怎麼，我長得是多麼不堪，讓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如此詫異？」金發魔王戲謔地挑眉。

　　「怎麼會，閣下姿容出眾，讓人印像深刻。只是據我所知，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怎麼會看起來這麼年輕？」哈利毫不客氣地直指。

　　格林德沃倒是奇怪了，「怎麼，你不知道嗎？當你的魔力到達一定境界，就可以青春永駐。雖然壽命不會延展太多，但外貌確是停留到了比較年輕的時候。」

　　哈利自己當然不知道，他也沒活到那麼久，而且，「那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就看起來和你不同？」

　　聽到這句話，格林德沃臉上浮現出懷念的微笑，「阿不思認為在為人師表的情況下，一個年邁慈祥的形像更能讓人信服。」

　　所以這就是原因麼……哈利有些哭笑不得。

　　「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不如我們商談一下消滅伏地魔的事吧。」哈利開口。

　　格林德沃問道：「你之前說他有魂器？多少個？」

　　「是的，一共有七個。我消滅了其中的幾個，還有一些應該也能盡快解決，這些我都可以憑借以前的經驗完成。只是我有個疑惑，靈魂被分解成多少份的時候，才會停止？我擔心伏地魔還會制造魂器。」這正哈利最擔心的問題。

　　格林德沃思索了一會兒，沉吟道：「直到他無法控制自己靈魂的分裂的時候，那就意味著靈魂出現了不穩定情況。他有沒有在無意中制造的魂器？」

　　哈利一怔，明白那個‘無意中制造的魂器’就是自己，「我知道了，可是這樣的情況會不會出現第二次？」

　　格林德沃搖搖頭，「不，當他的靈魂在無意中分裂的時候，就證明他的靈魂已經非常脆弱了。七是一個有魔力的數字，這點不錯。一個人的靈魂如果有可能分割的話，最多是七份，包括主魂。而伏地魔制造了七個魂器，相當於分成八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出現第九份的話……」他一笑，「那不用我們動手，他就身形俱滅了。」

　　哈利放下心，「好的，那我可以自己處理魂器，至於伏地魔的主魂……可以等他恢復肉身再說。現在的問題是……您知道黑魔標記的制作原理嗎？」

　　格林德沃有些奇怪，「你為什麼想要消除那個？」

　　哈利淺笑，「我有一個很敬重的人是雙面間諜，上一世他就是被伏地魔殺害的。這次，我不想再讓他從事這項危險地職業了。」

　　格林德沃沒再提出疑問，開始與哈利研究起黑魔標記。

　　幾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一個明朗的結論。他在這一點上，就連第一代魔王都不得不承認黑魔標記是一個精妙的設計。

　　眼看暮色漸沉，格林德沃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懷表，「這是門鑰匙，當它開始發熱的時候，你就打開表盤，上面會顯示我們下次見面的時間，關上表盤後開合三次就可以發動傳送法陣。下次你來的時候，我會把聖徒介紹給你。」

　　哈利點點頭，接過了懷表。

　　「對了，波特先生。」當哈利走到門口的時候，格林德沃叫住他。

　　「冒昧的問一句，您與死神定下的時限是多少呢？」

　　哈利微微一僵，「……我跟您說過，我是二十七歲簽下的契約，所以這次最多活不過這個歲數。」

　　「……抱歉。格林德沃臉上有些歉意，「但為什麼當時不多等幾年在簽訂契約呢？這樣，至少你回來的時候可以獲得更久一些。」

　　「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如果再那樣下去，也許我已經絕望地瘋掉了。」哈利苦澀地說。

　　是啊，格林德沃嘆息，與死神做這個交易的人，不都是因為對現實絕望了嗎？哈利‧波特是這個樣，他也是。

　　只是，以年紀來看，哈利‧波特卻是過早地承受到了這種絕望。

　　他沒有再問那個黑發少年到了時限來臨的時候，他將何去何從。只是沉默地注視著那個少年背影蕭索地離開。

　　格林德沃知道，那個哈利‧波特不會後悔曾作出的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