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就當親了條狗

　　輪回樂隊可以算紅過，輪回Apple正在以新人之姿飛速躥紅……但是，這一次更加不同凡響，也許應該說，這一次才是輪回真正意義上的一夜爆紅。

　　紅到媒體及網絡上一時間鋪天蓋地全是關於輪回的話題。

　　首先，這是一場出乎意料的演出，輪回的第一次公開演出，從突然發聲的時間，到地點、場合的選擇，都令人無比意外。

　　然後，他們在現場，給出的是一種自我到近乎「傲慢」的表演態度，仿佛根本不在乎外界的評價，不在乎樂隊的形象和風格，只當那是一場自娛自樂與自我傾述。

　　除了最後的那兩次鞠躬下臺和一聲「再見」，他們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客氣都沒客氣一下。

　　他們穿著最酷炫的打扮，卻僵硬木訥的表演了一支被滿場哄笑的舞蹈，一直跳到哄笑變成熱捧，這支舞蹈現在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傳播，掀起熱潮。

　　他們拿出了一次近乎不可複製的現場演出，拿出了輪回迄今為止最深刻的一首歌，《夜空中最亮的星》，唱到無數人感動落淚，歎息自問，卻只丟下兩句沒頭沒尾的話就離開。

　　他們還是沒有露臉，卻輕鬆打破了「醜人樂隊」的傳言。

　　甚至，他們這一次根本沒有去正式錄製、推出這兩首新歌，連彩鈴下載都沒有提供，卻單憑一首歌，一次夾雜許多雜音的現場演出，就以碾壓的姿態輕鬆登上各大電臺、網站的音樂排行榜、下載榜。

　　如果這是一次刻意的樂隊出道前的炒作，那麼它毫無疑問是無比成功的，無論是神秘感，話題性，以及音樂本身，都十分完美，都足以讓他們在一片期待中宣佈出道，然後風光登場。

　　但是，人們等待了幾天，發現事情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後續，輪回就這麼突然跳出來折騰一下，然後，就又沒影了，又沒聲了。

　　媒體不甘心，自認為是輪回「歌迷」的那群人更不甘心，他們關於輪回是否會正式出道的追問還在以各種方式繼續，孜孜不倦。

　　終於，這樣的追問在輪回小站裡，在其中一條普普通通的留言下，有了回音：

　　「說明一下，別問了，輪回除Apple之外的成員，永遠不會出道。」

　　「永遠？為什麼？！」不甘心的「歌迷」追問。

　　「因為沒空。」

　　還真的是「沒空」。人們想起了Apple之前說過的話，「他沒空」。當明星，賺大錢，這麼好的事，居然有人說自己沒空？

　　「那你們還會有公開演出嗎？什麼時候呀？」

　　「還會出新歌嗎？會出地下專輯嗎？」

　　「……」

　　接下來的追問，又都沒有了回音。但是輪回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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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許庭生來說，這次演出，除了替小項凝慶祝了生日，其實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

　　因為這次他們是以感恩母校的藉口參與校慶表演的，冒充新岩中學畢業生的身份被媒體公開之後，歪打正著，在最大程度上混淆了人們追查輪回樂隊成員身份的線索。

　　因為，你要是輪回成員，首先必須符合一個條件，初中在新岩中學就讀。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怎麼也找不到許庭生和付誠，哪怕他們再有嫌疑，也會被第一時間排除在外。

　　這一搞，不單媒體和「歌迷」暈了，就連原先曾經懷疑過許庭生的一部分同學和朋友，都覺得許庭生其實也可能只是認識輪回樂隊而已了。

　　高中時候就聽過許庭生唱《我們都是好孩子》的老同學打電話過來，說：「許庭生，看來你還真不是輪回成員啊，不過你肯定認識輪回對不對？所以，在他們正式推出之前，你就聽過他們的歌了。」

　　「啊，是碰巧認識。」許庭生說。

　　「那……怎麼樣？能不能介紹認識一下？或者露個口風？」老同學追問。

　　「對不起啊，他們堅持要保密的，我也沒辦法，不能出賣朋友。」許庭生為難的說。

　　無事一身輕。

　　九城同啟之後的教育平臺依然在迅猛發展，實現初步盈利，培訓學校的招聘工作也基本接近尾聲，將在暑期到來之際正式進入全面招生階段。

　　許庭生依然保持著每天上課、下課、考試、去互誠，睡宿舍的節奏，然後，還有每個週六去給項凝補課。

　　令「大叔」有點遺憾的是，他輪回成員的身份在小丫頭這裡正式曝光之後，期待中的崇拜和仰慕似乎真的一點都沒有。

　　在項凝眼裡，她本來喜歡著的，充滿好奇的，神秘無比的輪回成員……突然變成了自己最熟悉的「大叔」，那就只剩大叔這個身份了，輪回什麼的，提都不要提。

　　「想想還不如不知道呢，好無聊，大叔一點都不像明星。更像廚師，因為做飯好吃。」

　　被打破了偶像期待的小項凝偶爾抱怨，之後再提起輪回，她追問的只有Apple。

　　項凝喜歡Apple，而許庭生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其實，你見過她的，就你看見過的在街上挽著我手的那個，而且，她可能應該算是你的情敵啊，你怎麼可以喜歡她？

　　不過，要是現在說出來的話，許庭生擔心小項凝會說：「那你快去跟Apple姐姐在一起啊，這樣我就能見到她了。」

　　至於那天的那個親吻，也並沒有讓項凝變得害羞或尷尬，那一天，當時當場，她的解釋是：「我替大項凝親親你，大叔很可憐。」

　　後來，更過分的，為了強調自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她甚至在許庭生面前抱起來家裡的金毛親了幾口，然後說：「那個親親，跟這個是一樣的。」

　　「所以，這個意思是，就當本小姐親了條狗嗎？」

　　大叔很抓狂，也很無奈，只好在上課的時候更加嚴厲，苛刻，因為期末又快來了。人總是不容易滿足的，項爸項媽前些時間還在為項凝期中考了班級第五而激動不已，這會又已經惦記上班級前三和年段的排名了。

　　可是，項凝真的不是當學霸的材料啊，許庭生的努力，目標也不過就是幫她考上岩州一中而已，至於為什麼必須上一中……還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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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天樂傳媒經紀公司。

　　Apple從老闆辦公室出來。

　　外面的集體辦公區，現場所有人，藝人、經紀人、助理、文員，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只是，每個人的目光裡都包含著各自不同的意味，有人在為她擔心，有人卻連偽裝的善意都懶得給，一門心思等著看她的笑話。

　　Apple不躲閃，不吭聲。剛剛在老闆辦公室裡，整整半個小時，她就是這樣，一聲不吭。

　　老闆是以打造專輯的名義把Apple叫去的，但是開口，卻只提了一件事，恬不知恥的讓Apple去向輪回要那兩首新歌的版權授權。

　　Apple突然覺得很可笑，老闆很可笑，自己更可笑。

　　那個雪夜，自己對許庭生說過的話，時刻都在耳邊：「我要撐起一把自己的傘，跟你並肩而行」。宋妮後來告訴她的，許庭生年前面對許家困境時候的那個選擇，她也時刻記在心裡。

　　所以，這一次，Apple一定要保留自己最後的堅持，她的反抗，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