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二八佳人體似酥

　　6月11日，晚上，許庭生接到了小項凝的電話。

　　馬上面臨中考，小丫頭終於還是緊張了。這緊張裡頭，有她自己這一年多兩年的努力，有父母的期望，還有她給大叔的承諾。

　　或者，她還希望關於大叔每週給她補習的那段美好時光的記憶裡，有一個美好的結果。

　　兩個人聊了幾句，許庭生安慰項凝說：「放心吧，你每到重要考試就考運爆發，超常發揮。」

　　小項凝訝異說：「你怎麼知道？我都還沒考過。」

　　許庭生心說我當然知道，前世你這只大學渣，每次不都得意洋洋說自己根本不需要努力，中考炸一下上了岩州二中，大學炸一下上了漸南大學。

　　那時的她得意洋洋，容易滿足，根本不介意這兩所學校其實都不怎麼樣。

　　「哎喲，瞧不起人呀，跟我那些同學比，算不錯了好不好。」那時她總是厚著臉皮這樣說。

　　哪怕是大學臨近畢業的教師招聘考試，她都一直沒太上心，直到最後才臨時抱佛腳，匆忙得連畢業論文都是大叔幫著寫的。

　　結果正如許庭生所說，她還是考上了，不算最好，但也可以接受。

　　反正那時的她，總是容易滿足，容易感到幸福的。

　　然而現在的小丫頭在乎的東西多了，自然壓力跟著放大，容易緊張。

　　最後她提了一個要求：「中考那兩天，每場考試前和考試後，她都一定要看到大叔。」

　　這事其實很難，因為那兩天項爸肯定是要接送並在考場外守候的，但是小項凝不管，她要，許庭生就一定要做到。

　　許庭生只好借了一輛老舊的桑塔納，把車牌號告訴項凝，然後每天早早的就把車開到考場外停著，從早到晚不挪窩。

　　第一天小項凝出現，從爸爸的摩托車上下來，趁著項爸在停車的工夫四處張望。

　　許庭生按喇叭，按出一聲重音，一聲滑音。

　　小項凝偷偷看過來，看到許庭生只把雙眼露在車窗外，沖她眨了眨眼，然後揚起拳頭搖了搖。

　　她也微笑著眨眼，揚一揚小拳頭，然後深呼吸，一臉平靜走進考點。

　　許庭生就這樣在考點外守了兩天，其中最危險的一次，項爸就在他的車窗外站了一個多小時，抽了一地的煙頭，他看起來也很緊張。

　　其實許庭生也緊張。

　　按說同一位考生，兩個陪考的「家人」，都這麼緊張，一起抽根煙聊聊多好，偏偏許庭生，連頭都不敢露。

　　兩天考試結束，天性活潑的小項凝終於天性回歸。

　　她居然在畢業晚會上喝了酒，然後打電話給大叔。

　　「哎呀，哎呀，有一個小女孩，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了，馬上要上高中了，而且長到了一米六四，腿真長啊，腰也好看，真是大姑娘了。」

　　她在電話裡臭不要臉的說。

　　「所以呢？」許庭生忍著笑問道。

　　「所以你知道嗎？十六歲以下才叫小蘿莉，十六歲以上就不是了……」

　　「那叫什麼？」

　　「青春美少女……咯咯咯咯……咯咯……許庭生，你怎麼不說話？」

　　「我先聽你笑會。」

　　「嗯？是不是覺得很好聽，是不是，銀鈴般的笑聲？」

　　「杠鈴般的笑聲。」

　　「……」

　　「鬧鈴般。」

　　「……我真生氣了。」

　　「那怎麼辦？」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吧，許庭生。」

　　「好啊。」

　　「你要不要開始追我了呀？」

　　「……會不會還太小啊？」

　　「不會呀，怎麼會？我身邊很多同學都談戀愛了呢。我都十六歲了，又上高中了，可以，可以下手了呢……你下手吧。」

　　「……」，許庭生苦笑，故意說，「十六，真的還太小。」

　　電話那頭，小項凝想了想，說：「二八十六，對吧？你有沒有聽過‘二八佳人體似酥’……嘿……咯咯……」

　　許庭生說：「項凝同學，你怎麼耍流氓啊？」

　　「嗯？我沒有呀，我念詩呢，真是的。」小項凝辯解。

　　「那你這句哪聽來的？」

　　「忘記了，偶然看見的。」

　　「那你知道這首詩後面三句是什麼，出自哪裡嗎？」

　　「不知道。」

　　「這首詩出自《金瓶梅》，全詩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寫女俠的呀？腰間仗劍斬愚夫，人頭落，骨髓枯……殺人的嗎？好嚇人。可是，我不殺你的。」

　　許庭生苦笑，心說要是這樣殺的話，還是來吧。

　　然後正色道：「總之這其實是首女孩子念了會顯得很流氓的詩，你以後平常不許念了……」

　　「比木蘭無長兄還流氓？……平常不許？……那什麼時候可以念？」

　　「換個話題」，許庭生無奈，說，「考完感覺怎麼樣？一中有把握嗎？」

　　其實如果一定要辦，哪怕項凝實際沒考上一中，現在的許庭生也有辦法做到，只是項爸項媽領不領情很難說，而且對於小項凝自己來說，恐怕也會少了許多快樂。

　　「嗯」，項凝信心滿滿的說，「有，等成績出來我馬上告訴你。」

　　「還是我告訴你吧，我肯定比你先查到。」許庭生說，他現在跟教育局方面聯繫不少，熟人也多，打聽中考成績其實很容易。

　　「那好的，我現在又有手機了，媽媽說假期讓我用，可是不是你送我的那個，那個媽媽說弄丟了……」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小項凝在說她對高中生活的嚮往，說她以後要去岩一中新校區了，離家裡好遠，說她要來看咚咚，還說……她要見Apple姐姐。

　　除了最後一條，許庭生搪塞過去，其餘都細心的陪著她聊，直到項凝在電話裡說，爸爸來接她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許庭生等待著小項凝的中考成績，凝園的先期廣告也鋪天蓋地的發了出去……

　　差不多每天，許庭生都能接到小項凝的電話，哪怕說的是再小的事，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是那麼的美好。重生一世，讓項凝再次愛上自己，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但是除了項爸項媽那一關之外，似乎並沒有那麼多波折……如果這是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