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話說女人

　　許庭生本身並沒有出國定居一段時間的打算，至於項凝，他更沒有這樣的安排。前世三年漂泊，那種孤獨和無根的感覺，已經太夠了，他不想今生再來一次。

　　至於老媽那邊，許庭生暫時不打算說實話，能拖就拖，到不能拖了再說。

　　陪著項凝聊了一陣，回到客廳，腹黑老娘帶著得意坐到他身邊，看他一眼，眼神裡的意思：「怎麼樣？」

　　沒敢打擊老娘的情緒，許庭生笑笑說：「家裡幫著收起來了。」

　　許媽笑逐顏開。

　　屋外開始有零星煙花炸響的時候，主持報幕報到了岑溪雨，《傳奇》。Apple這次穿得很春晚，大紅的長裙，紅臉頰的妝，長髮盤起……

　　「唉，她……」

　　許媽突然指著電視，咋呼了一把。

　　就連許爸都有些意外，扭頭看一眼許庭生，笑了笑。

　　這個女孩他們當初見到時，正處在人生最黑暗的階段，那一天的她，局促不安，做什麼錯什麼，滿是惶恐……

　　如今，卻是這樣的光芒耀眼。

　　「上春晚了啊？」許媽愣愣的說，在老一輩看來，上春晚，終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許庭生點點頭。

　　一旁的方雲瑤把正在沙發裡鑽來鑽去的小念念抱起來，讓她坐在膝蓋上，指著說：「念念看，看乾媽，乾媽上春晚唱歌了哦。」

　　許庭生和Apple，一個是念念的乾爹，一個是乾媽……

　　不在一塊還好，要是在一塊，終是有點兒奇怪，不自在。

　　前奏過後，Apple穩穩的開唱：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著……」

　　如今的Apple，已經能輕鬆駕馭舞臺和歌曲，淡定、大氣、沉穩。而這首《傳奇》，幾乎註定將在這一年的春晚過後紅遍大街小巷，普及各個年齡層。

　　第一遍副歌唱罷，微博上已經有粉絲開始出聲：

　　今天過後，天后了吧？

　　當然更多的人並不在意這個稱號，大部分時候，有人詆毀貶低Apple，他們只需要扔過去一句「看看人氣吧」，就輕鬆搞定。

　　「本來這個也不錯。」許媽在一旁嘀咕。

　　許庭生想了想，有些意外說：「真的？你當初可沒給人家好臉色。」

　　「那又不是沖她的，那天是沖你」，許媽分辯說，「其實我覺得還行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一看就好生養。」

　　「……」果然還是繞不過這個啊，許庭生一陣無語。還好，老媽好歹沒流氓到說出胸大屁股翹之類的話來，要不她這娶兒媳婦的目的，簡直太赤裸裸了。

　　「不過現在不行了，現在就算你想，我也不同意了。」隔了一會，許媽悠悠地說道。

　　「這又是為什麼啊？」

　　「以前你媽我年輕的時候，黃梅戲唱得好，被選到了縣文工團，結果沒幾天，你外婆就來把我拉回家了」，許媽一邊回憶一邊說，「你外婆說，小女孩子演戲，被比自己年紀大的人跪來跪去，那是要折福折壽的。」

　　許庭生一陣無奈。

　　「你那都是封建迷信，再說了，Apple是唱歌，又不是演戲。」許庭生說道。

　　「那也不行，兒媳婦太過拋頭露臉，凡事都被人說三道四，品頭論足的，不好。」

　　「……」

　　說著話，Apple已經在滿場熱烈的掌聲中退場，網上關於這首歌的討論，也正式展開，不光Apple，包括歌詞、原唱，都被翻出來熱議。

　　沒一會，方雲瑤的手機響。

　　是Apple打過來的電話。

　　「念念，你看到乾媽了嗎？」Apple在電話那頭一直問。

　　念念這邊隨便「啊」一聲，她都興奮得不行。

　　手機最後被交到了許庭生手裡。

　　「我唱得好嗎？」Apple問。

　　「很好。」許庭生說。

　　「謝謝你。」

　　「別客氣。」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

　　……

　　許家的那場宴席開在年初五，總共沒幾桌，但是來的人，除了像樓副校長、老周之類的舊識之外，大多都不是一般人。

　　付爸付啟智被安排在招待貴賓的包廂裡，出來時紅光滿面。

　　許爸許媽宣佈收下這個乾女兒是在開席之前，而到最後，當付誠和方雲瑤一起，抱著念念出現的時候，一切其實都已經無需多言。

　　有許爸在，加上那麼多人壓場，什麼話，都被堵了回去。

　　年初六，方雲瑤和念念去了付家吃飯。付誠晚飯後把母女二人送回許家，又把許庭生接了去，然後接上黃亞明，三個人找了當年那個叫做再回頭的小餐館喝酒。

　　第一杯，是為歷經坎坷之後，幸福滿滿的付誠。

　　第二杯，是為青蔥少年的歲月還在眼前，突然一個當了爹。

　　第三杯，為《瘋狂的石頭》最終斬獲一億四千萬票房，創造黑馬奇跡，黃亞明再一次聲名鵲起。

　　第四杯，為星辰遊戲正式公佈《跑跑卡丁車》公測日期，許庭生的現金印刷機即將開啟。

　　第五杯，

　　第六杯，

　　漸漸沒有了理由。

　　許庭生去上廁所的時候，黃亞明問付誠：「怎麼做到的？」

　　「什麼？」付誠問。

　　「真的就，一生一世認定一個人？在我而言，無法理解。」

　　付誠笑笑，說：「本來咱們就不是一種人，選擇不同，其實沒有對錯。」

　　「那庭生呢？他跟你一樣，還是跟我一樣，還是都不一樣？」

　　「不知道。」

　　「濫情還是專情？」

　　「不知道。」

　　「好吧，你說他，真就認定那個小丫頭了？」

　　「看架勢是。」

　　「憑什麼？」

　　「你一會問他自己。」

　　「不敢問。反正如果我是他，Apple，學妹、陸……都收了吧。」

　　「都收了？你當網絡小說呢，收這個，收那個。女孩子愛得死去活來，然後就甘願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開開心心，各安其份？」

　　「現實也有人做到啊，有些老闆、當官的，他們不就這樣？！」

　　「女人愛你錢，或愛你權的，確實能做到……因為心態不一樣，那只是交易。但要是愛你人的，絕不可能。女人的愛，其實應該是世界上最自私，最排他的東西。估計你都猜不到，前兩天方老師還私下跟宋妮打聽我這兩年有沒有戀愛過……」

　　兩個醉了的人，說話沒有邊際，反而像是哲學探討。關於女人。

　　黃亞明沉默了一會說：「那，Apple也不會接受？在許庭生有了那個小丫頭之後，你看她對那個小女孩多好，還有那天音樂廳外……那樣委屈自己。我覺得她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覺得不是，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但我認為，她只是太喜歡庭生了，所以不甘，她在等，不爭也不搶……畢竟那個女孩太小，她內心還是覺得，有可能等到那一天，許庭生改變想法的。至於你說的情況，等到庭生真的改變想法，Apple最防備的估計就是那個小丫頭。」

　　「那陸芷欣呢？她算是愛錢的嗎？」

　　「她更不可能，她是那種，既然你不是我的，那我寧願你流落街頭，誰都不要的女人。」

　　「學妹好像千依百順。」

　　「這種千依百順建立在她對許庭生的信任上，依據是她對許庭生的認知。換句話說，如果許庭生真的對她提出那樣的要求，幾個女的一起……那就違背了她的認識，她肯定會默默離開，哪怕再捨不得都會。」

　　「……」

　　「其實挺殘忍的。」

　　「對啊，多可惜。真沒戲啊？」

　　「一切正常，應該沒戲。」

　　「那要是不正常呢？」

　　「那我哪知道？！」

　　許庭生靠在門口，笑著說：「聊得差不多了吧？你們到底打算讓我娶幾個？……而且你們都沒考慮到項凝啊，項凝會怎麼樣？」

　　「我管你，反正我要娶一堆。」黃亞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