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罪參演的第一部電影《分裂》在一個良辰吉日舉行了開機儀式,這和靜悄悄拍攝mv不同,白罪看著一系列燒香剪綵的舉動也覺得十分有趣。
蘇喏就在他旁邊,男主的人設讓他必須一人分飾兩角,他看到白罪眼底的亮光,心裡一動笑著問道:「激動嗎?畢竟是你第一部參演的電影。」
出演電影不僅僅是能和蘇喏接觸,更是一大筆金錢收入,白罪心情非常好:「托您的福,很期待。」
蘇喏心裡有些灰暗,因為白罪嘴上這麼說,好感度卻絲毫沒動靜。
難道白罪真的把他和謝宵區分開來?
蘇喏試探性問:「你喜歡白天的我還是夜晚的我?」
白罪還沒回答,飾演女主的林綺煙聽到蘇喏的話,調侃道:「親愛的這麼快就入戲了?我覺得黑夜的你更加熱情哦!」
林綺煙是蘇喏拍戲的老搭檔了,蘇喏想到這次的床戲也有些尷尬,雖然不是來真的,但是赤身上陣的樣子會不會給白罪留下不好印象,他咳了一聲和白罪說道:「床戲都不是真的,你別誤會。」
白罪點了點頭,只聽見他語氣有點遺憾:「沒想到打戲不來真,連床戲也是假的。」
蘇喏像一個溫和的前輩似的拍了拍白罪肩:「不要洩氣,床戲我們私下探討交流。」
白罪彷彿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深層含義,他笑道:「好啊,謝謝前輩。」
林綺煙:「……」措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屎。
拍攝的第一場戲就是女主對男主告白,晴騰站在樹下,他身姿挺拔,穿著白大褂更是襯得他眉眼沉靜。
他在等著人,可神態卻沒有半分期待或者焦慮,蔣秀秀因為照顧病人慢了半個鐘,她小跑匆匆趕到,喘著氣磕磕巴巴說道:「晴、晴醫生,對、對……」
「保持呼吸順暢,等呼吸平緩再說話。」晴騰看蔣秀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病患似的,絲毫沒想到自己會迎來什麼。
「晴醫生我喜歡你!」蔣秀秀緩過來立刻大聲告白,她漲紅著臉,心臟像是在鋼絲上跳動,隨時墜落一般。
晴騰露出了他第一個表情,他皺眉道:「我沒有將你納入我未來擇偶候選裡。」
白罪坐在場外一口水忍不住噴了出來,他抹了抹嘴巴,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目光,嘖兩聲道:「導演,我記得劇本裡沒這個台詞啊,太狠了。」
導演瞥了白罪一眼:「那只是你的台詞本沒有,晴騰這個人設本身就是情感缺失。」
白罪摩挲著下巴,身為感情最複雜豐富的人類患上情感缺失症,這和系統有什麼區別。
「啊?」蔣秀秀沒想到被拒絕的如此特別,連傷心都顧不上了連忙問:「那怎樣才可以納入候選名單中?」
晴騰顯然沒想到自己這句拒絕還沒能打消蔣秀秀念頭,只好給了最後一擊:「下輩子。」
說完晴騰就沒有理會風中凌亂的蔣秀秀,頭也不回的離開。
白罪差點笑出聲,幸虧被王哥掐著後頸才沒有出聲,畢竟這是一部灰色調的電影,他老是這麼破壞氣氛還想不想搞人際關係了。
果然蔣秀秀十分傷心落淚,這時鏡頭轉給了一個站在角落的身影,那人身穿白大褂,赫然就是剛離開的晴騰,只是古怪的是,他臉上露出十分邪魅的笑意。
白罪感慨,演員變臉比京劇臉譜還快。
蘇喏和蔣秀秀不但是搭檔更是老戲骨了,演戲進度也被加快,第二場戲在臨近夜晚開始,蔣秀秀要在醫院被偽副人格真雙胞胎晴瞳騙身騙心。
夜晚的醫院燈光開得十分明亮,白熾的燈光多了一層冷感,其實沒有白罪戲份,不過為了多學習學習演戲,他毅然跟著劇組行動。
「其實你只是想看看床戲怎麼拍的吧?」特意送飯過來的凌香臨走前冷冷說道。
……
「秀秀,今晚辛苦你加班了。」
蔣秀秀原本是下班了,因為同事請假她只好替上去,她笑了笑道:「沒事,正好我也有時間。」
夜間除非有急救病人不然是十分清閒的,就是在精神上十分難熬,蔣秀秀在前台打了無數個呵欠。
「嘀——」呼叫器響起讓蔣秀秀精神一陣,她抬眼看了看呼叫護士的病房號,神情詫異。
「504有病人嗎?小敏……」蔣秀秀翻了翻病歷本,也沒有看到病人資料,她轉過頭看見身旁小敏手臂枕著頭打瞌睡,只好自己前往504病房確認。
一路走過去還能聽到一些病人家屬竊竊私語的聲音,蔣秀秀來到504房,打開門時候她臉上露出詫異,但是沒說什麼就直接走進病房。
「晴醫生,」蔣秀秀看到病房裡並沒有病患,房間沒有開燈,月亮透過窗戶撒下微光,「你怎麼在這裡?」
晴騰靜靜凝視著蔣秀秀,忽然朝她招手:「你過來。」
月光柔化了晴騰俊美的臉,讓他看上去不似真人,蔣秀秀看到他平日裡緊抿的唇此時微揚,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眼前的一切是在做夢?蔣秀秀忽然懷疑起來,她忽然微笑,堅定走向晴騰。
在兩人距離不到兩步時,晴騰毫無預兆摟過蔣秀秀的腰,兩人親密無間的親吻起來。
這個夢但願醒來不要忘記。
白罪看到這想起上次和蘇喏在拍攝中的那個吻,現在作為局外人發現這麼多人和設施全方位無死角拍攝著……
白罪眸色暗沉,他舔了舔唇,原來是這麼刺激的事情。
「攻略目標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為40。」
晴騰彎唇笑著,和白天嚴謹的神態不同,黑夜似乎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聲音都透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
「乖,閉上眼……」
「嘎吱嘎吱——」病床搖晃著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晴騰額前碎片都沾上了細汗,聳動著腰一下下動著,蔣秀秀緊緊抱著他浪叫,神態迷醉,親吻間舌尖纏綿。
雖然不是真的,但是由兩個實力派展現出來的情動姿態還是莫名讓在場的所有人感覺正在觀看現場直播,有些藏不住心思的臉上都紅了。
白罪屬於臉上毫無波瀾的,雖然他硬了。
這段床戲對於新人演員來說是尷尬又突破了演技,而作為老戲骨是不同的,他們保持著狀態一遍過,結束後林綺煙還能坐在床上和蘇喏有說有笑的。
劇組一天拍攝結束,白罪看了一天的飆戲也覺得受益匪淺,他畢竟作為一個系統,學起東西來進程自然是一日千里。
白罪和其他人告別,王哥白天有事情離開了,他正打算打的離開,一個工作人員叫住他。
「蘇哥說在醫院走廊那邊等你。」
白罪心里納悶,臉上應道:「好的,謝謝。」
白罪重新回到走廊並沒有看到蘇喏,他看了一眼關著的504,劇組和醫院約定除非病房空缺,這段時間租用這個病房拍戲。他試探性地敲門:「蘇哥?」
房門猛地打開,白罪毫無防備被拉進去。
之所以毫無防備,也不過是因為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白罪被壓在床上時心裡還是保持冷靜的,他看著上方笑吟吟的蘇喏:「蘇哥想做什麼?」
蘇喏演戲從來不需要配音,因為他的聲音骨子裡都透著令人酥麻的性感,他低笑一聲:「你怎麼不問問我想幹什麼?」
白罪「……」他不是問了嗎?
蘇喏見白罪沉默也不在意,他用嘴唇輕輕摩挲著白罪的耳垂,很快滿意看到紅透的耳根,他用哄騙孩子一般的語氣說道:「前輩教你演床戲怎樣?」
白罪這時才發現蘇喏沒有換下戲服,身上穿著嚴謹的白大褂,原本該是冷清到極致的氣質卻因為他眼裡帶著的熾熱而變了味道。
制服play!
白罪因為這個意識全身開始燥熱起來,他耀眼的發絲被黑夜所掩埋,可那雙金色眸子在蘇喏眼中和那次面試一樣,帶著不可磨滅的火光。
這次的火,同樣是他點燃的。
白罪上身的襯衫被解開,蘇喏修長的手指遊走在各處,他能感受到身下軀體在微微發顫,眼底眸色愈發暗沉。
白罪不由得感慨蘇喏技巧太好,他呼吸有些急促起來,眸子半睜著遮掩住流露的情緒,他抓住蘇喏的手放在胸前,用調侃的語氣問了一句:「醫生,我心臟好像出了問題,你幫我看看唄?」
醫院,病床,衣裳半解的病人,蘇喏這一刻也無法多餘思考什麼,白罪類似於入戲的話語更是給了他動力,他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用力,指尖陷入那柔軟溫暖的肌膚裡。
這一刻他想,sss級的攻略目標可真是尤物。
可這個念頭浮出來的同時,蘇喏就感覺眼前一黑,意識消失。
白罪發現蘇喏停止了動作閉著眼,他像是有所發現,偏過頭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錶,時間剛好過了十二點。
謝宵像是往常一樣準時上線,只是他一睜眼看見此時的場景也忍不住再閉上眼,重新又睜開。
白罪見狀差點笑出聲,不過他忍住了,臉上帶著疑惑不解的表情:「蘇哥?」
謝宵在經歷短暫的震驚後很快接受了現狀,他有些惱火,第一次慶幸自己是擁有著深夜的時間,畢竟深夜能做的事情比白天還危險。
如果讓謝宵用四個字評論蘇諾,那就是情場老手,可他的手還放在白罪胸膛上,輕而易舉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和正常頻率的心跳。
sss級攻略目標不可能是性冷淡,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完成100好感度。謝宵否認了這點,他眸子十分冷靜,冷靜到身下硬的有些難受卻坐懷不亂的程度。 然後謝宵十分冷靜的幫白罪重新穿上了衣服,紐扣還直接扣到最上面,隨後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保持平躺的白罪有點尷尬,這場景就像八點檔的丈夫不行滿足不了興致高漲的妻子,夫妻夜間生活不協調的狗血劇場。
白罪只好坐起身,拍了拍謝宵的肩膀以示安慰:「謝哥,晚上好。」
謝宵身子一頓,他有些不可置信:「你叫我什麼?」
「謝哥啊,」白罪笑了笑,「謝哥說過的話,我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謝宵神色柔和了幾分,他伸手摸了摸白罪柔軟的發絲,忽然覺得表面有些桀驁不馴的白罪內心十分細膩。
原來就算他沒有設計這場戲,白罪也是願意去相信他的。
白罪和謝宵走出病房,夜晚人並不多,不過還是有幾個護士看見謝宵興奮的上前求籤名,謝宵對於這種事早有預防,熟練的用蘇諾的字跡簽下了名字。
白罪如今還沒什麼知名度,他退後了幾步,打算等謝宵簽好名,這一退突然被人抓住手腕。
手腕傳來了一股陰冷,白罪轉過身看,發現是一個行動病床的男人抓住他,男人閉著眼,臉色十分難看。
白罪很輕易拉開他的手,這時要到簽名的護士也走過來,拉了拉白布將男人的臉蓋上,繼續推著床前進。
這舉動白罪也明白了,他臉色瞬間發白,下意識抓著脖子的符紙。
謝宵回來看見白罪難看的臉色,微微皺眉:「怎麼了?」
醫院看來以後得少來了……白罪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謝宵開著車,看見白罪還在翻看劇本,開口問道:「如果你是蔣秀秀,你選晴騰還是晴瞳?」
白罪挑眉,這是在試探他嗎?不過身體或者精神的歡愉只能選其一本身就很可笑。
「我不是蔣秀秀,她是女主,注定只能選擇男主,」白罪意味深長笑了笑,「而我不同,我有很多選擇。」
謝宵沉默,白罪的話提醒了他,除了蘇喏,他還有五個潛在的競爭對手,雖然他不知道是誰,可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車子在白罪家門口停下,白罪正打算打開車門下去就聽見謝宵抓住他的手腕。和醫院那隻手不同,謝宵的手傳達過來的溫度十分溫暖,深邃的眼神滿滿都是白罪。
「你說的沒錯,你有很多的選擇,而我沒有……」
「除了你,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