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賀瀚,攻略完成度排行第六,一般排名越是往後的,攻略人物方式都比較單一,例如第四的謝宵和第五名的祁烊。固定的一種攻略方式往往完成度都比較一般,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魅力,相反在攻略目標眼裡,他們的個人色彩非常濃郁。
賀瀚是一個喜歡用絕對力量說話的人,他往往做事沒有善惡的標準,憑自己心意做事讓他非常容易成為大反派,唯一好點的是他沒有繼承到反派多話的傳統,所以很多時候還真的能完成一些任務。
辰尉重傷一時間回不來監獄,雖然不是白罪造成的,但是對決的前提本來就是誰倒下誰就贏了,所以三區自然歸於白罪管理。
賀瀚出面讓所有囚犯明白了一點,白罪是暴君罩的人。
飯堂內白罪切著牛扒,動作算不上多優雅,他並沒有受到過什麼高等教育,但是由於長相出眾,那耀眼的金發金眸無形之中給他加了幾分貴族氣息。
白罪沒想到賀瀚竟然被隨機到死囚身份,他之前還覺得邱老大對自己似乎逼得太緊了,如果是賀瀚從中作梗,那很多事情可以解釋通了。
距離那次決鬥後過去了三天,期間白罪並沒有看到過賀瀚,他嘴裡嚼著美味又有勁道的牛肉,頭都沒抬開口道:「深水,你知道賀瀚最近在做什麼嗎?」
譚深水就站在白罪身旁,他低頭道:「暴君最近並不在第一區,據說暴君每隔一陣子都會被獄警帶走,具體是去哪裡就不知道。」
「是嗎……」白罪挑眉,這次傷人事件賀瀚和他都沒有受到處罰,從獄警態度上能感覺到是因為賀瀚緣故,可如果賀瀚還有一個月就判處死刑了,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憑他對宿主的瞭解,賀瀚絕對不是那種認命的人,白罪抿了一口紅酒,這些牛扒和紅酒都是三區特意送來的,之前就算他是四區的老大都沒這種待遇。
「深水,三區是什麼情況?」
譚深水現在作為白罪的代言人時常前往各個區域:「白哥,我用你的通行牌去了一趟三區,發現三區負責物品流通和交易,想要煙或者食物之類都可以從那裡換到。」
白罪不解:「沒有錢,拿什麼換?」
譚深水臉上表情有些發白,吐出兩字:「貞操。」
白罪:「……」
「滾開!沒看到林統領來了嗎!」
遠處傳來一陣騷動,白罪看過去就見有兩個壯漢將擋路的囚犯踹倒在地上,走在領頭的是一位身著藍色西裝的男人,頭髮用髮膠打理的十分整齊,正朝白罪這邊走過來。
譚深水附耳小聲道:「白哥,他是二區統領林耀。」
白罪知道能當上統領多少都是有背景的,不過像林耀這種裝逼到極致的倒是少見。
林耀在手下護衛下暢通來到白罪對面,手下拿出紙巾仔細擦了擦椅子後他才坐下,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說道:「白先生,久仰大名,前些日子正好有事沒去觀看您和辰尉的戰鬥,在這裡恭喜你勝利。」
林耀說完示意手下的人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盒子呈上。
白罪不知道林耀搞什麼鬼,他朝譚深水微微頜首,譚深水上前接過盒子他才道:「林哥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見個面何必這麼隆重?」
林耀道:「應該的,現在白先生掌管著兩個區,又得暴君青睞,可算是我等膜拜對象。」
白罪看了林耀一會,忽然想起了說話同樣文縐縐的楚閭,兩者看上去都擅長算計,就是不知道武力上,林耀能不能抗住他一招。
「林哥有話直說。」
林耀眯著眼輕聲道:「白先生初來咋到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監獄分為四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位統領,之前雖然會因為要排列實力而進行切磋,但是把人打傷到回不來程度的……」
「白先生是第一人。」
白罪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誤會了,打傷辰尉的不是我。」
「可暴君出手了!」林耀突然抬高聲調,眾囚犯都朝這邊看過來,他帶著嘲諷的笑:「能說動那位,也是本事。」
白罪剛進來時候把囚室的人打到重傷這在四區是人人皆知的事,可之後就極少出手了,加上監獄也沒什麼更有意思的活動,他更多時候都選擇睡覺。
所以這話一出,二區的人眼底都是帶著輕蔑,而四區的人更多是看好戲的心態保持沉默。
白罪沒有說話,他放下叉子,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過來時抓住林耀的領帶用力一拉,林耀整個人被拖到桌子上。二區的人見狀立刻怒吼一聲想阻止,壯漢的手剛碰到白罪的肩膀就感覺到一陣劇痛。
只見兩根手指掉在地上,壯漢抓著自己手腕喊叫著,其他想出手的嚇了一跳,因為沒人看到白罪是怎麼做到的。
白罪一隻手將林耀按在桌上,另一隻手握著刀,原本用來切牛扒的刀刃上此時沾上了猩紅的鮮血。
飯堂內忽然陷入死寂,卻不見獄警趕來,白罪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都是林耀提前打了招呼,嘴角彎了彎,帶著十足嗜血味道的語氣開口:「殺人我只有一招,但是傷人的花樣我有很多,就是不知道林哥還有你的人受不受得起?」
林耀今天過來確實存著將白罪收拾了好佔領兩區的打算,畢竟暴君現在不在監獄,只是沒想到白罪竟是一個硬茬,他培養的手下竟然還走不過一個回合。他勉強笑了笑道:「白哥瞧你說的,你看我手下也是看我們玩鬧一時誤會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白罪鬆開了手,林耀立刻順勢坐起來,他看著受傷的手下眉頭一皺,口氣不善道:「送他去醫療室,沒用的廢物!」
受傷的壯漢被拖走,有一個想過來撿起地上的斷指,白罪伸腳直接踩上去,偏頭不解問:「你在低頭找什麼?」
「我艹……」男人幾乎要暴走了,卻被其他人拉住了。
白罪搖搖頭對臉色難看的林耀說:「二區的各位,脾氣都很火爆啊……還是林哥大人有大量。」
這種變相嘲諷讓林耀嘴角抽搐,可他看見四區的人蠢蠢欲動的模樣知道失勢,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緊,眼底都蘊含殺氣:「白哥,監獄有一個規定,每一年四區中統領之間決出最強者就可以免除所有刑罰。」
白罪心裡一動,他還真不知道這個規矩。
林耀站起來繼續道:「本來暴君就差打敗我成為最強者,當然我肯定是不可能贏的,但是這時你突然出現,將所有勢力重新洗牌。」
「你和暴君到底誰最強?我拭目以待。」
白罪也從林耀的話明白,之前賀瀚因為死囚身份必須打敗所有人成為最強者,但是在最後一場決鬥還沒開始就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必須重新開始。
白罪有點無奈,先不說誰規定的無聊規則,他該慶幸自己正好是攻略目標,不然賀瀚第一次見面不是幫他而是就地打殘。
林耀說完就要離開,白罪忽然叫住他。
「麻煩林哥特意來告訴我這些,」白罪指了指脖子,「這裡沾上了一點東西。」
林耀伸手摸向脖子,一看手指沾上的醬汁就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不麻煩,畢竟我坐莊,你的賠率原本可是一賠十,現在至少我會調整為一賠四。」
說完林耀就轉身離開,白罪不明白他最後說的是什麼意思,直到一開始遠離戰場的譚深水緩緩歸來才道:「林耀統領的二區開了賭局,白哥和暴君的賠率分別是一賠十和一賠一,順帶一提我壓了白哥你贏。」
白罪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拿什麼賭?」
譚深水整理了一下裙襬,淡定道:「我的貞操。」
白罪:「……」
賀瀚在獄警帶領下來到一個鐵門面前,獄警輸入密碼後門自動打開,房間內一個人都沒有,四周都是白色的牆,白熾的燈光下更加冷凝。賀瀚一個人走進去,隨著走動腳下鐵鏈相撞發出清脆聲響。
面前有一個巨大的儀器,屏幕上此時是黑屏狀態,中間有一把金屬製作的椅子。
「喲,來了啊?」房間內忽然響起一道如同人工智能的生冷聲線。
賀瀚眼眸沉了沉,這個聲音像極了陪伴他的系統音,但是他明白不過是某個科學怪人在搞鬼,他抬頭看著擴音器道:「你在搞什麼鬼?」
「不是我在搞鬼,我這是為了自生安全著想……」擴音器傳出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帶著古怪的語調繼續道:「畢竟上次實驗後,只剩下我還活著啊……」
賀瀚瞳孔一縮,只是他很快冷靜下來:「這麼沒用,活著幹嘛?」
「呵……那些廢物連利用價值都沒有,確實沒有資格活著,」死板的聲調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還是你好,不枉我保下你。」
賀瀚上前坐在椅子上,冷冷道:「我同意你的計畫,我會製造一些混亂轉移監獄那邊對你的監視。」
金屬椅子自動將賀瀚手腳固定住,一個頭盔戴在他頭上,頭盔鏈接著無數條線,屏幕亮起不停滑動數據。
「我敢保證,這個帶感的計畫肯定會成功的!」隔著擴音器都能感覺到聲音主人的興奮。
賀瀚閉上眼不再說話,這時聲音的主人又說了一句讓他情緒波動的話。
「你忽然改變主意,是因為最近監獄來的新人裡有一個迅速掌管了三區四區,硬生生把你最強者的機會延期了……還是說你沒有把握成為最強者?」
賀瀚手指微顫,面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坐在研究室內的一名年輕男人,身穿白色的醫生大褂,白色短髮下帶著金絲眼鏡,他戲謔地看著賀瀚身後光屏因為他的話產生的巨大波動,輕輕按下一個紅色按鈕。
賀瀚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從頭部傳至全身,手臂青筋暴起,他緊咬牙關,卻在更強大的壓力到來前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他沒有聽到擴音器響起的話。
「第一隻蟲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