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師徒養成篇：[下]

　·

　容錦自小就膽子小，除了偶爾撒撒嬌，還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喜歡上師父，已經是大逆不道有悖倫理了，可是眼下……

　容錦覺得自己是瘋了。

　那一夜，她感覺渾身像是著了火似的，奇怪的聲音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既陌生又羞人。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情的師父。

　翌日醒來的時候，容錦看著身側的師父，頓時將昨夜之事回憶了起來，忙換亂的穿好衣裳準備溜走。如今她對師父做了這種事情，她自然是沒臉待在師父的身邊了。

　容錦害怕極了，師父這麼厲害，若是醒了想起這事兒，恐怕會討厭她吧。

　容錦想起上月她出穀的時候，出手救了一個姑娘，那姑娘是丘國人氏。丘國擅蠱，那姑娘就贈予她一個忘憂蠱，如今……容錦看著榻上安睡的師父，忍著酸痛的身子從包袱中取出忘憂蠱，種到了師父的身上。

　這忘憂蠱不會傷人身體，只會沉睡一個時辰。

　容錦伸手撫上自家師父的臉龐，一時頗為不舍。五年了，她在師父的養育下度過了整整五年，師父待她恩重如山，可是她不但不報恩，而且還奪了師父的貞操，她這個徒兒，委實是白眼狼。

　可是她不後悔，昨夜雖然師父睡了，可是她親了一會兒，師父卻很熱情的回應他，她心裡有那個荒唐的念頭，可是具體要怎麼做，她一點兒都不知道。

　師父為什麼會這麼熱情，是喝醉了酒，把她當成了那位白衣姑娘？

　這麼一想，容錦心裡愈發不是滋味，擦了擦湧出來的眼淚，而後親了親師父的唇，拿起一旁早已準備的包袱離開了房間。

　一個時辰之後，楚雲深從榻上醒來，他皺著眉頭揉了揉腦袋，只覺得昏昏沉沉的，還有……他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在房內，身上蓋著柔軟的被褥，衣服亦是整整齊齊。

　可是……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與小徒兒顛鸞倒鳳。這個夢太過於荒唐，可是卻太過於真實，讓他幾乎分不清真假。可是他的小徒兒已經走了，走得幹乾脆脆。

　楚雲深自榻上起來，拿起一旁的袍子穿好，一向清明的腦子如今亂糟糟的。

　他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難道他對小徒兒……楚雲深的眸色一沉，卻很快恢復了以往的淡然之色。他稍稍低眸，撩起左手的袍袖，上面是兩排整齊的牙印。

　他的小徒兒，一直很乖巧，可是臨走時，卻露出了本性，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楚雲深撫上左臂的牙印，一時陷入了沉思。

　·

　容錦萬萬沒有想到，與師父的一夜荒唐之後，她居然有了身孕。

　她有了師父的孩子……

　起初是驚訝，後來是喜悅。她原本不知道，沒了師父她一個人該怎麼辦，如今有了孩子，她就不怕一個人了。

　容錦將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心裡滿足的不得了。

　之後她來到了楊柳村，楊柳村的村民十分的熱情友善，而且離定安城很近，她知道師父不會找他，可是在這個離師父近一些的地方，她就感覺師父就在身邊。

　畢竟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以前有師父照顧，她每一天的任務只是喂喂鴿子，可是眼下她卻要慢慢學會照顧自己，以後，照顧自己的孩子。

　懷胎十月，小傢伙順利出生。小傢伙很懂事，像是體諒她一樣，沒有鬧騰，很乖很乖。剛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一個，看上去又小又醜，容錦皺著眉頭，有些奇怪，心想：孩子長大了之後，會長得像師父嗎？

　可是慢慢的，小傢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他的眉眼像極了師父，每次看著他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想念師父。

　師父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一晚他倆的事情，更加不會知道，她這個大逆不道的小徒兒，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她替小傢伙取名叫容毓，隨她姓，小名就叫包子，叫起來又順口又好聽。

　小包子很乖巧，和她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一口一個娘親，叫的她心都化了。

　後來她在河邊洗衣服，救了綰綰，綰綰在家裡住了幾日，小包子非常喜歡，她也很喜歡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那一日，她目送綰綰離開，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突然就害怕起來了。

　她在屋內給小包子縫衣服，聽到小包子在院子裡叫她，她以為小包子是餓了，便放下手中的活兒走了出去。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的人，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措手不及。

　容錦愣了一會兒，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抱起小包子跑，可是那人是楚雲深，大昭的國師，她的……師父。她能跑到哪裡去？

　「阿錦。」楚雲深看著身前嬌小的小姑娘，許久才將目光落在她懷裡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不過三四歲的年紀，長的極好，一雙圓溜溜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小臉滿是好奇。

　他想過，四五年過去，他的小徒兒應是嫁人生子，如今見到這副場景，倒也不意外，可是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小男子，與他長得極像。

　因為太像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又見他的小徒兒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心頭突然湧現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那一日，客棧。

　楚雲深本想和自己的小徒兒好好談一談，可是剛想說話，他的小徒兒便開始哭鼻子了。楚雲深沒有辦法，想上前安慰，房門突然被打開，寧綰走了進來，一把將他趕了出去。

　楚雲深黑著臉看著緊閉的房門，院子裡正在玩耍的小男孩卻靜靜的看著他，許是自己的神色太過於清冷，小男孩一見自己就露出了一絲懼意，就像小徒兒小時候一樣。

　雖然沒有直言，可是他可以肯定：這是他的孩子，他楚雲深的孩子。

　他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有一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叫他一聲「爹爹」。

　「你叫什麼名字？」他儘量溫和的同他說話。

　小男孩卻還是很怕她，咬了咬唇，聲音弱弱道：「包……包子。」

　楚雲深臉色一沉，嘴角一抽，頓時哭笑不得，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誰取的。

　寧綰與他的小徒兒談了一會兒，便出了屋子。小包子好像很喜歡寧綰，一見她就撲了上去，楚雲深想到方才小包子對自己的害怕和陌生，心裡一下子不是滋味了。

　重新回到屋子的時候，他的小徒兒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模樣有些不安。

　「師父，你說了不怪我的，就讓我和包子好好在這裡過日子，我……我不會去打擾你的。」

　楚雲深突然有些想笑。他自然是不不怪她，可是如今見到了，知道了一切，他怎麼可能在讓他們母子相依為命。他楚雲深是男子，雖然那次是喝醉了酒，可是如今實事已成定局，他不能不負責任。

　而且，四年多了，有些事情，他也已經明白了。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將手臂伸到她的面前，輕輕撩起袖子。

　她的小徒兒看著上頭那熟悉的齒痕，頓時驚訝道：「師……師父？」

　她傻愣了許久，而後才哭著撲進他的懷裡，她哭得像一個小孩子。

　「阿錦，跟我回家吧。」他揉著懷裡小徒兒的腦袋，動作溫柔極了。這麼多年，他的小徒兒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如今找到了，他捨不得再讓她受一點兒的委屈。

　這幾年，他站在一旁，看著裴缺對寧綰的執著，他從一開始的不理解，到如今的感同身受。

　總會有一個人，可以讓你化身繞指柔——心甘情願。

　·

　雖說要將小徒兒帶回去，可是如今天色已晚，便只能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再動身回去。

　容錦有些受寵若驚，她以為師父一定會很生氣，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師父竟然會帶他們回去。她抱著懷裡安睡的小包子，心裡滿足的不得了。

　有兒子，有師父，她一定是世間最最幸福的人。

　哄好了小包子，容錦將他放到榻上，替他掖好被褥。看著他白嫩的臉蛋，想到自家那不愛笑的師父，便不由得笑出了聲。

　雖然師父不愛笑，可是她的小包子卻總是對她笑呢。

　容錦親昵的刮了刮小包子的鼻尖兒，準備上榻，可是此刻房門卻打開了。容錦轉頭看去，看著自家的師父正不急不緩的朝著她走來。

　容錦皺眉：這麼晚了，師父不是應該睡了嗎？

　容錦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師父不怪她了，可是她還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說到底，她還是頗為心虛的。

　楚雲深看著自家的小徒兒低著頭，不敢看她，幾年不見，他的小徒兒倒是害羞起來了。楚雲深坐到她的身側，看了一眼榻上的小包子，道了一句：「睡著了？」

　「嗯。」容錦不知道該怎麼說關於小包子的事，可是如今卻是不能不面對，她彎了彎唇，小聲道，「包子很乖的。」

　見她眉宇間染著笑意，楚雲深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他的小徒兒似是有些驚訝，微張著嘴愣愣的瞧著他，「師、師父？」

　「為師很欣慰，沒想到，你不但可以照顧好自己，都可以照顧別人了。」

　聽著自家師父極是誠懇的誇獎，容錦有些臉紅，伸手撓了撓臉，有些不大好意思，道：「師父，徒兒……」

　「等回去，我們就成親吧。」楚雲深緩緩開口道。

　「啊？」容錦一愣，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成親？！」

　看著小徒兒驚訝的神情，大昭清俊無雙的國師大人有些不大開心了，冷著臉道：「你不願意？」

　這個曾經說著要嫁給他的小徒兒，如今孩子都快四歲了，倒是不願意同他成親了。

　師父太凶，容錦縮了縮腦袋，嘟囔了一句：「出去說好不好，會吵醒包子的。」

　楚雲深點了點，同小徒兒去了院子。

　院子裡有一個小小的蔬菜園子，旁邊種滿了花草，而後是一個簡單的秋千。二人坐在石凳上，容錦不知該如何開口，而楚雲深又是個不善言辭的，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楚雲深看著身側坐著的小徒兒，細細打量。他的小徒兒自然是好看的，如今生了孩子，愈發是嬌豔欲滴，楚雲深伸手將小徒兒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動作親昵的不得了：「若你喜歡這裡，為師也可以留下來。」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容錦有些慌亂，聽著自家師父的話，更是急忙搖了搖頭，「不，不用這樣的。」她家師父是大昭的國師，如今新帝登基，有許多事情還需要他的説明，她怎麼能因為一己私欲，讓他留在這個小村子呢。

　「那是為什麼？」

　容錦抬頭，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什麼‘為什麼’？」

　看著小徒兒呆呆傻傻的模樣，楚雲深輕歎一聲，而後執起她的手，道：「為什麼不願與我成親？」

　成親啊。容錦聽了頓時有些臉紅，咬了咬唇才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師父，那件事情，徒兒已經很對不起師父了，如今徒兒不想師父因為包子而娶我。」

　雖然師父還留著那個齒痕，足以證明她在師父的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可是這份重要，未必是因為男女之情。

　師父不責怪她，她這幾年來的內疚便少了許多，可是成親之事，她還是做不到。

　楚雲深頓了許久，之後才冷冷道：「你以為……我娶你是因為孩子？」

　容錦看著自家師父鐵青的臉，誠實的點了點頭。

　楚雲深眉眼似染著冰霜，將握著小徒兒的手驟然鬆開，而後起身回了房間。

　容錦看著自家師父離去的背影，一時心頭酸澀，而後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她的師父，還是這麼不愛說話。

　·

　馬車上，容錦懷裡抱著小包子，小包子很乖的坐在自家娘親的懷裡，是不是奇怪的看一眼身側的怪叔叔，可是這樣叔叔冷冰冰的，看起來好凶啊。

　「娘親，我們去哪裡啊？」小包子的聲音糯糯的，好看的小臉滿是天真的笑容。

　容錦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臉，柔聲道：「師父來接我們回家了。」

　「娘親的師父？」小包子眨了眨眼睛，對著身側冷冰冰的國師大人甜甜的喚了一聲，「師公。」

　容錦：「……」

　國師大人：「……」

　容錦縮了縮腦袋，看著自家師父越來越黑的臉，便弱弱的低下了頭，雖然過了好幾年，可是她還是很怕他的。

　·

　以前只是一人，楚雲深為了方便便住在了宮裡，如今帶了小徒兒和小包子，他就回了宮外的國師府。

　府中多了一個姑娘和孩子，而且這孩子和國師大人長得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下人們立刻便猜到了其中的原由。

　國師府很漂亮，小包子很喜歡，但是畢竟年紀小，離不開娘親，楚雲深看著小包子一直粘著他的小徒兒，又想起在馬車上他的稱呼，便繃著下巴，一副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國師大人就這樣不開心了好幾日。

　容錦自然不知道自家師父大人心裡不開心，她師父一直都是面無表情，似是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便也不去多問。如今到了這裡，她只管乖乖的照顧包子，別的什麼都不管。

　容錦不管了，國師大人愈發是不開心了。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好幾天，終於有一天晚上，國師大人忍不住，陰沉著臉，進了自家小徒兒的房間。

　彼時小徒兒和小包子睡得香甜，國師大人一撫上小徒兒的臉，小徒兒就立刻睜開了眼睛，一見是自己，才低低的輕喚了一聲：「師、師父？」

　國師大人擔心吵醒小包子，便索性將榻上的小徒兒抱在懷裡，回了自己的房間。

　容錦本來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如今倒有些清醒了，下意識的攬著自家師父的脖子，乖巧的依偎在她的懷裡。闔上了房門，國師大人將小徒兒放到榻上，自己也解了袍子，上了榻。

　容錦看著睡在身側的師父，一時語塞，又見他緊緊的抱著自己，便小心翼翼開口道：「師父？」

　國師大人繃著下巴，看著懷裡眼神怯怯如幼鹿一般的小徒兒，不滿道：「不喜歡嗎？」

　容錦疑惑的「啊？」了一聲。

　國師大人將雙臂收的更緊，言辭淡淡道：「以前阿錦不是最喜歡和為師一起睡的嗎？」可是現在她的小徒兒不喜歡和他睡了，心裡眼裡只有孩子，連睡覺，都抱著孩子。

　聽著自家師父的話，容錦想起以前她一直纏著師父與他同榻，如今想起來，的確有些羞人，便撅了撅嘴道：「那時徒兒不諳世事，不知男女有別，所以才……」

　她看到自家師父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可是又覺得太荒謬，「師父這幾日……是不是生徒兒的氣了？」

　這些日子，她明顯能感受到師父的心情不大好，難道是因為……她沒有與他同榻？

　容錦羞紅了臉，心裡覺得不大可憐，便害羞的低下了頭。

　國師大人將臉湊近了一些，又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對上她這雙濕漉漉的眸子，亦是身子有些燥熱，便欺身將唇覆了上去。

　容錦驚呆了——師父……師父在親她？！

　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繼而留戀在她的臉頰上，容錦呆呆的躺在榻上，任由身上之人親吻著她，許久才回過神，雙眸驚訝的瞧著自家的師父。她覺得自己的臉都燙了，可是師父卻像是對待一個珍寶似的，一下又一下的親著她的臉……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師父會這麼溫柔的親她。

　那一晚雖然與師父做了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師父卻一點兒都不溫柔，都把她弄疼了。只有她低聲哭泣的時候，他才會停下來，稍稍溫柔一些。

　「……以後都睡在這兒。」國師大人的嗓音難得暗啞了一些，聽著卻極為悅耳。

　容錦一時有些恍惚，若是從前，自然是被自家這師父迷了心竅，可是如今……她搖了搖頭，小聲道：「不用了，徒兒現在已經不怕了，而且有包子在，沒關係的。」

　以前是晚上怕做惡夢，才與師父一同睡，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嬌氣的小姑娘了。

　國師大人眉頭一皺，狠狠咬了一口小徒兒的唇，一字一句道：「可是為師要。」

　「啊？」這般小孩子氣的話語，從自家師父的口中說出來，委實有些滑稽，容錦呆愣了片刻之後便不由得輕笑出聲，最後才道，「可是師父已經不要我了，早在流音穀的時候，師父就已經不要我這個徒兒了。」

　真沒良心。

　國師大人暗暗道了一句，撫著她的臉道：「明明是你自己要走的，為師怎麼攔得祝你。」

　這話容錦聽得不開心了，如今情緒放鬆了一些，膽子亦是大了一些，委屈道：「師父，你壓根兒就沒攔著徒兒。」

　看著小徒兒嬌嗔的模樣，國師大人的心裡舒坦了一些，「為師不肯娶你，你就要走，如今為師答應娶你，你為何不願意？」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容錦還是對那個白衣女子耿耿於懷，便垂眸嘟囔道：「若師父娶了我，那那個白衣姑娘怎麼辦？」

　白衣姑娘？國師大人皺了皺眉頭，而後打量著小徒兒的面容，才道：「……那年來流音谷的白衣姑娘，是為師的阿姊。」見小徒兒頗感驚訝，國師大人似是想到了什麼，「那日你嚷著要走，不是因為為師不肯娶你，是因為……」

　「師父你別說了。」容錦伸手雙臂抱住自家師父的腰側，嬌氣道：「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答應娶徒兒，就不許反悔。」若師父心裡沒有喜歡的姑娘，那她自然是願意的。

　國師大人終於看到小徒兒熱情的一面，點了點頭才道：「為師的貞操已經不在，也只能與你成親了。」

　一直以為自己是童子身的國師大人，早在四年前就失了身子……

　容錦聽了又羞又氣，只一個勁兒的往自家師父大人的懷裡鑽，氣呼呼道：「誰叫師父你說不想娶我的。」

　——若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會有那個膽子……把師父給睡了呀。

　想起那一晚熱情如火的師父，容錦就羞得臉紅，如今身側的師父只穿著薄薄的寢衣，就這樣抱著她，身子貼得緊緊的，她自然能感受到師父身子的變化。

　原來師父也不過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抱著她親著她。

　「師父，抱緊一些。」容錦將腦袋依偎在自家師父溫熱的胸膛之上，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嗯。」國師大人將雙臂擁緊了一些，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裡睡得香甜，一時心裡滿足不已。

　看著懷裡嬌美溫順的小徒兒，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小徒兒的時候，她的個子嬌嬌小小的，不過八歲的年紀，白嫩嫩的小手抱著他的大腿緊緊的不肯鬆手，聲音甜甜糯糯的……

　——「大哥哥，救救我……」

　國師大人輕輕將唇落在小徒兒的唇上，低聲喃喃，「不要再離開為師了……阿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