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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家大少》第24章
第24章 三爺臉紅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表現的特別蠢?」在離a大不遠的一處獨棟別墅裡,項遠靠在葉君年的身上,悶悶不樂的說道。

 「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三爺將他攬在懷裡,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脊背,給予無聲的安慰。

 「方卓沒敢說什麼,但是蕭岳恆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也就是因為「天鵝們」異樣的目光,才讓項遠驚覺他最近的某些行為好像有點過火。

 「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其實三爺對於項遠執意住宿舍這件事並不看好,但是他對項遠一向嬌慣,既然小孩喜歡,那就讓他去試一試,只是沒想到他家小孩這麼爭氣,只住了一天就和人打起來了。

 「可是他們都覺得我愚蠢。」項遠將頭埋在三爺的頸窩裡,怎麼也不肯抬起頭來,當初鬧著住宿舍的是他,結果住了一天就跑出來的也是他,還說要體驗生活呢,結果讓他體驗成了這樣。

 「東東,你真的想多了,」三爺溫柔地為他順順毛,「你是你,他們是他們,即便家世相當,也並不一定要過成他們的樣子。」

 「不說別人,就說你,我住宿舍這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看好?」

 感覺小孩在自己頸窩裡咬了一口,三爺啞然失笑,「也不算不看好吧,我以為你至少會在宿舍裡住一陣子。」

 住、一、陣、子?這男人還真會給他捧場。

 「算啦,不說這個了。」項遠鬱悶的撇開了頭,「改天讓周管家去把我的行李拿回來,還有,那個姓葛的用了我的護膚品,我不要了,讓他按原價賠。」

 「好,我讓周興來辦,」三爺愛憐地撫了撫小孩淤青的嘴角,「你的傷怎麼辦?讓葛健派人揍他一頓出出氣?」

 「那種沒腦子的大塊頭,揍了有個鳥用?」

 三爺搖搖手指,「不許說髒話。」

 項遠扁了扁嘴,一點淤青掛在嘴角,恁般刺目。

 三爺心裡一痛,溫聲道:「要不我打個招呼,勸退他?」

 「哎呀,你想多了,我身份一曝光,回去他就得夾著尾巴做人,現在勸退他反而是便宜了他。」一個葛斌,項遠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怎麼挽回面子,要知道,幹出像今天這樣的蠢事足以讓圈子裡笑話他一整年。

 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三爺笑了,「還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其實你真的不必在意那些,你還年輕,未來有無數種可能,我之所以沒給你任何建議,也是希望你自己去嘗試,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條路走不通,換一條就是了,別人的建議總不比自己親自走一走來的印象深刻。」

 「然後碰壁碰的頭破血流?」

 「不會的,」三爺柔聲道,「我在後面看著呢。」或許在東東以後的經歷中,他有護不住的時候,但是在此時此刻,三爺可以自信的保證,只要東東不是殺人放火,他都能護他周全。

 「其實我是很想自立的。」項遠正色道。

 「你的自立是指什麼?」

 「就是自己養活自己,不依靠你。」

 「那你覺得到什麼程度就不用依靠我了?」三爺玩味的問道。

 「呃……」項遠想了想,覺得自己之前設想的有些不太現實,畢竟他吃的住的用的全是三爺的,上個月在咖啡店領的工資,也只堪堪夠給三爺買條領帶,還得是過季打折的那種。「如果靠我自己打工,是不是也只能維持一個人的溫飽?」項遠想到這裡,越發的沮喪起來。

 「東東,我覺得你最近的想法好像真的出了問題。」

 「為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用我的錢很羞恥?而且還為了自立的事,特意與我撇清關係?」見項遠要反駁,三爺用食指點住他的嘴唇,溫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你從m國回來後就想著脫離葉家對不對?」

 「我……」他當時恨三爺恨得要死,自然是想給自己尋條後路的。

 「我不能為我沒有經歷過的事向你解釋,但是我能保證此時此刻我對你的心意是百分百真誠的。」

 項遠點點頭,三爺一向不打誑語,他信他。

 「既然你同意我的說法,那麼我們就必須從你設定的窠臼中跳出來,因為我們不能為一些還未發生的事,攪亂原本的生活軌跡。」

 「可是……」

 「你想自立這本身並沒有問題,但是你不能撇開自己的身份,硬將自己設定成一個孤苦可憐的、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然後自欺欺人的去努力。」

 三爺這話說的有些重,項遠神情一滯,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論你怎麼撇清,在外人眼裡,我們都是一體的,你在學校被欺負了,方卓第一個通知的就是我,因為他知道我是你的愛人,也是你的家人,葉家有的是資源供你享用,你故意忽視它,本身就是一種浪費。」

 「可是我……」

 「東東,京城的富二代很多,但是真正選擇白手起家的卻沒有幾個,你知道為什麼嗎?」

 項遠眨了眨眼,「這些二代都比較懶?」

 三爺笑了,親暱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繼續說道,「他們不是懶,是認得清現實。」

 「白手起家不好嗎?」

 「對那些沒背景的人來說自然是好的,有些人創業是看到了別人沒看到的機會,有些人創業卻是被現實所迫,當一個人連肚子都吃不飽的時候,賺錢就成了他唯一的目標,而這些人也是最容易成功的,因為他們沒有退路,只能前進,抓住一切機會前進。」三爺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讓那些養尊處優的二代們去和這樣的人競爭,本身就是用自己的短板去拼別人的長處,贏了,算運氣,輸了,也不冤枉。」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自己去創業了?」

 三爺失笑,「你誤會了,我支持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擺正自己的立場,處在什麼樣的位置就要從什麼樣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明明家裡有金山銀山,為什麼還要在外面吃糠咽菜呢?今天你在朋友面前覺得難為情,不也是因為做了不符合身份的事?」

 「可是,那是你的錢……」項遠的抗議聲越來越弱。

 「那我問你,我接手葉氏之前,葉氏算是誰的資產?」

 項遠語塞,葉氏就是葉家的,他怎麼知道具體算誰的?

 「葉氏集團的歸屬並沒有明確定案,一向是嫡系有為者居之,我有能力掌控它,那我就是它的擁有者,你明白了嗎?」

 項遠懵圈:「我不明白。」

 三爺對自家小孩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見項遠是真不懂,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要管你的財富是從哪裡來的,只要你有能力掌握它,你就是它的主人,比如說你創業,拿我的錢和借銀行的錢有什麼區別?只要你用這筆錢賺了錢,就是你能力的體現啊。」

 「那要是賠了呢。」

 「就當是買教訓。」

 項遠有些暈,他伸出食指按了按眉心,「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啊!」他不會又讓老男人給繞進去了吧?

 項遠這一天過得著實有些累,明明是去體驗生活的,結果卻讓生活結結實實涮了一把,吃過晚飯,他扛不住了,草草地洗了個澡就睡了。

 「周興,任大夫來了嗎?」知道小孩打了架,三爺就想給他看看傷,結果這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說什麼也不去醫院,三爺無法,只能等他睡著了,再讓一名為葉家服務多年的老中醫來給他把脈。

 「早就過來了,在偏廳裡等著呢。」為了項少上學的事,三爺早就在a大附近準備了房子,本來打算等項少在宿舍裡住不下去了大傢伙再搬過來,結果沒成想,項少只出去了一天,就背著包回來了。

 周管家猝不及防,在接到三爺的通知後,急忙叫了家裡的廚娘和兩名打掃的傭人趕了過來,在看到項少臉上的傷後,不用三爺吩咐,他就已經聯繫了大夫。

 「任老,又麻煩你了。」三爺看到任大夫,笑著站了起來。

 「三爺您客氣。」任大夫家中幾代行醫,他也算是看著三爺長大的,不過面對這個氣度卓然的男人,任大夫從來不敢拿大。

 「東東的身體受了傷,您給把把脈,看看是否傷到了裡面。」三爺俯身掀開薄被,拉出項遠的手臂,輕輕為他挽起了袖子。

 看著三爺眼裡掩藏不住的疼愛,老大夫有些唏噓,除了項少,他還從沒見過三爺在誰面前流露出這樣的柔情,看著躺在床上睡容恬靜的男孩,老大夫的心也跟著軟了一下,別看這孩子閉著眼,嘴角還掛著淤青,但是那昳麗的模樣,真是能讓人從心坎兒裡喜歡起來。

 任大夫坐在床邊,仔仔細細的搭了一回脈,等品味過脈象之後,很肯定的說道:「外傷對內腑並沒有什麼影響,擦些傷藥就好了。」

 三爺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意。

 任大夫留下了一罐藥膏,看著床上睡著的男孩,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老大夫猶豫了下,小心地建議道,「我可能沒有摸準,過兩天我師弟回京,您要不請他過來給小少爺看看?」

 「東東是得了什麼病不成?」三爺緊張了。

 「不是,」老大夫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男人和男人行事畢竟有傷天和,您在房事方面多少也要節制些,小少爺之前憂思過度傷了身,您再糾纏得緊,他的身體就有些虧空了。」

 想到東東之前幾次都被自己做到下不來床,三爺的老臉難得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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