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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第96章
  ☆、第 96 章

  漆黑的夜晚,博馹辦完事情,獨自回家……

  忽然他看到一個女子被幾個人劫持,他定睛一瞧,一下子就認出了著是青族的諾瑪,她比在青山那時白淨了,身上也穿著漢人服飾,而異族女子獨有的五官輪廓,使她又有別於其他人。

  博馹身手不若,救下諾瑪不過就是眨眼功夫,相對於博馹認出諾瑪,諾瑪就沒有那麼快認出博馹了,因為當時諾瑪一眼就在商隊的人中喜歡上了宋四郎,哪裡有有旁的心思看別人。

  經過博馹經他反復提醒,諾瑪才依稀想起是個這麼個人,常在青山出現,也曾跟父親在庭院裡賞月飲酒。

  「諾瑪姑娘怎麼來了這裡?又是這般時候出門?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博馹很是不解。

  諾瑪想了想生氣的說道,「宋家都是壞人,特別是宋四郎,他是混蛋!」說道這裡,眼淚漣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博馹大驚,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想必是在宋府受了委屈,想也知道宋四郎不喜歡……她在府是多麼尷尬就不必說了。

  「四郎兄弟是個好樣的,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了吧?你這是拿著包裹去哪裡?」

  「要你管,反正我死在外頭也沒人關心!」說道這里諾瑪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似乎想要哭盡所有的委屈。

  博馹歎了一口氣,「你要不想回宋府,就先到俺家裡去吧。」

  他們二人回到博府,博馹命下人清理出客房,又準備了宵夜送到她房裡,安慰說暫時歇下,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折騰了大半夜的諾瑪又累又餓,幾樣精緻的清粥小菜下肚,慌亂的心也漸漸穩定下來,那糟糕到極點的額心情也稍微的平復了一些,博府不象宋家那般熱鬧,聽伺候的丫頭說,府裡只有老爺和女兒兩人。

  「你家夫人呢?」諾瑪好奇的問道。

  伺候她的丫頭說:「我家夫人兩年前過世了。」

  諾瑪點點頭,「那就是說我明天不用去拜見誰?」她不適應漢人那麼多的禮節,覺得太過麻煩。

  經過一夜好眠,第二天的諾瑪恢復了精神,再見到博馹,沒了昨天的狼狽,用早飯時,她見到了他女兒博博小玉,一個小姑娘,眨著機靈的眼睛,死命盯著自己。

  博馹笑著為女兒引見,「博小玉,這是青山的諾瑪姐姐,來我們家暫住幾日。」

  博小玉上下打量了她,看出她是異族人,好奇地問:「你的鼻子為什麼這麼高?」

  「不能無禮。」博馹小聲喝住女兒,轉而對諾瑪說:「今天我差人給你家裡送信,告知你的狀況,讓他們安心。等我忙過這陣,送你回青山。」

  「我不回。」諾瑪想起宋四郎的狠心,心裡難受的厲害,頭搖得象撥浪鼓。

  「可你一個女子,孤身在外?」

  「女子怎麼了?誰還敢欺負我不成?」

  博馹無奈的看著她,不好點破昨天晚上她就差點沒人欺負了。江湖上的險惡,哪是她這小姑娘能瞭解的。

  「諾瑪姑娘,我與你父親關係匪淺,理應照顧你……」

  「我就是不回去。」她執拗地打斷他。

  諾瑪知道,只要她回了青山,恐怕難有機會再出來,她其實對宋四郎並未真正死心,心裡還是想著也許他發現自己不見了能一路追到博府來。

  博馹看她咬緊下唇,眼角飛過一抹難過的情緒,「既然這樣,我給宋家稍個信,告訴他們你在這裡,也省得他們擔心。」

  諾瑪看他一眼,大聲嚷嚷道,:「誰讓你告訴他們了,我偏要讓他們擔心。」

  博馹沒繼續追問,飯後馬上派人去宋家告知了諾瑪的消息。

  宋家正是焦急萬分,大清早發現諾瑪不見,尋了府裡上下,問遍了傭人們,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宋四郎冷哼道:「不安生的東西,一天到晚給人添亂。隨她吧,愛去哪我不管了。」

  王二妮如今身子已經大好,每日裡幾個兄弟輪番的照顧著,倒也過的逍遙,聽了博馹的回信心裡也放心了些,想著博馹性子沉穩,又是和青族族長相識,總是不會虧待於她,也好……讓諾瑪在哪裡住幾天吧。

  宋四郎見二妮注視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悶聲問道:「媳婦,你不會是想讓俺去探望她吧?」

  王二妮溫柔的一笑,「她一個人在外也不容易,這樣,我正好想吃酸的東西,等會你出門見到酸杏、酸梅子了,幫我買些,順便去看看她,好嗎?」

  宋四郎哪裡能拒絕得了王二妮子,雖然知道這是哄著自己,也無可奈何,「好吧,媳婦,還想吃什麼一起說了,俺馬上去買。」

  排開對宋四郎的怨恨和四娘,諾瑪在薄府的日子還是很是舒服的,博馹家人口少,只有父女倆,下人們照料得也仔細,不像在宋家,那些僕婦們似乎都看出她不受待見,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多有敷衍。

  博馹雖然是個溫厚有禮的人,但他極有規矩,僕婦們雖是感覺老爺待人和氣,若是犯了錯處置起來也不手軟。所以,博府的有條有理讓諾瑪非常欣賞。

  伺候她的丫頭叫蘭香,不單上下照顧得妥帖,沒事陪著她聊天說話,講講這裡的風俗習慣,街上的新鮮趣事,哄得諾瑪暫時忘記了那些傷痛。

  博馹每天回府,也來諾瑪這裡坐上片刻,有時帶回幾樣討喜的玩意,有時提了一把時令鮮果。他並不多話,只面容溫潤地聽諾瑪說,偶爾也會跟她說起,在青山時與他父親把酒言歡的事。諾瑪離家這段時間,不是不想念,可沒人能跟她聊這些,說起青山的一草一木,她很是激動,纏著博馹說想吃青山獨有的青米團了。

  那青米團在她家鄉是最尋常不過的吃食,只是漢人這裡就很難尋到了,更不要說這米團是將米搗碎,做成米糕這麼複雜的食物了。

  諾瑪孩子心情也不過那麼一說,沒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廚房端了一碟狀似青米團的東西上來,回復說是老爺交代的,因為沒有做過,請諾瑪姑娘嘗嘗,是不是這個味道。

  博博小玉看了,撇著嘴說:「什麼綠團子,跟一堆爛樹葉似的。」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歡眼前的姐姐,霸道自私,從來都我行我素,一點也不像王二妮那麼溫柔……

  諾瑪哼了一聲,白了她一眼,夾起一口嘗了,「嗯,味道有幾分相似,只是這顏色跟我家鄉的不一樣。」

  廚房的人躬身答:「老爺說要找一種叫什麼……」他實在重複不出,「大約是綠色的葉子,擠出汁水來。咱們這裡實在找不出,就用另外一種清香的葉子代替了。」

  諾瑪明白了,做青米團的葉子她家鄉漫山遍野都是,來了這裡連個影也沒見,只能將就了。她又夾起一塊,吃得津津有味。

  博博小玉最是嘴饞的,見她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好吃嗎?不苦?」

  諾瑪哼了一聲,「又香又甜,你們漢人一輩子也吃不上的美味哦。」

  博博小玉說道,「讓我嘗一口。」

  「不給。」她將整盤青米團都端到自己跟前,「我那日讓你分我一些肉,你都不肯,今天想要我的,不行!」

  博府的飲食跟宋家也是不同。宋家人口眾多,兄弟幾個正當壯年胃口大,分量比較足,從來沒有說少過什麼菜,但是博府人口少,傭人們預備的食材少,做的方式也是精細。

  起初吃了幾次,諾瑪還覺得興趣勃勃,次數一多她有點煩了,總嫌寡味道太淡,又不夠吃。

  那天廚房好不容易做了一盤燒肉,熱氣騰騰,冒著油汪汪的香氣,饞得諾瑪食指大動,當著博馹,她還是知道得注意形象,斯文地夾了一筷子,細嚼慢嚥,再抬頭時,盤裡已經少了大半,全進了博小玉的盤裡。

  博博小玉可不可不管什麼,想吃就吃,博馹看了女兒的吃香,無奈搖頭,低聲嗔怪女兒道:「不要讓客人笑話。」

  博博小玉鼓著小嘴不答,又去盤裡夾剩下的,想全部歸到自己這邊。諾瑪手疾眼快,也把筷子伸過去,壓住她的,然後微笑說:「是啊,在我家鄉都是客人吃過,主人才落筷呢。」

  博小玉咽掉嘴裡的肉,「那你快回你家去,我家就是這樣。」她毫不客氣,端起盤子放到自己面前,瞧也不瞧諾瑪。

  博馹呵斥了女兒幾句,無奈她一點不給面子,香噴噴的燒肉轉眼全進了她嘴裡,氣得諾瑪狠狠瞪了她一眼。

  自此,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博博小玉不喜歡家裡突然來的這個姐姐,既不溫柔賢慧也不會做漂亮女紅,整天指揮著蘭香給她換屋裡的擺設,不是嫌褥子厚了,就是嫌廚房的飯不好吃。原本她也不是非要吃那些燒肉,只是看出她一見肉那般歡喜,於是故意要跟她作對。最重要的,是她討厭父親沒事就去諾瑪房裡,很多次,她悄悄伏到諾瑪窗下,聽父親跟她聊那些外面的事,說得高興了,他們兩個一起笑的聲音,她覺得特別刺耳。

  她問過父親幾次,什麼時候打發諾瑪走,父親總是責怪她多事,還囑咐她謹尊待客之道,不能慢待了諾瑪姐姐。博小玉恨不得她馬上離開博府。

  瞧諾瑪一點沒有要謙讓自己的意思,博小玉氣得小臉漲紅,「這是我家的東西,你吃的用的都是我家的,我吩咐廚房,以後什麼都不給你吃!」

  諾瑪不示弱,「這是博馹讓廚房專門給我做的。你要是想吃,也求你爹去,少來跟我搶。」

  「我偏搶了。」說著,博小玉起身,照著她手裡的盤子而去。

  諾瑪一手護住盤子,一手猛地推了博小玉肩膀,她是大姑娘,當然力氣也比孩子大得多,輕易的就把博小玉格開幾步遠。

  博小玉惱了,不依不饒地又撲了上來,仗著個子矮,伸手一抹將盤子推出桌子,掉到地上碎成幾瓣,青米團沾了土沒法再吃了。

  這下熱鬧了,諾瑪挽起袖子跟博小玉扭打到一起,下人們趕忙上來勸架。兩個人你拉我扯,誰也不甘休。終於分開後,各自臉上都掛了彩,哪個都沒討到便宜。

  晚上,博馹回府聽說了這事,先去女兒房裡察看。見了父親,博小玉又哭又鬧,直說明天就轟諾瑪走,否則她要絕食抗議。哄了許久不見效果,倒把博馹弄得焦頭爛額,好容易才在答應女兒第二天帶她去見王二妮的情況下哄好。

  諾瑪是越想越氣,她怎麼能跟小孩子一樣,跟個小姑娘打架?她左思右想,又起了要離開的念頭,這幾天她在博府也呆膩歪了,其實她的心裡一時也沒有忘記過宋四郎,她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回宋府裡去。

  雖然,宋四郎沒有來接她回去,但是哪天不是來看她了?雖然……宋四郎面色不佳,但是……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會為他找盡理由去推脫,直到自己能原諒對方為止,諾瑪也是一樣,她收拾好東西,趁著夜色暗濃,從後門溜了出來。

  黑茫茫的夜裡,諾瑪走得深一腳、淺一腳。她膽子大,那些女孩子懼怕的東西很少嚇到她,此時,換成別人早就手腳發軟的挪不動步子,她不當回事。

  只是,這裡不比青山,走夜路的危險在於容易辨不清方向,她敲開了一家客棧的門,想歇息過今晚再出發。

  店小兒見她一個孤身女子,恐怕她是逃婚或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妾,支吾著不肯接待。諾瑪脾氣急,沒說幾句跟他嗆了起來,引得隔壁屋裡出來一個年輕媳婦。問明情況後,好意招呼她跟自己同宿一間。她打發了屋裡的男人去另外一處休息,笑著對諾瑪說:「妹子要是不嫌棄,跟我這兒將就一夜吧。」

  諾瑪覺得她是個熱心腸的人,也不客氣,挽著行李跟她進了屋。兩人歇息在一張床上。小媳婦愛說話,一句一句跟她撩閑似的說著話,很快將諾瑪的底細問個清楚。

  第二天一早,小媳婦趁著諾瑪睡得正香,溜進了她男人住的房裡,眉開眼笑,「二禿子,有人給咱們送銀子來了。」

  叫二禿子的男人睡意朦朧,唔噥著問:「是你昨晚拉屋裡那個?」

  這夫妻二人幹的是人肉買賣,說通俗了就是人販子,剛賣了一票後打算再尋找新人,諾瑪傻呼呼自己撞上了門。夫妻倆低聲謀劃了一通後,小媳婦回到客房裡,她張羅了米粥、燒餅幾樣小菜,然後催諾瑪起床,今天他們要儘快離開此地,免得她家裡人追到。

  諾瑪對人沒有戒心,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一邊吃一邊感謝小媳婦。

  「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就叫我姐姐吧。」小媳婦又給她一個燒餅,「你昨晚說想回青山,怎麼那麼巧呢。我正跟我家男人回他老家,路上經過青山,咱們搭伴也好有個照應。」

  「真的?」諾瑪想的簡單,「那太好了。到時候我請姐姐去家裡做客,我家可漂亮了。」

  「快吃吧,吃完了好趕路。」小媳婦笑得眼睛彎彎的。

  諾瑪這邊一意孤行,不知道給博府帶來多大的混亂。蘭香發現她不見了,驚慌失措,顧不上天還沒亮,闖進老爺房裡通報了這事,急得博馹兩眼發黑。他剛給青山送過信去,說諾瑪在自己府中,等他忙過這陣,親自送諾瑪回去。他知道,諾瑪是她家的掌上明珠,若是在自己手裡有了差錯,簡直是公然得罪了對方。他和諾瑪父親還有生意上的往來,並且他也謀求更多的合作。這事一出,于情於理他都愧對人家。

  「是幾時發現人不見的?」他匆匆系上袍襟,差人去請鋪子裡的孫掌櫃,馬上來見他。

  「奴婢也不知幾時。清晨起來,我想……」

  「好了。」博馹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一擺手打發蘭香走了。鎮定下來,他逐漸理出思路,諾瑪對此地並不熟悉,她能去的地方不外乎兩個,一是去宋家;二是受了委屈想回青山。

  從這裡去青山只有旱路,出了城大約有兩股道,他馬上招來管家,吩咐他派幾個熟悉諾瑪的小廝守在各個路口,一見到諾瑪馬上攔住她。

  管家領了吩咐,立即去佈置人了。

  博馹又挑了個機靈的夥計,去宋家探探口風,看諾瑪有沒有回去,如果她已經在宋家了,悄悄回來不要聲張。

  將人都派出去,他又坐下,整理一遍思路,覺得萬無一失了,孫掌櫃也到了。博府在當地有些人脈,黑白兩道也能賣點關係,他囑咐孫掌櫃,跟各路混道上的人打好招呼,有了諾瑪的消息,博府自是不會虧待了報信人;若是將人安然無恙送回,酬金……博馹比劃了兩個指頭,末了,又添了一個,「這個數。你速去安排。」

  孫掌櫃辦事妥帖,知道東家這是真著了急。不出一個時辰,整個xx城都知道了,有個異族女子走失,找到她不啻於挖到個金娃娃。蛇蟲走獸、雞零狗碎,但凡有個機靈勁的都撲到街上,大浪淘沙似的奔走於各處。

  這些異動沒有逃過二禿子的眼睛,從客棧出來,他就聞出空氣中的緊張味道。這條道走得久了,他早已練出了敏銳的嗅覺。他拉過媳婦,「快,打發那丫頭走,離咱們遠點。」

  「為嘛。」小媳婦捨不得要到手的生意。諾瑪年輕俊俏,一看就不是漢人,賣到官宦人家當歌姬或是窯子裡,肯定是一筆不菲的銀子。遠比他們夫妻二人費勁半天賣個普通女子賺錢。

  「問什麼問!讓你做你就做。」二禿子不想惹事,誰知道那丫頭什麼背景,要是捅了馬蜂窩他們可沒好果子吃。

  小媳婦不情不願地跟諾瑪說,他家男人變主意了,不回老家改去投奔他哥哥了,不能跟她同去青山了。

  諾瑪覺得白吃了人家一頓飯,甚是不好意思,「反正你們也是離開此地,不如我們暫時搭個伴,等到了下個地方,再各自分手不好嗎?姐姐,我對路不熟,還得靠你們指點呢。」

  小媳婦聽了又樂了,這可不是他們主動帶著她,要是有人問起也好推脫。出了這裡地界隨便找個買主,整個順路錢何樂而不為呢。她又興沖沖去勸自己男人,憑著一張好嘴,讓他點了頭。

  出城的路只有一條,過了城門,追來的人再能幹也奈何不了他們。夫妻二人打醒了精神,奔城門而去。

  諾瑪是異族人的相貌,走到街上異常惹眼,二禿子覺得路人各個都跟鷹隼似的利目,看到他們夫妻臉上,恨不得剜出幾個洞。他招手攔了一輛馬車,哄著諾瑪跟媳婦都坐了進去,這下那些人想看也看不見了。

  平安無事地出了城門,二禿子慌著的一顆心落回肚子裡,他搶過車夫手裡的鞭子,狠狠抽了一把,再跑出三五裡路,那些人上哪找去?他得意地哼起小調。聽男人高興了,小媳婦也猜出情況沒那麼緊急了,愛說愛聊的習性又來了,笑著對諾瑪說:「妹子,你說你家還有啥來的?是哪樣東西俺們這裡沒有的?」

  談起家鄉,諾瑪由衷地自豪,滔滔不絕給她講青山的一草一木。正說得熱鬧,耳邊有人高聲喊她名字,「諾瑪,諾瑪姑娘……」

  諾瑪掀開馬車側面的小簾子,是博府的家丁,她正要應聲,小媳婦猛地一推,將她推開車簾處,急吼吼地拿手邊的包袱去捂她臉。

  這突發的狀況徹底把諾瑪弄懵了,她本能地尖叫起來,「來人哪!」

  趕車的二禿子聽了,知道事情暴露,猛抽了馬車幾鞭子,受驚的馬聊起蹄子一通狂奔。顛得路面騰出老高的塵煙。

  喊這聲的是博府的小廝,他首先聽到的是馬車裡傳出諾瑪的說話聲,為了確保沒弄錯人,他試探著叫了幾聲,不想驚動了趕車人。小廝不知該跟著馬車去追,還是回府裡報信,正猶豫間,遠處騰起更高的塵煙,仔細看是老爺,身邊還有不認識的幾個人,他忙跑上去,「老爺,諾姑娘在那架馬車裡。」

  博馹一揮馬鞭,「追。」

  追趕馬車的不止是博馹一撥人,想分得賞金的大把人在。眼見著幾撥人從自己眼前沖過,小廝還沒見過這等陣仗,驚得嘴巴大張,夠塞下個雞蛋。

  二禿子也沒見過這等陣仗,他恨不得插出雙翅來飛,一邊驅趕馬車,他一邊罵著自己媳婦,「都是他媽的你,貪心娘們!瞧老子不擰掉你腦袋下酒!」

  到了此刻,諾瑪看出形勢來了,這對夫妻一準不是好人,她拼命跟小媳婦廝打到一起。她身材健碩,要比漢人女子高出一截,力氣上也不差,很快占了上風。

  突然,馬車嘎然停了,兩人抱到一起,生生撞到欄上,都疼出了滿頭的冷汗。原來,博馹的馬超過去,橫在了他們前進的道上。

  二禿子想也不想,扔了鞭子往道邊的樹林裡狂奔,來的這幾路人馬一看就是黑道上的,他可不想沒賣成人,再惹了一身臊。只是到了此刻他才醒悟,未免太遲了,想討賞金的人早一窩蜂沖上來,三下兩下把他捆得結實,帶到了博馹面前。

  車裡的小媳婦也察覺到異樣,哇地哭出了聲,一把鼻涕一把淚,「俺是一片好心要送你一程,你咋恩將仇報呢?」

  車簾挑開,博馹持著馬鞭的手一點諾瑪,「你,下來。」

  諾瑪披頭散髮,跟小媳婦廝打得沒了形象,看到博馹就像見到親人一樣的撲了上去,這才覺得後怕……她也顧不得形象,抱著博馹嚎啕大哭了起來。

  博馹本來想見到諾瑪就狠狠罵她的,但是見她這麼哭的厲害……心裡也有些不忍,那手舉了半天還是安慰的撫了撫諾瑪的髮絲,像是哄女兒一樣說道,「好了,沒事了,以後可變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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