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棉棉牌小白花
「你……」德妃氣的狠了,胸腹起伏不定。
「娘娘……」蘇棉紅著眼圈,轉頭看燕子歸:「殿下……」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難過有多難過,端的是一副柔弱孤苦的小白花樣子。
「坐下吧,不是與你說了,那件事不許提起?怎麼記不住呢?」燕子歸聲音柔和的對蘇棉道,說著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她。
有燕子歸這一句,眾人原本不是那麼信,也信了個十成十。
既然是誤會,何必不許提?看來就是四皇子下的手了。
可惜德妃本想打擊人家,卻被人家打擊了。文貴妃始終沒開口,這會子才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開玩笑就一個惱了一個哭了?你們好歹也是隔著輩分的,怎麼還這樣了呢?」
說笑一般指了指德妃。
德妃壓下一肚子怒火,強扯出一個笑:「娘娘說哪裡話,不過是玩笑罷了。」
「這就是了,你是長輩,瞧把人家嚇得。可憐見的。把我這裡的葡萄給蘇側妃端過去,有了好吃的,就不哭了。」文貴妃笑道,一副哄小孩子的樣子。
蘇棉也果然配合的做出個羞澀的樣子,接了葡萄吃了一口笑嘻嘻道:「好吃的很呢,多謝貴妃娘娘。」
四皇子燕子初手緊緊握著,好一個陰險的老九,大帽子扣下來,卻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側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上回見著還是那般伶牙俐齒,今兒就能被母妃嚇著?真會演戲!
燕凌城沒說什麼,他看了看老四,看了看老九,也稍帶看了一眼蘇棉。
在他看來,這個小姑娘說的都是真話。
概因他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不由的歎息,是他教子不善啊。
「朕累了,先回去,你們好好玩樂,都不可太貪杯。」說著,燕凌城起身就要走了。
文貴妃忙道:「陛下累了,臣妾陪著陛下吧。」
燕凌城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就帶著文貴妃以及三公主走了。
這一下,眾人也沒了興致,不過又過了半個時辰,就都各自散了。
回府路上,方嬤嬤噙著笑不說話。
「嬤嬤,你要是想誇我就誇,怎麼還含蓄了?」蘇棉笑道。
「是要誇的,主子應變得當,心思轉的極快。」方嬤嬤笑的很是開懷。
「是呀,當時我都嚇壞了,那玉才人聽著主子點出她的名字,臉色很是不好呢。她也是,好歹是主子的娘家堂姐,怎麼能說出這些隱私來呢?」青墨道。
「進了皇家,什麼堂姐表姐都不再是親戚,她會與何人閒談起我?想必是特意說了我吧。」蘇棉並不生氣,早在選秀之前,她就知道,她首先要防著的就是蘇玉了。
「她不足為慮,只是我擔心有朝一日,她會帶累了整個蘇家啊。」蘇棉歎息了一聲。
青墨和玲瓏對視一眼,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方嬤嬤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幫我卸了頭髮吧,一會有披風,帶著風帽呢。」蘇棉被頭髮折磨了一天,頭皮疼了。
青墨忙上手將她頭髮解開,將一個檀木盒子拿來將首飾裝進去。
「隨身帶著盒子呢?」蘇棉笑道。
「帶著的,以備不時之需麼。」玲瓏笑道。
幾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府裡。
下了馬車,進了院子。在前院門前行禮之後,就要回去了。恭送走了正妃,萬婧媛和蘇棉還在。
萬婧媛正要說話,就見燕子歸道:「蘇氏留下,萬氏回去吧。」
萬婧媛只好恨恨的瞪了蘇棉一眼,無奈帶著人走了。
蘇棉低著頭,也不看燕子歸,輕聲道:「你們先回去吧,一會給我拿一身衣裳換洗。」
說罷便隨著燕子歸的腳步進了書房。
燕子歸方才並未丟下她,雖然比她提步早,但是刻意放緩了腳步,走的很慢。
蘇棉看著他的後背,不禁笑了。
進了書房,燕子歸不說話,蘇棉就不動。
邀月進來奉茶,見著這樣詭異的情形,一分鐘也不敢多呆,早早出去了。
「過來。」燕子歸坐下對她說了一句。
蘇棉安安靜靜走過去,依舊低著頭,斗篷的風帽還戴著,她就像是受氣小媳婦一般,一點點走過來。
燕子歸無端的就覺得心疼她,站起來幫她將斗篷脫了。
見她長髮都在斗篷裡頭,頭上已經拆的什麼首飾都沒有了。真是懶。
「喝茶。」燕子歸坐下道。
蘇棉嗯了一聲,坐在他旁邊,端起茶,也實在是渴了,一口氣喝了半杯。
「過來。」燕子歸不喜歡這樣,她不說話,離的自己也有些遠。
蘇棉起身過去,被燕子歸輕輕一帶,就抱進懷裡。
抱住她的那一瞬,燕子歸微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像是這樣幾日的糾纏都有了出路。
蘇棉柔柔的由著他抱著,依舊不說話,不主動也不拒絕。
「今日應對很是得當。」燕子歸淡淡道。
「其實今日,妾很怕。」蘇棉看著燕子歸,聲音小小的。「怕殿下不肯幫著妾,怕殿下嫌棄妾多事,怕殿下恨不得叫妾被人欺負了去。」
「胡言亂語。」燕子歸有些惱怒,自己對她不夠好麼?不就是幾日沒去她那罷了,怎麼就叫她如此擔心了?
罷了,她年歲還小,有時候未必事事都那麼妥帖,擔憂也是有的。
「不用怕,本殿會護著你的。」他拍拍她的背,又將聲音放柔和。
「殿下……」蘇棉抱住燕子歸的脖子,將自己的頭放在他脖子之間,兩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是妾惹了殿下不高興。」她輕聲道。
「……與你無關。」燕子歸多少想要怨她怪她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她本就沒錯。
「是妾的錯。是妾的不一般錯了,妾撩撥了殿下的心,叫殿下焦慮,不安。」蘇棉閉著眼,淡淡的說著。
燕子歸心裡巨震,她簡單幾句話,果真道盡了這幾日的煩悶。是呢,就是因為她的不同,因為她的特殊。攪亂了本該平靜的心湖,他也不是怪她,只是不知這樣的感覺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