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宮刑
燕子歸自然不會不語,他不能叫蘇棉說了一切,以後惹人非議。
他道:「韓雲聯合餘孽,對朕和皇后下毒,試圖謀害朕與皇后。此罪當誅,行刑吧。」
所有的臣子都跪下了。
「棉棉先進去?」燕子歸道。
蘇棉搖頭:「我不看就是了。」
燕子歸便不說了,之間幾個太監過來,將跪著的韓雲架起來,就要堵著嘴。
「不要堵上。」蘇棉道。
韓雲慘笑了一聲,縱然手腕已經不在出血了,可是他還是流血不少,臉色已經蒼白。
情知躲不過,求死也是枉然,只能沉默著了。
脫褲子這事兒,蘇棉是不會看的。她柔柔的靠在燕子歸身上,小聲道:「陛下的臣子看著臣妾,像不像妲己?」
說罷,自己笑了,這裡又不是中國……哪有妲己的典故?
「妲己?」燕子歸果然疑惑。
「唔,是個狐狸精,專門禍害江山的。哄著他們家陛下殘殺大臣,以此取樂。」蘇棉小聲回答。
她說的內容還在其次,燕子歸首先是覺得,她香軟的身子靠著他,帶著溫熱的觸感。然後甜糯的聲音輕柔的傳來。
然後才是內容:「自比妖妃?」
「唔,那妲己可厲害了,原本是妃子,後來啊,殺了姜皇后,就成了皇后啦。」蘇棉笑了一聲,何其相似,不一定就有人說她是禍國妖妃,或者妖后了。
「那妲己,可也是襄助她的陛下四海歸一,社稷興盛?可也孕育了三個兒子,才學出眾?」燕子歸嘴角勾起笑意問道。
蘇棉一滯,輕聲笑出來:「燕子歸,你太會誇人了。」
當然沒有,不管歷史扭曲了多少,蘇棉其實並不覺得商朝滅亡跟妲己有什麼關係。
但是,妲己沒孩子,商朝一日日衰敗,這都是事實。
如今看來嘛,大胤正是興盛開端,她不是妖後嘍?
「奴才請旨,陛下,可要給他用麻藥?」太監來問道。
「韓將軍鐵骨錚錚,要什麼麻藥?行刑吧。」蘇棉就趴在燕子歸的肩頭,淡淡的。
燕子歸不由就笑了:「這麼生氣?」少見她對誰這麼狠。
「哼。」蘇棉只是哼了一聲,不肯回答。
太監還候著,燕子歸皺眉:「聽不懂皇后的話?」
那太監忙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
一邊曹六徒弟看著,心道這太監不活絡啊,以後還是少往主子們跟前走動吧。沒得壞了事兒。
可憐的行刑太監不知,一個遲疑,就丟了前途,後半輩子就打雜的命了。
太監們在原地立起來一個土字形的木架子,將韓雲下身脫了,綁在木架子上,正好就是個大字型。
將他下體用酒淋濕,就預備行刑了。
韓雲咬緊牙關,閉眼不看。他做夢想過最慘的下場,就是死。哪怕死的痛苦。腰斬,凌遲,杖斃,鞭刑,五馬分屍……等等。
可是這宮刑……他真的沒有想過。
從來聽聞,面如桃花心如刀。他也不過笑一笑。今兒算是知道了,此言不虛啊。
不過,就在他被綁在這架子上之後,似乎是一道光一般,他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最大的錯,不是背主,不是謀反,而是下毒。他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對待自己的主子。
「啊……」
終究,他不是鐵打的,一刀下去,他還是慘叫了出來。
蘇棉的手,緊緊的捏著燕子歸的。
她無力,他是知道的,可是無力的人都捏的他覺得有了痛感,可見她是怕的。
他輕輕抱住她:「不必怕,棉棉是對的。」
蘇棉不說話,只是捏著他的手,稍微輕了點。
「啊……啊啊啊……」韓雲還在慘叫。而他男人的標誌,已經離他遠去了。
「快給他上藥,快!」太監叫道。
御醫早就準備好了止血的藥粉,不要錢似得給他倒上去,足足用了好幾瓶白藥,這才止住血。
韓雲已經昏厥,被放下架子。
大臣們也有人見過血腥的,可是不是這樣見。
這金相殿前,上一次見血,是燕子初謀反,今日還是因為謀反……
「回陛下,娘娘,韓將軍無礙了,不會傷及性命。」御醫擦了汗來報。
「陛下,四皇子在宮外求見。」曹六聽了一個小太監的報告,來與燕子歸道。
「哦?四哥這時候來了?那就請吧。」燕子歸玩味一笑道。
韓雲被放在擔架上,即便止血了,可是依舊有少量滲出的血,就染紅了蓋在他下體的一塊白布。
燕子初一進來,就看見了這個場面,心裡咯登了一下。
「臣有罪,求陛下饒恕。」一掀袍子,跪倒在青石板上。
「饒恕?不是治罪麼?」燕子歸淡淡的。
「是,臣求陛下饒恕,最起碼……求陛下留臣妻女一命。」燕子初伏地。
「哦?當著文武大臣,不如四哥說說,你犯了什麼錯?」燕子歸輕輕摩挲著蘇棉的小手,冷笑道。
「臣……情知此次的事,與臣脫不了干係。可是臣不知道娘娘和陛下被人下毒……臣錯在有懷疑的時候……沒有及時說出來。」其實不是不想說,只是,那時候燕子歸不在京城。他也沒料到這麼嚴重。
「是麼?說說,既然與你有關,那麼……如何能叫朕放過你呢?」燕子歸依舊不緊不慢的。
「相思……相思是早年就在陛下身邊的細作。當年我失敗之後,所有人都死了,唯獨她……我以為她放棄了。只甘心好好活著。我不知她卻還不死心。」燕子初道。
「是這樣麼?」燕子歸看凌風。
「陛下,顯然不止一個人,一開始給娘娘下毒的,是離塵居,娘娘的毒並非一次能成。要接連三次的,這個人,就在宮中。而韓雲身邊那個侍衛是一年前到了他身邊。」凌風道。
這毒還不知名字,但是性狀和毒發了什麼樣,薛大夫已經知道了。
「煞費苦心呢。」蘇棉笑道:「燕子初,你說的相思,是誰?」
燕子初張張嘴,帶著幾分不忍,終究還是妻子和女兒最要緊。何況……柳氏剛查出有孕,她們母子受了太多委屈,如今他捨不得一個相思,可是更捨不得孩子和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