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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契》第9章
 ☆、第9章 道長進京

   時至五月下旬,天卻一直沒有放晴,空中總是飄著厚厚的雲層,可就是不見下雨。

   顧誠之坐在書房裡,眼睛雖然是盯著手中的書,可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昨天皇上派人給他傳話,說是去南行山的一行人今天便會進京,若說他不在意,那肯定是騙人的。

   生於書香世家,本應是走科舉一途,可他偏偏跑到邊關去參了軍,就是因為無論文武,他都能走出一條光明大道。可現在,他的前程仕途幾乎斷絕,還是他的親人親自下的手。

   而此時,他唯一的希望便只有鶴歸道長改口說之前的卦像是假的,只有這樣才能毀掉堅持這樁親事的唯一理由……可鶴歸道長真的會改口嗎?

   不是他不信皇上的話,只是這卦象本身就有些問題,他總覺得這卦象不是那些人做的手腳。最開始是因為太過氣憤而忽略掉了,可現在冷靜的一想便能發現這裡面存在著的不尋常……

   顧誠之輕嘆一聲,將手中的書丟到了桌子上,反正也看不進去,逼著自己也沒什麼意思。

   書房外突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顧誠之扭頭看去,卻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

   那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疾步走進了書房,對著顧誠之行了一禮,然後回道:「三爺,去南行山的人已經進京,鶴歸道長也被送進了皇城。」

   進來這兩人名為楊雲、王輝,都是顧誠之在邊關時收的副手,雖然武藝不行,但是處理文件資料卻很是不錯。顧誠之回京時,兩人也一同隨行,本想著是回來幫把手的,誰知會攤上這麼些個情況。

   楊雲是個長相普通,年紀將近三十的高大壯漢,而王輝則是一個長相有些俊俏,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   「說吧,還有什麼?」顧誠之看他們的臉色便知帶回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但這些事情早晚都要知道,從自己人口中聽到總比從外人口中聽到要好。

   那兩人對視一眼後,由楊雲率先答道:「三爺,我們問過了一些沒進宮的人,他們說鶴歸道長聽到皇上宣他進宮時表現得很平靜,之後也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南行山的事物都安排妥當,隨後便跟著他們進京了。」

   然後又由王輝接道:「有人在路上問過鶴歸道長那卦像是真是假,可鶴歸道長卻說他從不作假,若是帶回京中的是他卜算的那一卦,那便是真的,若是中間被掉了包,那便是假的。隨行的人聽了這話,也都不敢再問了。」

   顧誠之微皺起眉,琢磨了一下這話的意思,然後問道:「你們覺得這鶴歸道長是什麼意思?你們覺得,他是想要說什麼?」

   楊雲和王輝都低著頭不說話,這鶴歸道長擺明了是再說有人盯著他卜算的卦象,至於卦象的真假卻只有進了京、見了皇上才能知道了。

   顧誠之神色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看向了窗外,目光游離了一會兒才道:「或許……我真的要準備成親了……」他的語氣平靜,聲音裡沒有不滿、也沒有氣憤,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站著的兩人頓時抬起頭看著他,見他神色平靜,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有王輝開了口:「或許,或許沒那麼嚴重……」

   「這話,你信?」顧誠之瞟了他一眼道:「我之前就一直奇怪,他們想要對付我的話,只要讓那卦象說我是什麼凶星煞神、邪魔附體之類,或是說這些個天災都是我帶來的,那皇上就算再看重我也會心中生疑。弄個什麼姻緣天成,契定生死的卦象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除了給我添堵、想要把我困在後院以外,還能做什麼。」

   「現在看來,確實是有人去找過鶴歸道長,不過他應該是在之前便卜好了卦。而那些人看過之後大概覺得斷了我的仕途,讓我嫁到別人家,比殺了我更好,所以這卦才一直沒有被人換走。」顧誠之頓了一下又道:「搞不好我還應該去道一聲謝,至少留了我一條命在。」說道最後一句時,語氣終於是帶上了一絲嘲諷。

   可他們卻都聽出了心酸,作為一個有能力、前途一片光明的男人,讓他嫁人有時候是真的比死還要殘忍。

   顧誠之又呆了一會兒,然後對那兩人道:「你們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楊雲和王輝沉默了一瞬,對著他又是一禮,便出了書房,把空間都留給了那個需要安靜的人。

   書房中寂靜無聲,顧誠之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著屋頂。不過是幾年的功夫,所有的東西都像似錯位了一樣,讓他覺得都是那樣的陌生。

   他一直覺得他很聰明、很厲害,論讀書,他的天賦能讓大儒都為之稱讚,論武藝,就連邊關主將都對他讚不絕口。他一路順風順水的活到18歲,卻好似把運氣全部用盡了一樣,爹死了、娘也死了,而他卻要嫁給一個男人……

   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難過,只是還有那麼多人盯著他看,哪怕是死,也不能讓那些人看他的笑話。身為男子卻要嫁與他人,這本身就夠丟人的,可他不能為此就彎下背脊,否則,他一輩子也不能再站起來了。

   在皇城東宮的書房裡,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臉上掛滿了煩躁。

   而旁邊的椅子上卻坐著一個人,20歲左右的年紀,面容俊秀,氣質沉穩,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好似大病初癒一般。這個人便是皇上的嫡長子,也就是當朝太子——晉容。

   「父皇,您還是歇一會兒吧,別再轉了。」晉容語氣輕緩的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神情緩和了些許,可還是覺得煩躁得心焦,他嘆了口氣,轉身坐到旁邊的榻上。

   「鶴歸道長那邊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晉容認真的問道。

   「有辦法的話朕至於這麼生氣嗎!」一提起這事,皇上的火氣便會往上竄,「朕都說過了,只要他肯去說那卦像是假的、被人調包了,他想要什麼朕都會給他!可他就是梗著脖子不答應!刀都架到他脖子上了,他都不改口!還不能真把人給宰了,朕都快被他給氣死了!」

   整個京城的人幾乎都在盯著鶴歸道長,這人前腳進了宮,後腳就死了,這不是擺明了告訴眾人這卦像有問題嘛!

   晉容皺著眉思索著,這個鶴歸道長為什麼就是不肯改口呢?難不成卦像是真的?他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踢了出去,「父皇,那現在怎麼辦?這件事已經不好再拖下去了。」

   從卦象出來到鶴歸道長進京,中間過去了十多天的時間,外面的百姓議論紛紛,已經不能在靠引導輿論把事情壓下來了。

   再等下去,不管卦像是否為真,顧誠之的名聲就該徹底被毀了,到時候不管他嫁是不嫁,引來天災的名頭肯定都會被扣到他的頭上。

   皇上咬著牙,在心裡罵了無數遍,可就是想不出辦法來,晉容能想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就是因為知道顧誠之的處境堪憂,他才會對顧大老爺發那麼大的火。

   若是還沒有定親,那一切都好說,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楚顧兩家定了親,外面還有那些人在盯著,鶴歸道長若是出了事,都不用第二天,謠言肯定會滿天飛起。

   那些百姓不會去想顧誠之在邊關為朝廷做了多少事,他們只會覺得他就是個自私自利、不顧百姓、不顧國家、任由天災肆虐卻不阻止的小人。

   「南行山幾十年都沒出來蹦跶過,這次出來搗什麼亂!」皇上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辦法,只覺得心塞的要命。

   南行山上的道觀在大晉朝建立之前便已經有了,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建立的。

   大晉朝的開國皇帝在幼年時曾被南行山的道長救過一命,那位道長說他是帝星降世,而等他當了皇帝之後,便想封賞南行山,但卻被拒絕了。南行山是不想和朝廷有太多的牽扯,但也從未拒絕過皇帝派人去求卦。

   從開國皇帝之後,偶爾有大事發生之時,皇帝都會派人去南行山求上一卦,而卦象多半都能幫忙解決問題。

   南行山雖然會對朝廷有一些影響,但皇帝們卻約定俗成般的不去管他們,而那些道士也是識趣,從來不會跳出來胡言亂語。

   「破天機,斷人世」——這是某一位觀主所提的字,現還掛在南行山道觀的正殿大廳中。那位觀主說過:窺得天機會削減人間氣運,也讓皇帝不要總是去求卦問仙,多為百姓做些實事比求得的卦像有用,此後的南行山便慢慢沉寂了下去。

   上一次派人去南行山卜卦還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結果這次求到的卻是這麼個卦象。

   晉容可不覺得事情會這樣便算了,即使當時皇上沒有派人去南行山,這卦象也有可能會被傳進京中。從欽天監跳出來的那刻起,他們便比別人慢了一步,所以才落到這被動挨打的地步。

   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跑到了書房外,說是有要事求見。

   被皇上叫進書房之後,小太監直接跪到地上,連忙道:「皇上,秦閣老求見。」

   「何事求見?」皇上皺著眉問道,他現在煩的不想管事,若是不那麼重要便打算往後推推再說。

   「奉天省近日連降大雪冰雹,致使田間種植的糧食作物大量受損,摺子現已遞到戶部,只等皇上查閱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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