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飛鴿撲臉
「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種想法。」虞機驚嘆道。
楚君逸的臉裂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用飄忽的聲音問道:「你聽誰說的?」
虞機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望天不語。
「祺哥兒說什麼你都信,你這腦子是被狗吃了嗎?!」楚君逸冷笑道。
「咦?!你知道?他還讓我瞞著你呢!」虞機驚訝道。
「詐你的!」楚君逸冷下了臉。
虞機:「……」
「祺哥兒年紀小,他的話你也會信,你沒病吧?!」楚君逸沒好氣道。
「他也不小了,你不能總把他當孩子看待。」虞機撇了撇嘴。
「呵呵,你覺得男人會生孩子?」楚君逸嘲諷道。
虞機別開了臉。
「還是說,你相信我會想去生孩子?」楚君逸接著嘲諷。
虞機尷尬的咳了兩聲。
「說吧,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楚君逸白了他一眼。
「其實還真是為了祺哥兒所托之事,他怕你因不會生孩子而被休棄,所以托我幫你診治一番。」虞機如實道。
楚君逸:「……」
「你兒子真有孝心。」虞機感慨道。
「行,你先給你自己看看病,治好了腦子再說其他。」楚君逸面無表情。
虞機嘴角抽了抽,道:「祺哥兒也是一番好意。」
「想讓我給他生妹妹的好意?」楚君逸語氣幽幽。
虞機抹了把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祺哥兒說的時候就雲山霧罩的,反正就聽明白一句話,他說你想生孩子,但是卻生不了。」
楚君逸咬了咬牙,將那天的事情大致上複述了一遍。
虞機聽得直咂舌,末了說道:「八成是被人誤導的。」
「廢話!」楚君逸白了他一眼。
「那你打算怎麼和他說?」虞機問道。
楚君逸陰笑道:「老子才是夫主,需要擔心被休棄的人不是我。」
「就這樣?」虞機略微卡殼。
「不然呢?」楚君逸瞥了他一眼。
「沒……」虞機滿面同情之色,道:「我覺得,你兒子還會再來找我一次。」
楚君逸冷冷一笑。
「而這次,八成他會問怎麼讓顧三爺生孩子。」虞機砸吧砸吧嘴,又道:「說實話,我挺期待的,到時顧三爺的臉色一定會很好看。」
「我也很期待。」楚君逸笑道。
兩個人一齊端了茶杯。
一盞茶喝完,楚君逸又問:「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事?」
「對呀。」虞機點頭道。
「最近很閒嗎?竟然還有空往這邊跑?」楚君逸疑惑道。
「我比較閒,因為我只要負責太子的身體就好,平時有空去坐坐診,也沒什麼大事。」虞機聳了聳肩。
楚君逸點了點頭,為自己續了杯茶,又幫虞機續了一杯。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問顧三爺的情況吧。」虞機笑道。 楚君逸斜睨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虞機往楚君逸那頭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是聽太子提過兩句,皇上那頭要動手了。」
「嗯。」楚君逸垂下雙眸,這點他知道,頂頭的那人抓不住,下面的人估計是保不全了。
「你家顧三爺是個什麼情況我不瞭解,但是肯定差不了。」虞機的聲音恢復了正常。
楚君逸輕笑道:「那是肯定的。」
虞機「嘖嘖」了兩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
「瞎說。」楚君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虞機留下用了午飯。
飯後,楚君逸問了一些關於經絡**位的事情。
「你要學醫?」虞機奇怪道。
「不是。」楚君逸搖了搖頭,道:「誠之教了我一些格鬥技,攻擊**位效果比較好。」
「顧三爺沒教你**位?」虞機更加奇怪,以顧誠之的情況,不可能只教格鬥技而不教**位走向呀。
「教了……」楚君逸抿了抿唇。
虞機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嘆道:「是不是顧三爺一直在耍流氓?弄得你都沒心思學了?」
楚君逸依然抿唇不語。
「成,來吧,我教,我肯定不會耍流氓的。」虞機鄭重道。
楚君逸瞥了他一眼,起身去書房取書。
整整一個下午,你教我學的氛圍十足,醫術是虞機最拿手的,**位經絡只是其中一個分支,但他依然教得用心。
楚君逸偏愛這種非仕者崇尚的學識,以前所看之書也多為雜學,後來為了科舉才漸漸放下,醫學類的書籍他也有看過,只是許多東西需要實踐才能明白,多說就是認認草藥,其他卻是不曾涉及。
學醫是件很枯燥的事情,尤其是在醫術未成之前,虞機講的在生動,沒有實踐也是鬼扯。
見虞機擼胳膊挽袖子的做著示範,楚君逸則是揮手打斷,這種情況應該在他身上試驗才對,不然他要怎樣去記。
從手掌到胳膊,從前胸到後背,許多能讓人產生不良反應的**位都被虞機粗略的講了一遍。
楚君逸一邊聽一邊記著筆記。
怎麼說呢,其實和顧誠之教的差不多,只是虞機是從醫者的角度講解,更加的全面客觀;而顧誠之是從實用方面著手,追求的是最佳效果。
不過兩者之間還是有所重合,對於楚君逸這種非武者來說,大概還要研究研究才能找到最適合的招數。
楚君逸看著面前的筆記,不由得想到了女子防狼術,然後又想到了撩陰腿、插眼睛……他的反應能力一般,力氣也不夠大,只能想辦法取巧了。
「對了,你會不會銀針點**?」楚君逸抬頭問虞機。
「哈?」虞機被問得一愣。
「就是用銀針點**,一根銀針飛出,被刺中的人就不能動了。」楚君逸說道。
「能做到,但是不太容易。」虞機解釋道:「我不會武功,又沒有內力,射出的銀針飛不了多遠,就算刺到了**位也不會太深。而且銀針點**需要位置十分精準才能成功,但是在銀針飛出的一瞬,目標若是稍微動了一下,或是有風出現,幾乎就沒什麼用。」
力道、精準,和楚君逸遇到的問題一樣,就算他知道**位在哪裡,那也要能攻擊到**位才行。
「如果離我比較近,成功的可能性會高一些,就看我能不能在對方動作之前控住他。」虞機聳了聳肩,又道:「武功高的比較困難,武功低的或是沒有武功的會容易得多。」
楚君逸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就像顧三爺,我的銀針對他就沒什麼用,即使他就站在我面前。」虞機撇了撇嘴,「他們那種修煉內家心法的人,直覺都堪比野獸,我一動作他就能立刻閃開,或是擊落,或是避開,再不濟還能用其他物件抵擋。」
「說到底,還是你的動作不夠快。」楚君逸總結道。
虞機被噎了一下,洩氣道:「對,我的動作不夠快,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躲開。」
「那弩呢?」楚君逸問道。
「弩?」虞機看了他一眼,道:「那東西射不到太遠的地方,但近距離還是可以的,不過……用弩來射銀針,你沒病吧?」
銀針輕而細長,用手都可以掰斷,以弩的力道來講,還沒等銀針攻擊到人,估計那銀針就已經斷成幾截了。
「我是問你,弩的力道和速度夠不夠快。」楚君逸眸色微暗,又道:「若是近距離射擊,誠之有可能躲開嗎?」
虞機沒有立即回答,思索片刻才道:「看運氣吧,一個是看這個近距離有多遠,一個是看顧三爺對持弩者是否信任,不過很大可能是受傷但不致命。」
「哦。」楚君逸垂下雙眸。
「你是不是知道了?」虞機小心翼翼的問道。
「知道什麼?」楚君逸瞥了他一眼。
虞機摸了摸鼻子,道:「知道顧三爺被人用弩箭偷襲。」
楚君逸冷哼道:「還是塗了劇毒的弩箭。」
「顧三爺說的?」虞機又問。
「他才不會告訴我這些。」楚君逸翻了個白眼。
顧誠之向楚君逸討要了那枚平安符,當時他也沒多想就同意了,可後來又覺得不對,追問平安符的事情,顧誠之卻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
直至楚君逸見到了那枚平安符的殘骸,那時他才明白顧誠之為何會如此。
小小的平安符上帶著一道大大的裂口,洗的乾淨卻還能看出曾經遭遇過怎樣的磨難,和平安符放在一起的那枚銅錢上也被利刃劃破了一道缺口,足以說明當時的凶險。
顧誠之不想告訴他這些,就是怕他會擔心,所以楚君逸找了個機會便去詢問和顧誠之一同出征的人,從他們那裡得知了那時的事情。
若是他沒有將那枚平安符交給顧誠之,若是顧誠之當時毫無防備,或許,他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其實,沒那麼凶險,真的。」虞機安慰道。
「如果你能把臉上的心虛收起來,或許我可以考慮相信你。」楚君逸淡淡的道。
虞機:「……」他有心虛嗎?!
「偷襲誠之的那支暗箭,你見過吧。」楚君逸又道。
「額……」虞機是真心虛了。
「上面的毒怎麼樣?有趣嗎?」楚君逸瞥了他一眼。
虞機連忙別開了臉,端起杯子就灌了口茶。
那毒的確挺有趣,不過解毒卻很麻煩,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顧誠之若是中了毒,那就真是一隻腳踏進棺材了。
兩個人對坐喝茶,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再說話。
突然,窗外有輕微的響動,聞聲望去,卻見一隻鴿子飛落到窗框之上,蹦跶了兩下又歪了歪腦袋,看著坐在桌旁的兩個人,好似在打量著什麼。
「鴿子?」楚君逸微微一愣。
虞機則是臉色驟變。
楚君逸的目光落到了鴿子的爪子上,上面綁著一節竹筒,這是只信鴿,轉頭問道:「找你的?」
虞機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那隻鴿子,看起來很緊張。
「你沒事吧?」楚君逸疑惑道。
「沒——」虞機的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那隻鴿子像是認出了人,展開翅膀便飛了過來。
目標——虞機的臉。
只見那隻鴿子跟撲火的飛蛾一般,撲騰著就往虞機的臉上撲。
虞機被那隻鴿子糊了一臉,一邊不停的躲閃,一邊揮手趕鴿子。
不知為何,楚君逸突然很想笑,而且他還真的笑了出來。
「別笑了!趕緊幫我!」虞機氣急敗壞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