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為別人

　　　　　對於陳寒這樣的做法，英奇師傅只說：「隨他去折騰。」

　　　反正做廚師就是要有折騰的精神，要有想法，並且勤於實現出來，做的難吃沒什麼，慢慢來總是有經驗的嘛，怕的就是不願意動腦子也不願意動手，那才叫無可救藥。

　　　趁著天色還沒暗下來，衛靖澤去溜躂了一圈，地裡的玉米苗已經長到腳踝那麼高了，當初選種很用心，所以現在地裡的種子都發芽了，不需要補種之類的，整整齊齊的玉米苗給菜地鋪上了一層新綠色，在橘色的夕陽下，顯得十分漂亮乾淨。

　　　菜地不遠處的豬圈是十分熱鬧，現在正是豬們吃晚飯的時候，所以都在嗷嗷叫著要吃的，聲勢十分浩大。

　　　衛靖澤進去的時候，楊天健正光著膀子鏟豬食呢，現在都換成大鍋了，用來攪拌的勺子不是真的勺子，而是換成了鐵鍁。這種體力活兒，不是有力氣的男人，還真是干不來。

　　　看屋子裡熱氣騰騰的樣子，衛靖澤就說：「明天你把電扇拿過來吧！這樣熱的也不行，對身體不好。」

　　　楊天健停下來，擦了一把汗，一身的肌肉顯得十分漂亮結實，汗珠更是讓被曬成了小麥色的皮膚閃著健康的光澤。

　　　「好啊，就是怕這裡面本來就熱，電風扇也沒啥用。」

　　　衛靖澤說：「那你就提一桶水，熱的時候就拿毛巾擦一擦，再吹吹電風扇，應該就好了。」

　　　倒不是衛靖澤不願意裝空調，這地方裝了也沒啥用，一扇大門白天一直敞開，方便進出，冷空氣留不住，而且這種環境，空調的壽命也短。

　　　楊天健說：「行，那明天我試試這個法子。這天氣確實是熱。」

　　　「你注意著些，幹活趁早晚，中午的時候就多歇歇。」

　　　煮豬食的時候兩個爐灶一起燒火，可見這屋子裡會有多熱。

　　　去豬圈裡溜躂了一圈，看到那隻大著肚子的母豬，衛靖澤才想起來，說：「過些天，就要把這只母豬遷進產房了，要把那隻母豬遷過來，記得要把豬欄打掃乾淨，晾乾了。」

　　　小豬還小的時候，一定要保證環境清潔衛生，這樣抵抗地比較差的小豬才能夠減少患病的幾率，保證小豬健康長大。

　　　楊天健說：「我今天已經清洗過那個豬欄，消過毒了，等晾晾乾，就可以把豬趕進去了。」

　　　楊天健就是這樣，很少讓衛靖澤為了豬圈裡的事兒操心的。

　　　豬圈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旁邊擴建的工程了，這事兒沒有半個月是干不完的，幹完了還要晾一晾，等到水泥之類的幹了，才能夠讓新的豬住進去。

　　　「對了，天武還問我，他啥時候來幹活合適？」

　　　天武就是楊天健拉來的那個戰友，全名叫何天武，衛靖澤看過照片，沒見過真人，不過有楊天健作保，他也願意看看這人到底如何。

　　　「他想啥時候來都可以，雖然現在那邊還沒建好，可他可以先來試試這份工作如何嘛？熟悉一下環境之類的。」

　　　楊天健頓時十分高興了，說：「那好，我等會就給他回信，讓他早點過來！」

　　　早點來能夠早點幹活早點領上工資嘛。

　　　豬圈沒很多需要衛靖澤操心的事情，所以衛靖澤就溜躂著去了雞舍那邊。雞舍也就那幾件一樣的事情，孵蛋、小雞的情況、今天撿了多少蛋之類的。現在雞舍的的規模在逐漸擴大，雞群越來越大了，不過成年雞還是少了一些，要成年雞多了，那就好了。成年雞才能下蛋，才能賣掉。

　　　這次一次性孵育一千個雞蛋，也是第一次有這麼大的規模，照顧起來也辛苦多了。經常要檢查但的情況，如果有孵化失敗的蛋，要及早拿出來，扔掉。

　　　這次孵育那麼多，也是因為親戚們都想要衛靖澤家的小雞，賣了小雞給姑姥姥，就不能厚此薄彼了，這邊是姑姥姥，那邊還有姨姥姥呢。為了避免親戚們說閒話，心裡不平衡，所以就多孵一些蛋，一部分可以賣掉，另一部分可以留下來自己養。

　　　「小澤，我感覺咱們這樣賣小雞有些劃不來。」潘金桂見著衛靖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孵蛋不是容易的事兒啊，自己的汗珠子摔成八瓣多少次，才能夠孵出這麼多小雞來，結果小雞的價格跟雞蛋一樣，那還不跟白做工一樣麼？

　　　衛靖澤以為她是在考慮提成的問題，便說：「你放心，提成我會算給你的。」

　　　潘金桂忙擺手說：「不是，我不是因為提成的事兒才這樣說的。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是對得起人了，可是對不住你自己啊！咱們這麼多雞蛋要孵出來，也有不少孵壞了的，這些都是損失，你不賺回來，就是虧了！以後跟你買小雞的人越來越多，賣給外人你也舍得？」

　　　潘金桂知道自己這裡孵育出來的小雞很壯實，長得也快，簡直是充滿靈性一樣，十分活潑好動，生下的蛋身上的肉都很好吃，比一般的雞要好吃，衛靖澤賣的價格潘金桂是覺得一點都沒坑人的。這小雞這麼好，大家有眼看得見啊！當然都會願意來找衛靖澤買雞蛋。

　　　衛靖澤沉吟，這次他確實是只想到了親戚家，因為準備出售的小雞已經都被預定了，別人想買都沒得賣了，只是潘金桂說的也很有道理，以後別人上門來求購，自己這個價格確實是有些虧了。

　　　潘金桂還說：「你這兒雞好，別人都樂意上你這兒來買。可是別人賣小雞的，就賣不出去了，人家指不定怎麼罵你呢！」

　　　衛靖澤被說的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上來，他本覺得自己這應該算是做好事呢，沒想到竟然也害了別人嗎？

　　　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衛靖澤說：「那……等這批小雞出掉之後，以後再要買小雞，就每隻小雞單價漲一塊，六塊錢一隻，跟別人區分開來吧！」

　　　潘金桂頓時露出笑容，說：「我覺得就應該是這樣，價格有分別，才讓人覺得好壞真有差別，不然別人家還以為咱們家的小雞跟別人家一樣呢！小澤啊，你就是太厚道了啥事兒都不往自己身上想，光替別人想。」

　　　這潘金桂說著，就忍不住將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衛靖澤笑了笑，說：「我還真沒那麼好。」

　　　衛靖澤覺得他只是本本分分的做事而已，按照自己的心意辦事，也沒有好到潘金桂說的那個地步。

　　　「還有什麼事兒嘛？」衛靖澤轉了一圈之後，問潘金桂。

　　　潘金桂說：「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想問問你，有沒有打算把這個圍欄放大一些，現在還好，等以後雞再多一點，草都要給啃光了，更別提蟲子了。」

　　　雞多了，吃得也就多了，而且雞很喜歡在地上刨，刨多了，地上的草都被連根刨起來了，地面就光禿禿得了，也就沒什麼吃的了。

　　　這也是雞的養殖密度問題，就像一片草地上不能放太多的牛羊一樣，一片地上也不能放太多的雞，雞太多了，自然也要給環境造成壓力的。

　　　衛靖澤站在圍欄邊上看了看，發現確實那些沒有長草的地方變得更大了，禿得更加明顯了。

　　　衛靖澤覺得潘金桂提這個問題挺及時的，確實是要考慮以後雞的活動區域問題了。

　　　衛靖澤伸手，搖了搖旁邊的鈴，雞聽到鈴聲，無論是在打架的還是在刨地的還是睡覺的，都飛奔了過來，站在鈴的附近，伸著脖子咯咯叫著，像是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樣。

　　　衛靖澤讓潘金桂扔了一些吃食下去，所有的雞立馬低頭啄食，一下子紮紮扎的聲音就響成了一片。

　　　「不錯，雞的訓練效果還挺不錯的。」現在雞已經把鈴聲和吃得聯繫到了一起，所以聽到鈴聲就覺得是有好吃的，所以就飛快地跑過來了。

　　　潘金桂說：「每次喂食都要搖鈴，當然就這樣了。」

　　　這事兒農民都習以為常，比如說餵豬的時候，豬聽見鏟子鏟鍋的聲音，或者是聽見敲桶的聲音，就知道是喂食的來了。他們知道動物會把兩個不相關的事情聯繫到一起，但是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因為條件反射。

　　　衛靖澤之前這樣弄，也是為了訓練雞，以後雞要放的滿山跑了，總要有個東西能夠把他們全部都召回來才是，不然就真成了漫山遍野亂跑的野雞了。

　　　衛靖澤心裡一邊想著這個事兒，就一邊去了牛棚那邊，牛棚那邊倒是沒什麼新鮮事兒，每天的事情都差不多，不用撿雞蛋，也不用天天煮豬食，每天就是把牛趕到草地上吃草，回來打掃，然後給牛飲水之類的，衛靖澤都覺得有些單調，可是潘愛民卻干的津津有味，好像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活兒了。

　　　衛靖澤問了問，潘愛民說沒問題，小牛和大牛都好著呢。

　　　衛靖澤鑽進牛棚看了看，確實是都好著呢，而且都長大了一圈，在牛棚裡不是站著就是臥著，嘴巴一刻不停地咀嚼著，一般人都知道這是在反芻，牛吃草的時候都是囫圇吞棗地嚥下去的，等到休息的時候，就會開始反芻，倒出來重新咀嚼。

　　　牛的性格也溫和，衛靖澤在他身上拍來拍去，他們也沒什麼反應，依舊慢條斯理地反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