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初心未泯

　「我只是折斷了帝君夫人的一根翡翠髮釵而已，他就把我發配到這裡，且永無回歸之日，我原本掌管仙界河山，我性本愛丘山，如今卻落得冰與雪的蠻荒，這種折磨，沒有經歷的人難以想像。」山神說道。

　「縱使成為這片杳無人煙大陸的主宰又如何？無非是沒有盡頭的晝與夜，還有看夠了的天極之光，哀沒大於心死。」山神嘆了口氣，「仙界不值得你去，那不是人間的天堂，也許是地獄。」

　山神頗有感觸，這也是紫年和落月第一次聽說仙界的事。

　讓紫年顫抖的是想不到要服用一顆忘情丹。

　忘了所愛之人，忘了所愛之事，忘了初心。

　那去那裡又何用？

　他深深的凝望一眼，寧可永遠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也不會忘記落月的。

　「我去那裡，是為了弒殺我的仇人。」落月走過來，站在紫年身邊。

　她眼中的仇恨之光，穿透久遠的極光，扶搖直上，如果姑蘇藐在看，那他一定會一哆嗦，有股自內而外的寒涼，被人惦記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的仇人叫什麼名字，也許我知道一星半點。」山神說道。

　言談之間，他們已經化干戈了，雖然算不上玉帛，山神卻不會再打。

　「姑蘇藐。」每次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落月的神情總是冷冷的，字內向外的寒涼，沒有什麼溫暖可以化解。

　「姑蘇藐，他掌管蓮花池，後來因為千清濯蓮被無端摧毀，他受到牽連入獄了。」山神說。

　「真是個好消息。」紫年心中一笑，摧毀千清濯蓮是自己的傑作之一。

　「不過，姑蘇藐因禍得福，現在，他成了帝君的紅人……」山神又說。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就是這個道理吧。

　紫年的笑容僵硬了，也就是說姑蘇藐在仙界獲得了更大的權利，交到了更多的狐朋狗友，真是一個雪上加霜的消息。

　「他縱使成了帝君，我也要追殺到底。」落月平靜的說。似乎對姑蘇藐的變化不感到奇怪。

　他去仙界這麼久了，如果沒有作為，真不配成為自己的敵人了。

　「是什麼樣的仇恨讓你如此執拗？」山神問。

　「你難以想像我的故事，正如我難以想像你的經歷。」落月依然平靜如水。

　「好吧，看來你們真的不是來自仙界，而是去往仙界，是我過於激動了。」山神徹底收手，「不過，你們來這天荒之極做什麼？」

　「我來尋找一枚戒指。」落月回答。

　「一枚戒指？在天荒之極，你是來大海撈針的麼？」山神充滿疑問，也對落月充滿了興趣，因為她花少，句句麥芒針鋒，看得出，骨子裡是個倔強而又是一個有過去卻不肯說的人。

　這樣的人和山神有幾分相似。

　聽山神的口氣，她是不知道戒指在哪了，更不知道這裡有一枚戒指。

　落月並沒有閒的多失落，一路以來，這六枚戒指得到的都挺偶然和順利，這第七枚，也許運氣已經用光了。

　「我帶了瓢。」落月順手拿出半隻舀水的葫蘆瓢，那模樣天真又認真，彷彿真的是來大海撈針了，讓山神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