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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子》第15章
第十五章 鬼之子

不知什麼來路的偷雞賊,短短一個月裡,行動竟然越來越猖獗了,不光李家村遭了賊,臨近李家村的好幾個村落都陸續有人家被偷,最開始只是少幾隻雞鴨鵝,後來連豬牛羊也遭了殃。

豬牛塊頭在那兒,偷雞賊偷不走,半大的山羊也就幾十斤,力氣大點的女人都能扛走。

附近的村子都沾山,很適合養山羊,桐城這邊的人,每年到了冬至有喝羊肉湯暖身的習俗,每年冬至前夕,山羊就很搶手,會專門有人到村裡買。李家村的人普遍比較懶,也沒什麼經濟頭腦,養山羊的就只有老李頭一家。但是在附近其他幾個村落,有好些戶條件好的人家就靠養山羊發的財。

雞鴨鵝這些家禽本身沒多重,2001年的時候,價格也不高,值不了多少錢。

豬牛羊這些大牲口可就值錢了,尤其是牛,那可是農耕的主力,一年到頭都精心照料著,而且牛本身也值錢,半大的牛犢子都能賣上千塊,對某些家庭來說,牛就是家裡最值錢的家當了。

可是這個不知來路的偷雞賊實在可惡,你偷點雞鴨鵝也就算了,偶爾偷一兩頭羊,損失也勉強在可承受範圍內,可你把人家裡偷不走的豬牛弄死,就太過分了!

偷雞賊犯了眾怒,幾個村子的人聯合起來,尤其是那些遭了損失的人家,咬牙切齒要把偷雞賊抓住,往死裡收拾!

然而,這個偷雞賊異常狡猾,而且身手敏捷。好幾次,差點讓人發現,都給他溜了。

毫無疑問,這個偷雞賊很熟悉周圍的地形路徑,大夥紛紛猜測是熟人作案。如此一來,大家不免彼此懷疑,互相猜忌,幾個村子鬧得烏煙瘴氣,沸沸揚揚,臨時組建的抓賊小隊很快分崩離析。

偷雞賊抓住機會,又有一戶人家的牛被偷雞賊弄死,要不是發現及時,家裡還得丟別的東西。

一下子損失了幾千塊,村民急紅了眼,靠他們這些村漢抓不住賊,那就報警,讓員警來解決。

幾個村裡幾十戶人家聯名告到了警察局,大夥損失的東西加起來也值不了兩萬塊,但是偷雞賊的行為已經激起了民憤,影響極其惡劣。又恰逢新世紀嚴打期間,案子一報上去,立馬引起了桐城警方的重視,當天就派了專人到幾個村裡挨家走訪,調查情況。

一番調查下來,還真讓調查人員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證據指向的對象,連他們都無法說服自己。

“我瞧那老頭子老太太,大半截都埋進了土裡,怎麼看都不像是還能去偷雞。”

“沒錯,以李家村為首的幾個村子開始還組建了一個什麼抓賊小隊,全是各個村的青壯,別說老頭子老太太,就是年輕人也不一定躲得過他們的搜捕。我個人認為不是這家人幹的。”

刑警隊長趙軍恰巧路過聽了一耳朵,李家村,老頭子老太太,幾個關鍵片語合到一起,他一下就想起了那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小孩兒。

“你們剛說的案子,是怎麼回事?給我說一說。”

王軍當了一二十年刑警隊長,處理過很多棘手的案件,在警界很有些名氣。負責調查這起盜竊案的幾乎全是剛從警校畢業的生瓜蛋子,抱著一腔赤誠,恨不得立即加入刑警隊,成為警界的福爾摩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起查偷雞賊的案子,還是他們到工作崗位上以後經手第一起‘大案’。

王軍突然問他們話,哥倆跟上學時被老師點了名似的,臉漲得通紅,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乍一聽,不過是一起情節比較惡劣的盜竊案,但是稍加推理,王軍就發現了蹊蹺的地方。

“那些被偷雞賊弄死大牲口,你們檢查了嗎?能從傷口上判斷出兇手的作案工具嗎?”王軍正在查一起棘手的殺人案,滿腦子都是刑偵手段。

圓臉微胖的年輕員警苦著臉道:“我們也想過從這上面入手,但是我們接到報案趕過去的時候,牛已經被人肢解了。”

瘦高個的年輕員警補充道:“鄉下的老鄉說天氣熱,怕牛肉放壞了可惜,當天一早報案前,他們就把牛處理了一下,低價賣給了同村的人,我們去的時候,牛已經被分的只剩下牛骨頭了。”

“牛骨頭上沒有一點線索嗎?”王軍刑偵經驗非常豐富,他一直堅信只要用對了方法,死者一樣可以開口說話。

兩個年輕員警紛紛搖頭,圓臉員警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我們問過當地村民牛的死因,他們說得有點懸乎。”

“怎麼個懸乎法?”

“他們說牛是被人吸幹,不,放幹了血,失血過多死的。”不光是牛,還有豬,這些大牲口死了,他們可捨不得扔,確認這些大牲口不是被毒死的以後,就把它們清理出來,低價賣給村裡人,多少能挽回點本,實在賣不出去的,就用鹽醃著慢慢吃。

李家村包括周圍一圈的村子,偏僻離城遠,村民們沒什麼掙錢的路子,大多貧窮,一年到頭都掙不到幾個錢,除非逢年過節或者家裡有貴客有喜事,平時餐桌上鮮少能見著葷腥。能夠用正常價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價錢買到肉,誰管死的活的,只要沒毒,吃不壞肚子,村民們很樂意花點小錢打打牙祭。

這些被偷雞賊弄死的大牲畜,肉確實是沒毒的,但是肉的顏色很不正常,稍微有點經驗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牲畜在死前幾乎流幹了體內的血,以至於肉切割開以後,比正常殺死的牲口顏色淡得多。

“那血呢?你們找到那個賊放血的地方了嗎?”王軍問。

“怪就怪在我們去現場看了,現場沒有大面積血跡,如果老鄉們說的是真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偷雞賊把那些血弄走了。可是這根本就說不通,不符合正常邏輯。”

要殺死大牲口可不比殺死個人輕鬆多少,尤其是還得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條件下。而且只殺牲口放血帶走,卻不帶更為值錢的豬牛肉,一頭豬、一頭牛全身血液重量可不輕,這種行為形同殺人不劫財,往往背後都藏著更深的秘密。

當然,還有一點不符合邏輯的是,豬牛要流幹身上的血需要大量時間,這個過程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偏偏報案老鄉說,他們沒聽到什麼動靜,而剛死了牛的那戶人,因為這段時間偷雞賊特別猖獗,他們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死,案犯當晚,這家的男人半夜三點過起來撒尿,發現牛棚裡好像有個人影,追過去,人影就不見了。據他說,當時牛摸著還是熱的,但是後來剖開發現,牛身上的血幾乎流幹了。

“那人有沒有看到小偷把血帶走?用什麼工具帶走的?”

年輕員警搖搖頭,瘦高個說:“那個小偷跑得特別快,他根本來不及喊人,對方就不見了。”

“根據這些特徵,我們當時認為作案人應該是耳聰目明、動作敏捷的年輕人。根據現場收集到的證據,作案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個子在154到156之間,一個個子在165到167之間,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一位女性,兩人的個子都非常瘦小。”

“我們根據這些特徵,排查了案發村落以及周圍村落所有的居民,符合條件的一共有10人,進一步調查後,他們的嫌疑已經逐一排除。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嫌疑最大的是一對老夫妻,除了年齡不符合我們對罪犯的推測,其他特徵完全吻合。”

“李安貴?孫紅?”王軍的記憶力很強,他不僅記得夫妻倆的大名,他還記得他們有一個兒子叫李冬生,小名冬崽。

“對對,就是他們!不過村裡人好像都不願意提起他們,好像在避諱什麼。李安貴和孫紅年齡太大,身體看起來非常虛弱,應該不具備作案的能力,不過,他倆給我們的感覺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王軍心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但速度太快,他沒有抓到。

冬崽也覺得爸爸媽媽最近變得有點奇怪。

比他還討厭曬太陽,身上有股臭熏熏的味道,身體變得又冷又硬,抱著他,都沒有以前那麼舒服了。

不過只要爸爸媽媽都在身邊,冬崽就很開心很滿足啦。

而且現在白天爸爸都不出去幹活了,陪他呆在家裡,整天整天的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字。媽媽天天給他做肉肉,可好吃啦。

他現在能夠聽清楚爸爸媽媽講話了,學東西比以前快多了。他現在除了會說爸爸媽媽,還會說冬崽,乖,能數到5,他現在不僅認得爸爸媽媽以及自己的名字,他還會寫咧。

冬崽把寫著一家人名字的小本子遞給老李頭,最近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微微腆著,小手背在身後,有點得意又有點忐忑的大眼睛巴巴的看著老李頭,小臉上寫滿了:快表揚我,快表揚我……

小本子上的字寫得很大,歪歪扭扭的,還有一點缺胳膊少腿,與其說是寫得,不如說是畫上去了。

冬崽最近天天看圖畫書,無師自通學會了畫畫,畫技嘛,嗯,靈魂畫師級別噠。

老李頭看著小本子上,三個頭大身子小的火柴人兒,手拉著手,頭上還有名字咧。左邊腦袋最大的是李安貴,冬崽專門給它化了一撇鬍子,右邊矮一些的是孫紅,冬崽給它畫了長頭髮,中間最矮最小的是李冬生,冬崽很認真的給它們畫了笑臉。三個火柴人背後還有一顆小樹,樹上也有一個小小的笑臉。

小樹也有名字,冬崽想寫小槐,但是槐字連老李頭都不會寫,他就直接寫成了小小。

老李頭看著小本子上歪歪扭扭的話,高興的大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尖細的牙齒,以及兩顆如同獠牙的虎牙。

“我們冬崽真聰明!老婆子快來看冬崽給你畫的像!”

“哎,來啦來啦。”

桐城,某條破舊的小巷裡,老式的居民房錯落在窄小的巷子兩側。

巷子盡頭,有一個帶小院子的兩層樓房。

與院子樓房破敗的外表不同,院內生氣盎然,草木成蔭。

桂花樹已經忍不住提前綻放了滿樹銀色的花粒,微風徐來,香氣撲鼻。

巨大的桂花樹下,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大咧咧躺在躺椅上,半眯著眼睛,往嘴裡丟了兩粒花生米,端起放在旁邊石桌上的酒杯,往嘴裡一倒,再倒……

“阿黃,你又偷老子的酒!”

桂花樹上,一隻通體金黃的大貓咪,打了個哈欠,喵嗚兩聲,愜意的甩甩尾巴。

“算啦,今天有貴客登門,老子暫時不找你算帳!”老頭子拿起旁邊的酒壺,倒,再倒,“死貓!!!”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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