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獄友
那鬼帝顯然也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此時一現身整個都是戰戰兢兢,感受到林飛
貌似平靜的目光,身子都瑟瑟發抖起來,想要解釋兩句,又忽然感受到了那詭異妖
魔的淡淡注視,左右為難之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一時之間,這位名義上境界最高的鬼帝,只剩下夾在兩邊害怕的份……
「別為難他了,他也不算騙你,在很久之前,我們確實算是同伴,只是後來……
發生了一些事」說到這裡,那妖魔搖了搖頭,似是不願多提,然後便繼續說道:
「總之,你我有可以合作的地方,比如,你我都想得到血河中的某件寶物……」
「真身都不敢出現,還敢跟我談合作,你還真有誠意。」林飛冷笑道。
「呵呵,你還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那被附身的妖魔卻不生氣,只是咧了咧
嘴,滿臉鮮血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嗯?」
「先不提這個…」妖魔卻是對此避而不談,只是說話間,帶著一種一切盡在掌
握的意味:「我先說說能給你什麼,我知道你在順著血河,尋找他化自在陣圖的蹤
跡,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幫你得到他化自在陣圖……」
「你知道的還不少。」林飛眯了眯眼睛。
自己追逐血河尋找他化自在陣圖的事,可以說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不管是
李北星還是郁華,對此都是一無所知。
換句話說,此事根本不存在洩密的可能。
但是,這妖魔跟自己素未謀面,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看到林飛有些警惕,那妖魔卻不意外,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當中,又不緊
不慢的說了一句:「你現在應該已經找到幾塊他化自在陣圖的碎片了吧,你難道就
沒有奇怪,為什麼他化自在陣圖會變成碎片?」
「我現在更想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林飛眯著眼睛,盯著對方,似乎想要
看穿對方的底細。
妖魔卻是毫不畏懼,站在那裡任由林飛去看,無所謂的笑道:「我勸你最好別
幹這些沒用的事,你在這裡耽誤的時間越長,得到他化自在陣圖的機會就越低。」
然而,話音落下半晌,林飛卻依然沒有回應的意思,只是在那盯著他看……
妖魔頓時有些不滿,正再說幾句,林飛終於是有了反應……
林飛面色有些古怪的問了一句:「我說,你不會是一件法寶吧?」
隨著話音落下,原本有些不耐煩的妖魔,表情忽然僵住……
一時之間,無數倒地的妖魔屍骨瑟瑟作響,湧起一種冰冷刺骨的凶煞之意,透
過黑霧,湧向四周,使得天地一切生靈趴伏在地,不敢出聲。
這是一種層次上的威壓,只是一直未曾顯露,一直到林飛這一句話落下,才使
得他心緒湧動,顯露而出……
不過……
這妖魔很快平靜下來……
微微沉默之後,妖魔這具身體無法承載這種威壓,身軀已經像是老樹皮一樣開
裂,最終又是陷入崩潰。
不過很快,又是一具妖魔軀體站了起來,望著林飛看了半天,忽然搖頭一笑
道:「其實只要你我合作,這件事本來也瞞不過你,只是沒想到現在就被你一言道
破,倒是失態了……」
「呵呵……」
「我知道自己掩蓋的並不完美,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察覺,那麼……你是怎
麼知道的?」說到這裡,妖魔望向林飛的目光中,已經滿是不解與疑惑,畢竟,這
本是他準備的底牌之一,想要在最後時候一錘定音,誰知道卻比林飛一言道破……
這給他帶來的震驚,遠遠不止表面這麼平靜。
「關於他化自在陣圖的秘密,弗離界間也少有人知,你能知道的這麼清楚,說
不定曾經跟他化自在陣圖困在血河之中的某件法寶,呵呵,我就是運氣好罷了,胡
亂猜測了一下就猜中了……」
林飛這番話中偶然很多,但也勉強可以說的過去,至少那妖魔在聽完之後,也
不再追問下去……
只是這妖魔卻不知道,林飛這些推測,都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林飛擁有著九字真言……
要知道,諸天浮屠本是上古第一煉器之術,連九重天闕那等存在都能煉製,但
是,九字真言本來就是為了給諸天浮屠彌補缺陷,克制一切法寶而創。
可以說,九字真言是一切法寶的天敵。
雖然對方的確隱藏的不錯,但是,也擋不住天敵的感知……
確認對方的法寶身份之後,後面的猜測,也就順理成章了……
身為法寶,又能一言道出他化自在陣圖困在血河的秘密,同時真身還失落無
蹤,又來要求合作,
一系列線索加起來,林飛便猜測,說不定,對方的真身,還困在血河當中。
所以說,對方不是不想以本體現身,而是沒法出現。
不過猜測的再有道理,也只是猜測而已。
一直到妖魔臉色一變,林飛才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當然,關於九字真言這種底牌,是暴露出來的……
畢竟,合作到了最後,卻反目成仇的事情,林飛經歷過的,可不要太多。
「其實本來也沒想隱瞞你,只不過是想等你答應合作再說……」妖魔似乎並不在
意被林飛看破真身,只是搖頭一笑:「你猜的都沒錯,說起來,我跟他化自在陣圖
算是獄友……」
「獄友?」
「是啊,對我們這些法寶來說,那血河就是一個監獄,而且是很恐怖的監獄。」
說到這裡,妖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說來話長,差不多七千年前,我落入
血河,那個時候,他化自在陣圖早就在那不知多少年,它本身就被封印,虛弱無比。」
「不過半步先天終究是半步先天,他雖然被血河不斷的吸納精氣,但還沒有到
碎裂的地步……但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血河中巨浪滔天,幾乎是無止盡的壓
榨我們…」
「他化自在陣圖本就孱弱,在那場靈氣吸噬當中,被逼的生生碎裂,我撐的時
間久一些,而且神通也特殊一些,趁著血河不穩,真靈趁機附身到一頭外界生靈身
上,逃了出來,一直到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