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章龍脈陷坑
終於,郁華所說的地下陷坑,就已經遙遙在望。
正常情況下,龍脈都是深埋地下,是一地靈秀的根本所在,散發出無窮靈氣,如同血液般周轉各地。
但是這處龍脈死去之後,地下便成為了空陷之地,原本可臻神位的龍脈,也變成了一條怨龍。
所以,當林飛轉過一處隧洞之後,感受到下一個隧洞當中,飄蕩著絲絲縷縷的灰色怨氣,就知道,自己距離不遠。
但林飛依然不敢有半點大意。
果然……
幾乎就在林飛感受到怨氣的同時,血手似是也察覺到了不對,而後,簇擁著血手的一片血霧,忽然速度一快,滾滾而來,似乎下一刻就要把林飛吞噬。
「簡直陰魂不散!」
林飛咬了咬牙。
在最後一段距離當中,血手整體竟縮小了一圈,似是付出了一些代價,血霧頓時更加濃重,猛地散開之後,就猶如一張大開的血網,向著林飛籠罩而下……
而這個時候,林飛卻有些難以脫身……
那麼多丹藥的藥力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是林飛體質遠超金丹,此時早就真元暴走了。
可以說,林飛早就將自己的身體潛力壓榨到了極致,也超出了金丹九轉應有的極點。
可是,儘管做到了這麼多,林飛也幾乎是達到了極限,血手再來一擊,可就難以接下了……
要命的是,後面的血霧大網,下一刻就要來了……
「媽的……」林飛臉色有些難看,自己手段盡出,竟然還是差了一步……
雖然只是差了一步,但中間的差距就可能會導致前功盡棄……
不對,也不能說是手段盡出。
林飛還保存了一張底牌沒用……
他的注意力到了神魂當中,那裡有一個光點微微閃動。
這代表著趙明海的一個承諾,在危急關頭,可以為自己出手一次……
只是,真身級別的出手承諾,價值可大可小,用的好了,足以決定一界局勢,改變世界的力量平衡,若是現在用了,似乎有些浪費……
「媽的,不管了!」林飛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格,真身級別的承諾雖然珍貴,但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況且,七大寶庫當中寶物眾多,如忘川之水,太陽精華那等天地靈物,只要自己活著,以後都能得到,任何一件都不輸於真身一諾。
林飛不再猶豫,在疾馳當中,忽然伸手一展,那顆在神魂當中沉浮飄蕩的光點,就浮現在手心之上。
剛一出現,就向四周灑出一片柔和明亮的光華,甚至連林飛身上的血腥寒意都驅除了幾分。
「果然……」林飛知道,儘管這光點僅僅是用來召喚趙明海,本身沒有什麼威力,但也具備著趙明海精心留下的力量,用來確定方位。
儘管只是真身氣息的一絲洩露,但是力量層次的壓制之下,也足以對血氣產生剋制。
只是,這畢竟只是一個光點而已,其中包含的力量太少,驅散一下寒意就已經極限。
可是……
血手好像變得有點奇怪。
隨著光點出現,它停頓在原地,似是一頭察覺到了陷阱的凶獸,頓時警覺起來,逡巡不進。
血手不動,林飛也沒有輕舉妄動,光點浮在手中,驅散四周血霧寒意,這麼片刻間,體內的藥力在不斷發揮作用,修補受創的身體。
一時之間,隧洞當中血霧瀰漫,二者竟是對峙起來。
「奇怪了。」
等了一會,林飛覺得有點不對勁,這血手明明優勢頗大,怎麼卻忽然停下了。
等等……
林飛忽然心中一動。
血手就算是察覺到了不對,但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以它法相巔峰的實力,也應該看清虛實才對。
可是,它現在竟然還是不敢出手……
有個地方出了問題,而且是很重要的問題,但是被自己給忽略了……
林飛略一思索,手中捏著那枚光點,向著血手抬腳邁了一步。
說實話,邁出這一步,林飛也是頗為謹慎,若是自己猜錯了,這一步可就是活脫脫的找死。
可是……
林飛邁出一步之後,血手像是觸電一般,同時向後退了一下,好像有種避之不及的感覺……
「我靠,果然是這樣!」
好像是忽然撥開雲霧,林飛頓時恍然,聯想起一路上血手的一些奇怪之處,明白了一切。
自己被追的太緊,無暇多想,居然忽略這麼明顯的問題。
難怪這一路走來,這血手半路上遭遇郁華這麼個大活人,看都不看一眼,好像死心眼一眼,只盯著自己一個人。
原來,血手根本沒有任何靈智。
它只是血河的一種化身,徒有力量,並不具備真正的智慧,簡單說,它就是一個只會憑本能行事的野獸,認定目標之後,就會不死不休。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大問題,畢竟放眼整個弗離界,比它修為更高的也沒有幾個,遇上任何對手直接平推過去就好。
但是,如果面對一些複雜的情況時,它的智慧不足以應對,自然就會出現種種侷限。
比如現在。
林飛手中的光點,沒有真身級別的力量,卻是具備著真正的真身氣息。
對於按照本能行事的血手來說,這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招惹的存在,根本不敢繼續靠近。
就算是林飛就站在他面前,血手也不敢直接衝上來
「不是要追殺我嗎,現在也知道害怕?」
看到血手在那逡巡不進的樣子,林飛心裡別提多暢快了,之前這一追一逃,他渾身上下解數使盡,身體近乎透支到了極限。
別的不說,磕了那麼多藥,就對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五臟六腑至今還在隱隱作痛,不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絕對緩不過來。
現在罪魁禍首竟然慫了,林飛哪有放過對方的道理。
「來來,繼續追啊,我保證不逃。」林飛冷笑一聲,說完,向著散發著絲絲怨氣的隧洞退了幾步。
而隨著林飛退去,那血手略一猶豫,終究不肯放棄眼前的目標,也就謹慎的跟了上去,只是中間仍然保持著一段距離。